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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家住在美丽的半山腰,看太阳落下去又回来,世界太多美妙……”
庄洁录完给她,何袅袅看完撇嘴,“我不想唱这个,我想唱《野狼 disco》。”
……
“《布谷鸟》好,节奏欢快。”庄洁等着出门。
音乐老师在群里有要求,今年情况特殊,要唱节奏欢快的歌,要唱符合小学生身份的歌,不能太悲伤,不能负能量。
庄洁帮她提交完就出门,先去熟食厂转了圈,帮寥涛把卤烧鸡的大料配好,随后去下溪村喊庄研吃饭。
庄研一早背着画板就出去写生了,庄洁找过去,他啥也没画,人恹恹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第50章 ?事业爱情都要!
庄研一早背着画板就出去写生了,庄洁找过去,他啥也没画,人恹恹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庄洁轻踢他,“怎么了?”
庄研睁开眼看看她,也没作声。
庄洁坐下,看他半天,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她索性什么也没问,拿着画笔,在画板上乱画。
庄研问她,“姐,你画什么?”
“不知道,乱画。”
“姐,你想过爸吗?”
“哪个爸?”庄洁试图画一朵云。
“你想过哪个?”
“咱爸我已经没印象了,何叔我没怎么想过。我常年在外读书工作,跟何叔没那么亲厚。”庄洁想了会,又说:“但是我很尊敬他,拿他当父亲一样。”
庄研坐起来,背对着太阳自言自语,“我反覆做着一个梦,何叔的葬礼上,我像一个木偶人,被婶婶们提着披麻戴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想哭,但婶婶们拧我,说一定要大声哭出来。我不哭并不是不伤心,只是不想哭。”
庄洁搁了画笔,靠着他坐下,“我都忘了,只记得乱糟糟的。”
“我前天梦见何叔了,我梦见他去高铁站接我,他朝我挥手喊:小妍,小妍。我看见他……”庄研说不下去了。
庄洁用力拍了下他肩,勾着他脖子没作声。
庄研拽了根草在手里,说他小时候很爱趴在地上,不管去哪玩,他瞌睡了就趴在地上睡。有一回被邻居捡回来,说地上脏,不可以趴着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趴在大地上的感觉,至今他都很喜欢。
庄洁笑他,“那你怎么现在不趴?”
说着庄研就趴在了草坪上,他说想做一个为秋天扫落叶的人,拥有无尽魔法的人。他说他很迷惘,没有希望,也看不见希望。他说只要看见她和妈忙,他就自责和内疚,原本该他挑起家里的重担。他说他不能心无旁骛地画画。他说自己懦弱自私又无能。他说他痛苦狂躁焦虑。他痛苦世界不能围着他转,他痛苦他没有哆啦 a 梦。他说甚至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他在少年强说愁。他喃喃自语,说了很多。
庄洁一直没接话,听他说完。说完他就趴着睡了。
“你这个阶段我也经历过,尤其高考那两年。我至今也不知道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吧。”
“路都是走出来的。先不要考虑以后,把眼下的路走好。”庄洁揉他头,“这种痛苦没人能替你疏解,需要你自己一点点消化,等渡过来,这就是一种蜕变和成长。妈很爱你,妹妹很爱你,我也很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人,成为什么样子,我们都依然爱你和接受你。”
姐弟俩聊完回了家,寥涛给他们盛饭,说工人不够,而且工作也很怠慢。庄洁说疫情还没过,让他们也缓几天吧。寥涛还是那句话,啥时候是个头。顺嘴又提了镇上引资的肉联厂,说原本打算入春就开工,现在突然搁浅了,镇上正找人去说好话,看补贴一点能不能开工。肉联厂说受疫情影响,原本拨过来的资金断了,短时间内是开不了工。
吃完饭闲来无事,庄洁晒着太阳看电影。何袅袅个人才,她给长靠枕穿了衣服,上面贴了张自己的脸,然后四下乱逛。
庄研看见举报给寥涛,毋庸置疑,何袅袅挨了一顿打,人老实地坐在电脑前上课。
寥涛端着干果盘出来,抓了把松子坐在庄洁旁边,剥了会满脸愁容地看她,“咋整,你说她这种货色咋整?”说着嘴朝屋里上课的何袅袅一努。
庄洁大笑,随后抓了把开心果,认命吧,她就不是学习的料。
寥涛大声说:“那就勉强读完小学,认个字就行,回来跟着我卖烧鸡。”
“我才不卖烧鸡。”何袅袅在屋里接话,“我要读哈佛麻省斯坦福,我要开上市公司,我要当霸道女总裁。”
庄研拍了下她头出来,拉个凳子坐在庄洁旁边,看她平板里的电影。当看见电影是《断背山》,不自然地挪了位置,低头玩手机。
寥涛说她看的是啥,俩男人有啥好看。庄洁大致给她讲了电影的年代和背景,以及其中的悲剧性。寥涛看了会,剥着松子说:“异性也好,同性也罢,只要不做恶,没伤害人,都是堂堂正正的人。”说完补了句,“有啥呀。”
庄研低着头回了屋。
寥涛盯着地上的松子壳看了会,继续剥松子。
庄洁伸胳膊搂搂她。
寥涛无声地流泪,随后朝脸上一抹,骑着电瓶车去了熟食厂。
庄洁合了平板,发了会呆,偏个头打瞌睡。等醒来的时候身上搭了条毯子,庄研正坐她对面专心致志地画。
画里是庄洁的睡态,和卧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