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 天野婆婆
回村的时候,天野纯子跟着一起,这也是她没有和同伴离开的原因。
按瓜生麻衣的说法,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nǎinǎi天野婆婆了,这次回来,看望nǎinǎi就是其中的主要目的。
虽说天野婆婆经过老伴去世之后,脾气大变,把儿女子孙赶走,不让他们回村,但身为子女,又怎么可能不回来看她?偶尔也会回来一躺,就像天野纯子这次,除了因为庆祝活动,也是因为这个。
一群人走进村子里,天野家在村中央,不过左右两边的房子隔得较远,看起来是孤零零的一栋。
院子里,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野草都长了出来。大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就像没有人居住似的。
“纯子,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站在院子外面,瓜生麻衣问着天野纯子。
“不用了,麻衣,nǎinǎi以前很疼我的,被骂一下也没有关系。”天野纯子摇了摇头,虽说脸上有些担心,但正如她所说的,那是她的nǎinǎi。
“好吧,我们就站在这里。”瓜生麻衣点点头,并没有急于离开,似乎在担心什么,李学浩等人同样没走。
天野纯子转身走进了院子里,在紧闭的门上敲了敲。村民家因为没有安装门铃,敲门就是常态。其实白天村民的房子都是不关门的,大概只有天野婆婆家才门窗紧闭。
敲门声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天野纯子有些急了,在门口大声喊道:“nǎinǎi,nǎinǎi你在家吗?我是纯子,我回来看你了。”
声音很大,至少传进房子里是没问题的。
天野纯子一连喊了几遍,房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传出来,那是一个“砰”的声音,像是什么沉重的物体掉在了地上,所发出的闷响。
天野纯子听得表情更显焦虑,正要qiáng行推门而入,紧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袭灰sè的浴衣,表情僵硬,皱着眉头,一脸嫌恶:“我还没有死,能听见敲门的声音,你喊那么大声,是想吓死我吗?”
“nǎinǎi……”天野纯子委屈得不行,尤其是还有那么多外人看着的情形下。
“进来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老人至少还有点理智,又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的一行人,“让你的朋友也进来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好的,nǎinǎi。”天野纯子摸了摸眼角的泪痕,对外面以瓜生麻衣为首的一众人招手,“麻衣,nǎinǎi也请你们进来。”
“我也正好很久没有和天野婆婆说话了呢。”瓜生麻衣没有客气,笑嘻嘻地当先走进院子里。
千叶小百合几人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李学浩走在最后面,看着依稀能见到背影的天野婆婆,目光疑惑中带着一丝惊讶。
天野婆婆,有问题。
刚刚在对方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天野婆婆至少不是一个普通人。
尽管感知到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身上的气血也处在正常老人的衰弱期,风烛残年,但却又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身为修士,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因为这本身就不普通。
一行人走进房子里,和外面院子里杂草丛生不同,房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客厅里的摆设同样是榻榻米风格,天野纯子招呼众人坐下。
“纯子,你招待客人,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天野婆婆低沉地叮嘱了一句,转身上楼去了,脚踩在并不怎么牢固的楼梯上,发出一阵“咿呀”“咿呀”的刺耳声。
等到脚步声彻底没了,在座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抱歉,nǎinǎi原本不是这样的……”天野纯子为此感到很羞愧,不过没等她说完,瓜生麻衣就安慰道,“我们知道的,纯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介意。”
“嗯。”天野纯子总算好过了点。
“nǎinǎi已经很久不做点心了,我去厨房看一下。”毕竟有客人上门,不可能什么招待的东西也不拿出来。
随着天野纯子离开,大家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榻榻米的风格简约,基本上很难看到偏向现代感的家具和电器,更多的是一种带着古韵的味道。
李学浩也在四处看着,当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之际,目光一下子就顿住了。
因为木制的天花板上面,正中间的位置,画着一幅画。
那是一幅水墨画,极其传神,而且还兼具了写实方面,所以能让人清晰地看出,上面画了什么。
整幅画里面就只有一个主角,那是一条黑sè的鱼,也不是全黑,鱼身上还夹着一些灰白sè,鱼身前圆后扁,很有特点。
黑鱼浮在海面上,嘴中吐出无数个泡泡,泡泡一直往天上飘去,似乎无穷无尽。
画里的内容就只有这些,也不知道整幅画究竟想要表达出什么。
当然,令李学浩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上的原因,是他发现,画中的黑鱼和他之前在海中见到的蒙灵附身的那条黑sè巨鱼一样,至少在外形上没有区别。
“腻酱,你在看什么?”瓜生麻衣见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走过来问道。
“画上的鱼很特别。”李学浩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黑鱼。
“咦!”瓜生麻衣惊咦了一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画,“我记得小时候来过天野婆婆家,那时候可没有这个。”
“也许是后来画上去的。”李学浩脸上不动声sè,心中却是一突,以前没有的东西,现在却有了,而房子里就只有天野婆婆一人,这似乎已经说明了什么。
“很有可能哦。”瓜生麻衣点点头,盯着头顶上的画,“为什么只是画了一条鱼?黑sè的鱼一点也不好看。”
“因为nǎinǎi喜欢黑鱼。”正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的天野纯子接口道,“我记得nǎinǎi在爷爷去世不久就开始喜欢上黑鱼,她常说黑鱼有可能是爷爷的化身,在天花板上画黑鱼,大概是为了纪念爷爷吧。”
“原来如此。”瓜生麻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学浩随意瞥了一眼楼上,原因也许像天野纯子讲的这样,也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