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秘辛
宽敞的房间很是安静，连呼吸之声都清晰可闻，良久，传出一声长叹。
“唉…”玄老摇头叹息，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目光直视前方，神色感慨万千，忽然开口道：“当年若是听那老家伙之言，老夫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了。”说完低下头去，苦笑了几声。
看着玄老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林凡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眉目微微一动，下意识的询问道：“师父，以您的高深修为，究竟是因何人何事而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玄老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归于平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凡，然后便说道：“此事倒是与你胸前的轩辕玉坠有着关系。”
林凡闻言连忙将玉坠从胸口处掏了出来，看着白璧无瑕的玉坠，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林凡自打得到这枚玉坠开始，除了知道玄老的元婴栖息在这里面修炼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此刻玄老的眼神落在玉坠上，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之色，旋即自顾的说道：“数十年前的一天，中州修真界中出现了一道传闻，说道东州极北之地，有异光冲天，几日不止，恐有惊世法宝或是天材地宝出世，消息迅速的传开之后，修真界中诸多门派纷纷派遣门内高手前往，妄图争抢宝物。”
“以师父的境界修为似乎不会去参与争抢吧。”林凡试探性的说道。
“呵呵”玄老淡然一笑，道：“本来天生灵物，唯有缘者得之，而修道之人更是讲究这缘法，以为师的修为，起初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就没有参与其中。”
“既是如此，那师父又是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林凡疑惑的问道。
“小凡子，这事原本就说来话长，你且安心听我说，别太心急了。”
被林凡打断了说话，玄老用余光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似是有些不悦，林凡吓的脸色一变，连忙吐了吐舌头。
“就在那数日之后，中州又有传言道，那东州极北大放异光之地乃是一座上古遗迹，那里有着珍贵的丹药，高深的法术，以及威力巨大的法宝，不过真正打动为师的却是一道消息，一道令整个天元大陆修真界都为之疯狂的消息！”
说到这里，玄老显得异常激动，双手微微颤抖，衣袂无风飘动，虽然身体是透明的，但是林凡依稀可以看见他苍老的脸上多了些红润，稍稍停顿了一下，玄老缓缓的说道：“据说在那遗迹之中，有着一道上古遗留下来的长生之法！”
“长…生？”林凡极为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双目圆睁，神情震惊。
“吾辈修士逆天修行，随着修为的提升，寿命是有所增加，但终究逃脱不了那生死定律，所以此消息一出，整个修真界都沸腾了，随即便有更多的修士前往遗迹之地，毕竟获得长生之法就可以永生不死，这种诱惑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为师一时也起了贪念。”
吐出一口气，玄老激动的神色平缓了下来，继续道：“为师本想叫上老友一起共赴遗迹，岂料他不但不愿同行，甚至劝我莫要趟那浑水，老夫仗着自身修为高深，一气之下便独自前往遗迹。”
林凡思虑片刻，默默的说道：“如此多的修士聚集于遗迹之地争抢宝物，那里已成是非之地，肯定凶险万分，师父这一去必然是吉凶难测，所以您的挚友是对的。”
玄老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凡，哑然失笑道：“呵呵，只怪当时为师被长生之法冲昏了头，若是当年老夫能有你这般冷静也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了。”
“呵呵”一声傻笑，林凡神色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为师赶到遗迹之地，看见那里的修士如同入魔一般，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法宝齐飞，法术漫天碰撞，无数修士就此陨落，地上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如同人间炼狱，腥臭之气四处弥漫，令人作呕。”玄老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眼神之中透着一抹悲哀。
尽管玄老只是口述当时的惨状，林凡由于听得过于专注，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样，脸上逐渐露出惊恐的样子，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为师没有在那外围之地多做停留，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朝着遗迹深处寻去，而越往里去修真者就越少，但是修为实力确是越高，直到来到一处广场，当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名修真者，而其中修为最弱的都是化神期修士。”
“化…神…期”
口中缓缓的蹦出来三个字，林凡瞪大了眼睛，表情略显木讷，毕竟化神期修士对他来说犹如神仙之流，可望而不可及，此时听到难免如此震惊。
“那广场正前方有着一座古老的大墓，不过当时这座古墓被一道强大的阵法给封住了，而那些修士企图靠着强力破开阵法正在不断使用法术攻击，这种费力之事老夫才不会去做，只是凭借着敛息术躲在暗中观察。”说到此处，玄老得意的一笑。
“不过那道阵法甚是厉害，应该是上古阵法，上百名实力强大的修士轮番攻击了一天才将其破开，这还是为师赶到之后的事，而就在阵法破开的一瞬间，那古墓大门之上闪起一阵白光，随着光芒消散，那墓门正上方漂浮着一枚白色的玉坠。”
林凡心下一惊，指了指胸前的玉坠，惊讶道：“轩辕玉坠？”
玄老微笑着点点头，道：“不错，而当时那群人为了抢夺这枚玉坠，瞬间就打斗了起来，以为师的眼力自然看出这玉坠岂是凡物，便趁他们打斗之际，伺机将玉坠夺取过来，不过那些修士皆是修炼了数百年的老怪物，虽然在打斗，但是灵识却一直盯着这枚玉坠，所以当为师将玉坠刚拿到手就被发现了，然后便被群起而攻之。”
听到这里林凡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了，看来玄老就是因为这枚玉坠而被人毁了肉身，变成了现在这样。
“嘿嘿，不过你师父也非等闲之辈，凭着逍遥游跑出了遗迹之地，期间还斩杀了不少化神期的修士，不过由于灵力消耗过大，被追上来的几个老不死的给毁了肉身，好在元婴没被他们抓住，而后为师以元婴之体带着玉坠逃了许久，就在自身能量快要溃散之际，无奈之下遁入了这玉坠之中，而后便陷入了沉睡，后来之事便不知情了。”
虽然玄老寥寥数语带过，但是林凡也能想象的到当时那种九死一生，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有那化神期的修士，在林凡想象中就似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而在玄老口中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就斩杀了，这让他对玄老修为境界的界定又提高了不少。
缓了缓神，林凡对着玄老笑道：“师父，如今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原本老夫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没想到却是被你给救了，不过说起来也要多亏这轩辕玉坠，老夫因它肉身被毁，险些身死道消，如今又因它而活，这或许就是佛门中人所说的因果缘法吧。”玄老感慨的说道，目光不经意的看向林凡胸前的玉坠。
“呵呵，若是当年的那些人知道这轩辕玉坠如今被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认主了，不知道会作何表情。”玄老忽然笑道，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
“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被挫骨扬灰的。”林凡苦笑着说道。
看着林凡哭丧着脸，玄老大笑道：“哈哈，小凡子，你放心好了，当初见过这玉坠的几乎都是中州修士，而且其中不少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在这里是没人认得的，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尽量不要在人前显露玉坠，毕竟此等异宝有着不凡之处，修为高深之人很容易感受的出来。”
林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有些疑惑道：“师父，你说这玉坠是稀世异宝，可究竟有何作用，弟子却是不知。”
玄老闻言之后神情不太自然，想了想说道：“其实之前为师对这玉坠也是一无所知，从夺取这玉坠到肉身被毁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哪有时间研究，直到你滴血认主，激活了这玉坠的力量，为师也才得知这玉坠名为‘轩辕玉坠’，但是具体有何作用，为师也不是很清楚。”
“啊？”林凡发出一声惊呼，嘴巴张成了圆形，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玄老。
“咳”玄老轻咳一声缓解此时的尴尬，说道：“经过为师的观察，倒也发现了一点妙用，这玉坠之中自成空间，而且这里面竟然还有灵气，否则为师也不可能在这里面修炼，还有这玉坠似乎有着储物功能，但是比起一般的储物法宝要高级的多，因为这里面能装活物。”
“这还是一件储物法宝呢？还能装活物？”林凡惊疑的问道。
“这玉坠自成空间，其内不仅有着灵气，也有着空气，完全与现实界无异，所以为师认为装活物并不是问题，而且老夫虽然是元婴之躯，但是也算是活物了。”
林凡思索片刻似乎觉得玄老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呢？”
“没了。”
“没了？”
玄老面对着满脸疑问的林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骂道：“你这臭小子，现在你才是这玉坠的主人，你不会自己查探吗，如此异宝落入你这臭小子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林凡还是第一次看见玄老这般生气的模样，连忙讪笑道：“师父，弟子知道了，您老别生气了。”
“呼”玄老长出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对了师父，如何查探法宝？”
“使用驱物术驱动它。”
“哦，但是我还不会驱物术啊。”
…
玄老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玉坠之中，房间里只留下了一个简单的“炼”字，声如洪钟，久久回荡，震得林凡头皮发麻，耳鸣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