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病危,万事俱备
灾民安置工作刚告一段落,封首辅就病了一场。病稍好,就以身体不好需静养为由请辞。
作为一个人人称颂的“明君”,秦寂言自是不会同意,又是派太医,又是赐药,让封首辅安心养病,病好后再来为国效力。
封首辅感激涕零,然而身体实在撑不住,仍旧一再请辞,态度十分坚决。秦寂言仍旧不同意,甚至亲自去封家探病,劝说封首辅。
秦寂言此举,做到了一个帝王能做的最大限度,给了封首辅能给的最大荣宠。消息一出,天下哗然,清流举子皆在感慨圣上与封首辅君臣相宜,夸赞秦寂言仁厚贤明。
秦寂言一走出封府,赞美他的诗词就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封老爷子与封似锦坐在小荷塘旁垂钓,得知这个消息,封老爷子笑了笑,“皇上比太上皇qiáng太多了。”
当初,他辞官请退时,太上皇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生怕多留两句他就会不请辞,急切的让人心寒。
“圣上是来看您的,可惜您不肯见他。”封似锦直直地坐在那里,神情淡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复之前的谦谦君子之风。
“见了又如何?封家荣宠三代,够了。以后,你只要做好自己本职的事就好,切不可深入朝堂。”封老爷子说这话,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他们爷孙三代,似锦的天赋最高,也最适合做官,可偏偏除了时机不对,就是再有天赋也得埋没。
“爷爷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封似锦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
封老爷子只看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似锦,你不是圣上,你没有任性的权利。”没有提顾千城的事,可这句话却足已表明,封老爷子在顾千城这件事上的态度。
他是不会同意封似锦出海寻人的,哪怕封似锦再三保证会安全回来也一样。
“爷爷,我知道。”封似锦苦涩的应道。
他知道,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不会任性,也不能任性。
“你在京城也是帮他。”封老爷子终是舍不得自家孙子难受,出声安慰道。
封似锦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眉眼间的轻愁却不见淡去。封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可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封似锦在收钩。
鱼,上钩了!
谈话,中断了!
秦寂言亲至封府探病的第二日,封首辅就写折子表达了自己的感动与惭愧。感动秦寂言以帝王之尊亲自来封府探病;为自己不争气的身子惭愧,深深愧疚自己辜负了圣上的期待。
换句话说,他还是要请辞。
三辞三留,秦寂言与封首辅这对君臣做足了姿态。最后,在封首辅的再三请辞下,秦寂言“忍痛”同意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说秦寂言卸磨杀驴,也不会有人说封首辅是被bī离开朝堂。没有意外,君臣二人将会在历史上,留下一段佳话。
封首辅请辞后,就空出了首辅之位。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秦寂言看好的是焦次辅,可仍旧有人不甘心想要争一争,但是……
秦寂言没有给他们机会,给群臣三天的时间举荐,又让封首辅推举,最后综合朝臣与封首辅的意见,首辅之位如秦寂言所愿,落在焦次辅身上。至于次辅之位,秦寂言没有给众人讨论的机会,直接定了刘正卿。
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至少朝堂上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刘正卿本以为,他之前因地动的事与皇上闹了一场后,皇上不会提拔他,没想到最后还真是他,圣旨下来的时候,刘正卿不由得感慨,圣上,真是不简单,他这步棋走得太对了!
封首辅是甘愿退下,之前就陆续与焦次辅交接了一事,最后尘埃落定,封首辅更是爽快的把自己手上的人全部给交给了焦次辅,中途没有使一点绊子,把焦次辅惊得不行。
他原本以为,封首辅会和之前一样,给他使点小绊子。他甚至都想好了,要出了两个丑,好让封首辅高兴高兴。
他一个胜利者,完全没有必要与封首辅这个失败者较真。可惜,封首辅不给他表现胜利者风度的机会。
大秦的政务顺利交接,新的内阁大臣全是秦寂言jīng挑细选的人,有他们坐镇,大秦就算十年没有皇帝,也能正常运转。
事情都安排好了,秦寂言也不再耽误,没隔两天就传来太上皇病危的消息。
太上皇现在就只是剩下一口气,他的个人意愿对秦寂言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秦寂言需要他“生病”,太医立刻就会报他病危。
太上皇病危,秦寂言不仅派太医前往,自己还每天亲自去探望,不辞辛苦的来回奔波,短短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圈,可太上皇仍旧没有好转。
朝臣数次劝说,要秦寂言以江山为重,别把自己累倒了。真要孝顺太上皇,可以把太上皇接回皇宫。可是,他们才刚开口,就有高僧说太上皇不宜离开寺庙,一旦离开就会有生命危险。
此言一出,朝臣再不敢劝说。就怕背上一个,害死太上皇的罪名。可不把太上皇接回宫,秦寂言一直这么来回奔波也不是办法。
朝臣给出建议,要不让秦寂言去寺庙办公,他们这些臣子每天辛苦的跑一趟,可提议刚说出来,又传来太上皇病情加重,命在旦夕的消息。
“退朝!”秦寂言当即丢下大臣,匆匆赶到寺庙。大臣们相互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只是他们无法进入寺庙,只能在庙外等。
两个时辰后,太医出来,对众位大臣道:“太上皇病危,圣上要留下来,亲自照顾太上皇。圣上有旨,请众位大臣回去,不必再外面候着,明日正常上朝。”
“太上皇如何了”大臣们知道皇上不会借机跑掉,心下稍安,开始关心起太上皇的病情。
太医重重叹了口气,“太上皇的情况很不好,孙御医正在为太上皇医治,具体情况下官也不知。”
太上皇的房间里,只有秦寂言与孙御医,除了这两人外,谁也不知太上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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