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别人吻得,我吻不得?
住院第十天,陶楠还没有来。
高远数着日历,又翻手机,还是没有陶楠的消息,气急,把手机摔在床上。
和牟川接吻,陶楠,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周茵茵来串病房,看见高远看着窗外的落叶发呆,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高远回过身,神情落寞,也没说话。
“高远,我一直想问你,”周茵茵拉起他的手,在病床边坐下。
高远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就任由她拉着。
“那天,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没控制住。”周茵茵眼神殷切。
高远摸手机避开这个问题,不回答。
“你总是这样,一问到关键问题就逃避。”周茵茵声音很急,她太想知道怎么回事了。
敲门声响起,两个人转头去看,却没有人。周茵茵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脸sè大变,匆忙放开高远的手,招呼都没打就急忙走出了病房。
高远疑惑,也随她去,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他希望陶楠能够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哪怕发条信息也行,这样不声不响算什么。
住院第十二天,陶楠来了,陶楠终于来了,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无数次。高远心疼,同时也觉得高兴,她哭过,就意味着她当回事。
陶楠看了高远好一会,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高远本想不接她的目光,惩罚她这么久不来看他,无奈实在是太想念陶楠,也定定地看着她。
“你,好吗。”好半天,陶楠挤出一句话。
高远想说不好,我想你,你怎么才来看我,又想大发脾气地问清楚,你和牟川怎么回事。千言万语,万千情绪堆在心头,竟无从说起。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正静静地看着,一个声音穿过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高远,今天的鱼汤鲜。”是高远妈。
高远妈一进门见两个人对望着,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你就是楠楠吧,哎哟,好孩子好孩子,快坐快坐。”
高远妈的热情让陶楠不适应,不知道说什么好,惯性地拿眼光找高远求助。以前也是这样,陶楠一遇到解决不了的局面,总会用眼光求助高远。
高远微笑着,对她点点头。高远妈热情地拉住陶楠的手开始絮叨,高远的车祸,高远爸爸每天的太极拳,自己的广场舞,事无巨细,像倒豆子一样倒给她听。
病床上的高远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妈妈虽然有了皱纹,但是jīng神头十足,陶楠乖巧,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笑,安静地听。高远觉得温馨,原来有个家也不错吧,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门被推开,三个人齐齐地看过去,周茵茵。高远妈首先不高兴了,冷淡地说:“茵茵,你也有伤,你好好休息,不用这么麻烦。”
周茵茵不理她,指了指陶楠,问高远:“谁啊?你的红颜知己?”
陶楠也正疑惑这个被高远妈称为“茵茵”人,顺便可以看看高远对自己的回答,转头看着高远。
没等高远回答,高远妈抢答了:“我儿媳妇!茵茵,走走走,阿姨带你出去走走,楼下有个小花园,特漂亮,你肯定喜欢。”说着,拉起周茵茵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两个人:“保温桶里的鱼汤想,记得喝,鲜着呢。”
高远庆幸躲过一劫,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没想到,陶楠发问了:“茵茵是谁?你的红颜知己?”
初恋?不行,陶楠要生气。前女友?不行,实话实说,陶楠都会生气。高远突然想到牟川和她抱在一起的场景,陶楠可并没有拒绝牟川,恶意丛生:“初恋,谈了四年才分。”
陶楠“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高远本以为她会闹一闹,谁知道她这么平静,这一静,静得他不习惯。他习惯她吵一吵,他冷一冷,她求饶的模式了,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莫非,是因为牟川?
他忍不住了,决定发问:“你和牟川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陶楠的眼睛里闪过慌乱,被高远捕捉到了,同时,高远心一沉,看来真的有事。
“你和牟川,在你家楼下,我看到了。”高远盯着她,他要她彻底认错,这次是陶楠做错了,不同以往那种发脾气的做错,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陶楠都做错了。道歉,彻底认错,必须认错。
“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已经分手了,我来看你,都是人道主义,我完全可以不来。”陶楠冰冷地说,转过头,不看高远一眼。
什么?
这是陶楠吗!她曾经窝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眼睛里是柔情蜜意。哪像现在这样冷漠。高远又气又悲,牟川和她抱在一起的景象又在眼前闪过,陶楠,你太过分!
高远一把抓过她,陶楠没有防备,倒在了床上,拼命挣扎,高远加大力度,狠狠钳住她的双手,陶楠左手的戒指顶得高远左手吃痛,高远低头看了眼,是戒指!他抬起头狠毒地看着她的眼睛。戒指,这才几天,她就戴上戒指了,难道除了牟川还有别人,陶楠,你太过分!
陶楠被看得害怕,停下了挣扎。
高远俯身吻她,陶楠偏过头不要。他再吻,她又偏头。高远彻底怒了,牟川亲得,我亲不得?他腾出一只手,钳住她的头,狠命吻了下去。陶楠稍微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过了很久,陶楠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挣脱开了。
“陶楠,你爱我吗?”高远看着她的眼睛,戒指,牟川,这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缠着他。
“你觉得,什么是爱?”陶楠的声音依旧冷得像冬天的湖,她不看他,任由他的眼睛追着她。
“爱是不离不弃。”高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可怜。
陶楠震惊,转过头看他,站起身指着高远,大声叫道:“高远,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是不离不弃。我那天晚上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可没有回应过我!我喝醉喝到进医院,你又来看过我吗!我们平时吵架,哪次不是我巴巴的找你和好,你什么时候安慰过我。不离不弃,你也有脸说这句话!现在我好不容易决定接受别人了,你又跑出来跟我说,爱是不离不弃,是我陶楠弃你吗!是你,是你高远!我还主动求婚,我还买了戒指想向你求婚!”陶楠说到后面,捂着脸大哭。
高远也震惊了,陶楠求过婚,什么时候,买了戒指,什么时候?
“你,求婚,什么时候,你,戒指,喝醉,又是什么时候。”高远只能说出几个关键词,他连不成句了。
陶楠捂着脸一直哭,根本不理会他。这么久以来,宿醉,接受别的男人,不就是为了能够忘记他吗,可他呢,居然用“爱是不离不弃”来羞辱她。陶楠不接受!
高远小心翼翼去拉陶楠的手,陶楠甩开,高远又伸手,陶楠干脆坐远一点。高远没招了,像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了的小男孩,低着头,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门外,谢姐提着水果篮正准备进去,看见高远和一个女孩拉拉扯扯,猜到现在进去也不方便,干脆先去隔壁看看周茵茵吧。
转身发现走廊拐角有个身影和丈夫王奇善很像,但是又不确定,谢姐把果篮放在周茵茵病房门口,跟了上去。
身影下楼梯了,谢姐怕被发现,掏出手机给丈夫打电话,伸着脖子往楼梯下看,却没看见人影了。
电话通了,王奇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干嘛?”
“问问,你在哪呢?”谢姐不死心,往楼梯下走了两步。
“在行里,还没下班。我这忙着呢,你别老打电话。”
谢姐正准备挂电话,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突然,电话里传来个声音“让一让,让手术病人先进电梯。”
谢姐大怒,对着电话吼:“王奇善,你到底在哪!”
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