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难道她不能满足你?
墨明煦一早就在这里等着。
这个案件是他争取过来要审理的,良文帝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只能把棘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一切都按照计划执行。
墨明煦没有要把顾家搞垮的意思,反正顾家现如今也是到了气数,就算他不折腾,顾家这所大楼早晚会有倒塌的那天。
他想要的,是顾长歌,是顾长歌求他,依赖他,爱上他。
之前要失去的,通通都要拿回来。
虽然绕了个大圈子,但只要达到目的,他并不介意。
墨明煦手上握着真正致命的证据,至于外面放出去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
他很清楚,顾长歌的套路,还真的是被他猜中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固执的可怕。
那他就让她好好见识见识,所谓的证据!
墨明煦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几不可闻的笑声,双手背在身后,从另一个门离开了天牢。空旷的牢房里,有脚步声响动。
陷入沉思中的顾鸿信,这才惊醒,他爬起来想看清来人,艰难的左顾右看大半天,只听脚步声响动,不见人影。
过了会,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顾鸿信摇了摇头,没再留意。
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jīng力管别人!
还不如想想,顾云溪和顾长歌二人,什么时候能把他救出去!
应该会很快的!
希望会很快,这yīn森森地狱一般的狗地方,他是半刻钟都待不下去!
顾鸿信这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是被冻醒的,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寒意,让他浑身起jī皮疙瘩。
睁开眼后,竟然意外的发现,整个天牢里的蜡烛,灭了。
一片漆黑。
他花了点功夫,来适应环境。
牢房的后墙上有个只能容纳一个脑袋的铁窗,铁窗外有月光照进来。
月sè很薄,很浅,照进来的不过星点。
顾鸿信看了眼四周,还是那么黑,除了牢门口的地方,有点发白。
他低头找被子,准备躺下再接着睡。
忽然意识到什么,再度转过身去。
此刻发白的地方,不再是牢房门口,而是转移到了他的正跟前。
顾鸿信头皮发麻,吓的连连后退几步,不小心跌倒后,一pì股坐在石床上。
“你!”他牙关打颤,“你你你!你是人是鬼!你是谁!”
顾鸿信试图找到什么抓在手里做武器,然而牢房里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东西!
只有枯草!
他不停的往后缩,“别过来别过来!”
“不过去,怎么取你狗命!顾鸿信,我死的好惨!”站在身前的那道白sè影子开口,居然是个女人!
顾鸿信一怔,跪地求饶,“不是我杀的!”
“就是你!”女人咬牙切齿的道,“你想要霸占我的身体,我不从,你就把我活活掐死!不仅如此,我死了之后都不得安宁,你居然把我装在袋子里埋了!我死不瞑目啊!”
顾鸿信难以置信,瞳孔急剧的放大,“我……你…你你你…你是湘怜?”
“对!”湘怜猛然抬起头来,的确是那张让他鬼迷心窍的脸。
可现在的顾鸿信,只剩下了惊吓!
他浑身抖个不停,剧烈的抖动,双手抱住脑袋,啊啊啊的大叫,“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女侠饶命!”
“饶命!说的轻巧!我要你血债血偿!”湘怜冷着脸,忽然伸出手,狰狞着要朝他冲过来。
顾鸿信吓的脑袋砰的撞墙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顾不得疼痛,扑通朝着湘怜跪下,“饶命!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饶了我吧!除了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给你烧纸钱,每年都给你烧!烧很多很多!我给你请法师超度!求求你!”
看着像条癞皮狗一样趴在脚下的顾鸿信,湘怜害怕露馅,说不紧张是假的。
他越来越近,她心中着急,一脚把他踢回去。
顾鸿信这会神志不清,吓都吓傻了,只磕着头,不停地喊饶命。
湘怜没忘记墨明煦的嘱托,“那我问你,你都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在这牢里!”
内心的恐惧,让顾鸿信全都招了。
湘怜看收获满满,回头看了暗处的某个人,接触到对方的视线后,才忽然撒出一把粉,朝着顾鸿信的眼睛扔去。
顾鸿信啊的大声喊,不出片刻,声音戛然而止。
他晕过去了。
湘怜从牢房里出来,一路小跑的走到外面,墨明煦立在一片黑暗之中,背影宽广且从容。
“煦王,下一步你打算……”湘怜低声问道。
墨明煦向前走,湘怜赶紧跟上,不料墨明煦忽然转身,两个人堪堪抱了个满怀。
湘怜脸皮一热,正要退出来之际,只觉得心口刺痛。
她低下头,看到一把匕首,正jīng准的chā在上面。
“煦…煦王……”湘怜难以置信,瞬间又明白过来,清澈的眼睛中,沾染泪光。
她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她以为自己一颗心对待他,就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在他身边有一个角落。
原来,还是自己多想了。
泪潸然而下。
墨明煦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他漠然的看着她,向来笑意满满的脸上,此刻全是yīn郁。
他轻巧的把匕首抽出来,推开她,“你早该死了,本王让你多活了这么久,是你的福分。现在跪谢吧。”
湘怜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跟在墨明煦的手下,立刻悄无声息的把她抬走。
一切像是从未发生。
后半夜时,起了一场大雨,将地面冲刷的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本来就不该留的,就不该留。
这么死了,算是对他的报答,毕竟他可不想自己放个把柄在身边。
墨明煦回到府上,换了衣服睡觉,满心想的都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因为太过于兴奋,他并没有睡着。
天边刚刚露出白光,墨明煦起床梳洗,而后静静的等待着,好戏上演。
到了天光大亮时,天牢里面有士兵来报,说是顾鸿信醒来后疯言疯语的,让他过去看看。
墨明煦面带微笑,让士兵前面带路。
天牢还是一如既往的yīn暗,众人穿梭在走廊里,顿时脚步声重叠,阵仗骇然。
他们到了顾鸿信的牢房前,停下来。
牢房里的顾鸿信,脑袋上有个大的血窟窿,面上更是失去了神采,双眼空洞,即使有人来了,他还是在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
墨明煦心中冷笑,“提审他。”
于是顾鸿信被人抓起来,直到脚镣手镣拷住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不解的大喊,“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顾大人不要慌张,例行提审。”墨明煦笑,挥了挥手,闲杂人等都离开了。
狭窄bī仄的审讯室里,左边是挂了一排各种各样的器具,有皮鞭,有斧头,有烙铁,有钩子,每一个器具上面,都是暗红sè的血迹,干枯的或者是新鲜的。
顾鸿信只看了一眼,就吓的缩回脑袋,摇着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饶了我!”
“顾大人不知道,那我可就说了。”墨明煦优雅的坐着,后背靠在座位上,“大量圈子的证据,在五房的床下面的暗格子里有地契,收受的贿赂你都放在了你书房后面的第二个密室里,想要进入密室的钥匙,你埋在了你书房的那颗绿sè盆栽下面。”
“……”
越听越毛骨悚然,顾鸿信震惊的无以复加,“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至于湘怜的死,顾大人还用我复述吗?”
“不!”顾鸿信睁圆了眼,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他身子发软从椅子上滑下来,跪着挪向墨明煦,在他跟前磕头,“煦王!煦王!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
墨明煦瞥他一眼,心想顾鸿信还是个聪明人。
他没有再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把自己姿态方的很低,摆明了知道他要提条件。
既然如此,墨明煦不含糊,“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让顾长歌来求我!”
“好好!”顾鸿信忙答应下来。
“今晚月出时分,本王要在本王的府上见到她,不然你的破事,还有你的命……”
“老臣一定把她送过去!”顾鸿信都快哭出来。
别人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顾鸿信只要他活下来!
更何况,顾长歌…他心里发狠,她那条命都是他大发慈悲留下来的,现在就算是让她代替他死,都不过分!
顾鸿信红了眼,叫狱卒过来,匆匆写了封信,要顾长歌去见墨明煦。
他没有如实说为什么,可聪明如顾长歌,在看到信的那一刻,就懂了。
对于顾鸿信,他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觉得意外。
没有最下限,只有更下限。
收到信时正是正午,顾长歌跟顾云溪道别,回到府上的时候,朝着隔壁看了眼,哂笑。她半下午睡了一觉,快到点的时候,才梳妆打扮。
穿的是最素雅的衣服,没有化妆,吃过饭后掐着点,前往墨明煦的府上。
一墙之隔,近的很。
磨磨蹭蹭到了府门口,守卫做了个请的姿势,她斜瞥了眼,挺xiōng抬头,大步走进去。
墨明煦在卧室等她。
小厮带路到卧室,刚进别院就飞快的逃走,顾长歌目不斜视,轻轻推开了门。
墨明煦穿着一身白sè的长衫,正懒洋洋的斜躺在软榻上。
听见动静,他眉目间满是风情,朝她看过来,“长歌,你来了。”
对于称呼,顾长歌见怪不怪。
“来这边坐。”他拍了拍软塌旁边的地方,示意她躺过去。
顾长歌笑着将房门关上,一步步走向他,到了跟前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墨明煦,你现在连你的目的都懒得伪装了吗?”
墨明煦耸耸肩,“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清楚我的目的,还过来,是不是意味着,你默认了?”
他在笑,顾长歌看着看着,也笑了,“我一个人妻…煦王府上住着湘怜姑娘,难道还不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