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梦醒即别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倏忽二帝看着眼前的卫渊,先是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忽帝忽而大喜,拍手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是也,是也,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儿事情,你方才疯了似的把那yīn阳二气吞到了体内,虽然说还没有彻底化去,但是却也相当于种下了一个种子。”
“一颗未来终将会发芽的种子。”
“眼下自然还没有能够彻底将其吸收容纳,但是终有一日会将其化解,等到有朝一日你彻底将这yīn阳二气的本源消解了去,你的功体自然也就具备了后天yīn阳概念,到时候再和伏羲以及娲皇学上一手【颠倒yīn阳的本事,嘿嘿.....实力怕是还要再上一个层次。”
“到时候,这所谓的大劫对于你来说,也只是手就可以消弭的了。
忽帝的脸上露出微笑,而后微微挺直xiōng膛,道:
“不过嘛,伏羲和娲皇两位毕竟也是道果层次。”
“颠倒yīn阳,更是其绝不可能外传的绝学,你年岁还小,未必和这两位关系很好,不过勿用担忧,老夫可以为你写一封介绍信,到时候在其中陈述厉害关系,他二人也算是通情达理。”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帝的声音顿了顿,脸上微抽了下,不知道是否是想到了某位通情达理的蛇渣,咳嗽了一声补充道:“至少娲皇是通情达理的,拿着老夫的手信,她定然会相信你,也可以从她那里学到想学的东西。”
说完就挺直腰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装作不去看卫渊却又忍不住瞥去看,一脸你快来求我,快来求我的表.
情。
卫渊忍不住失笑。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去求。
这件事情只要说一声,娲皇就会告诉我,嗯......毕竟是人族之一。
至于渣渣蛇,说是肯定没有卵用的,哪怕他知道这样对娲皇好,也得要打一架不管是打赢打输,颠到yīn阳之力肯定会告诉我。
不过看着眼前白发及腰,满脸你快来求我表情的忽帝。
卫渊还是单手剑指竖立于xiōng,微微颔首笑道:
“那么,就有劳前辈了。”
忽帝脸上的表情一下舒坦下来,大笑着道:“哈哈哈哈,放心放心,后生崽不用担心什么的,这件事情就直接包在我身上就好。”
而后他用自己的权能,在这个正在以缓慢速度崩塌的梦境当中,炼假还真地出现了纸笔,而后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引荐信,说这是个很好的孩子云云,又说发现了大劫的所在,yīn阳的lún转太过于激烈,娲皇你伤势还没有好,就不用亲自出手了。
老头子我看这个后生崽挺不错的,也有yīn阳二气在体内那不如你们就把你们的招式给他传个一招半式的,也好抹去大劫,省得你自己去奔波,历险。
写完了这一封信,忽帝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特有的烙印。
而后又让倏帝也同样在上面留下烙印。
方才交给卫渊,只是递过去的时候,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迟滞和不好意思,稍微往里面缩了缩手,忽而有些小心道:“不过,我们毕竟只是梦境之躯,可能,可能娲皇不认我们的口信......”
卫渊伸出手接过口信,道:“娲皇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她如果知道,在这样遥远的梦境里面,还有像是你们这样的朋友在担心她的话,也只是会感觉到开心。”
忽帝沉默了下,挠了挠头,笑着道:“这样阿,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情阿。”
又取出了散发着玄奇气息的书卷,像是手册般的东西,摩挲了下,似是有些不舍,似是有些怀念,慨叹一声,而后递给卫渊道:“拿去吧,小子。“
卫渊看到那书卷封口完整,隐隐能够看得出文字透过纸背凸显出来的痕迹,和方才忽帝给他的口信是一样的,下
意识道:“这是什么?”
一侧神sè冷淡的倏帝淡淡道:“自然是我们这一段时间里面的心得。”
“后土以自己的功体根基和道果镇压了yīn阳的核心。”
“我们在这个梦境之中,也算是和这大劫做了几干年的邻居,对于大劫的涌动,变化,气机的流转,自然也有着足够多的理解,虽然说是大劫,但是其本身只是失去控制的yīn阳流转大道,这也算是我们这一段经历留下来的典籍。
“也算是,破去大劫的指引。”
“伏羲和娲皇的【颠到yīn阳1,自然是玄妙,但是你该不会觉得,面对大劫不需要了解这劫难本身,只是单纯的用出这个神话概念就可以了吧?“
倏帝口吻冷淡,和卫渊认识的那位瘦高的老者截然不同。
“这般全然未知的东西,又极为危险,那自然是多一份了解就多一份把握。
“原本是给娲皇和伏羲准备的。”
“但是现在看来,最终解决这一场劫难的人选,恐怕是你,便予了你
了。”
卫渊手指摩挲着这一卷手册,隐隐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西皇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浑天一个人在,原来倏忽两人这一段时间,都是在观测这个大劫的运转规律,为未来彻底解决这一次的劫难而努力。
以卫渊对于他们的了解,真的很难以想象,天性喜欢热闹和玩乐的倏忍二帝,竟然会耐着性子在这个梦境之中,做同样的一件事情,做了足足数干年的时间,而后将观测的感悟记录成册。
卫渊道:“你们不打算从这里出去吗?”
道人语气和缓询问:
“虽然是梦境,但是炼假还真,加上因果,未必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
这梦境之中的倏忽二帝彼此对视一眼,忽而齐齐大笑起来。
最后白发的忽帝拍了拍卫渊的肩膀,噙着笑意,道:
“不着急,不着急。”
“这些事情,待会儿再说,这个时
候吃饭比较重要。”
“听说你的厨艺,远比你的剑道更为高明,这里虽然没有那么多的好材料,也得要让你好好地施展一番了,到不如说,有好的材料,任何人都能把饭菜做得很好。”
“唯独这种无米之炊,才可以看得出你的功底。”
这个梦境早已经近乎于坍塌的状态,但是倏忽二帝竟然硬生生还是找到了各种各样的食材,有池塘的残留里面最后的一尾鱼,也有角落里难得剩下来的半把青菜,些许粟米。
卫渊把这些东西聚拢在一起,虽然说只剩下了一只手臂,但是同样轻而易举地做出了一餐饭菜,清炒青菜,鱼儿一半红烧一半则是清蒸,最为嫩的部分则是以剑气做成了鱼侩,粟米做成了粟米饭,还有一壶浊酒。
纵然是条件简陋,但是卫渊的厨艺早就已经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这简简单单的一餐饭菜,仍日是香气扑鼻,忽帝的眼眸都要亮起来,若非是旁边冷淡的倏帝指手按住他的头,早就下筷子了,最后摆了一整桌子,三人落座,忽帝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鱼,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而后又伸筷子在清炒蔬菜上落筷,仍日是赞不绝口。
“好,好啊。”
“浑天那斯,倒是也没有白夸
你。”
倏帝言简意赅解释道:“浑天曾多次在我们面前夸你。”
他也忍不住落筷子,连吃了好几块鱼侩之后,方才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绷住面皮,轻声道:“梦境之中似是而非,那茶到是滋味清楚,可是饮食之类的东西却都是支离破碎,我等在此,也已经有数千年不得吃点东西。”
“虽然说不用靠着这些东西活下去。”
“但是口腹之欲,还是在所难免。
忽帝喝酒,心满意足地大笑着问道:
“对了,卫渊,你在外面可认得我
么?”
卫渊点了点头:“自然认得。”
白发垂落腰间,眉心一点朱痕的忽帝挺了挺xiōng,道:“怎么样?”
“那个我是不是也是如此地风流个傥,潇洒不羁?!还是这么帅!?”
卫渊回忆起每每在关键时刻出现,以一手炼假还真扭转局势的忽帝老爷子,微笑着颔首道:“自然如此。
“风流个傥,潇洒不羁。”
忽帝大笑,指着前面闷头吃饭的
倏:“这家伙是不是也是那么地闷?!”
卫渊揺了摇头,道:“不算是,倏帝现在和人间界的一个后辈在一块儿,叫做霍去病,那孩子的性格很跳脱,倏帝实在是闷不起来了。”
忽帝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极为满意这样的未来,看了看酒杯,道:
“酒不多了啊。”
“来,喝酒!”
卫渊端起酒杯,三人碰杯,忽帝手饮酒的时候,却自袖袍开始崩碎,像是一种冰雪消融般的感觉,而这种瞬间融化的感觉一刹那蔓延开来,只是一个刹那,方才白发垂落,风姿如玉的忽帝就已经如泡影一般虚弱,已经有一部分身躯破碎。
而另外一边的倏帝也同样如此。
先前的倏帝在大口吞下美食,似乎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此刻却已模糊化起来。
而先前显得随性自然的忽帝则是朝着后面跟跄一下,坐在了青石椅子上,看了看模糊之后破碎的左手,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神sè却自然平和从容,只是看着浊酒,悠然呢喃道:“一场大梦,终于梦醒阿,哈哈哈哈,我竟是最后一个。”
在往嘴里面塞菜的倏回答:“放pì。”
“我还在。”
忽帝大笑着。
端起酒对着那边的倏,古之大帝嚼
着笑意道:
“最后一杯酒,敬你我这六千年岁月。
不眠不休,不饮不食,观测大劫的运转六千七百四十二年,七个月零三
大。
成功将东西传递出去。
忽帝道:“敬这梦境,敬这美
酒。
他对着卫渊举杯,微笑道:“谢你来此。”
倏帝轻声道:“多谢。”
他们微笑着看着卫渊,而后起身,袖袍微微酒落,右手手掌搭着左手,微微一礼。
起身的时候,就像是被风吹散掉一样散去了。
像是本该醒过来的时候,就离散开来的梦中身影。
在那礼节之前,倏还在动筷子吃菜,忽在微笑着喝酒。
这个梦境里面只剩下卫渊一个人。
他端着一杯浊酒,看着左边散落在桌子上的筷子和右侧翻倒的酒杯,这只是个寻常的院子,不大,他想着,浑天在这几千年里面就是在这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音,前面是一杯茶,一边推演着什么,一边看着在梦里面失去记忆的好友从对面的街道上走过去。
每天微笑着打着招呼。
而倏和忽则是观测这大劫的源头。
每日lún换着回来,听着浑天和后土闲聊那个元。
卫渊喝完最后的酒,道:“敬诸位。“喝酒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院子里面茶香还在,美食还在,但是他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不会再有灰袍的男子微笑着说话,不会有那两位古代大帝的笑意。
博物馆
开明始终紧紧凝聚着心神,镇守着十方内外的概念,也是在镇守着九天
但是始终没有谁回来,忽而,伴随着一阵阵的震颤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而后看到九天门竟然忽而灵性bào涨,而后猛地合上了门,直接失去了原本的十方概念,而先前的因果方位,再也捕捉不到!
开明的神sè骤变﹣
失去方位了?!!
这代表着的东西让开明神sè骤变,下意识地想到了卫元君的那个未来,猛地踏前一步,下意识喊道:卫渊,卫渊!“
“大姐头!”
与此同时,伸出手来,掌控坐见十
方的概念,但是却仍旧得不到半点的回
直到最后,开明的脸sè越来越难看。
这,这是......十方概念逆卷坍塌,还有极端的劫煞之气,无论哪里都感知不到卫渊的气息......他,难道真的和原本的时间命运一样,死了?!开明的面sè很难看,只要一想到卫渊出事,西王母出事,他就觉得几一种窒息之感。
况且,袍要怎么和其他人交代?!
叮当
博物馆大门上的铃铛声此刻如催命
般可怖。
声音温柔:“渊,你在吗?”开明神sè一滞。
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