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第724章 四爷的决定
安安正蹲下身给自家妹妹擦汗,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富察氏。
匕首闪着寒光,锋利无比,这是富察氏早就准备好的,原本是用来防身之用,如今倒是可以拿来给儿子报仇了。
珍珍本来正对着自家姐姐笑,却见富察氏高举匕首冲了过来,下意识尖叫一声,猛的抱住自家姐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往左侧滚去。
富察氏本来是打算一下子扯住安安的头发,去割她的颈子的,因为她知道以自己的力气,背后给安安一刀不一定会一击毙命,万一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那以后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她想到了割取安安的颈子。
正因为如此,所以珍珍才有机会抱着自家姐姐一滚,躲开了,不然富察氏肯定有时间和机会从安安背后给她一刀。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了正围着火堆打盹的靳水月,也吓到了鄂辉等侍卫。
富察氏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也没有放弃,安安姐妹躲开后,她又扑了上去,趁着两个孩子都跌倒在沙滩上这个机会,她扬起匕首就要往安安的xiōng口刺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切并没有把安安吓傻,出于人求生的一种本能,她一边往左侧滚,希望能避开富察氏手中的匕首,一边抓了一把沙砸向富察氏的脸。
沙子很细,因为海边没有下雨的缘故,还算干燥,一下子就眯了富察氏的眼睛。
等富察氏看清楚安安的位置,脸上一片狰狞扑了过去时,鄂辉手里的利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嗖的一下飞了过来,刚好chā在了富察氏身前的沙滩上面,也吓了她一跳,暂时阻挡了她前进的步伐。
原来是鄂辉看见自家小主子有难,一边狂奔过来,一边掷出了手里的长剑,他武功不错,准头好的很,刚好阻拦了富察氏一下,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鄂辉已经差不多要到安安身边了,也在富察氏再次动手之前,扯下了脖子上戴着的玉佩猛的掷了过去。
玉佩碰到匕首碎了,也刚好把富察氏手上的匕首打落了,趁着富察氏弯腰捡起匕首的瞬间,鄂辉已经一手拉住一个孩子,带着她们猛的后退,瞬间就飞到了一旁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不仅离富察氏有两三仗远,这礁石的高度也不是娇小的富察氏能够触及到的。
在鄂辉飞奔而来的时候,东德等侍卫也围了过来,一刻都不敢耽误,靳水月更是狂奔而来,连脚下的高底鞋都不知道掉在哪儿了,等她和妙髓跑过来时,两个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富察氏更是被东德等侍卫围了起来。
自知自己行刺失败,不能给儿子报仇了,富察氏面如死灰,但是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匕首。
“安安,珍珍,你们怎么样了?”靳水月见鄂辉带着两个孩子从礁石上下来,立即抱着她们,一脸着急的问道,天知道刚刚看见富察氏拿着匕首刺向女儿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没事,额娘我没事,幸亏有珍珍和鄂辉叔,不然我真的惨了。”安安摇头说道,还抱着自家额娘拍着她的背,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家额娘浑身都在发抖,肯定是吓得,说实话,刚刚安安自己也吓得不轻,但是现在脱离危险,能稍稍镇定一些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靳水月见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这才安心下来。
由于富察氏的身份,加之手里拿着匕首,东德等人没有将她押起来,正等自家主子的吩咐。
“富察氏。”靳水月转头看着富察氏,眼中满是怒气,这女人差点就杀了她的宝贝女儿,她能不生气吗?
“靳水月……这次算我认栽,不过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失手了,你家那个小贱‖人害死了我儿子,杀人偿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报仇的机会。”富察氏盯着靳水月冷笑起来,看着安安时更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没听说人一旦疯狂起来,比鬼还难缠吗?死丫头……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的。”富察氏盯着安安,桀桀的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恐怖。
“你以为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靳水月皱眉看着富察氏,冷笑道。
“不然怎么样?她现在完好无损,即便我想行刺,你还能现在杀了我不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一旦传扬开,我阿玛一定会为我报仇,和你家王爷撕破脸,如今储位之争正在节骨眼上,你家王爷需要我阿玛和富察氏一族的支持,你不敢杀我。”富察氏盯着靳水月,一脸有恃无恐的说道。
靳水月闻言笑了,她的确不会杀富察氏,因为她不是草菅人命之人,杀人……太可怕了,却不是因为富察家族权势bī人的原因。
“你笑什么?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啊。”富察氏拿起匕首指着靳水月咆哮道。
“你儿子就是个人渣,死有余辜,你身为他的额娘,不知教导他,你也有一半的过错,却来找我们安安报仇,富察氏……你应该庆幸,庆幸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寻死路了,否则……京中派巡抚来查时,你和你的夫君都会被牵连,还能查出你们私底下那些龌龊事,到时候就是一家三口上法场了。”靳水月看着富察氏,冷声说道。
“儿子死了,我和他阿玛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去死,死之前也要给儿子报仇。”富察氏一边说着,一边咆哮着冲向靳水月母女三人。
鄂辉一脚就把她手里的匕首踢了老远,顺势一脚挡了过去,富察氏便栽倒在了沙滩上。
“我不杀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靳水月一挥手,对鄂辉道:“把她给我丢到海里去,死之前再拖上来。”
“是。”鄂辉连忙应了一声,轻轻松松抓起富察氏一丢,只听的扑通一声,人已经落到了海里,只是海边水浅,富察氏不一会就挣扎着爬了起来,但很快又被鄂辉推了回去。
“福晋,天寒地冻的,这富察氏会不会丢了性命?“妙穗在一旁问道。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要杀我的女儿,我岂能饶她?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靳水月冷声说道。
“我们回去吧。”靳水月拉着两个女儿往回走,既然他吩咐鄂辉教训富察氏,只留下一口气,不达目的她是不会收手的,她不想让两个孩子在这儿看着。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心里有越不过去的底线,要不是不想吓到两个孩子,她真想让人挖坑把那个女人给埋了,免得那个疯女人日后再想伤害她的孩子。
“额娘,是女儿给您惹麻烦了,不过女儿不后悔。”安安看着自家额娘,情绪有些低落。
“安安没有错,遇到那样的事情,额娘也会这么做的。”靳水月抱着女儿哄道。
“嗯,女儿知道。”安安轻轻点了点头。
经过此事后,众人一点儿想留下的心情都没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出发回京了。
得知自家福晋和孩子们要回来了,四阿哥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若不是公事太多,加之朝廷有规矩,他早就去接了。
不过到了第三天,他还是按捺不住,早早就出城去接。
就在靳水月等人的马车离京城还有三十里地时,一家子终于相会了。
“阿玛……。”安安和珍珍飞奔过去,扑到了自家阿玛怀里,好几个月不见,她们都想死自家阿玛了。
“天冷,快上马车去。”四阿哥生怕两个孩子冻着,连忙送她们上了马车,也瞧见了坐在马车上的靳水月,两人相似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胡氏也在马车上,四阿哥当然不会上去坐,向自家岳母大人问候一声后,便坐到了马车前头,代替车夫亲自赶车。
车上坐着的是他的福晋和孩子们,哪怕身为亲王这么做会让人笑话,他也无所谓,自己高兴就好。
安安和珍珍时不时掀开马车帘子偷偷往外瞧,看到自家阿玛驾着马车的身影,姐妹两人都捂嘴笑了起来,满心都是幸福。
谁家的阿玛和额娘对孩子们会这么好?也就她们家了,时时刻刻都是那么的温暖,那种温暖,即使是这漫天的大雪也驱散不了。
回到王府后,姐妹两人向自家阿玛讲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父女三人凑在一块说了一下午,那场面温馨的不得了,靳水月都不好打扰了,任由两个孩子霸占了自家夫君。
“阿玛,快到月底了,弘历和弘昼就快回府了吧。”安安看着自家阿玛说道。
“嗯,算算日子,再过五天他们就能回来了。”四阿哥笑着点头。
“几个月不见,真想那两个小子了,可惜这次他们没有和我们一块南下。”安安笑着说道。
“你们回来的正好,下个月初五,你们皇祖父要考教诸位年yòu的皇子皇孙,场面浩大,是整个皇族的盛世,大伙都要参加,到时候阿玛带你们去看看,正好瞧瞧咱们家的几个小子表现如何。”四阿哥其实是不在意胜负的,但是身为阿玛,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呢,只要能看到他们进步就好。
“太好了。”安安闻言眼前一亮,看来她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三哥向来厉害,弘历就更不必说了,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弘昼可有进步。”珍珍在一旁笑道。
“到时候咱们瞧瞧就知道了,时辰不早了,都去梳洗一下,一会要用晚膳了。”靳水月在一旁笑道。
“那我们去了。”安安拉着妹妹的手往外跑去,为了赶路,昨儿个她们到客栈已经很晚了,便歇下了,都没有来得及洗个澡,今儿个回到了家里,她们可以去姐妹俩专用的浴房里美美的泡个玫瑰花瓣澡了。
如今虽然是大冬天,可额娘城郊百花园的温房里依旧有花开放,兰珍姑姑肯定已经给她们准备好了。
等两个孩子跑的没影了,四阿哥才把自家福晋抱到怀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最后笑道:“几个月不见,瘦了。”
“总是赶路,当然不比在咱们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靳水月靠在他肩上笑道,还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脸上蹭了蹭。
靠着她家四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一如从前。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四阿哥轻轻揉了揉靳水月的头笑道。
“才梳的发髻就被你毁了。”靳水月撅起嘴道:“我即便头发花白,也要这样,你管得着吗?”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又蹭了一下。
“管不着,不敢管。”四阿哥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轻轻捏了捏自家福晋的鼻子笑道:“你爱怎么都成。”
他当然十分享受她和自己亲近了。
“儿子们最近如何?”靳水月看着四阿哥笑着问道。
“都很好,最近那些在宫里住着的皇子皇孙们,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皇族大考,还真是卯足了劲,咱们家那三个小子也不例外,皇阿玛竟然在太和殿外头设考场,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到时候整个皇族亲贵和重臣都要去观看。”四阿哥低声说道。
“他老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们看着便是了。”靳水月摇摇头说道。
“是啊,不过最后只怕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四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低声说道。
靳水月闻言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管她家四爷私底下会安排什么,她看着就是了。
当然,她也把富察氏行刺安安的事情告诉了自家四爷。
“当真是胆大包天,富察氏一族难道以为本王缺了他们便大事不成吗?本王的女儿岂是任何人可以动的。”四阿哥听了火冒三丈,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靳水月本想说些什么,却听自家四爷道:“明日我会见马齐,他若是不给个交代,我是不会让那富察氏见到明日的夕阳。”
“这几天本来没有出太阳啊,天天都是大雪,何来夕阳?”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眨了眨眼睛笑道。
“任何人,只要敢动你和孩子们,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于我有何用处?他都得死,我绝对不会放任一个想杀我女儿的人活在这世上。”四阿哥沉声说道,脸sè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