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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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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夫人听言,大惊失sè!怎的区区一个下人竟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很少出声的紫衣女子轻轻蹙了下眉,隐约间清楚刚才其他几位夫人的胆大妄为为自己招惹来麻烦。不过此时情况,就算是她想脱身也不能脱身的。她冷眼看向林善雅,或许林善雅在太子心中根本就不重要。

慕容歌静默不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心知肚明,也不会多想,他这么做,怕是不容许他人触犯他的权威!又或者这两日心情不顺,正好这几个无知妇孺撞了上来。或许还有更多的可能。

“太子妃好兴致。”元祁忽然扫了一眼林善雅,那一眼不冷,却毫无情绪。

林善雅对这种目光并不陌生,不久前,那个她到太子府的第一日,他便是这样看过来,给了她近乎绝望的话语,同时也是这般不冷,却毫无情绪的一眼。这一眼入了心,随之而来的是心口处陌生的疼痛。此刻,那疼痛忽然而至,还有……惧怕。她本就没有赌注,这是她的选择,必须依靠他给的身份而保住封国一时安稳。那时,她想,经过努力,定会得他欢喜。

她面sè苍白,缓缓站起,谁也不知此时若非她qiáng自镇定,定会身形颤抖而欲绝望。她勉qiáng的笑道:“妾扰了太子清幽,请太子见谅。”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元祁清冷的说道。随后决然转身离去。

让长亭内的林善雅,几位夫人小姐还有长亭外的慕容歌,转过头去时,看到的只是他欣长的身影。

他一袭黑衣,长袖过膝,随着优雅自信,冷绝无情的步伐,那黑sè长袖翻卷出一圈圈黑sè的云朵。

长亭四周,黑sè芙蓉花似因他的到来,愈发的黑艳刺目。

慕容歌收回目光,自冰凉的青石上站起。忽感身上一阵威压的目光。看过去,林善雅一双平日里雍容含笑的眼睛此时冷冽如霜。她无一丝躲闪。这一切皆是林善雅咎由自取,若是这三年来安然无事,她必不会多此一举来与林善雅为敌。显然,若想安然无恙,必要反击。

小十曾说过,在消失的那些尾随她的暗卫中,有林善雅暗地里养的死士。她忽然望着林善雅微微一笑,“谢太子妃不杀之恩。”同样谢谢她今日羞辱之恩!经过此事后,必会为自己省去许多麻烦。

流云面无表情的将寒光bī人的剑缓缓chou出,目光专注的望着长剑,取出白sè丝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那寒光射在林善雅的眼中,让她面sè更为白了几分。

“太子妃,怎么会这样?我们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尚书夫人感觉大祸将至,早就没了刚才的威风,更没有瞧见慕容歌此时与刚才判若两人的表现,反而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林善雅的身上。可她却不敢再胡言乱语。

丹凤眼夫人也是惊愕开口:“太子妃,您可要帮我们啊。”她们曾经也做过不少同类事情,可刚才却忘记了这里是太子府,绝非她们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如今招惹了麻烦,可让她们如何是好?

几人都看向林善雅,希望林善雅能够帮助她们。

林善雅几乎近于冷漠无情道:“事到如此,本宫没有办法。”

“什么?太子妃您怎么可以这样?!”几人同时惊呼失望。若非林善雅是太子妃,她们怎么可能会受邀前来太子府,他们都是并非愚蠢之人,见到慕容歌后就知道该做些什么,可换来的却是林善雅的冷眼旁观!

慕容歌嘴角轻轻勾起,心中冷笑。身在皇家的人,有几个不是冷漠无情的?为了目的而在所不惜!她侧头对流云说道:“流云,咱们走。”

流云收起剑,点了点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几位夫人也被人带走,林善雅一下子便坐在了石椅上。背后传来的冰冷之感,让她心中恨意肆意燃烧。

“太子妃,事到如今,不如就此松手。奴婢刚才偶然猜想,就算是太子对慕容歌有心思,或许慕容歌不曾有过心思。”巧云低声劝道。齐国太子的贴身护卫近身保护慕容歌,就说明齐国太子的心意。慕容歌或许是对齐国太子有情。否则也不会如此素雅,素雅的让人可以轻易淡忘。

林善雅冷笑:“本妃早知是这般。但仍旧不容许慕容歌的存在。”她的目光茫然却在忽然想到了什么后,缓缓重新绽放属于她的骄傲自信。

“太子妃容貌才情天下第一。太子对太子妃倾心是迟早的事。只是,若太子妃不能早日有孕,怕无法在夏国立稳脚跟……”巧云面sè沉重,担忧的说道。

林善雅眼中笑容随着巧云的话而逐渐沉了下去,她似乎是对巧云说,也是对自己说,“会的。”她会有机会的。

……

如冰惊慌的打量着慕容歌,见慕容歌只是衣服上有茶水干涸的印记,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便松了口气,“幸好无事。”

“我说过的慕容姑娘不会有事的。可如冰偏偏不信。”碧柔掩嘴笑道。她知太子过去后,必然不会让几位夫人在太子府中张狂。太子府岂是那几个人可以撒野的?想要跟太子要人,她们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如冰松了口气,回头对碧柔道:“若是那几个夫人不依不饶,始终是个麻烦,我自然要担心那一杯茶水是否烫伤了她。幸好只是浇湿了衣衫。”当她得知在长亭内慕容歌受辱之时,便急的毫无办法,正自责懊恼之时,慕容歌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慕容歌笑看二人,心中暖意浓浓,笑道:“我无事,无需担忧。”

“幸而太子即使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碧柔眼中仍旧有些担忧。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无需再想了。”慕容歌微微一笑,仿佛未将此事放在眼中,柔声笑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注定要就此放弃了。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无办法。

如冰与碧柔二人共同点了点头。她们心知今日这事儿与太子妃脱不了干系。太子妃冷眼旁观看着慕容歌受辱,为的便是羞辱慕容歌吧?最后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也是让太子妃意外的。

相信,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少。

其实,经过这件事情后,慕容歌获得了许多好处。竟有人前来送礼!大多数是一些官员家的夫人和小姐送来的,美其名曰是觉得那日几位夫人做的有些过分了,她们很是怜惜她,所以派人送来各种贵重的压惊礼物。

她在太子府内不过是个管家,那些人送礼可想而知,是因为元祁那日发威。在她们的眼中,她或许不止管家这么简单,送了礼好办事。

既然是压惊礼物,便是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即使她想要两袖清风,退回去只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勉为其难的收下,两全其美。三年奴生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捱。或许……离开太子府时,她可以富甲一方。

她将贵重的东西交由流云送去当铺换取银票。初时,流云丝毫不挪动脚步,认为银子既然够用,何必换成银票?岂不是招惹来他人的闲话?

她微微一笑,笑的优雅而有些小jiān诈:“银票保险,那些东西有何用处?我自是没有那高雅情tiáo摆在屋中欣赏。倒不如银票来的实在。”

“慕容姑娘的确是好想法。”流云愣了一下,瞧着一身素雅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爱银子甚过宝物。他暗想:日后若太子想要赏她绫罗绸缎,他定会进言,送绫罗绸缎,世上珍宝饰物,不如送黄灿灿金子,银票!

转眼过去十日,太子府的日子越来越悠闲平静。似乎那一日的争锋相对不存在。林善雅对慕容歌和颜悦sè,慕容歌亦是恭敬有礼。

不过,夏国的太平不代表其他国家的太平。

齐国,赵子维与赵子尽忽然兄弟情深,共同前去原国边境,指挥两军交战。原本这场战争要在几个月前上演,但因为齐国皇帝认为时机还未到,便推迟了几个月。如今两人联手,原国自然无法对抗,节节败退。城池丢了一座又一座。用不了几日,齐国大军就会破京都城门,踏平原国皇宫。至此,原国被灭。

如今,天下九分。待齐国攻入原国,便是天下八分。又或者再此期间哪个被灭的国家又重新崛起。

还真是乱!

她遥望着远方,眼中一片清明辽远。伸出手轻轻描绘着窗户的形状,渐渐失神,尽儿与赵子维二人怎么可能会兄弟情深?

究竟他们想要做什么?

鼻尖似乎传来yīn谋的味道。

她双手猛地握紧。

有时候不想,便能躲过去。那些事情,无法躲过。

她凝望着深沉夜sè,犹如黑洞,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她心中一阵恐惧。那些悲欢离合,多么伤感。

“慕容姑娘,太子召见。”

闻言,慕容歌自失神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深深呼吸了一下,应道:“是。”

她皱起眉,这么晚,元祁见她作甚?

这几日他一直早出晚归,她不曾见过他。今晚他应该是刚回府用过晚膳。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事!

平静,不代表永久。

房中,他已经沐浴,头发半湿的垂在背后。身着一袭蓝sè长袍垂立在窗前。听闻身后的声响,他眼睛微微一动。

慕容歌轻声道:“妾见过太子。”

“起身吧。”他淡淡的说道。

慕容歌起身后,便看向置身在窗前的他。烛光暗道的摇曳着,晃动着他的身影仿佛如雾,只是一个后背,便是威仪震慑,神秘不可测。她收回目光,低声问道:“太子有何吩咐?”照理说,上次给他的香皂应该还能用些日子。

有时候,她会很奇怪,若是他想用香皂,为何不让婢女亲自向她要?反而亲自开口?

他转过身向她走来,平日里最是深沉的眼眸,如今是化解不开的疑惑,他问:“你知本宫不能看出事物颜sè之时,为何只是意外,却不曾……不解又或者嘲讽,怜悯?”

他双目灼灼盯着她。

慕容歌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冰冷的气息。他为何会这么问?隐去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她直视他的双眼,此时那双眼的黑sè瞳仁映着她的身影,她语气平静的很平常:“这有什么?太子仍旧可看见天地。颜sè固然重要,但终究比不过活着。”比起失明一辈子无法看见生存的世界,他是幸运的。

“哦?”他忽然冷笑。是冷入骨的笑。竟也有一丝绝望的味道。

她正欲后退一步,他却握住了她的手。她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冷意,他的手很冷,与赵子维的温热不同,是冷的与他chún角上的笑一样,让人忍不住阵阵发抖。

今夜的他……陌生,陌生的让她想要挣脱开他紧握住她的手。不,是远离此地!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他的事,她不想清楚。他的情感,她同样没有想过去了解。

元祁冰冷如玉的手紧握住她温热的手,她的手心中还有些丝汗,可他感觉不到一丝厌恶,仿佛,她柔嫩的手心中传来的热度,可以温暖他冰冷的手,又或者更多。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并不是十分细腻,手心似乎还有薄薄的细茧。

她用力抽出手,连连退后几步。

“妾不敢唐突了太子。请太子见谅。”她低着头,迷离的烛光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让人看见她在颤抖的双睫。

“退下。”

慕容歌耳边传来他冰冷的命令,恍若得到了赦令。转过身,便要离去。

“若让你留在本宫身边一生,你可愿意?”

身后忽然传来他轻轻的询问。就仿佛是当初在庆王府那夜,他问她:“是否愿意伺候他。”

如今看似一样的询问,却让她隐约间察觉到有些不同。

昏暗发红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晃动着,一双眸子黑的不见底。

她站住,转过身,看向他,语气坚定,“三年后,妾必要离开太子府。”

几日后。

两军交战,尘土飞扬中,漫天血红。马蹄踏在血泊中,渐起一层层的血雾。

身着一袭绛紫sè战袍的赵子维想与身着一袭月牙sè战袍的赵子尽共同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这是刚刚占领的城池。从这里遥望过去,能够看见不远处交战的两军。

原国固然几年来渐渐qiáng大,可与齐国仍旧无法相比。多天来交战,开始还能抵抗几分,如今节节败退,已无法抵抗。

“十弟如今不过十三岁,如何让她等你?在本宫看来,她当你弟弟。姐弟之情怕是你想要改也无办法。”赵子维望着赵子尽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侧脸,邪魅的俊颜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

此言让十三岁的少年俊逸的脸神sè片刻间有一丝裂缝,他望着远处,似乎看到原国京都,橘红sè的chún勾起一抹笑,“她可以心中无你。但却必定有我。姐弟之情对我而言并非绝境。”在他心中,世间女子不敌她一根毛发。她对他温柔,那日牵着他的手一同跳进井中,温暖的告诉他,别怕。明明她是弱女子,他有武功护身,可她仍旧是心中有他。

赵子维面sè顿时黑沉,黝黑的眸子迸发出冷冽的寒光杀气,他望着少年越来越坚毅的脸,笑道:“是吗?不久后便会有结果。”流云飞鸽传书,如今她在夏国太子府过的很好,仍旧爱财。就是身陷困境,她还是如此狡诈!

她好像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如此安然。

越是如此,越是神秘。

她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是迷雾。

……

这一日,林善雅派人前来请她叙话。

如冰与碧柔皆是极力阻拦,让她寻了理由推了便可。她轻笑道:“有些事情只会发生一次。”林善雅那日得元祁冷漠以对,必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羞辱之事,在太子府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些日子,她和如冰与碧柔相处甚好,而且很有共同话题。整日里忙完了事情后,三人便会聚在一起。往往流云嫌吵闹都会站在门外,她能从流云的神sè中看出来几个字,三个女子在一起,如同一群嘎嘎叫的鸭子,吵闹的很!

泊康阁。

这是慕容歌在太子府一个多月内第二次来到泊康阁。第一次来时,有些惊讶,与想象中的不同,原本以为因为院子的主人是女子,院子里必定是女子气息甚浓。但没有想到,进入泊康阁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黑sè芙蓉花。

对于黑sè芙蓉花,她并不喜欢,只觉得太过黑暗沉默。所以也就没有四处观看的心思。此刻,她随意的看了眼四周,同样是雕梁画栋,华丽摆设。没有什么特点。毕竟在芙蓉阁看的久了,没有什么感觉。

跟着巧云进了主间。

林善雅正坐在棋盘旁一个人研究着棋局。好似并未发现有人进来。

房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熏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淡淡的。与院子里的沉闷相比,房中的摆设倒是独具一格,颇有一番华丽。

慕容歌低首道:“奴婢见过太子妃。”

林善雅仿佛才发现慕容歌的到来,她移目看来,面带温和笑容:“来了。本妃这几日闲来无事,总是一人孤独下棋,听说你会棋艺,不如陪本宫对弈一局如何?”

慕容歌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光,笑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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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爱滴的支持!若是没有你们的支持舒歌不会一直坚持到今日还在写文。留言舒歌都看到了,只是因为很多很多琐事而不能回复留言,无论如何,谢谢。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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