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无为医馆(1)
第86章 无为医馆(1)
“所以,喜欢就是容忍!”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他说。
“不!”穆凌之出言否定,他定定的看着她,认真道:“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喜欢和她一起吃饭,喜欢和她聊天,喜欢每天最上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她,睡觉前最后一眼里也是她,和她同床同枕,可以很安心,很放心,很舒心!”
脸上蓦然飞起两团红云,穆凌之的话像毒药一样钻心刺骨,留在她的心里引起共鸣,再也无法忘记。
他心目的情爱竟与她一模一样!
她看了看地上的地瓜皮,再看看床上的被褥,再看看两人现下的情形,心里一怔--。
为何他好像就在说他们俩一样!
这个念头太可怕,也太让她心悸。
房间瞬间变得静谧,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噼啪’几声轻微的声响,空气里涌动着些许尴尬。为了打破这样怪异的氛围,她慌乱的低下头闷声道:“既然殿下要容忍木小姐,那木小姐欠下奴婢的,奴婢就找殿下还了?!”
“你想要我怎么赔偿你?”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穆凌之竟一口答应了。
玉如颜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男人,怔忡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转动脑子想了想嗫嚅道:“我想请殿下给我自由出府的权力,我想我想出府去看一个朋友。”
“你要看谁?”他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
“和我一起陪嫁过来的一个小姐妹,也是也是救我出秦香楼的人!”
她咬牙说出嘴里的话,抬头静静的看着他,果然,他的眼神里一丝惊讶都没有,她没有猜错,自己被卖秦香楼一事他早已知情!
“准了!”穆凌之眉眼间不觉竟带上了笑意,她终于愿意同自己坦开心扉!
正式得到穆凌之的许可,玉如颜如一只飞出笼的小鸟,一刻也不想再留在王府,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她就起身出府去找安哥。
上次秦香楼一别,已有好久没有再见到安哥了,每次小刀回来都只是简单说安哥一切尚好让她不要担心,但她还是很想当面看看她,更想知道,在逃出军营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沦落到青楼?
一肚子的话等着同她讲,等不及马车停稳当,她已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找到她所居住的小院子,兴奋的的上前敲门。
院子没有关,玉如颜手一碰到上面它自己就开了,她抬脚走进去,一眼见到院子里正在舞剑的小刀,不禁欢喜喊道:“小刀,我来看你们了!”
随着她的一声呼喊,小刀回身过来,待看见是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迎上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关切道:“姐姐怎么出府了?一个人吗?”
玉如颜高兴的捏了捏他漂亮的脸蛋,俏皮一笑:“从今天开始,我自由了,只要有空我都可以出府来找你和安哥了。”
一提到安哥,小刀脸sè一暗,神sè有些慌张,嗫嚅道:“姐姐一声不响的跑过来,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玉如颜眼尖的看着了他脸上慌乱的神sè,心里一冷,想到自己来了这一会儿却没见到安哥出来,如果换做平时,她早已飞扑到自己身边了!
“安哥呢?”玉如颜心里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话音未落,她听到东面屋子里的窗户‘砰’的一声关上,抬头望去,只见那间屋子窗户紧闭,大白天还拉上厚厚的帘子,她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推开小刀就朝那屋子走去。
小刀见了连忙拦住她,着急道:“姐姐,安哥刚刚服药睡下,你不如改天再来看她吧!”
“大清早的睡什么觉!”玉如颜心里又慌又乱,她瞪着小刀,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不肯眨眼,冷冷道:“安哥到底怎么了?你们瞒了我什么事情?”
小刀被她的眼光一瞪缩了缩脖子,手却还不愿意松开,拉着她不放道:“她真的只是喝药睡下了,姐姐改天再来一定可以看见她,我现在送你回去。”
玉如颜那里肯信?她一把甩了小刀的手冲到门边,门却被从里面牢牢闩住了,她跑到窗户边嚷道:“安哥,是我,你快把门打开!”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看着黑漆漆的窗户,玉如颜的心不住往下沉,她知道,安哥一定出事了!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那声声悲泣,听得玉如颜伤心难耐!
回身瞧了瞧院子,她返身从院子里搬起一条凳子,牙齿一咬,高高举起朝房门砸去--。
“安哥,我今日必定要见到你,就算砸了这扇墙,我也要把你砸出来!”
‘砰砰’的巨响惊动了附近的邻居,院子里纷纷走出人来,见到玉如颜在砸门,不由捂了口鼻离远些,一个个脸上显出了嫌恶的神情。
门没砸开,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众人的议论声也渐渐传进了玉如颜与小刀的耳朵里,玉如颜闻言一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双手一滑,竟连凳角都握不稳了。小刀见了,一把抽了身上的佩剑朝众人一指,狠狠道:“滚,若再在这里乱嚼舌头,小爷把你们的舌头悉数割了喂狗!”
寒光闪闪的利刃吓得围观的邻居一轰而散,耳边清静了,玉如颜从震惊中回过神,下一秒,她又鼓足力气拿起凳子继续砸门,然而,这一次手中的凳子还没抡下,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门突然打开,漆黑的门洞里看不见里面的情景,此时天sè已大亮,可房间的窗户蒙上了厚厚的帘子,里面漆黑一片犹如黑夜!
玉如颜迫不及待的踏进门槛,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很浑浊,还夹杂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她顾不上这么多,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去,却见幽黑的屋子里,只有里间的床榻边燃着一支小小的蜡烛,照着床边寸许宽的地方,小小的光晕里,一个消瘦蜡黄的女子蓬头垢面的蜷缩着身子坐在床边的地上,头死死的压在膝盖里,全身抖得像风中的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