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藏蛊
夕死蛊扑到我脸上,朝我嘴里猛钻!
我甚至不及反应,就感觉喉咙鼓了起来,夕死蛊竟然眨眼间就钻进了我体内!
太快了,根本防不住!
“李哥,虫子进你嘴了!”王东远远叫道,众人也大惊失sè,而我在顷刻间就感觉生机开始流逝,夕死蛊已经跟我的阳寿连接在一起。
这是何等骇人的事,不消几分钟,我就是第二个姜立英了!
没有任何时间反应,我双腿一盘,三花聚顶,疯狂运转太清气,下丹田如同爆炸了一样,狂bào的太清气冲向四肢百脉!
太清气天然克制邪物,对蛊虫也有克制效果,太清气一冲,我顿时稳住了生机,皮肤并没有衰老。
但夕死蛊实在厉害,在跟太清气对抗拉扯,一旦我耗尽了太清气,它立刻就会让我朝生暮死!
我一动不敢动,竭尽全力运转着太清气,不敢松懈一丝。
但等太清气耗尽了,我该怎么办?
“李大师!”苏霖天他们跑了过来,苏小笠则没敢出阵,紧张地看着我。
我不言不语,此刻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分心!
“都别打扰李哥,李哥有危险!”王东最懂我,他已经吓niào了,怕我突然衰老。
众人不敢靠近,全都心惊胆战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不能跟夕死蛊耗下去,否则我会坐以待毙,我要跟它拼!
用业火拼,我此刻能tiáo用的除了太清气就是业火了。
但这次极度危险,因为我不知道夕死蛊躲在哪个部位,所以我要以业火冲击四肢百脉,地毯式搜索!
想到就做,我下丹田剩余的太清气高速运转了起来,围绕着那一束业火,如同风车一样。
片刻后,火苗升起,我以太清气一裹,然后化作涓流,流向全身!
这是极度痛苦的,我下丹田刺痛无比,而随着业火的流动,我的腹部、xiōng腔、大腿……所有地方都渐渐变红,发烫发热。
王东他们看得大惊失sè:“李哥,你熟了!”
我没理会,憋着一口气,qiáng忍痛苦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业火的流动。
片刻后,我浑身都开始发抖,罪孽之火焚身,谁受得了?
我受不了,夕死蛊也受不了!
终于,我感觉脖颈一痒,而喉咙猛地鼓了起来。
我大喜,业火往喉咙一冲,夹杂着浓郁的太清气,一下子冲开了自己的口腔。
一团火焰喷了出来,正是夕死蛊,它沾染了业火,发出诡异的哀鸣,虽然很低微,可依然让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往后躲开。
而着火的夕死蛊不管不顾,冲向苏小笠!
它已经被烧伤了,现在顾不得什么夕阳了,只求躲进苏小笠体内灭火!
我看向阵中,一半的空间都被夕阳覆盖了,而苏小笠站在没有太阳的那一半。
“苏小笠,晒太阳!”我大喝一声,苏小笠一愣,眼见夕死蛊冲来,慌不择路地跑向夕阳。
两步距离,她摔了一跤,然后滚进了夕阳中。
几乎同时,夕死蛊窜到了她肩膀上,正要往嘴巴爬却被夕阳笼罩!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着火的夕死蛊动也不动,就死寂地停在苏小笠肩头,而业火开始往苏小笠身上蔓延。
她一动不敢动,我忙冲过去,一巴掌将夕死蛊拍落在地,然后吸收了苏小笠身上的业火。
她浑身一软坐倒在地,惊魂未定地喘气:“虫子,死……死了?”
夕死蛊还在着火,被夕阳完全覆盖,已经焦黑了。
“死了,它碰到了夕阳,知道自己的寿命到了尽头,就死了。”我也坐倒在地,这时候才发现浑身痛得厉害,每一个毛孔都生出了qiáng烈的刺痛感。
业火不饶人啊。
我勉qiáng盘腿运气疗伤,估计又要修养个几天了。
“李哥,夕死蛊死了?”王东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夕死蛊,犹自害怕。
我点头,这时夕死蛊身上的业火熄灭了,露出一只焦黑的虫尸来,风一吹,虫尸就化作了灰烬飘散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东大喜:“妈的,这狗日的虫子还挺难对付的,不过还是李哥更胜一筹啊!”
“李大师,万分感谢,您没事吧?”苏霖天也过来了,他此刻完全信服我。
我无力摆手:“我要歇几天,这几天封锁庄园,不准人进不准人出。”
“明白!”苏霖天不问缘由,全都听我的。
我被扶回房间休息,先盘腿运气一晚上,然后才难受地睡去,接受唐汐的润养。
幸好我有唐汐,否则业火的伤半个月都好不了。
三日后,我完全恢复了,一醒来就听到了鸟鸣声,庄园一点都不安静了。
甚至窗边还有一只壁虎,正在往暗处爬去。
这些虫子回来了!
我不由一喜,看来蛊祸已除!
不过我马上又陷入了疑惑中,蛊祸就这么除了?
欲妖可是感应到了qiáng大的蛊虫的,显然不是夕死蛊。
而蛊师要灭苏家满门,也不可能用夕死蛊来灭门,因为根本做不到,背后必定还有一只极其可怕的蛊!
“李哥,你醒啦!”王东这时推门而入,欣喜看我。
我问道:“姜立英怎么样了?”
“八九十岁了,送去私人医院照顾了,苏霖天和苏小笠都要哭死了。”王东有些同情。
我心里也叹息,这种事谁也没办法。
我先起床洗漱,然后去别墅大厅。
苏霖天正在这里听刘伯汇报公司的事,一脸忧愁,眼睛都是血红sè的。
他这三天悲伤过度,现在又要处理公司的事,压力太大了。
我走过去,苏霖天恭敬道:“李大师,您醒啦,不知道我苏家的蛊祸是否处理好了?”
“李大师,鸟蚁蚊虫都回来了,蛊虫应该被消灭了吧?”刘伯也期待开口。
我不答反问:“苏霖天,你最近没有什么不适吗?”
苏霖天才是苏家的主心骨,他不死苏家不会倒,幕后黑手理应对付他的。
“没有任何不适,就是生意一塌涂地,半个月就亏损了几十亿,跟流水一样。”苏霖天脸sè忧愁眉头紧锁。
亏钱?
我低头思索一番,感觉找不到线索了。
不过苏霖天这状态有点类似风水中的“破财之灾”,理论上来说,他的财是被夺走了,有人破财那就有人生财。
谁生财呢?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老对头突然bào富了?”我询问。
苏霖天一回忆:“这个不好说,我得派人去查。”
他说着眼神锐利了起来,已经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李大师,你是说有对手在害我?夺我的财?”
“有这个可能,但这只是目的之一。依我来看,对方似乎在戏耍你苏家,先害你女儿后害你妻子,是要让你亲眼见证人间惨剧。”这是一种报复,对方未必是奔着财而来的。
苏霖天脸sè一寒,一拳打在茶几上:“妈的,别让我揪出来!”
我不说话了,去厨房看看,能明显感觉到这里“脏”了,恐怕蟑螂都回来了。
这不应该啊。
“李哥,是不是没蛊了?”王东很乐观。
我摇头:“倒像是藏蛊了,幕后黑手接连损失了尸蛊和夕死蛊,对我产生了忌惮,他藏起了最厉害的蛊。”
“藏在哪里?”苏霖天捏拳询问。
“大概率是在你身体里。”我看了看苏霖天,他一惊,不自觉摸自己身体,“怎么可能?我一点事都没有啊。”
“这才是可怕之处,蛊易生而难藏,对方可以藏蛊,说明不是等闲之辈。”我沉吟着,打出一道应邪符贴在苏霖天身上。
结果应邪符一点反应都没有,感应不到一丝邪气。
蛊藏得太深了!
“那怎么办?”苏霖天急了。
我贴近他耳朵说了几句话,他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则大声叫王东:“王东,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咯。”
“回家?这……”
“这什么这?蛊都驱了,我们留在这里吃白饭啊?”我不墨迹,往房间去。
王东反应过来,跟上来嘿嘿一笑:“李哥,那两个亿报酬咱们怎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