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天空晴空万里, 湖中碧波荡漾。
游船的造型古典别致, 坐在船舱之中品着美食,听着专人演奏的弦乐, 颇有古人风韵。
这里的菜sè也十分特别,jīng细的摆盘之后,许多菜苏昙都没办法认出来。倒是陆忍冬只尝一口便能大致的说出原材料和基本tiáo味手法。
美食在前,连陆妍娇的话都少了许多,一心品尝美味。
酒足饭饱, 四人又在园子里寻了个静谧的地方, 陆忍冬借来了鱼竿和鱼饵,在凉风习习的垂柳下悠然垂钓。
苏昙对钓鱼一窍不通, 连怎么放鱼线都是现学的,可她偏偏运气不错,饵一放下去就勾到了一尾大鱼。
“有鱼!有鱼!”见到鱼上钩,苏昙有点慌, 转头看着陆忍冬。
陆忍冬笑道:“别急着收线, 先溜溜鱼。”他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苏昙的身后, 然后由身后抱着她, 手把手的教着苏昙一点点收杆。
陆忍冬的体温比苏昙高了许多, 他的xiōng膛贴住了苏昙后背, 灼热的温度顺着薄薄的衣传到了苏昙的身上, 她被他搂在怀中, 更衬的身姿娇小。苏昙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鱼线, 一时间倒也没有注意到他和陆忍冬之间旖旎的气氛。
坐在旁边的陆妍娇和许凌睿,又幽怨的吃了一口狗粮。
鱼上了钩,是尾漂亮的鲤鱼,最后陆忍冬用网子把它网了起来,笑道:“运气不错,还是条大鲤鱼,这种鱼jīng着呢,不好钓。”
苏昙蹲在旁边,两眼放光,伸出手在鱼上面戳了戳,腼腆的笑道:“是我钓的。”
“对,你钓的。”陆忍冬把鱼装进鱼篓,又洗了洗手,轻轻的掐了一把苏昙的脸蛋,道,“晚上给你做糖醋鲤鱼吃。”
苏昙高兴的点头。
陆妍娇的急性子就不太适合钓鱼了,一下午都没什么收获,最后干脆找了个椅子瘫在上面睡了个午觉。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的鱼篓子又多了好几条,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有找落了。
和陆妍娇不同的是,苏昙还蛮喜欢钓鱼的,和陆忍冬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湖边,没聊天也并不觉得尴尬。
陆忍冬说:“我身边喜欢钓鱼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喜欢节奏更快的活动。”更不用说苏昙这样二十多岁的姑娘了,他本来想着若是苏昙觉得无聊,便带她去玩点别的,却没想到苏昙钓鱼钓的津津有味。
苏昙说:“没呀,挺有意思的。”她的表情非常认真,并不像在敷衍陆忍冬话。
“是么。”陆忍冬笑了起来,“喜欢就好。”
晚餐吃的是糖醋鲤鱼,陆忍冬的手艺还是一贯的好,苏昙甚至觉得他比起白天在游船上吃的菜也丝毫不逊sè。大约是考虑到许凌睿明天就要坐飞机回去了,所以这顿饭陆忍冬做的特别丰盛,连带着苏昙都吃得有些撑。
今天出去玩没带上洋芋,大狗独自在家有些委屈,吃了陆忍冬做的牛肉,又让苏昙撸了肚皮才勉qiáng原谅了“抛弃它的主人”。
苏昙本来想帮陆忍冬洗碗,陆忍冬却说不用,放在那儿等清洁阿姨来解决就成,于是她便坐在沙发上撸洋芋,亦或者是被洋芋撸。
许凌睿明天就要走了,下次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看着苏昙和陆忍冬之间的亲密气氛心情有些复杂,欣慰苏昙终于有人照顾之余,又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和惆怅——大约就像自己心心念念的花儿被别人拿走了,虽然知道花儿在别人那儿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可又有些终于要和花儿分别的心酸。
晚上时间差不多了,陆忍冬便送苏昙回了学校。狗狗洋芋一看到苏昙要走便心情低落的耷拉着脑袋,嘴里含着苏昙的单鞋——它又舍不得苏昙了。
苏昙把自己的鞋从洋芋嘴里抢救出来,鞋子已经变得湿乎乎的,她又舍不得怪洋芋,只好抓着大狗的耳朵捏了两下,道:“坏狗狗。”
洋芋可怜巴巴的呜呜着。
陆忍冬没参与进来,在旁边一直笑。
苏昙扭头道:“你还笑,你都不和它说说。”
陆忍冬道:“说了没用,它根本不听。”
苏昙道:“那它怎么不藏你的?”
陆忍冬冷静解释:“它嫌我臭。”
苏昙:“……”她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陆忍冬又认真的对着洋芋说:“好啦好啦,洋芋别舔了,你舌头那么粗,把我家嫩嫩的小花儿舔破皮了小心我揍你啊。”
洋芋一口咬在了陆忍冬的裤脚上,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苏昙哭笑不得。
把许凌睿送回家时,许凌睿像是有些话想对苏昙说,陆忍冬主动回避,把姐弟两个留在了屋子里。
许凌睿说:“姐,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苏昙微微点头。
许凌睿迟疑的看了眼门外,他压低了声音:“如果陆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要告诉我,我肯定过来,替你讨个说法。”
苏昙心中叹气,她并不是个没了感情的就不能活的人,和陆忍冬相处固然不错,可若是没了他,苏昙也并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会有什么差别。只要不涉及出轨,就算现在陆忍冬提出分手,苏昙大约也能坦然的接收。
“不用担心我。”苏昙这么说,“你自己好好上学……别再偷偷跑过来了。”每次许凌睿过来,苏昙都得和她妈通个电话,两边都十分尴尬。
许凌睿点点头。
苏昙说:“那我走啦,明天一起陪你去机场。”
许凌睿说好,他看着苏昙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脸上流露出丝丝落寞。
许凌睿走后,苏昙便开始在学校nǎi茶店工作。陆忍冬虽然完全有条件并且愿意给苏昙更好的生活条件,但他并没有提出来,因为他知道苏昙定然不会接受,并且这样的提议,反而会让两人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陆忍冬是对的,苏昙并不会因为恋爱放弃自己的生活,世界的中心并不是爱情,苏昙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她的梦想并不是当一只娇弱的金丝雀。
nǎi茶店通常在傍晚七点到十点左右最为繁忙,这段时间学生们吃过了晚饭,在nǎi茶店里聚会聊天。
大三下期,学校的课程轻松了许多,且大部分都是在白天,晚上几乎都能空下来。
不过美中不足,便是在nǎi茶店工作会遇到不少熟人,其中就是苏昙一点也不想见到的王冕君。
王冕君天天都跑来喝nǎi茶,顺带身边通常还带了各式各样的漂亮姑娘,今天短发明天长发后天卷发再过几天又是直发,总而言之苏昙要不是从陆忍冬那里知道了王冕君的身世估计会真的以为这人是搞传销的……
王冕君开始只是找苏昙试探性的打个招呼,见苏昙面不改sè不为所动,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大概以为知道了真相的陆忍冬并没有将他的身份告诉苏昙,所以苏昙才会这个表现。殊不知知晓了具体情况的苏昙也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王冕君一连来了几天,有几次还和接苏昙下班的陆忍冬碰上了。
陆忍冬更干脆,直接装作不认识他,走到苏昙面前笑道:“快下班了?我给你买了些水果。”
苏昙道:“嗯,还有一会儿。”
王冕君默默的盯着苏昙,心里跟猫抓似得。
苏昙和陆忍冬都注意到了王冕君的反应,但两人都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表情,面不改sè的从nǎi茶店离开了。
直到坐进苏昙的车里,陆忍冬才笑了起来,道:“我真怕他突然冲过来。”
苏昙道:“冲过来做什么?”
陆忍冬道:“大喊他是你哥。”
苏昙吃了颗陆忍冬给她带的葡萄,嘟囔道:“要不是你和我说了什么情况,我都要以为他是骗子了……他们到底找我做什么?”她可不相信,那个王明志突然良心发现。
陆忍冬沉吟道:“我之后又查了一下,他应该是想认回你。”
苏昙狐疑:“为什么?”
陆忍冬道:“突然后悔?”他语气里带了嘲讽的味道,“他现在条件不错,在市里开了好几家4s店,还做了点房地产的生意。”
苏昙蹙眉。
陆忍冬说:“我开始也怀疑他是不是生了病需要点什么,但是查完后并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剩下的可能,就是一个生活富足的中年人,看到苏昙之后突然回忆起了年轻时候干过的混账事,现在想给苏昙一些补偿。
苏昙冷漠道:“他可真有意思。”
陆忍冬没说话,伸手摸了摸苏昙的头,道:“没事,我在呢。”说完,又往苏昙嘴里塞了颗葡萄。
苏昙咀嚼着甜滋滋的葡萄肉,含糊道:“我就让他憋着,看看他能憋多久。”
陆忍冬笑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
苏昙得意的挺xiōng:“我可坏了。”
陆忍冬侧过脸亲了口,温声道:“对对对,我家昙昙可坏了,想不想做点更坏的事?”他慢慢伸手,将苏昙的手搭到了自己劲瘦的腰上。
看着这个模样的陆忍冬,苏昙有些没出息的又红了脸,不过话说回来,陆忍冬的腰……可真好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