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一下就亲一下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乔伊有些头疼。
“安德烈！”乔伊再一次打断了他，“重来。”
安德烈嘟了嘟嘴，只能重新开始。
他正在进行的训练是压缩魔力，那些气态的魔力经过压缩之后变成液态的，就能够稳定地储存在魔力核内部，不至于到处乱窜。这是乔伊自己发明的方法，针对他魔力过分强大确实有效，但是也并不容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让乔伊满意过。
而且……
而且还亲了好多次。
一想到这个，安德烈的耳朵又红了。
这几天里他已经发生过很多次魔力暴乱了，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住他的魔力，乔伊就会把他压在地上，直接吻上去。
她每次在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完全没有当一回事，但是安德烈不一样，他一直记得双唇相贴的时候柔软的触感，甚至于现在想到都会让他心跳乱了节奏，只要看到乔伊，心跳似乎就开始不受控制。
“乔伊。”
“嗯？”正在喝水的乔伊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他。
因为扬起了下巴，脖颈上的经脉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肌肤苍白脆弱到让人觉得下一秒血管就要破裂，整个喷溅出来一样。
忽的心脏猛缩，一阵难受。
她是真的瘦弱，之前抱住她的时候，隔着衣服都能够摸到她藏在皮肤里面的骨骼，仿佛没有那一层皮囊的遮挡一般，仿佛在衣服下面就是白骨。
“你能不能再演示一遍？”
她非常好脾气地放下了水杯，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盘腿坐下，将魔力压缩的整个过程重新给他演示了一遍。非常清楚，看上去也并不难，但是真是操作起来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不然，安德烈也不至于已经一个星期了，也丝毫没有进展。
“火魔力因子本来就比较活跃，不容易控制，不用急。”乔伊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得到安慰的安德烈反而更加沮丧了，他之前就知道自己和乔伊之间的差距很大，就算是在r级战斗魔法师里，乔伊也是标杆级别的存在，而他呢？被淹没在一群s级魔法师中，谁都不记得，甚至连继承卡佩家族的资格都快要被剥夺了。
“嗯。”声音闷闷的。
乔伊挑眉：“怎么了？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安德烈微微摇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先休息一下吧，我饿了。”乔伊伸出了手，眼巴巴地望向他。
他轻笑了一声，从空间口袋里拿出了便当盒，还是热的，今天早上刚做好的饭菜，就是为乔伊准备的，而且还有一瓶热牛奶。
“为什么又有牛奶。”乔伊皱眉，满脸不情愿。
“乖，喝牛奶对身体好。”他觉得乔伊真的是太瘦小了，必须要多补充点营养，光是日常的饭菜还不够，必须要多补充一些。
在她打开饭盒之后，看到有自己喜欢的糖醋鱼片，刚刚因为要喝牛奶产生所有的不情愿一下子就散去了。她最喜欢安德烈做的糖醋鱼片，酸酸甜甜的，鱼片也很鲜嫩，总而言之就是好吃。
她也没有吃过别人做的，但她觉得肯定比不上他做的。
她其实没有厌食症，以前没有能力吃好吃的，在孤儿院里，能够有一片面包能够果腹就是值得感激的事情了，经常有了上顿没有下顿，后来就习惯了。
在斯洛学院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去过食堂，也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她的营养问题。可能是过于强大，导致了很多人都并不会在意她的瘦弱。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在意，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好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可是安德烈不一样，从第一天他就开始说起她的营养问题，然后告诫她一定要好好吃饭，当时的乔伊都是懵的，迷迷糊糊地点头，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点头。
“我看你根本没有听进去，反正以后我负责你的一日叁餐。”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现在也是这样做的，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她做饭菜，乔伊也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负责吃。只是偶尔会有一点惆怅，等到开学的时候，估计就再也吃不到了，还有点可惜。
“再多吃一点吧，你还剩下不少。”
乔伊看了看自己的饭盒，饭还剩下一半，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糖醋鱼片也还剩下一点，蔬菜倒是全部吃完了，但是她真的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
安德烈微微低下头，看到这样的他，乔伊脑海中莫名浮现了大狗狗垂下脑袋，耳朵耷拉着的画面，好像还有一点像？
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头，头发摸上去的手感还挺不错，就再揉了揉，没想到安德烈忽然的抬头，让她对上了那双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忽然有种心里一颤的感觉。在半空中的手也不知道是收回来好，还是继续揉的好。
“手感舒服吗？”安德烈问。
“还不错。”
“要收费的！”
乔伊愣了愣，然后懵懵地点头。
他忽然勾起了嘴角：“揉一下就亲一下。”
还没等乔伊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揽过她的腰，轻轻地触碰到了她的唇，有一点冰凉，口中还有着刚刚吃过的糖醋鱼片的味道，但很快就冲淡了。他呼出的气息很烫，呼在她的脸上，总让乔伊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脸就要着火了一样。
由心底升起的满足，这一次终于不再是为了压制魔力而发生的亲吻了。
但是乔伊并不舒服，被触碰到的皮肤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安德烈身上的温度太高了，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就算她的魔力远高于安德烈，但她的力气却并不大，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撼动他半分，只能够乖乖地被他圈在怀抱之中。
从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了些许改变。
这种改变在安德烈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他时不时就围绕在乔伊边上，笑着想要跟她搭话。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他喜欢乔伊，那自然要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就算乔伊看上去并不领情。
“你离我远点。”乔伊退开了好几步。
安德烈笑嘻嘻的：“松子玉米好吃吗？”
还没等到乔伊点头，安德烈就继续说；“让我也尝尝吧，别离我那么远啊。”
然后就直接移到了她的边上，现在的乔伊卡在了树和安德烈之间，动弹不得，她真的不知道安德烈到底是什么意思，从那天开始就变得怪怪的，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因为只要一开口，她就会说——
你吃错药了？
“那是我喝过的！”乔伊看着安德烈拿起自己的水杯，还有点焦急。
可是安德烈已经对嘴喝下去了。
“……”好了，安德烈的脑子真的坏掉了！
“怕什么。”安德烈裂开嘴角，“都已经亲过那么多次了。”
完了，不止是坏掉了，脑子里面的东西可能都已经废掉了。
“安德烈，你……”
“叫安德烈也太生疏了，叫我烈烈吧。”
“……”她已经彻底不想理他了。
在接下来的训练里，乔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该教的她都已经教完了，剩下的就要靠安德烈自己去领悟。他的领悟能力不错，十天左右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是她见过的人里面算得上悟性高的人。
可是乔伊一点都不想夸他！
就凭他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举动，她就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更何况是夸奖他！她是真的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就在她的注视下，安德烈的外放魔力忽然就施放了魔法，距离他最近的一棵树，瞬间烧成了灰烬，如果不是乔伊反应迅速，及时用魔法把火扑灭，估计这一整片小树林都要烧起来了。
“喂，烈烈，你的魔力控制那么差，怎么继承卡佩家族。”
安德烈红着耳朵将身体转到了一边，似乎是在闹脾气了。
“要你管！”语气中更多的不是气愤，而是别的情绪。
就在乔伊考虑着要不要说几句话的时候，安德烈将头转了过来，耳朵依旧是红的，嗫嚅着：“要不，你跟我一起？”
一时之间，乔伊还不知道他这句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招安吗？
卡佩家族一直都有接收优秀魔法师加入他们家族的传统，据她所知，就有一个r级的时间魔法师在他们家族里，其余的，乔伊就并不清楚了。
她完全没有往表白的方向去思考，或者说，她也并不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安德烈这段时间所有怪异的行为，都只是因为，他喜欢她了。在她的观念中，人生里只有魔法和活下去，至于别的东西，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什么？”乔伊下意识地问。
“乔伊，我……”安德烈皱了皱眉。
他还是第一次跟人表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开口，看着乔伊好像还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模样，心下还有些忐忑。
“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