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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从窗外吹入,日记的书页微微颤动。
第二十五章 与厉鬼结契
王槐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在他面前盯着他。
“……不要在别人家门口蹲着,很吓人。”
王槐无奈地闭了眼,又睁开,看着前面晃荡的银色长发。
“鬼气,太严重了。你这次遇见了多少个?”满长青却没有和他胡闹,眯着眼睛看着王槐,似乎他身上真的有浓稠的黑气。
“呃……一个教室吧。”
王槐便将之前遇见的事情和他说了,满长青摇头晃脑地听着,不时还点一下头,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听完后,他说:“没被镇住,一屋子的鬼魂,可能有魂飞魄散的,但也会有躲起来的,但是听你说法,那个叫金琪的仙家,最为厉害。他现在可能就在你身上。怪不得你身上,鬼气那么重。我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好冷。红衣是厉鬼,但……”
“那有什么办法吗?”王槐问。
满长青贴着王槐,纤长的五指掠过王槐的额、眼、鼻,他说:“……镇不住,也收不了。那鬼,已经和你结契了。他可能不会害你,但他身上的鬼气,你压不住。”
王槐再一个眨眼,满长青已赤着脚,踩着铃铛的声音去寻回了几条红线。此刻的满长青,似乎又和初见时有了些许区别。
满长青将红线缠在了王槐的手腕上,左右两边各缠了一根。又跪下来,小心地给王槐的脚脖子上各缠上了一根。
“明天十二点前摘下来。这个只能除去其他厉鬼残留在你身上的鬼气,但对于那叫金琪的……我是没有办法了。除非你能找到称他心意的容器,把他好好地安置,到时候我帮你烧黄符,他要真想害你……”
满长青的脸色纠结得很,还是对王槐说:“……那你就来找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把他镇住了。”
他捏着王槐的手,凑近了闻着王槐身上的气息。满长青比王槐矮些,所以当他靠近时,王槐能看到一头银发往他身上拱啊拱的。“还有什么问题吗?”王槐问。
“你是不是跟我瞒了什么?”满长青满脸狐疑。
“没有啊。”
王槐觉得他长触手的那段记忆纯粹是梦,也没有说。何况,连着把兄弟俩日了的这个梦说出来应该也不是那么好看。
“你鬼气太重,极有可能集中爆发,我给你的铜镜,理应多给你一点庇佑,带你在阴阳两界里找到一丝清明……那面铜镜呢?”
王槐将怀里的小铜镜拿出来,不无抱歉地说:“……碎了。”
小铜镜安详地躺着,镜面已经有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满长青的脸色,由呆滞变得震惊。“……碎、碎了!”
随即,他有些抓狂地拽着王槐的衣领,前后摇晃:“你怎么能弄碎啊!那可是宋朝传下来的,好贵的啊!”
原来是那么珍贵的东西吗?王槐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满长青。“那我该怎么赔你?”
“算了,都说送你了,不要你赔,你也赔不起。”
满长青颓丧地松开手,小声嘟囔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次就当我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他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去,背影失落极了。
王槐一寻思着,这也不是办法。兀自搞坏了人家那么重要的东西,人家却一点都不要自己赔,还刚刚才帮了自己,这也说不过去。这么一想,王槐伸出手想要拉回满长青。
“等等……”
“啊!”
随着铃铛的响声和哐铛一声,满长青摔到了王槐怀里,王槐摔到了地上。
“嘶……”
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情节,都是骗人的。王槐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那么个大活人一下压下来,谁都遭不住。
更遭不住的是,满长青的屁股正好压在王槐的胯部前,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的圆润爽弹的屁屁在那里左蹭一下右蹭一下。
“你站起来,别蹭了……”
王槐有气无力地说道。
满长青于是不动了。
“你……”
“嘘。”
满长青非但没有离开,还径直地窝进王槐怀里。
“让我坐一会。”
通红的耳朵从银发里冒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理由。王槐想着,坐一会就一会吧,比起满长青碎了个宋朝的古董,他确实也不会少块肉。
这时,满长青家的门铃响了。
因为两家是连在一起的,那个洞还没有补上,两人现在和同居也差不了多少。满长青好不容易蹭到一个怀抱,没两秒又被打断,只得闷闷不乐地去开门。王槐也扶着屁股站起身,看向满长青房间的门口。
开了门,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脸上带着笑:“大师……”
“什么事。”
满长青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男人只觉得是大师看不上他这样的人,态度愈发恭敬。“我带了一点小礼物,请您帮我解决一些问题……”
“驱灾,还是求财?”满长青问。
“求财。”男人小心翼翼地说。他的眼神瞟到满长青客厅桌子上那堆法器,眼睛都亮了。
“慢走不送。”满长青摆摆手,就想把门关上。
“等等,大师,您还没看我的礼物呢!”男人连忙用身子顶住门,打开了手里的公文包。
瞬间,满包的钞票晃了一下王槐的眼睛。满长青却是看也不看:“去去去,给我走!祸福由人,赚多少钱,你自己随便找个风水大师看去,别来求我!”
他连推带踹,愣是把那男人给送了出去,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平时……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王槐问。
“差不多吧。那男人财运广达,但命里有黑气,钱赚得不干不净,日后定遭报复,我不能帮他。”
满长青回答。
“最近,求财的人多了,财气不干净的人也多了。求神拜佛,也没个正道。害人害己,流窜世间就是祸患,比鬼还可怕。”
“对了。”王槐问,“满长青,你知道什么邪道,标志物是玫瑰吗?”
“玫瑰?”
满长青懵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染了仙家另说,我还真没听过这种物件能作什么坏事的。”
王槐想了想,感觉也是。不过这事儿感觉现在还和他关系不大,如果非要说关系大的,那还是不知呆在哪的金琪更值得他注意一些。严格来说他不怕金琪,但总觉得背后发寒。金琪毕竟是鬼物,还是厉鬼,就算心地良善,也还是伴着强烈的怨恨而死的,不然也不会一身血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