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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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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被触碰的红线开始颤动。

王槐一步步往后倒退。

这里是恶魔的墓穴,这里是他的墓穴。恶魔生了非人的容貌,长着枯藤一般的脚。他能看到镜子中,棺里的自己,伸长的触手缓缓地运动着。他无论抬头看着镜子还是低头看自己,都是怪物。

“……恶魔。”

他低声念。

他转身,有些缓慢地移动着,因为那些看不见的红线,他必须慢慢行走。不过因为去往棺材的路十分短暂,所以他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真实空间里的棺材内是空的。

王槐弯下腰,伸出手,一种莫名的力量牵着他往下,于是,王槐在睁开眼之前最后的场景,就是一片下坠的黑暗。

头晕脑胀。

王槐费力地动了动眼皮,然后是一片微弱的光,他想抬起手,但能听见铁链的声音。他在一种浓厚的倦怠之中费力睁眼,似乎如果他不睁眼,就永远也睁不开了。

然后他的眼前聚了更多的光。王槐终于能睁开眼睛。他往下一看,自己的手上脚上都被拴上了铁链。

“……”

他暂时还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按照一般的套路,他应该是穿越了。

“这……”一般的小说不都是一开头就穿越的吗?王槐回忆起自己之前在做的事,进入地下,然后去碰了那口棺材,随即身体往下落,之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那就是说,那个地下的墓穴有什么线索,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那里有三口棺材。显然,棺材的主人,或者说他自己,还有两个人陪伴。而那梦里无处不在的红线,和他之前看见的红线,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金哲……”王槐无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金哲对于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

但王槐睁眼后,却根本无法正常行动。他似乎很高,很高……往下望去,是丛生的杂草,还有一个极其靠近树干的土包。土包里,露出一截白骨。

不知为何,王槐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尸体。

他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庄,还有几只游荡的犬只。那犬只走到土包旁,忽然缩起身子,呜呜地跑走了。

王槐沉默着,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意识到。

自己现在是一棵树。

意识顺着树干流通,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和树枝融为一体。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事实是身为树的他包含了一截身为尸体的他。

这真是身为现代人的王槐感受过的最生草的一件事。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几声蝉鸣。王槐闭上眼睛,因为一股沉重的倦怠,重又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白昼,他看到几个穿着村民模样的人围着树呜呜地哭着,却不是哭他,而是哭他枝干上吊着的人,一根麻绳吊起脖子,身子挂在麻绳圈下,已经没了呼吸。

他能听到那群人讲话,口里念着“鬼”“报应”“发怒了”一些杂七杂八类似的词汇。而在那群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张他熟悉的脸。

白无常。他正笑吟吟地记录着什么,用毛笔蘸着墨,写在纸上,王槐猜想那大概是生死簿。然后那家哭丧的人把那具尸首搬走,不久王槐身边又恢复了寂寥。

“嘿,小鬼。”白无常才终于看向王槐,低下身用手铲了把土,把王槐裸露在外的白骨埋入土中,王槐感觉舒服了点。

“你不认识我?”

王槐说不出话,但他能和白无常交流。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可能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鬼。命运连让他挣扎一下的机会都舍弃了,而他也根本没有死前的记忆。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白无常看上去有些惊讶。王槐沉默,他记得曾经他还和白无常……打过一炮。不过此刻的白无常看上去确实和之前的有些不同,此刻的他穿着更符合古代人的服装。

白无常纵身一跃,坐在王槐的枝干上,翻起了生死簿。

“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嗯,清白之身却被判成邪物,被这村村民穿肠然后用火烧而死,真是够恶趣味的,不过也能理解……”

王槐感觉一身恶寒,还好,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结果,本来你应是正常走奈何转生,却怨念堆积成了厉鬼,扎根在这里动弹不得。那吊死的村民,大概是看到你的怨气,‘不小心’得了失心疯了吧,不出意外,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停。”

“怎么,你不愿意报复他们?这不就是你成为厉鬼的怨结吗?”白无常侧了侧头,王槐能“看”到,他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

“……”王槐停了一下,“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白无常笑了一笑,随手翻动起生死簿,“你的名字一红,这大半个村的人命数得变,不出意外,半月之内,他们都得死。

“……因为我是厉鬼?”

“那不然呢?”

白无常倚着树干,慢悠悠地晃腿。

第六十一章 谎言攒聚的村庄,前世的初见 章节编号:6349717

在这之后,王槐就以半树半人的形态停留在这个世界。这棵树旁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王槐每次都是在困倦中醒来,醒来看见有人在抱着尸体哭,也没什么兴致去理会,又沉沉睡去。

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白驹过隙,树条抽枝,王槐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逐渐壮大。他的尸首深埋土里,手脚都拴着铁链,灵魂被禁锢在这个地方不得脱离,枝叶却茂盛,根深埋于泥土,汲取着自己的养分,供养自己。

要说残忍,王槐觉得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自己的尸体是挺残忍。但要说惬意,确实也挺惬意。一只化树的厉鬼,汲取怨念连自己动手的程序也舍去了。王槐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半个村的人在树下死去。

他睡去时,会在梦里梦见那个未曾体验过的自己。还好梦中没有痛觉,否则如果把他的皮剥了,肠子捅碎,架在火上烧死,他可能会更早一步入土。他醒来时,白无常就坐在他的枝干上,白衣落下来,用一只细细的毛笔蘸着墨在生死簿上记字。

有的时候王槐会去和白无常说话,虽然其实基本都是白无常在说,王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这里的白无常和王槐初见时确实不同,用语习惯也不太一样。几次他们都处于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尴尬状态,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白无常反倒成了唯一能陪王槐说话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槐在这片古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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