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往事
苏瑾一怔,望着慕容炀抿了抿chún,“抱歉,我一时间忘了。”
她想着慕容炀的消息那么灵通,无需她说他也能够很快知晓。
慕容炀闻言轻笑出声,眸中染上诡异的光芒,“不是忘了,是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罢了,轩景宸到底哪里好,为何你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其实他一直想问她,轩景宸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喜欢,明明他们更先认识!
原本因为苏瑾回到京城,一心只为了寻找真相,他便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所以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敢告诉她,怕她会为难,可是后面却听说她和轩景宸在一起了。
“难道你连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吗?”慕容炀的眸中充满了痛楚,“你曾经许下了那么多的承诺!”
慕容炀的情绪忽而bào戾,上前拽住她的手,捏的生疼恨不得将她的手拧断一般。
苏瑾听着慕容炀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敛去眸中的情绪,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甩开他的手。
“那些不过是yòu时的儿戏罢了,且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早已当不得真,你还一直记着作甚?”
“儿戏!”慕容炀紧着手,双眸变得猩红,
“为了你这一句儿戏,我从南疆离开之后,便一点一点收集东西,你说你生的娇气,你想要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你说你若是要嫁人,定要十里红妆,让所有的女子轻羡你!如今我已经备好了十里红妆,你却告诉我一切已经是过往了,当不得真了!”
嘴里的苦涩蔓延他闭上了眼,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二人贪玩最后摔下山崖,只好躲在山洞里面等着人来救助吗?
那时候你告诉我,说若是我们活着出去,你定会嫁给你!”
苏瑾闻言,双眸的泪水在打转,撇过头捂住嘴,狠狠的咬了下嘴chún一口,那腥甜让她清醒过来。
她紧了紧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决心一般。
“可是她并没有活着,她已经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炀闻言抬起头,望着苏瑾那神sè之中还有几分不解。
“其实这个秘密应当永远藏着的,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你的必要!”
苏瑾幽幽一叹,带着他走到一个大树下,两个坐在一旁。
“你只要去查一查,便可以知晓你认识我的那段时间,我的身边是有三个女子,而不是两个!”
苏瑾折了一朵野花,将它递给慕容炀失笑出声,“说实话我是很讨厌那个丫头的,她不爱这些野花,说唯有牡丹才能够配的上她,
那个丫头总是一脸冷傲,我和红芸红筱两个丫头想要与她交好,她总是冷淡着一张脸,说她才不需要朋友。”
“有半年时间,父亲和李伯伯秘密训练我,教导我武功,内力,兵法。怕京城内的人起疑。
父亲便让她戴上人皮面具伪装成我在世人眼前出现,便是那个时候你认识的我,其实你认识的一直不是我,是那个丫头!
还记得那时候每日训练之后,她都一点一点的讲诉着你的事情,后来她的生活大部分就是关于你,再后来你离开南疆。
也在那不久之后,我们四个丫头偷偷出去的时候,被南疆的那些巫蛊师给围住,那些人用傀儡将我们所有人给团团围住!”
苏瑾的声音慢慢变得哽咽,眼泪流了下来捂住双眼,
“那是我才知道她是南疆的巫女,是被献祭的存在,她从巫蛊师那里逃出来,想要自由的生活下去,
可是后来她为了我们被傀儡啃食,尸体被撕裂,临死前她说,
谢谢我们与她成为朋友,她觉得很很幸福。
她说,很遗憾她还想穿着嫁衣,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话语落下,苏瑾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心里的痛楚在蔓延,是啊,她讨厌那个丫头将所有都藏在心里,为什么不将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至少在她还活着的东西,可以一起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哈……哈哈哈。”慕容炀望着苏瑾忽而笑出声,那猩红的眸中,泪珠子不停地滚落。
“苏瑾你便是不喜欢我,直接拒绝我便是!你为何要编造这些谎言来骗我!”
他伸手捧着脸,越诉说越混乱,心里的那些疑惑却是更加的明了。
怪不得从他回到京城之后,那个丫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不在乎他的书信,未曾问过他好不好。
未曾再提过,你何时准备好十里红妆娶我。
慕容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去,苏瑾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晓该说什么,只好目送着他离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是你爱的人与你yīn阳相隔。
她曾偷偷看见过师父一个人对着冷月饮酒,哭的像一个孩子,唤着师娘的名字。
苏瑾蜷缩着身子,依靠在大树下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落山,一阵清冷的夜风吹过,她浑身已经被冻得僵硬。
忽而身子一暖,一件大大的披风将她包裹起来,轩景宸将她搂在怀中充满了疼惜。
“怎么这么傻一直待在这里,若是冻病了怎么办。”
轩景宸叹了一口气,想要生气当苏瑾扬起充满泪痕的脸,所有的怒气消散,只剩下心疼。
“我难受。”除了娘亲和弟弟以外,她是唯一离她而去的人。
那种想要护住她却无能为力的痛楚,唯有恼恨自己软弱无力。
苏瑾依靠在轩景宸的怀中,沙哑着嗓子,将那一段记忆告诉轩景宸。
“我和红筱红芸她们一直将这段记忆藏在最深处,因为只要提起来,就像刀捅在心上那么痛楚。”
“这也是那日你便是失去双眼,也要将所有人护住的原因对吗?”
轩景宸将苏瑾那冰冷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握着,轻轻的揉搓让手变得暖和一些。
“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可我对慕容炀这里还是无能为力……”苏瑾整个身子轻颤着。 这种时候语言是苍白的,说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