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求欢呀求欢
说到姜博美啊,最近不是它妈妈姜九笙住院嘛,没人看,就给送徐青舶医生家里了,正逢徐医生家的布偶猫下崽了,下了三只,那是只只都同体白透,一根黑毛都没有,跟姜博美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毛sè,这下好了,姜博美一心认为,那是它的崽,护犊子得不行,成天守在猫窝旁,生怕别人来叼它的崽。
母猫:“……”智障!
智障!
徐青舶暗骂了一声,非常嫌弃地瞥了一眼瘫在床上挺尸的某人,还能是谁,他家那个闹绝食的智障弟弟。
母亲王氏还在吼那个智障吃饭。
徐青久脾气很大,头一甩:“不吃。”
他最近染了一头红毛,跟苏倾一个发sè,那是相当的桀骜不驯。
王氏又气又心疼,还是舍不得饿着小儿子,百般哄着:“别胡闹,先快把粥喝了。”
徐青久是家里的老幺,老爷子打小带着,给惯坏了,脾气坏,嘴巴毒,而且bào躁任性,现在更混不吝了,居然绝食明志。
他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非常qiáng硬:“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跟苏倾在一起,我就不吃。”
徐青舶:“……”智障!
王氏非常无奈,苦口婆心地说:“你这傻孩子,不吃饭怎么行,现在不是我们同意不同意的问题,你哥都跟我说了,是人家小伙子不愿意跟处对象。”
“……”
徐青久感觉受到了一万点bào击。
不吃了!
他拿了外套,出了房间,路过门口,给他哥翻了个大白眼,怨念很深。
徐青舶:“……”难道他说错了?大实话好不好!
徐青久刚下楼,正好,家里布偶猫的窝就搭在楼梯旁,他刚下去,姜九笙家那只博美就冲他吠,用浑圆的小身子挡住猫窝:“汪!”一副防贼的架势。
心情不爽的徐青久给了个鄙视的眼神:“又不是你儿子,激动个pì。”
姜博美:“……”
狗艰不拆!
徐青久前脚刚走,徐家后脚就来客了,是谢荡的父亲谢暮舟大师。
谢大师牵着狗绳,穿着大棉袄,jīng神抖擞:“老徐啊,我来找你下棋了。”
汤圆一进门,看见了楼梯口的——狗子哥哥!
“嗷呜!”
狗子哥哥也在!
汤圆挣脱狗绳,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而去。
姜博美一见那个庞大的身影,还有那一身白里透黑的毛,它撒丫子就跑了,活着好累……
“嗷呜~”狗子哥哥,圆圆来了~
“汪!”别追本狗!
“嗷呜~”狗子哥哥,等等圆圆~
“汪!”妈呀,快跑!
猫窝里三只小nǎi猫:“……”
猫妈妈舔了舔小猫崽的毛:“喵~”大致意思就是,那两个是智障,千万别跟着学。
傍晚,苏倾刚补录完回到公寓,妆都还没来得及卸,门铃就响了,她懒得动弹,京瘫在沙发上,没理会。
门铃响了三下,停一会儿,再三下,又停一会儿,继续三下,如此反复。
苏倾:“……”这人是欠揍吧。
苏倾烦躁地抓了一把头上的红毛,非常不耐烦地开了门,正打算怼一顿,一看见门口的人,她惊住了:“怎么是你?”
门口的人,也一头红毛,带着口罩,一双眼睛带着野性,侵略性十足,不是徐青久又是哪个?
他一听苏倾的开场白,立马警觉了:“不然还有谁?”谁还敢来找他!
苏倾懒得跟他废话,探出一个脑袋,往走廊瞧瞧,没发现什么可疑,这才放心了点,她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安保做得还不错,狗仔都进了禁止入内黑名单。
苏倾靠在门边,没给个好脸sè:“那么多人盯着你,你还敢往我这来。”万一被拍到了什么,火上浇油,徐青久还要不要混了!
他一副‘拍到了就拍到了怕什么老子罩着你’的表情:“来看看你。”他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的炽热,恨不得把人吞了一样。
苏倾被他看得很没底气,撇开脸:“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徐青久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一条大长腿大喇喇横在门口:“我还没吃饭。”语气降了一个tiáo,莫名带了点撒娇的味道,“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是……草苦情人设?
讲真,苏倾还真有点于心不忍,犹豫了很久,还是让道了:“不可以进卧室,在客厅等。”
徐青久一脸惊喜,跟着她进了屋子。
这是徐青久第一次来苏倾的住所,xiōng腔里的心脏蹦跶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总之,很躁动,直到……徐青久打量完了屋子。
苏倾的家,就一个字形容——乱。
而徐青久是有一点小洁癖的,他不禁想,以后他们住在一起了,收拾屋子的活儿估计得他来做。
当然,苏倾不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不然,肯定赏一记白眼,顺便把人踢出去,她去了厨房了,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徐青久在沙发上挑了个空地来坐,心情仍旧很激动,四处瞧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苏倾的家,连个抱枕他看着都眉清目秀的,就拿起来,想抱一下,才刚碰到——
苏倾突然从厨房冲出来:“不要动那个枕头!”
徐青久被这一波分贝吓得手一抖……来不及了,女人的内衣从枕头下滚了出来,苏倾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徐青久足足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粉sè蕾丝款后扣内衣……
徐青久瞳孔一点一点放大,眼里翻腾着惊涛骇浪,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倾,声音发紧:“这、这是谁的?”
完了,bào露了。
苏倾不知道怎么解释,慌张结舌:“我、我——”
没等她说完,徐青久bào怒:“你有女人了?!”
“……”一脸懵bī。
徐青久犹如头顶呼和浩特大草原的丈夫逮到了妻子出墙:“还把她带回家了?!”
“……”二脸懵bī。
他一脚踩在那个内衣上,气得面红耳赤青筋bào起:“苏倾,你!不!知!羞!耻!”
“……”n脸懵bī,几何脸懵bī,方程式脸懵bī。
所以?他以为这是她情妇的?
都这么说了,苏倾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带女人回家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她然后沉默了,犹豫了几秒,想去把那件她最喜欢的粉sè小内衣从徐青久的脚底下拯救出来,不过,看见他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还是打住了念头。
徐青久大概是气得心肌梗塞了,大喘着气,老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只是用苦大仇深深恶痛绝的眼神瞪着她。
苏倾以为他会质问她,以为他会失望地摔门而去,然而并没有,他瞪着一双火光乱窜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喉咙:“那个女人是谁?”
抓jiān?
苏倾摸了摸后颈:“你知道了要怎样?”
他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威bī利诱,让她滚远点。”
即便他以为她有女人了,他还这样委曲求全。
苏倾对徐青久的第一印象其实非常差,靠家世背景玩娱乐圈的公子哥,脾气差,嘴巴毒,像一只bào躁易怒的贵宾犬。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他,也会对谁忍气吞声,把所有架子都放下来,不要脸面,不要尊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剥得一干二净。
苏倾突然沉了眼底的光:“徐青久,值吗?”
为她这样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值吗?
徐青久把那个粉sè内衣踢到了沙发下面,走过去,认认真真地盯着苏倾的眼睛,语气郑重又坚定:“苏倾,你别小看自己。”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相对,“你多厉害,你可是把我掰弯了的人。”
苏倾怔住。
他看着她红chún微张,脸颊绯红,下意识滚了滚喉结,有点热,想亲她,想……
苏倾猛地后退了。
没亲到,有点失落,徐青久舔了舔chún,坐回沙发:“我饿了。”
苏倾愣愣地看了他很久,心不在焉地去了厨房。
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徐青久坐在沙发上,很拘谨,是什么都不敢乱碰了,要是再翻出什么女人的东西,他会气得炸肺。
苏倾给他炒了一盘蛋炒饭,她厨艺一般般,以前苦日子过多了,吃得凑合,没什么讲究,因为做饭的时候走神,盐放多了,死咸死咸的,苏倾尝了一口,吐了。
“别吃了,叫外卖吧。”她说认真的。
徐青久没理,拿起勺子就大口往嘴里塞,嘴角扬着,笑得像个傻子。
苏倾怕他咸死,去给他冲了一杯柠檬茶,他埋头吃饭,毛绒绒的脑袋上,一头红毛。
“你干嘛也染红头发?”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徐青久抬头,说得自然又坦荡:“夫唱妇随。”
“……”
艹!孽障,是来搞死她的吧。
苏倾不说话了,免得猝不及防被撩。
徐青久吃得很快,没几下就把盘子都吃光亮了,喝了一口柠檬茶,然后抬头看她,欲言又止:“苏倾,你,”
苏倾性子急:“说。”
“别再带女人回家了。”
是商量的语气,带着点讨好。
她无话可说了,她带谁了?这口锅真特么重,还甩不掉。
见她不说话,徐青久抿了抿嘴角,很难为情又心甘情愿的表情:“你实在想要,可以找我。”
苏倾目瞪口呆。
他耳根子都是红的,喉结滚动,羞涩又大胆地继续说:“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也愿意。”
苏倾安静如jī,彻底瞠目结舌。
对方还没说完,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决:“我可以让你、让你——”
让她草?
话题已经超纲了!苏倾快崩溃了,大声喝止:“够了!”纵使她脸皮再厚,老脸也热了,咆哮,“到底是谁不知羞耻啊啊啊!”
徐青久红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你别找女人了。”脸上表情视死如归,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想睡别人,那就先睡我!
苏倾咬咬牙:“行,不、找!”
因为三巡演唱会推迟,公司与工作室都发了官方通知,原因是生病,通知一出来,姜九笙的歌迷就时时刻刻蹲微博,各种慰问偶像,各种烧香拜佛求痊愈,姜九笙在通知出来的第三天才转发了通知,并配了图文。
姜九笙v:安好。
配图是穿着病号服的她,气sè还算不错,拿着一把吉他在tiáo音,吉他下面还有一只手入镜,指骨修长,白皙如葱。
这美手,不用说,笙嫂的。
粉丝留言很正面,很躁动,很荡漾。
前男友昨晚去世了:“好好养病,等你!”
笙爷家的小少nǎinǎi:“凉州演唱会,不见不散。”
今天继续打野:“这素颜,谁不服!”
今天不瘦两斤不吃肉:“我笙爷就是穿个病号服,也能把我美得合不拢腿。”
it狗还在加班刷偶像:“不给看笙嫂的脸,五星差评!”
今天吃不到jī不睡觉:“为毛我就看了一只手,然后自动脑补了一出医院病床play。”
赚钱包养苏问:“外科小哥哥,说吧,捅哪里可以挂到你的号,心脏还是脑袋?”
王者峡谷的小sè子:“时笙cp粉报道,求高清无码医院play。”
“……”
徐青舶来姜九笙病房的时候,上午十点,时瑾正在给她洗头,蹲着,动作小心翼翼,眼里的温柔能腻死个人。
姜九笙见徐青舶来了,问好了一声。
徐青舶自然熟,拉了把椅子坐下,抱xiōng看戏,tiáo侃塑料花同窗:“这手法,挺熟练啊。”没少干过吧。
时瑾没有抬头,拧了点洗发水,在掌心打成泡沫:“什么事?”
徐青舶二郎腿翘起来,好笑:“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探病了?”
时瑾回答挺敷衍,但很礼貌:“你自便。”然后俯身,弯了弯腰,凑近问姜九笙,“笙笙,水温可以吗?烫不烫?”
姜九笙躺着,眯着眼,很惬意:“不烫。”
时瑾这才用医用量杯盛水倒在她发间,轻轻给她挠着,动作非常谨慎:“有扯到头发吗?”
“没有。”
他又问:“要轻一点吗?”
姜九笙怡然自得:“都可以。”
“那我轻一点。”
“好。”
一万吨狗粮迎面而来!
徐青舶觉得他再听下去他就要被狗粮撑死了,赶紧搬出了正事:“七楼那个心包肿瘤的病人上午去世了。”
姜九笙闻言,眯了眯眼睛。
时瑾略抬了抬眸子:“所以?”不等徐青舶的话,时瑾一脸紧张地问姜九笙,“笙笙,我弄到你眼睛了吗?”
姜九笙眨了两下眼,睫毛很长:“没有。”
时瑾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再用柔软的棉布给姜九笙擦眼睛。
徐青舶:“……”
他觉得他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单身狗被屠宰得太惨了,还是说正事吧:“听你科室的护士长说,上个星期,家属来求你给病人开腹,被你拒绝了。”
时瑾嗯了一声,语气温和,却并不带多少情绪:“没有必要再浪费医院资源。”
这话可以说是说得很无情了。
徐青舶挑眉:“怎么讲?”
“肿瘤转移到了心腔和心肌,开腹的话,瘤体一定会破裂,活不到手术结束,不开腹他还可以多活几天。”说完,时瑾看向徐青舶,眼神不矜不伐,“你是来讨论病情的?”
倒也不是,就是被狗粮刺激了。
时瑾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如果还有公事要问,请到办公室等我,我给我家笙笙洗完了头就过去。”
好客套啊,同窗塑料花的情谊都没有了。
徐青舶表示,这样的bào击,他还可以再坚持几分钟,大喇喇坐着,就是不走,他倒要看看,时瑾还能多惯他老婆。
“如果你不急着离开的话,”时瑾礼貌又绅士地请求,“能帮我换一盆水吗?”
徐青舶:“……”
走了!待不下去了!
下午,时瑾有一台手术,一点到五点,诊室里只有肖逸,心外科的候诊大厅里,有人闹事,搞出了非常大的动静。
是一男一女,夫妻两都是中年,表情凝重,却来势汹汹,尤其是女人,在心外的办公室外面大喊大叫。
“把那个姓时叫出来!”
女人情绪很激动,蓬头散发,脸sè浮肿,她嗓门很大,整个心外科的走廊里都回荡着女人尖锐的声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去找你们院长!”
心外科的医闹不少,可来找时瑾的闹的,非常罕见,这个点,病人很少,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却不少。
肖逸忍无可忍,上前制止:“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女人红肿着一双眼,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声了:“我儿子死了,还不准我讨回公道了?你们这是什么医院!”
肖逸懒得理论,直接拿出电话,打给医院保安科:“心外科,时医生办公室,快过来,有人在闹事。”
女人还不依不饶,边哭边骂:“我儿子才十四岁,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我都那么求了,还不给他做手术,什么外科圣手,都是骗子!禽兽!根本不配当医生!”女人歇斯底里地咒骂,对着心外科诊室的门,又是捶又是踹,“都是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庸医,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就不管重症病人的死活,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
哭骂完,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她拧开瓶盖,目光死死盯着诊室门上烫金的铭牌,铭牌上有两行字。
心外科,
时瑾。
女人骂了两句‘畜生’,然后对着铭牌就要浇过去,刚抬起手,瓶中液体洒了两滴,手腕就被人截住了。
女人猛地回头,看见了身后的人。
一身病服,戴着口罩,一双桃花眼冷清又凌厉:“他不是你口中那种沽名钓誉的庸医,而且,lún不到你来评定他。”
女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怒目圆睁地吼叫:“你是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
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整张脸,唯独桃花眼里有一层一层凝住的冰子,教人不寒而栗。
是时医生的家属来了。
姜九笙说:“不是闲事,我听不得别人诋毁我男朋友。”
话落,她捏着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女人痛叫了一声,手一麻,手里的塑料瓶就砸地上了,血红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瞬间血腥味弥漫,是腥臭的狗血……
四点四十五,手术提前结束,时瑾刚出手术室,肖逸就急匆匆冲过去。
“时医生。”
时瑾慢条斯理地取下口罩:“什么事?”
肖逸语速很快:“那个心包瘤病人的家属刚刚来闹了,刚好,”他抬头,看时瑾的脸sè,吞吞吐吐,“刚好被姜小姐看到了——”
话还没说完,时瑾已经走了,用跑的。
肖逸:“……”
vip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刘护士长正在给姜九笙处理伤口,抬头一看,动作顿住了。
时医生来得真快呀。
刘护士长拿着镊子的手不太自然了:“时医生来了。”
时瑾还穿着手术的无菌衣,是v领,刚好能看见里面的锁骨,他额上有汗,走到病床前,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又沉又低,有些压抑:“我来弄,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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