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误会
钟大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他问常子:“今儿怎么早就做饭了?”
“嫂子说今儿大家都辛苦了,要给我们烧两道好菜尝一尝!喏,嫂子正在里边炒螺呢!”他刚刚在里边馋得实在是不行了,所以才出来缓一缓的。
见大家的确是挺累的,钟大也不多问,而是无声的回了小楼,拿了小媳妇儿前些天配的凉茶包,给大家泡了一壶凉茶。
都是大老爷们儿,矫情的话惊一惊九他们也说不出口。不过这几兄弟没一会儿就把这壶凉茶喝完了,喝完之后还冲钟大点了点头。有时候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吧。
接下来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开饭。
......
“开饭咯!”厨娘刚把最后一道菜盛出锅,木娃和常子就已经把碗筷通通摆好,惊一大声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桌面上第一道被扫荡的是酸笋炒螺。
钟钟看着大家一直在吃田螺,每个人面前的石螺壳越堆越高,但是大家一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这就是做饭的人最喜欢看到的画面了吧。
饭后,原本在饭桌上安安静静的人都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哎,我感觉自己吃撑了......肚子好胀......”
“我也是,嫂子烧的那两道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那鱼汤,nǎi白nǎi白的,还有点酸酸的,真的好喝!”
“是么,我倒觉得的那些螺更好吃,又辣又香。以前也吃过馆子里的螺,但都没有这个香!”
“可不是么!那螺肉小小的一丁点儿,吃起来却那么香!”特别是吃之前把整个螺都放到汁里浸一下,再塞到嘴里一吸,那可真的是一绝啊。
再一旁收拾碗筷的厨娘听见这些小伙子的嘀咕,对钟钟也是多了几分认可。
那是钟钟说要来烧两道菜,她还以为钟钟是开玩笑的呢。毕竟都请了自己来了,还沾那个手做什么。
而那个叫常子的娃又一直在厨房里一惊一乍的,她烧了那么多道硬菜都没见他说一句,反而一直围着那小丫头片子转。
不就是一些酸笋和肉都没一点儿的螺么,有啥好稀奇的?难道还能比她的红烧狮子头、灯烧羊腿厉害不成!?
越是这么想,她心中越是嘲笑这些瓜娃没见过世面,连什么是好菜什么是好食都不会分。
可是等到饭桌上大家都抢着吃钟钟这丫头烧的那两道菜的时候,她就有点不淡定了。于是她也尝了尝那道酸笋鲫鱼汤。
从厨师的角度来说,这道菜做得的确很出sè。其中有几个地方她觉得自己都是不如这丫头的。 一是这丫头应该是在煎这鲫鱼的时候稍微带了点酒,所以这鱼入嘴的时候有点酒香;二是这酸笋,这笋子腌得恰道好处,味道不会酸得让人接受不了,口感吃起来是爽脆的。三就是这鱼汤了,一点儿
都不腥。
这会子这帮小伙子一直在说钟钟丫头的菜烧得好,她的确是认可的。要是以后可以和这丫头交流交流就好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师承何处,年纪这么小手艺却这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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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一惊九他们回味完钟钟的酸笋鲫鱼汤、酸笋炒螺之后,送了木娃和常子出门。一回来坐下就突然又说起了在祠堂的事情。
“我当时都以为姑娘是要上去打她了呢,你都不知道姑娘当时的气势又多qiáng,就跟主子似的。”惊九说道。
一旁的钟大听见惊九这么一说,脸就立刻拉下来了。
惊一惊九几人一看钟大这脸sè,以为钟大是生气了,忙跟钟大说道:“钟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嫂子没有打你娘!真的没有!”
“惊九,你是说白氏动手了!?”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白氏?白氏不就是钟大哥的娘么?钟大哥怎么会叫自己娘白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事他们不知道的吗?
等了小半会儿惊九都没有回答,钟大就带着一身寒气起身往东厢房走去。
惊一惊九见状立马跟上,钟大哥别是要打姑娘吧?
这时在东厢房里泡澡的钟钟见钟大杀气重重的打开门进来,一看到她在泡澡又立刻反手把门关上,大步走到浴桶面前。
钟钟一看他走过来就下意识的把身子往下沉,只露出脑袋在水面上。她看钟大脸sè不好看,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钟大抿着chún,死死的盯着钟钟的脸,就是不说话。
钟大这阵仗整得钟钟以为自己的脸怎么了,她把一只手从浴桶里伸出来,胡乱的摸了几把自己的脸,然后有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钟钟正想再问一次,就听到惊九在外边的焦急的喊:“钟大哥,姑娘真的没有对你娘动手!你不要冲动!”
原来是为了白氏的事情。钟大这是跟她急眼儿了么?是因为她当着众多长辈的面给白氏难堪了?
呵,到头来,果然还是她败给了那所谓的孝道,所谓的亲情么?
如果钟大是为了这破事儿跟她急的话,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心里想清楚之后,钟钟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么窝在水里,等着钟大开口。
整整一刻钟,钟大都这么盯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惊一惊九他们再外面一直着急。
水有点凉了。
这一次钟钟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坦坦荡荡的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穿衣服。动作利落,真的不带一点羞涩。
钟大见她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无所谓,再到现在的平静,嘴抿得越发的紧了。
穿好衣服后的钟钟见钟大面沉如水,心里反而有点好笑。想质问她就质问她啊,这么qiáng忍着做什么。
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你这是觉得我过分了,是么?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温婉都是假象的么?还是说,现在才知道?” 钟大听着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拳头握紧,眉头也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