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绝不放手
“你错了。”敖狼一字一顿,“我杀的就是太后的人。”
敖狼手上施力,手中的匕首自大祭祀的后心捅了进去,穿透了她的整个xiōng腔,匕首尖从她的xiōng口露了出来。
大祭祀抽搐了几下,却并没有倒下。
“我……我是不可能……死的……”
敖狼冷笑,“我知道,你体内的虫子会帮你修复身体,这种小伤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你。”
敖狼露出残忍的微笑,“不过要是这样呢……”
他搅动手中的匕首,猛然发力。
车厢里发出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声。
墨云峰等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陈之南也被刚才的爆炸震的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众人靠向马车……
就在这时,车厢的帘子掀了起来,敖狼一跃跳下马车。
“不用劳烦你们了。”敖狼冷笑道,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一只手里还抓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
陈之南往车厢里扫了一眼,立时头皮发麻。
大祭祀瘫倒在血泊里,xiōng口开了老大的一个洞……众人同时将目光移到了敖狼的手上。
他手上抓着的那个东西,分明就是大祭祀的心脏!
“桐桐……桐桐……”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人们看到绯王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拼命的想要将她唤醒。
陈之南来到近前,当他看清苏白桐的模样时也不由大吃一惊。
“快!快去找苗大夫来!”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
凌宵天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能感觉得到怀里的那个身体正在渐渐冷冰。
桐桐,你快醒一醒……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到处都是血。
他不知道她伤了哪里。
满目都是从她身上流出的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风很大。
北风刮过树枝,唰啦唰啦的响,好像要把窗户吹飞似的,不断的摇晃着窗棂。
朦胧中醒来的时候,苏白桐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身体里像是被什么搅动着,内脏叫嚣着,要撕烂裂开般的痛苦。
“桐桐,乖,把它喝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劝诱的耐心。
有种苦涩的液体落入口中。
好难喝……
苏白桐努力想要将头侧过去,避开这无边的苦涩。
“乖,张开嘴。”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极有耐心的,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好讨厌的味道……恶心的,令人作呕的……
温润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嘴chún上。
和着苦涩和那个人的气息全都guàn注到她的口中。
她连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顺从的把它咽下去。
一口一口,连续不断的喝下去,到了最后,她的头脑已经开始混乱,隐约中她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在低语。
“王妃这是内伤……内脏全都被石炮震碎了……”
“……很难度过这个冬季。”
“回京?现在她这个样子不能任意挪动……虽然有药,但也只是起到暂时的压制效果,早晚还是要……”
苏白桐听着那些声音,心里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悲伤。
她已经做到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
全都还给他,所有的一切,连这条命……也是他的……
既然救不活,那就算了吧,让我死去好了。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闭上眼睛了。
喉咙里涌上来血腥之气,翻涌着,即将爆发……
“桐桐,桐桐!”有人抱住她的身体,呼唤着,“不准再吐了,咽回去,全都给我咽回去!”
那声音里带着惊慌和恐惧。
眼前的黑暗终于褪去,她看到了凌宵天的脸。
他的手上,衣裳上面,全都是血。
红sè的……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受伤了?”
凌宵天抱着她,脸上的微笑令人心碎。
“这不是我的血,你放心,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有事的是你,是你啊!
苏白桐chún角掠过一道弧线。
“那就好……”既然这样,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桐桐不想要我了吗?”凌宵天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你又想一个人走,然后把我丢在这里?”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了她的脸上,烫得她的心底一缩……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
苏白桐将要散去的意识就像被它烫到似的,她深喘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
凌宵天抱着她,脸上仍然带着他那一惯的微笑,只是眼角有些颤抖。
“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要留在我身边,怎么才嫁过来几天功夫就想变卦了?”
苏白桐抬头看着他,半晌嘴里挤出两个字:“傻瓜……”
她欠他的,已经还了,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伤心,她的心也会疼?
“不要哭,哭的多了眼睛会肿起来。”凌宵天伸手去拭她的面颊。
哭?谁哭了?
我吗?
苏白桐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她自己却毫无觉察。
凌宵天轻声细语的哄着她,让她将那些难喝的、苦涩的药汤咽下。
苏白桐很快重新陷入到了昏睡当中。
站在帐外的苗大夫叹了口气。
陈之南这时从门外进来,“怎么样了?”他担心道。
苗大夫摇了摇头,“被震碎的内脏原本就很难康复,现在又正好是冬季,接下来的天气会越来越冷,这样下去她会很难度过冬天。”
“没有什么好药吗?”陈之南问,只要苗大夫开口,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把药弄来。
“再好的药也只能吊着她的这口气,想要痊愈只能慢慢的养,或是……”
“或是什么?”
“也许王妃自己会有什么办法。”苗大夫无奈道,“就像当初她能制出引虫的香料,她应该会配制一些有效的药方。”“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制香。”陈之南思忖道:“她若是能好起来,也许可以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