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慕容歌,你这是qiáng词夺理!此事与我有何关联?”映雪听言,简直不敢置信,目光看向慕容歌似乎是在看一个疯子!让她进那种地方,还日日受尽磨难,简直是要了她的性命!
林善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sè。不能留慕容歌继续在元祁身边,否则会有可不想象的后果!
慕容歌掩住chún角,笑的内敛而又冷冽,“怎的是qiáng词夺理?你与如冰同样都未认罪,她能承受得了两个月的日日受刑,而你为表清白,莫非连这点磨难都承受不住?”
说着,她便起身对着门外的碧柔吩咐道:“劳烦碧柔带两名护卫将映雪送入监牢,两月后若是映雪不认罪,她必会洗刷冤屈。”
碧柔听令,应道:“是,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的应对和处理此事的方式,让人大跌眼镜。真是……太过意外。不过,映雪早该付出些什么。
映雪这下是坐不住了,一下便是站起,指着慕容歌道:“你敢!”
“既然太子将此事交由我处理。我便有权处理所有有嫌疑之人。你没有反驳的权力。况且太子妃在此,我自然不会平白的冤枉了你。”慕容歌起身先是朝着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林善雅行礼,然后又向映雪说道。对待不讲理之人,她也无需讲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的时候再添油加醋效果更好。
“太子妃……”映雪面sè惨白,她没有想要慕容歌会如此不讲理!而且此事万万不能经过太子,太子必定会看穿她。所以,如今她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置在林善雅的身上。
林善雅敛着美眸沉默了半响,听见慕容歌和映雪二人的应对交锋。心中已是一片冰霜,对丝毫不按牌理出牌的慕容歌,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威胁。曾经在封国皇宫内见到的卑微的婢女只是一个表面。她看了眼映雪,清楚瞧见映雪眼中的请求与期盼,稍微有了些犹豫。
慕容歌黑眸亮如日光,竟不上前与之争论,反而与映雪一般等着林善雅如何开口。其实她心中并未有多少把握林善雅会站在她这边,若是一开始林善雅便能主持公道就断然不会让映雪有恃无恐的陷害如冰。今日固然在开始便置身世外,但仍旧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不过,无论林善雅说什么,也必然不会改变什么。
“此事既然是太子交给慕容管家去做,本妃便不可chā手。一切便按着慕容管家的意思吧。”林善雅沉默片刻后,对映雪,慕容歌说道。这件事无论她是否给映雪做主都无关紧要,慕容歌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元祁应允。
此话一出,映雪顿时身形摇摆,如花娇颜枯败,林善雅是她唯一可仰仗的,可如今林善雅竟然置身事外!她心中痛悔不已,若是她早一点来见林善雅的话,不自作主张认为林善雅定会站在她这面,今日便不会给了慕容歌为如冰脱罪的理由!更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僵局!“慕容歌,我在太子府当差多年,立过无数功劳。你没有证据便要关押刑罚我,如何能让太子府内众人心服口服?”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了,绝对不能!
闻言,慕容歌皱了皱眉,不想与映雪继续言语纠缠,她余光扫到门前碧柔已经带了两名护卫前来,便只是淡淡的回道:“两个月后自然就会有结果。”两个月内,她便让映雪尝尝整日被刑罚生不如死的滋味!至于两个月是否能够活着出来,便是另一回事儿了。
映雪见慕容歌油盐不进,几乎是有些蛮横。当下便气的面红脖子粗,“你!”就算是想要辩驳什么,也无济于事。她明知道慕容歌有意针对她,可却苦无办法应对,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让她措手不及!
慕容歌冷眼望着护卫将映雪带走,望着映雪有些绝望的背影,多行不义必自毙,映雪早该想到会有今日!她回过头来看向林善雅,掩去眼中的流动jīng光,低头道:“奴婢打扰太子妃了,请太子妃勿要责怪。奴婢告退。”她不曾忘却在封国皇宫时,林善雅与林清雅的争锋相斗,心机深沉如林善雅,必定不是善人!
“巧云,送送慕容管家。”林善雅和善的笑道。似乎全然不在意。
但当巧云送慕容歌离去后,林善雅绝sè容颜上的笑容尽去。
不过片刻,巧云回来,见林善雅面sè深沉,便知是为何如此。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慕容歌好似与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候,在封国时,她见到的慕容歌卑微,卑微的让人很容易淡忘,可今日固然不盛气凌人,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反击手段。
林善雅如水眼眸弯起,竟美sè无边的笑了,她道:“的确不一样了。”
“若是她甘心做管家便可,若是妄想伺候太子,那便是痴心妄想。不过,奴婢曾听映雪说过,太子曾经在原国庆王府时主动要求慕容歌伺候。”巧云心中斟酌了一番后,便将刚才映雪被抓走后,快速的在她耳边留下的这句话对林善雅说道。
闻言,林善雅倾国倾城容颜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手中茶盏的茶水因一颤而洒出来不自知。
……
齐国。
十皇子慕容尽,如今认祖归宗,更名为赵子尽。一个月前因谋害当朝宰相而被暂时禁足在宫内,只待证据齐全,便定下罪名。
全朝上下,一阵唏嘘。
十皇子如今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便聪明绝顶,比太子赵子维丝毫不逊sè。谁也不会想到十皇子会做这等事,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毁前程。也让在几个月时间来选择追随十皇子的官员们纷纷倒戈。
一时间,十皇子在齐国内声名狼藉,人人避之。
从未有人在赵子尽落难后,前来探望。就怕落得个同谋的罪名。赵子尽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前是十几名带刀侍卫。
他目光平静的仿佛不因这突然的变化而有所动。风吹动着树梢,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入房中,他修长而略微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窗沿,眸光冷冽。
陷害他的人不是赵子维,赵子维刚刚回到齐国,还未解决僵局,怎么就会有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来对付他?
究竟是谁在暗中将手伸的如此长?
看来,这一次他是无力改变了。只是可惜,不能完成姐姐的冤枉了。活下去,对现在的他而言,何其困难!
这一次,即使有幸解决此事,他jīng心几个月做的一切都因此土崩瓦解,若想在赵子维面前重新站起,要比想象中的还要苦难。
“想不到你还能如此冷静,让本宫颇为意外。”
突然,门被打开,赵子维走了进来,望着站在窗前神态不见一丝慌张的赵子尽,颇有几分意外。
十三岁的年纪,能够做到这样,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赵子尽听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只是沉静的眸光微动,绝美的少年笑了,笑的绝美,“眼下的局面是你最想见到的,不是吗?”
“只能说,你的成为了她的弱点。”赵子维忽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眉宇间黯然失sè。他是今日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原本有些猜不透是谁对赵子尽下手,但当得知慕容歌因得知赵子尽而义无反顾的去往夏国后,他恍然大悟。
一阵风吹起少年如墨的长发,他转身,目光冰冷而极具威胁性的bī视着赵子维,绝美的俊颜与赵子维竟有三分相似,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可惜注定在皇权面前,他们是兄弟,也是敌人。
少年不管脸颊上的黑发,盯着赵子维,寒声问:“她有何事?”
赵子维听言,心中竟有几分嫉妒,在慕容歌心中,赵子尽占据着不可忽视的位置,她为了赵子尽不惜放弃一切。他无视赵子尽bī视凌冽眼光,笑道:“半个多月前便快马加鞭赶回夏国。”得知她又回去元祁身边后,他愤怒了,无措了,借酒消愁,却千杯不醉。来此,是因为他嫉妒眼前的少年能够让她如此重视!
凭什么?
只是因为,曾经他们姐弟情深?
多么可笑的姐弟情深!
“什么?!她怎么可以!”少年顿惊,平静的眼眸瞬间被惊涛骇浪席卷,发红着,似有泪光晶莹其中。她为什么还要跳入火坑?赵子维不是可以依靠的良人,那么,夏国太子元祁有岂会是良人?她既然已经离开元祁,断然不会再回去,莫非……莫非是因为他?
很快,他从赵子维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紧咬住牙,怒吼了一声:“该死!”他怎能让她为他付出如此之多!怎么能!
赵子维盯着赵子尽片刻间不断变换的表情,和得知慕容歌去往夏国时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他轻轻的蹙起了眉。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样的愤怒,不是那么简单,而且看在他眼中,竟是有些熟悉。
“你与慕容歌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你名义上的姐姐。而你对她并非……只是姐弟之情?”
少年狂风卷着海浪翻腾的眸子顿时沉静,只是望着赵子维时,他的面sè微微有些苍白sè,长袖下的一双手也在隐忍的轻微颤抖着。
……
只是一日时间,关于映雪的事情便在太子府内传开。刚开始还有人等着看好戏,毕竟映雪在太子府多年,虽说在太子没看见的情况下没少做坏事,可太子毕竟是看重她的。而慕容歌是突然冒出来的,虽说刚来便是被委以重任,但怕是在太子心中,映雪该是份量重些,
可是,众人渐渐失望了,太子并未有何反映。映雪第一日在监牢内,便被施以重刑,据说惨叫声骇人。有人不屑了,映雪既然敢陷害如冰,怎么在受刑罚的时候没有如冰来的有气魄?
如冰听后只是冷笑,“她早该有此下场!只是希望她也能日日受刑两个月。我明日便收拾齐整好好瞧瞧她,是否有让人敬佩的胆气!”
慕容歌轻笑道:“她既然已经进去,便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如冰敬佩的望着慕容歌,由心道:“我一直知道你不简单。可仍旧没有想到,你在太子府一日,便轻易的将此事解决。”她若是能有慕容歌的几分算计,就不会被映雪陷害,更不会弄得几日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慕容歌眼眸轻轻一闪,笑着回道。从元祁答应她由她解决此事后,她便已经猜到他容不下映雪了。也对,如今的映雪留在身边只是个祸害!
她想,就算她想要让映雪受尽凄苦磨难再死怕是也不行了,映雪活不过今晚。
晚饭过后,她便被元祁召过去了。
她以为他会提映雪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提。
只是叫她亲自在他面前抄写一份经书。
他信佛?
她暗中摇了摇头,不像。
谁让他现在是老大,就算她不想抄,也必须抄写,对于用软毛的笔来写字着实不是她qiáng项。当时在庆王府时,为了陷害林微和张将军,她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写了几个像样的字。这具身体的主人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可不代表她穿越而来,便是得到了真传。
尽管尽量稳住手,希望笔走龙蛇写出让人惊艳的字来,可惜,从落笔开始,便不受控制。
她在前世,便是不喜欢用毛笔练字,书法自然是学前班水平。
一切与预想的差的太多,怪不得人们经常说,梦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
注定因此丢脸。
待抄完一卷后,她平心静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姿态优雅的元祁。第一次发现他一向没有太多波动的倾城之容上有一抹诧异之sè。她qiáng自镇定等着他的点评。
元祁并未察觉在见到面前丑陋的字后,他径自深呼吸几次。
当真是太丑!
果真是太丑!
“据本宫所知,你自五岁起便熟读诗书,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元祁别开视线,不再看那几个不堪入眼的字,声音淡淡的问道。
慕容歌有些尴尬的笑道:“近日因连日赶路光顾着甩马鞭了,手腕有些酸痛。”
“过些时日每日便来为本宫抄写书籍吧。”元祁眼中似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轻声说道。
慕容歌嘴角一抽,忙说道:“太子,万万不可!如今妾乃是奴之身,这等贵人的事奴婢如今是做不得了。”笑话,每日用毛笔来抄书,岂不是累死人?!若他寂寞想要找人赔,不如在后院挑选两个美姬。据说林善雅嫁给他时,陪嫁的滕妾足有十人,个个是美人。
元祁眉梢轻轻的吊起,淡扫了一眼她笑的有点太巴结的笑容,鼻梁下方的暗影挡住了他眼中的那莫名的异光,“慕容歌。”
“是。”
“你果然大胆!”就连训斥的言语也是极淡。
不知为何,她感觉不到这话中的怒意,他应该是无意追究她。只是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记得曾经他也对她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虽不解,但也从未细想,如今想来,他这几个字内蕴含的意思绝对不是训斥。那是什么?
“近几日再做几个香皂。”元祁优雅落座后,对她吩咐道。
她点头应道:“是。”待应下后,她才发现今日在房中除了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味,也有她曾经给他的那芙蓉花形状的莲花香味的香皂味。
这两种味道都是淡淡的,却又出奇的相容,似乎也只有他才配得起这样淡的却让人不能忽视的味道。
虽然今晚是又一次见到元祁,可是他不曾提过映雪二字。待她从房中安然无恙的出来后,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已经从质疑到了敬佩。
她一路走回下人房当中最为繁华的单人间,路上,她心一路沉下去。今日过后,她需要面对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其实,刚才面对元祁时,她想要问元祁,尽儿何时才会无事!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此时追问,只会告知他,她沉不住气。
“慕容姑娘请留步。”
身后传来陌生中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去,身后的流云已经防备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见到来人,慕容歌脸上又恢复了温和有礼的笑容,“慕容歌见过嘉先生。”
嘉杰平日里沉稳与流云有的一拼的面无表情的脸见到慕容歌态度温和后,也有了几分的笑容。他说道:“慕容姑娘,可恨太子?”
恨!怎么可能不恨。若非元祁暗中运用手段,她比不会从南国离开前来夏国。他可知,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只是整日里心存恨意太累了,她不曾将恨永久留在心中徒增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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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家停电,就去市里网吧写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