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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就是鼎鼎大名的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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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月并没有急着去渡劫山,而是在州马城了解了一些关于渡劫山的情况。

她知道,能否爬上渡劫山,又能爬多高,基本取决于修为和神魂。修为主要是抵抗渡劫山的威势,而神魂便是适应这种威势。这一点让秦三月有些纠结,因为不论是修为还是神魂,她都没有。单就这两点来说,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没有任何能力去面对渡劫山。

一番想下来,她明晰自己对外最大的依仗是jīng怪以及对气息的感知。但现在她所驯服的jīng怪普遍都是中低级无生命jīng怪,有灵性的且具有修为或者攻击防御手段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驯服。

目前,她便只能寄托希望与自己御灵的手段。

她知道,渡劫山很高很大,登山肯定是非常艰辛且漫长的,所以提前在州马城备好了干粮和水。她没有修为,暂且还比不得那些修仙者可以辟谷,一日三餐和每日的睡眠依旧是她不可缺少的东西。

因为之前叶抚为了方便她收服jīng怪,特地送了她一座没有性质的小天地,所以,不需要背着大包小包前进。那朵雪见兰就一直被她养在小天地里,偶尔会拿出来晒晒外面的太阳。

备好一切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乘坐上州马城特有的小型飞艇,到了城北外。

一眼望去,数不清的人,形形sèsè,密密麻麻。

秦三月站在北城门之外,不由得惊叹了。她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修仙者,从练气一直往上,全都是。

“中州真是繁盛啊,这还只是一座州马城……”

感叹一番后,她便开始去感知渡劫山的气息。渡劫山的气息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秦三月感觉来,觉得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有一种十分厚重的感觉,她找不到与这种气息所类同的存在。很厚重,有一种十分陈旧的味道,她想了想,或许不应该用陈旧去形容,而是一种久远的感觉,直白地说,就是“老味儿”。

什么是“老味儿”她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存在很久很久了的感觉吧。

望着渡劫山,秦三月没来由得心cháo澎湃。

渡劫山是她见过的最大最神妙的山。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去站在山顶,向下俯瞰,料想那是人间绝美。

理好思绪,平定心态,她深深吸了口气,踏出自己的步伐。

她觉得比较奇怪的地方是,她并没有从渡劫山的威势上感到任何压迫感与排斥感。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在神秀湖主持告灵仪式时,那时,那些自然母气也是这般,不对她有任何排斥,反而被她吸引过来。

“这难道就是老师所说的契合自然吗?”秦三月翻手,看着手背,不由得想。“老师说过,御灵是最适合我的一种修炼方式,旨在汲取自然中别人无法汲取到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契合自然的根本吗?”

自然母气是万物之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着自然的气息,自然的气息契合于我……而今渡劫山的气息虽说没有主动契合我,但并没有任何排斥……秦三月想着,之前老师说新的功课在渡劫山上,但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功课,难不成就已经有让我自己探究的想法了吗?

“既然如此,我得加快步伐了。这里离渡劫山还有一百多里,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边。”

想罢,她招来脚下风,朝着渡劫山而去。

秦三月的速度很快,见她路过,周边的人便是一阵感叹,又是个修为高深的前辈。实际上,她只是个刚好适合这地方的凡人。但显而易见地,没有人会去这么想,你要跟他们说一个凡人能在这里跟飞似的,他们会觉得你是傻瓜。

……

山脚上的某一处,一老一少前后走着。

老是徐楼风,少是萧听雨。

走过一段路后,徐楼风说:“听雨,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就说一声,歇一歇再走。”

“多谢徐长老关心,我不觉得累。”萧听雨可亲地回应。

“家主他们要赶到山上很高的地方去,不节省点体力的话,我们可能上不去。”

“爹不是说了吗,我们能走多高就多高,只要是在渡劫山上,就没什么关系。”

徐楼风点头,“话是那么说的,但渡劫山对我们炼器师来说,是唯一的,也是终其一生都难见的圣山,自然是要爬得越高越好。不管是对神魂,还是对技艺都有很大的提升。”

“哦哦,我知道了。”

“你是萧家的希望,所以老头子我还是盼望着你能走得更高。我们这一代的炼器师都碰到壁垒了,若是这次渡劫山之后突破不了,只能靠你们这一代了。你和钟茂典都是被关注着的后辈,不能停下脚步。”徐楼风语重心长地说。

萧听雨嘀咕,“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

“你说什么?”徐楼风神魂都用以适应渡劫山气息了,凭一张耳朵没有听到萧听雨的碎语。

萧听雨握着拳头说:“我说,我会努力的。”

徐楼风欣慰地笑道,“年轻一代就是应该有朝气。”

萧听雨微笑着。“对了,徐长老,爹和姨娘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为了确保目的不提前被人知晓,他们并没有和我们一干人说。想必应该是为了打破钟萧两家的炼器壁垒。”

“壁垒……一直听你们说什么壁垒,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萧听雨问。

徐楼风虚目仰望,“壁垒啊,任何人任何大道都有壁垒。修炼亦是,天下至始至终不曾知道渡劫之后是什么。”

萧听雨打断徐楼风,“不是圣人和大圣人吗?”

“圣人劫、大圣人劫,都是渡劫中的‘劫’。渡劫是个不同寻常的境界,那跟合体大乘等等完全不同,与其说渡劫是一个境界,不如说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了,要破除某种限制,不得不经历磨难。”徐楼说娓娓道来。

“有点不明白。”萧听雨疑惑地说。

“举例,世间妖兽要化为人形,便要渡劫,而这化为人形就是在打破妖兽们生命形式上的限制。”

萧听雨眼睛一亮,“那渡劫要打破的限制,是不是就是打破为人的生命形式?”

徐楼风想了想说,“这个说法并不确定,因为没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了也没有人说出来。”

“壁垒……限制……”萧听雨念叨一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种壁垒和限制是谁为我们施加的呢?就像妖兽要化形便要渡劫,又是谁定的规矩呢?”

徐楼风对这个问题无能为力,他实诚地说:“我也不知道。”

萧听雨点点头,她想来觉得也是,那样的问题或许没几个人能解答。

回到最初,徐楼风说:“修炼的壁垒是这般,武者的壁垒是肉体的完全化,神魂的壁垒是九两九分,而我们炼器师的壁垒还要更低一些,道器我们能炼,但是正道器我们炼不了。”

正道器萧听雨知道。如果说道器对应的是已然证道的圣人,那么正道器对应的便是大圣人。

“世间有剑仙大剑仙,有武神大武神,有道丹正道丹,有道符正道符……几乎所有的修炼与衍生都有着道和正道,即便有的没有,但也有着看得见的希望,唯独我们炼器师,有炼器尊者,没有大尊者,炼不出正道器来。”徐楼风吁气,“世人皆有希望踏上正道,唯独我们炼器师看不到希望。这就是我们的壁垒。”

萧听雨心思飘远,想象着一个又一个盛大的场面,回神后她问:“渡劫山又跟炼器师的壁垒有什么关系呢?”

徐楼风眉头凝重,“或许有关系,或许没有,但这是我们的希望。同时,也是竞争。”

“竞争?”

“是啊,天下炼器大宗、大家和氏族,都在争一个率先打破壁垒的名头,几个纪元来,从不曾停歇过。”

“第一个名头,有那么重要吗?”

徐楼风看着萧听雨,“重要,十分重要!当年剑门第一剑主率先打破剑道壁垒,直入大剑仙之位,却一口气夺走天下剑修七分气运,使得之后的剑仙难寻大剑仙之关。谁也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所以,争第一很重要!”他沉重地说,“听雨,你是萧家最有希望成为那第一人的,所以,始终铭记,你的目标是大尊者,而不仅仅是尊者。”

一句话,直入萧听雨心中,她郑重点头。那样的风景,又有谁不期待呢?

一番话语后,他们继续登山。

之后,萧听雨一直沉浸在徐楼风那番话语中,希冀着,憧憬着。

盘崎岖至某一处,萧听雨忽然觉得意识一震,她猛地朝左手边某一个方位看去,在一峭壁间夹着的巨石之下瞥见一人,那人在那巨石下,被周围一片石林遮蔽着,恰好在萧听雨这个位置能看到。

“这种感觉……”

萧听雨眉头冷凝。

“听雨,你怎么了?”徐楼风见萧听雨停下脚步了,不由得问。

萧听雨眉头立马松开,笑道:“徐长老,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

徐楼风说,“那我等你。”

萧听雨摇头,“不用了,我随后就来,一点小事。”

“这渡劫山许多地方尚且未知,你要万分小心啊。”徐楼风没有多在意,心想,或许她是有了什么感应,毕竟体质很特殊,是那般的话,自己倒是不能打扰她。

萧听雨甜甜一笑,说:“嗯嗯,我知道了。”

徐楼风又说,“我脚步会慢一些,你快点追上来。”

“嗯好。”

徐楼风便继续向上。

萧听雨见着徐楼风远去后,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朝着先前看到的那人的地方走去。

从陡峭险峻的石林穿过,钻进巨石下的孔洞,萧听雨便看见里面的石板上躺着个颓唐至极的男人,浑身都是血雾,眉眼沧桑衰败。

她走前去,冷着脸,踢了这人的小腿一脚。

随后,那人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面前有个人,立马清醒过来,坐起来,然后看清了来人。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沙哑地说:“是你。”

萧听雨冷声道:“钟茂典,好久不见啊。”

钟茂典搀扶着石头,站起来。他浑身血wū和颓唐的模样跟漂亮干净的萧听雨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捏着喉咙,声音依旧沙哑无比,“五年了。”

“你居然没死,我真意外。”萧听雨厌恶地看着钟茂典。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萧听雨狠狠道:“我倒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她吸了口气,“但我还是觉得让你痛苦地活下去才好。”

“你的愿望实现了。”钟茂典倚靠着石壁,面无生机。

萧听雨厌恶地说,“如今家里人每次说起你,都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说,我每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每一次想起,我都巴不得死的人是你!”

“她……没死。”

“够了!”萧听雨一把揪起钟茂典,愤怒地说:“你自欺欺人就够了,还要欺骗我们吗!还假惺惺地出门到处寻找,演戏给谁看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得我的原谅吗!你越惨我越开心,知道吧!”

“姐姐真的……没死。”钟茂典无力地说。

萧听雨一听,怒极反笑,“你不是一直因为她是你姐姐而感到耻辱吗?从来不愿意叫一声姐姐,你们全家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天才身上,她甚至自愿牺牲自己的天赋,都是为了你!而你,居然对外说你是独子!怎么,现在知道叫一声姐姐了?以前干嘛去了!”说完,她一把将钟茂典扔在地上。

钟茂典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得喉咙撕裂一般的痛。

“她以前明明是那么开朗大方的人,常常把笑挂在脸上,却因为你,因为你们钟家,变得yīn郁自卑,不爱说话,甚至死都死的那么痛苦。那段时间我整日整夜地做噩梦,梦里全是她痛苦的惨叫。”萧听雨咬牙切齿,“你应该感受一下神魂被撕裂成碎片的感觉。”

她蹲下来,捏着钟茂典的喉咙,“之前让你喝了紫雾石熔水,没想到这么快你又能说话了。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说话呢?怎么配?”

说着,她手开始用力,到某一程度,若再用力便要直接捏碎钟茂典的喉结,外面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她停了下来听去,是徐楼风在叫她。

她便甩开钟茂典,站起来,背过身,冷声说:“钟茂典,你最好一辈子也别回南大郡。”

说完,她从这里钻出去,然后笑着回应徐楼风,“我在这儿!”

钟茂典听着外面的对话。

“你怎么这么久?”

“嘿嘿,发了会儿呆,劳烦徐长老又回来。”

“算了,我本来也该照看你。没什么事了吧。”

“嗯嗯。”

“那继续往上爬吧。”

“好!冲冲冲!”

钟茂典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细语呢喃,“姐姐她真的还活着……”因为嗓子的缘故,他的呢喃只是一阵难听瑟瑟之声。

忽地,他双眼开始恢复神采,口里不断念叨,“对啊,姐姐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他们都觉得她死了,只有我知道她还活着。我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要找到她,要为了她活下去……”

秉持着这个信念,他艰难地站起来,一粒丹药入腹,开始tiáo节自己的气息。

“渡劫山……渡劫山……只要在渡劫山突破神魂,一定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一定能!一定!”

他紧紧握着拳头。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下去!”

他的眉头渐渐有了神采。

……

因为有脚下风的缘故,秦三月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当然了,因为不受渡劫山的排斥,她其实可以更快,但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还是放慢了很多。

站在山脚下,她叉着腰仰望,一望根本见不到头,渡劫山整个就像是立于大地,chā在天际一样。

“不愧是渡劫山啊,真神气!”秦三月一脸向往,斗志昂扬。

随后,她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后,准备全心全意登山。而刚踏进山体,她就被每个人进山都能看到的第一道风景吸引了。

她看到一个乞丐般的酒鬼倒在一旁,像是被随意弃置的垃圾。

这让她有些疑惑,除了自己这种人,有能力走到这儿的,应该都是元婴了吧,会有元婴境界的修士混成这副模样吗?

虽然很好奇,但是她觉得修仙者的世界有着许多说不明道不白的事,自己这个小白不能一头扎的太深了,得小心点。所以,她没有去管那酒鬼,打算直接上山。

经过酒鬼身边时,她听到他发出声音,“要命啦……要命啦……山上有鬼……鬼……”

“鬼?”秦三月皱了皱眉。

这个酒鬼让她很好奇。她就站在远处,叫道:“喂,这位……前辈,你说什么‘山上有鬼’啊?”

这时,不远处一个中年道士走过来说,“这位道友,听人说啊这个酒鬼是个疯子,问不出什么话的。只会说那两句话。”

“这样吗?”

“他昨晚从山上跑下来,就一直躺在这儿,张着眼睛,都没眨过,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三月点点头,学着江湖里那一条,抱拳说:“谢谢道友告知。”

中年道士说,“客气客气。看道友这么年轻,却能这么轻松上山,想必起码也是元婴境界,定然是哪里的天才吧。”

秦三月老气横秋地说,“我虽然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快两百岁了。”

中年道士笑道,“不到两百岁的元婴修士,也很有天赋啊。”

“客气客气。”秦三月再次抱拳。

随后,中年道士迈步过去,“我就先登山了,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秦三月一脸淡定地点头。

待到中年道士远去后,秦三月开心得狠狠踩了一下地面,“被人叫道友,感觉太好了吧!”说着,她又做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位道友,我来自东土叠云国,名叫秦……哦不,咳咳,”她润了润喉咙,又来一遍,“这位道友,我来自东土叠云国,名叫姬月,小小元婴修士,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你在跟我说吗?”

忽然想起一道声音,吓了秦三月一大跳,循声望去,之间那酒鬼已经坐了起来,一对斗jī眼支棱半天才恢复过来。

秦三月惊了,不是说是个烂酒鬼嘛,怎么醒过来了,他多久醒的?有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啊,要是听见了……好羞耻……

她立马装糊涂,“什么话?我说什么了吗?”

酒鬼挠挠头,看着秦三月说,“你是个pì的元婴修士。”

秦三月心道,他听到了啊。她不由得尴尬起来。

“前辈,你这……”秦三月尴尬地笑了笑。

“现在的小辈都兴扮老虎吃草吗?”

秦三月觉得自己再待着,要被嘲讽得没边了,便连忙说:“啊,前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慢着!”

“前辈还有事吗?”秦三月小心问。

“你刚才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酒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响隔,十分神气地说,“听好了,老夫我,行不更姓坐不改名——”

“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酒鬼白了秦三月一眼,然后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观!”说完,他骄傲地抬起下巴。

秦三月看着他的表情,想,那大概是一副等着自己惊讶的表情吧,可唐观是谁啊,根本就没听过。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为了照顾酒鬼面子,还是拍起巴掌说:“这……嗯……厉害!”

“知道厉害了吧。”

“嗯嗯,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秦三月问。

“你要爬山?”

秦三月点头,“嗯。”

酒鬼问:“你知道这山有多高吗?你爬。”

“就是不知道才爬的啊。”

“无知者无畏。”

“前辈你是从那山上下来的吗?”

酒鬼一脸“不是我”的神情,“我没有,你可别乱说啊。”

秦三月皱起眉,“难道不是吗?可我听其他人说是那样的。”

“你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酒鬼郑重说。

“嗯?”秦三月觉得他这句话跟前后没什么关联啊。她疑惑地点了点头。

酒鬼说:“好了,你走吧。”

“那后会有期。”秦三月说完,转身便攀上崎岖山路。

独留酒鬼一人在这里,神情恍惚。

为什么我又醒了?

是谁叫醒了我?

是那个小姑娘吗?

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人居然能走到这里,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能触碰到那份真实吗?

酒鬼痴痴地望着山外的天地,痴痴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外面的空气,却好似碰到了坚实的壁垒,难以突破。

唉——

东宫倒了,天也塌了。

他望向晴空,暗自呢喃:

“大醉有万载,醒来,已换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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