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婆婆的婆婆,媚丽更敬重
许妈妈的婆婆就是许明qiáng的nǎinǎi叫谢桂英,她当时不顾65岁高龄,抢着抚养许明qiáng,包揽他的一切生活起居,令很多人不解;但许妈妈非常乐意,许妈妈肖桂花与自己的婆婆谢桂英很有缘分,两个人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桂”字,她们相处很和睦。自己的婆婆主动帮肖桂花抚养儿子许明qiáng,她可以腾出更多时间做其它农活家务,这何乐而不为呢?
谢桂英这样做主要出自对这位长孙喜爱有加,她一生都在为许家默默奉献、勤奋劳作,她白天照看许明qiáng,晚上哄他睡觉,一年365日天天如此,直到他快上小学才放手把他交给许妈妈,所以许明qiáng与nǎinǎi的感情好过许家任何人。
吴媚丽只见过许明qiángnǎinǎi一次,那还是在她与许明qiáng拍拖时,记得nǎinǎi拉着她的手要许明qiáng善待自己,当时令吴媚丽很感动,所以媚丽对nǎinǎi颇有好感。可惜nǎinǎi在媚丽与明qiáng正式结婚的前三个月以89岁高龄突然过世,让全家人悲痛不已,也令媚丽深表遗憾,她多么想亲自照顾这位令许家上下敬重的nǎinǎi;她对nǎinǎi谢桂英的人生充满好奇,她很喜欢听许明qiáng讲nǎinǎi的传奇一生。
谢桂英的传奇人生要从她38岁守寡说起,话说许明qiáng的爷爷是当时村里唯一的会计,以口算快准而在本村出名,在解放前三十年代爷爷是村里少数几个读过书的人,爷爷被本村村民尊称为“许秀才”,他带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时不时在自家大门口写写正楷毛笔字,这时10岁的大儿子许志杰和几个爱学习的小孩总会围在许秀才周围观看,还缠着教他们写字。
谢桂英在家耕田做家务,许爷爷平常在村委会管管帐代人写写字,只是农忙时才下田帮家里干点农活,不过谢桂英从来没有责怪过许爷爷,因为他月底必把薪酬全部如数交给谢桂英留作家用,一家六口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令不少街坊邻居煞是羡慕。
可这好景不长,在谢桂英38岁那年,许爷爷被抓去做某坏部队的壮丁,从此一去不复返,那天谢桂英在自家菜园干活,隔壁的王大婶兴冲冲跑来告诉她,许爷爷被某部队抓去当兵了。谢桂英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为丈夫高度近视,不可能抓去当兵。恰恰错了,这个部队刚要招一个字写得好的文书,而许爷爷便成了村里的最佳人选被抓了。
谢桂英当即赶回家帮丈夫找了几件衣服,又拿了一些日用品,她连忙赶往王大婶说的乡府大院,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某部队已往八里坳方面。谢桂英二话没说赶往八里坳,这时的许nǎinǎi急,急得要命啊,她一路小跑向前寻找丈夫,终于在快到八里坳的上坡处远远看到某部队,她快速找到许爷爷,他排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半个书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当他见到谢桂英时,先吃惊又激动,谢桂英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许爷爷并递上热红薯给他,许爷爷看样子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此时的谢桂英悲喜交加,喜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见到了心爱的丈夫;悲的是这次丈夫抓去部队凶多吉少,也许这是两人的永别。所以谢桂英舍不得回家,继续跟随某部队一个多小时,两人就这样并排向前不愿分开,一直到许爷爷他们上了几辆接部队的绿sè大卡车,两人才依依不舍分手,谢桂英目送卡车走得很远很远才无奈回家;心爱的丈夫就这样离开自己,当时年仅38岁的谢桂英心里的那个苦无法用任何文字来形容,可她没一点工夫呆在这里哭泣,她的泪水从丈夫的手松开自己的那一刻就流干了,家里还有四个小孩在等待自己照顾,他们年纪都很小:最大的儿子许志杰10岁,二儿子许志田8岁,三儿子许志军6岁,最小的闺女许志秀才4岁。他们都在家门口等着谢桂英揭锅开饭呢。
谢桂英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丈夫在当时交待她的嘱托,每当累了困了时,她的耳边总能聆听到丈夫对自己的重托。那天在谢桂英跟随许爷爷一起走的途上,许爷爷向心爱的妻子交待了一件大事,他语重心长地说,“桂英,这次可能是我们的永别,作为老公我有一件大事嘱托你,‘在我离开后,你要带好四个小孩,我记得最小的闺女志秀才四岁,你一定要抚养他们长大成人,特别是要供他们读书,不管多困难也要想办法,不要让他们饿着冻着。’老婆,拜托了,我会在心里默默祈祷你们,多保重!”
这可以说是许爷爷的遗嘱,自这次离别后谢桂英再也没有见过丈夫,只在第9个月的时候她收到许爷爷一封厚厚的家书,告之部队已到某省省城,从此许爷爷就杳无音信,据同去的乡里说在一场激烈的战争中不幸战死。多年以后许明qiáng的大伯许志杰把许爷爷这封家书递给他看,并郑重其事地告诉许明qiáng,“明qiáng,牢记你爷爷的教诲,读好书,争口气。”这也许是许明qiáng从小勤学苦练的根本原因吧,以实际行动告慰在天灵的爷爷。
丈夫一去不复返,谢桂英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苦,但她更多的是无奈,十分的无奈。四个都不大的小孩每天都要吃饭,一天也少不了,准备一家人的生活在解放前1940年左右那个年代谈何容易,在这样兵荒马乱的环境下,不要说谢桂英这样一个38岁左右的女人,就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挣一点钱也不知有多难。
谢桂英擦干了眼泪,她克服一切困难将生活继续下来,她在自家自留上种多种蔬菜,除自己自足外还每天挑着新鲜的菜去县城买,每天如此风雨无阻,并将所有的钱存起来供二个适龄小孩,大儿子许志杰特别聪明伶俐,记忆力超常,他小学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入县一中,在县一中他的学习还是领先,很受老师重视,许志杰品学兼优,写一手好字,他在每个暑假都打暑假工去某大暑假位帮人抄文件挣学费。
许志杰很争气,他17岁以高分考入某师范学校,成为当地第一个考上该校的人,在当地传为佳话,他的好学、书法、人品为独自抚养他的谢桂英最大的安慰,他的优良品质直接影响许家的后人,特别是对许明qiáng影响最大。许明qiáng自6岁起跟随许志杰学书法,临摹名家字帖,小小年纪写得像模像样。
许明qiáng是谢桂英一手带走的,nǎinǎi勤奋持家的品质对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到暑假nǎinǎi带他在地里干活、在家洗衣服。1980那个年代要根本没有洗衣机,要用手洗衣服;谢桂英教许明qiáng手洗衣服的过程、方法,当11岁的许明qiáng去县一中读初一时其它的同学不会手洗衣服、每逢周末大包衣服带回家给妈妈洗,而许明qiáng毎次都自己手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吴媚丽每次听到许爷爷与许nǎinǎi的凄美故事,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觉得许nǎinǎi太了不起,她的婆婆也一直也很敬重许爷爷,这许家一大家子相当和睦,逢年过年都聚在一起摆几桌聊聊天,每次许家大小全齐,足够四桌,吃完后还拍几张全家福。吴媚丽很喜欢这种和谐的氛围,每次她都主动融入这个大家庭,与大伙有说有笑,非常开心。
吴媚丽的多篇日记中,提到许明qiáng的nǎinǎi,对她大大褒奖,她认为她是最了不起的nǎinǎi,一个女人拉扯大几个孩子,值得自己永远敬重;在吴媚丽眼里,许nǎinǎi的勤俭持家、不亢不卑、友善待人的优秀品质永远值得自己学习和仿效。
不知不觉吴媚丽嫁给许明qiáng三年有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生活在幸福和谐的环境中,因为婆婆的伙食不错,她脸sè红润,令人羡慕。可谁又知道她也有一件遗憾事,那就是结婚几年,至今未孕。尽管吴媚丽的婆婆没有当面指责她,因为她不想给自己的儿媳太大压力;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年吴美丽的婆婆没生儿子许明qiáng时,许明qiáng的nǎinǎi谢桂英也非常开明从不责怪她,吴美丽的婆婆嘴里虽没说,但心里想抱孙子的愿望可qiáng烈了。
“吴媚丽,你就争口气吧,快生个宝宝吧,婆婆等着抱孙子呢。”吴媚丽在不断鼓励自己,内心的压力由然而生,她太想有个自己和老公的爱情结晶,那怕是女儿也无所谓;老公许明qiáng对这事看法如何?她坚信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他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宝宝,他还等着把自己的满腹经纶传承给宝宝,他也盼着把自己流利的口语、娴熟的语法传授给宝宝呢?宝宝,求你快点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