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最后的疯狂
莫殇虽是只有一道魂力，但道无常自身亦是出了问题，可在他面前，莫殇竟如此脆弱，完全没有对抗的余地。
在这一刻，萧羽对道无常的身份和境界，愈发的感到好奇。
“啊！”
莫殇狂吼，但其神魂却被混沌之气牢牢缠住。那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凭莫殇的实力，居然无法摆脱。
他的魂正在被混沌之力快速的化去，终究在其一声狂吼之后，彻底消失，归于虚无。
“莫殇的魂……就此消散了？”萧羽久久震撼。
尽管只是一道魂，但莫殇居然就这样归于虚无，道无常如此轻描淡写，便灭了莫殇的一魂？
萧羽看向道无常，似乎想要将他看清，然而道无常的身形始终模糊，不见真容。
莫殇之魂已散，但他面对的方向，却仍是莫殇先前所在的地方。
“嗯？”萧羽见此，也是想到了什么，再度转头，望向莫殇消失的地方。
“呵呵，我是不灭的！”
只听，莫殇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在他消失的地方，那消失的神魂竟又一次凝聚，重新出现了。
在这一刻，萧羽只隐约间，从莫殇的眼眸中看到了众生参拜的情景。
那是冥域各地的生灵，在对着各地的莫殇神像参拜。莫殇的神像，到如今依旧在发着光，众生依然在虔诚参拜，口中高颂日月神君。
“众生意念！”萧羽的脸sè，变得难看起来。
这么多年，莫殇这一道魂之所以能存活至今，便是因为有众生意念，让其魂保持不散。
此刻，他的神魂本已被混沌磨灭，但又借着众生意念，再度凝聚。
换句话说，冥域众生不灭，他的魂便不散！
“师尊，我算尽了一切，却没能算到，你这一世，竟能摆脱我的道纹。”重新凝聚的莫殇看着萧羽，眼带不甘。
“原本，我不必做到这一步，九子即便杀不了你，但只要你身上沾染了我的道纹，我意念一动，便可轻易抹杀你的神魂，甚至可入主其中，得到你这具近乎完美的肉身！”
莫殇的话，令萧羽吃惊。当初被莫殇的道纹附身，他便预感那东西有巨大威胁，没想到莫殇竟是有这样的打算。
他如今这具肉身，当中有太多秘密，完美生灵，多种宝体，有超脱的希望，若是此身被莫殇得到，后果难以想象。
“但如今，我对你的肉身已经不抱希望了，走到这一步，师尊，你和我这一道魂，都要消亡！”
说着话，莫殇脸上，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他再次动作，唰地一声，冲向萧羽。
一旁，道无常皱眉，再度出手，凝聚混沌之气，以混沌之力磨灭莫殇之魂。
“呵呵，你阻止不了我的！”莫殇冷冷笑着，他的神魂在这一刻，忽然开始燃烧。
那是一种诡异的火焰，一边燃烧在同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火焰中被燃去了，带着一种恐怖的波动，仿佛对人的神魂有着巨大的威胁。
“燃烧众生之念？你竟不惜做到这种地步！”道无常的声音猛然一沉。
萧羽的内心，也猛的沉了下去。莫殇竟在燃烧众生意念，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神魂也将一同被燃尽。
而且，这众生意念是经过了长达万年的积累，一但燃尽，想要重新拥有，又需要耗费漫长的岁月。
道无常的出现，已经让莫殇不顾一切，打算孤注一掷，不惜付出这一万年来准备的所有，只为除掉萧羽！
“轰！”
莫殇终于还是扑到了萧羽的身上，他的神魂和萧羽的神魂缠在一起，那种诡异的火焰也瞬间染上了萧羽的神魂，使他的神魂开始和莫殇，一同燃烧。
“给我滚开！”萧羽怒吼，疯狂对抗。
然而，他这一世的神魂还太弱了，莫殇的一道魂，境界都远比他高。
更何况，莫殇此刻不仅在燃烧自己的神魂，同时还以众生意念为燃料，他根本无法对抗，神魂之力在快速被那诡异的火焰焚化。
“师尊，不必再挣扎了，就与弟子一同消亡吧！”莫殇脸上带着笑容，神魂死死缠住了萧羽，令萧羽无法摆脱。
“嗖！”
道无常出手，凝聚混沌，将萧羽包裹，想护住他的魂。
然而，以众生意念燃起的火焰太恐怖了，道无常自身状态有异，凝聚的混沌只能暂时减缓萧羽神魂被燃烧的速度而已，并不能完全阻止。
“呵呵，没用的，达到我们这些境界，难道不知众生意念的可怕吗？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了！”莫殇轻轻笑着，即便他的神魂也在燃烧，但他却仿佛没有感觉。
“啊！”萧羽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疯狂对抗，然而，依附在他身上的火焰，却是怎么也无法摆脱。
“难道我这一世的至尊之路，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吗？”他心中几乎绝望了，燃烧众生意念，这实在太可怕。
眼看着自己的神魂不断被焚化，变得越来越暗淡，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消亡。
“想不到，我最终，竟连九天都回不去！”
“千语……对不起，我已无法带你回归九天，将你唤醒。”
“月神……明月，我欠你的，只怕也还不上了！”
“血鳞墨羽，小黑小白……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的话，代我照顾父母。”
……
神魂在燃烧，萧羽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的神魂越来越暗淡，越来越虚弱，已经来到了弥留之际。
在这一瞬间，九天世界中的种种，不禁又浮上心头，萧羽仿佛魂归九天，见到了月神。
她轻抚一曲，抬头望向萧羽，柔声道：“一曲凡音，两世繁华……我在九天，等你归来。”
月神的身影暗淡，他仿佛又见到了他的一众弟子：“师尊，弟子们相信，您无敌九天，定然不会轻易消亡，您到底去了何处？”
画面一转，他又见到了他在九天世界中的故人：“如今之世，有资格与我们并肩的存在已经不多了，每少一个，便多一分孤寂。我等你归来，再弈万年之局！”
最终，萧羽看到了岚千语，她最后身穿嫁衣，口中溢血，对着萧羽微笑说道：“萧公子，若有来生，你的恩情，千语……来世再报！”
终于，萧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神魂越来越暗淡，慢慢的，他失去了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