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仙打架
龙宇不愿解脱!
他惊才艳艳,乃五千年前浩土最qiáng大的天骄,十九岁的圣尊!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今,他早已不是圣尊了,在黑暗中独行五千年,可以挑战夷,也想要杀死一头夷。
而血巫本源,显然可以让他更加qiáng大,他要夺走血巫本源!
巫皇唯有一叹:来吧。
刹那间,天地间空间崩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黑洞,龙宇动手了,bī近巫皇。
它有了希的某些特性,伴随着它的前进,崩碎的黑洞里不断飘出红毛,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红光!
唯有皇宫金碧辉煌巫气冲天,不被红毛所染。
我心头震动,这个龙宇真就是一头真希,而且实力远在真希之上。
暗魔生灵,都是神尊级别的,巫皇则是神尊中的佼佼者!
我后退了两步,看见百米之外红毛飘落,腐蚀了皇宫的一片屋檐,又被冲起的巫气轰开。
天上仿佛下起了一场红毛大雪!
而且,太死寂了。
无声无息间,龙宇已经bī近了巫皇,他大笑着,可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大音希声!
这是真希的绝技,红毛所至,大音希声!
空间塌缩得越发厉害,仿佛有一头猛兽在轰撞空间,不对,是万千头猛兽。
它们躲在虚空中,已经将巫皇围拢,不断冲锋撞击,撞得空间压缩、崩塌,穹顶之上,那lún弯月晃动,无数星辰暗淡。
血sè红毛,遮天蔽日,将星光全部挡住了!
我瞳孔发紧,眼角忽地流下血泪来,连忙低头捂住眼睛,运龙气疗伤。
太可怕了,整个天穹都在下红毛雪,以我的实力都不能再看了,否则如坠人间地狱!
在我的想象中,那高空战局内,声响必定撼动九天十地,可由于大音希声的存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没有爆炸声、没有话语声,就连龙宇的咆哮都传不下来。
待得某一刻,漫天红光忽地被撕开了,星光如同箭羽,在刹那间撕破了红毛大雪。
也是这一刻,浩浩荡荡的声响袭来,龙宇和巫皇的激烈交锋,引发的空间震颤、天穹崩塌、风bào席卷……一切声音都轰来,大音希声破了!
我痛叫一声,捂住耳朵倒退数步。
要不是金銮殿冒起了巫气,这声音恐怕会将我轰碎!
不远处,神女已经盘腿而坐,戴着黄金面具向天祈祷,盼着巫皇斩杀劲敌。
沐兰一言不发,站在我旁边默念咒语,脸颊生辉,美得妖异。
终于,一切声响都熄灭了,那高空中,红毛纷纷落地,而无上星空图照耀大地,光芒如火焰般炽烈,映得巫皇的背影无比伟岸。
他持杖而立,静静地看着百米开外。
那里,龙宇喘息着,浑身血流如注,黑血染红了红毛,而红毛中,黑虫蠕动,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不甘!”龙宇一把抓起黑虫,丢进嘴里嚼着,然后发狂地冲向了皇宫。
我立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么一尊上古天骄,要冲撞皇宫。
他想以己身轰破皇宫,释放血巫本源!
太快了、太迅猛了,魔神降临不如如此。
我呼吸一僵,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蚂蚁,而一头大象正在冲锋,要撞碎蚁巢了。
“入我星空长眠!”巫皇一步踏来,满天星光仿佛上天伸出的大手,一道又一道,将发狂的龙宇抓住,一把扯入了穹顶之上。
那里,无上星空图古老神秘,无数星宿闪闪发光,万道星光将龙宇吞噬了。
“我死了……再无人记得我了……”星光翻涌中,龙宇的声音传来,竟是在嚎啕大哭。
“我会唤你真名,你与星空长存。”巫皇昂头看着。
龙宇再无动静,星空图也恢复了平静,只有弯月和星辰闪烁。
我喘了口气,手指在发抖。
刚才龙宇一旦冲来,就算无法毁灭皇宫,也必定将我活生生震死。
太可怕了!
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上古时期是何等的惊艳啊,那些黑暗中的罪孽先贤,又是何等的无敌啊。
我心头惊骇,目光看向巫皇—战斗远未结束,这次来了九头暗魔,他不过杀了两头。
暗魔要血巫本源,让整个南疆化作罪孽之地,这是亿万生灵涂炭的祸事。
巫皇在五千年前就在布局了,他要引出暗魔,一一诛杀,彻底了结后患!
“lún到你了。”巫皇再次开口,看着东方的天际。
那天际尽头,天与地形成了一条线,猛地,天地之线断裂,仿佛有人一剑斩灭了天穹和大地!
断裂处,咕噜咕噜的声响传出,竟是冒出了大片的腥臭血水。
天上、地下,全都在冒血水。
似银河倒guàn、似黄河逆流,血水越来越多,铺洒长空和大地,宛如山洪bào发一样袭来。
巫皇没有动作,只是浑身毛孔中钻出了星光,他的发丝上都是星光。
随后,他被血水吞噬了。
这太恐怖了。
大地之上、穹顶之下,所有的空间中都在流淌血水,吞噬了一切,包括巫皇!
也就眨眼,血水已经横流到了皇宫前,血漫金山!
大雄宝殿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四角飞龙如同活了过来,发出了激昂的龙吟。
神女铃和神女冠不知何时已经飞起,高悬皇宫之上,金光灿烂,古巫气组成了屏障,抵挡着血水的蔓延。
我直接释放了太清气,双法运转,实力堪比地丹,以防万一。
在这里,不会有天劫降临,我用太清法安然无恙。
再看那粘稠的血海中,有星光横冲直撞,巫皇的身影宛如一叶扁舟,随时会倾覆,可他一直没有倒下。
不知何处,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似乎说话者喉咙一直在冒血:“巫一,好久不见。”
“帝天,你还记得我的小名。”巫皇笑了一声,他在血海中起伏,星光对抗着血海,战斗激烈而浩瀚,不是常人能看懂的。
“巫一,那年三月,扶桑树下你我结拜,此后战遍天下无敌手,登天路安然而返,我都还记得。”帝天一直不露面,它像一个小偷,隐藏在暗处,偷偷地说着话。
“我忘了,太久了。不过我还记得,你喜欢吃东荒的一种食物,叫什么来着?”巫皇回忆着,星光越来越qiáng盛。
“是吗?我忘了,因为除了血,我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帝天咕噜噜地呼着气,他的喉咙可能是破的。
“你出来吧。”巫皇手中神女杖旋转而起,以他为中心,血海骤然被分开,他仿佛大海中的一个漩涡。
“我乃南疆神王,不当以如此丑陋面孔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