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寡妇皇后
听着容慧兰的话,二房的夫妻二人眼神微闪,却只是用目光不住打量着容慧兰上下,口中不住反问着:“你这是怎的了?怎的也会有这么多锦衣卫将你带了出来?可是我们连累了你了?”显然不想回答容慧兰的话。
总归,在这夫妻二人心中,能不叫容慧兰参合到容伯府这事儿当中,还是不要叫她参合为好。
但是,二房人是这么想的,走在他们前面的三房夫妻却是不依的。
因着没有听见容慧兰之前与锦衣卫在瑾辰贝勒府门口的对话,一见那些锦衣卫还颇给容慧兰面子的让容慧兰过来了,三房夫妻好似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开始不住对着容慧兰哭诉。
“蕙兰啊!你可算是来了,不然,你怕是就要见不到你爹娘与我们了啊!”
“大房那几个狠心的,放火烧死了你nǎinǎi,还害的我们在圣上面前犯了冒失的过错,现如今圣上要抓我们去责问,蕙兰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容慧兰的眉头因为三房人的话而深深皱起,心里她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如三房人说的这么轻便,如若真的是小事儿,别说不会惊动圣上了,便是这枷锁,又怎是普通人会戴上身的?
然而,此事儿同样也关系到她的双亲,容慧兰满心都是焦急,朝着二房夫妻看去。
不过,容慧兰到还记得,先回答一下爹娘方才的问题。
“我这应当是贝勒爷那边有些事儿要我去协同处理,不打紧,倒是爹娘你们赶紧仔细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的了?为何放火烧死nǎinǎi的犯人不拷,反倒是你们这些替nǎinǎi伸张的受害亲属受了难?这满天下哪儿有这么个道理!”
容慧兰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且理直气壮,故意就是想要说给所有人听的。
可惜的是,她们附近的锦衣卫面容丝毫不动,其他的老百姓也多就是瞧个热闹,她心头真正想起的作用,却是根本起不了的。
二房夫妻隐约觉得容慧兰的这个说法不太像,毕竟这锦衣卫都是皇帝的亲信,非皇命不出动,这瑾辰贝勒能有什么事儿,叫皇帝特意派了人出来,还是同他们差不多的时间?
越想,这二房的两人就越觉得这事儿只怕也是和容伯府的案子有关,只是瑾辰贝勒小夫妻俩远在贝勒府,又能和容伯府昨夜的案子有什么牵扯?
心头疑虑过多,二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之前我们一时激愤,忘了今日是大朝会,拦了你大伯一下,不论原因,也到底是犯到圣上威严了。”
一听二夫人的话,容慧兰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冒犯圣颜,这……
前面马车上,秦婉莎与容章氏两人是听不见后面那些人小声说的话的。
不过,有着秦婉莎在身侧,容章氏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好转了起来。
有了容慧兰在,二房与三房原先大吼大叫的怒骂总算是停了下来,之后,一直到御史台的一路,秦婉莎与容章氏耳边都很清净。
围观的百姓是不能跟到御史台里面的,因此,进入御史台时,也就只剩下了容伯府的一行人。
原本,二房人还有些担心会跟容慧兰分开,谁曾想,在被指引着朝御史台里面走的一路,竟然都没有人出来阻拦容慧兰。
二房人心头疑虑越发深厚,三房却只剩下了忐忑。
相比较起来,反倒是秦婉莎与容章氏两人,这一路因着受到的皆是礼遇,此刻走在最前方,被引领着朝里走,心头反而越发镇定。
不多时,一个外面守了一圈锦衣卫的大门便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在进入门内之前,所有人都老实的低下了头,听着外面的守门太监尖声朝内报着信儿。
待到屋内有了回应之后,才有人引着秦婉莎与容章氏最先迈过门槛,进入屋内。
因着是圣上亲自审理此案,所有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儿,便是要向最上面的萧其琛行礼问安。
对于身负冒犯之罪的二房与三房人而言,他们对这个规矩更是谨慎的厉害,口中高呼万岁,腿就已经弯了下去。
秦婉莎与容章氏两人也是一般,毕竟即便他们二人都心知上面人是谁,可是这里毕竟外人更多,这些规矩都不能废。
谁知,还不等秦婉莎与容章氏的膝盖真的弯下去呢,就有两个太监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两人。
扶着秦婉莎的,正是她身边的喜贵。
容章氏面上一愣,耳边也听到了上方萧其琛的声音:“堂下便是容伯府内眷及容老伯爷的另一双嫡子?”
这话一出,亲疏已现。
二房与三房人背后冷汗直冒,哪儿还听不出萧其琛对他们的不满呢?头一时压得更低,口中更是不断告罪,希望能得到萧其琛的谅解。
萧其琛却是冷笑了一声:“朕自登基以来,大朝会不齐之事,还是头一回遇见,今日倒也是开了眼界了,但念及你们也是为亲人身故之事所急,此事儿朕且押后再论,来人,给御尊郡主及容伯夫人赐坐。”
很快的,就有两名太监各自端了一个小板凳来,让秦婉莎与容章氏坐下。
也是这个时候,秦婉莎与容章氏才真正抬起头来,看到了整个屋内的情况。
这应当是御史台平日开堂的地方,此刻,萧其琛正坐在屋子最里面的高台之上,而他的旁边,则站着四个人,分别是御史台内的御史大夫和中丞,以及眉头深锁的瑾辰贝勒。
从秦婉莎等人进来的时候,瑾辰贝勒的目光就已经紧紧锁在了同二房人一齐进入的容慧兰身上——容慧兰怎么会来这里?!
在大朝会上,萧其琛启口说要亲自审理此案后,便点了瑾辰贝勒作陪。
瑾辰贝勒心头立时便是一阵不安,而此刻,见到容慧兰的身影掺和在容伯府一众之内,瑾辰贝勒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更加qiáng烈了起来。
藏匿在袖下的手死死攥紧,瑾辰贝勒心里也已经打起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