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追根溯源
我不知道黄天酬这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呢,要真是像他这么说的,那我真就太碍事儿了。我说常云龙怎么受了伤之后转身就走了呢,我就说他不会那么没有义气么。原来是他认为戏演的差不多了,而且都知道后面的结局了,他是懒得演戏了。
小六子也是如此,现在想想,胡菩萨的那句大开杀戒完全可能是开玩笑的话,可我却当真了,而且小六子还顺势跟我开了个玩笑,他那些话完全是半真半假的在试探我。我说他怎么xiōng有成竹的说有我师父的面子胡菩萨不会屠堂子呢。他也是心里跟明镜一样。还好我当初没吓得跟龟儿子一样,虽然也怂了,但是好在还像个爷们儿的表示了同生共死。现在想想都后怕,我当初是怎么想的呢?吓傻了?脑袋短路了?现在要是再给我个选择的机会,我未必能这么大义凛然。
经过这件事儿,我也明白了我师父一个劲儿教育我的,堂子里面的事儿别chā手,自然有人会去处理,我开始真以为我师父跟我客气客气,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我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给人家找麻烦了。难怪我慰问伤员的时候,一个个对我都带搭不稀理儿的呢,现在不就明白了,当个群众演员还受伤,还不额外补助,难怪不高兴,尤其是这么大的场面其实就是给我一个人看的。
我盯着黄天酬,问他:“黄哥,听你一席话,我真是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是咋回事儿了,既然你跟兄弟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兄弟也有一句发自肺腑的想问问你。”
黄天酬笑着看着我,“说吧!”
“你们缺心眼儿啊?”我皱着眉头问黄天酬:“就演个情景剧,你们至不至于真干成这样啊?你们玩儿点花活我也看不明白啊,对射几个法术说不定我更喜欢看,至于把自己都差点搭进去吗?”
“常教主是向你立威的成分大一些,让你看看他的本事。”黄天酬跟我说:“我完全是技痒难耐,高手难求,总跟常教主动手,我的路子都被限制了。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个胡家成名高手,我当然要讨教一番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我可不敢找我二大爷切磋去。”
“那你的盔甲……”我疑惑的看着黄天酬,这要是也是演戏的一部分我就彻底无语了,太到位了。偶像加实力派。
黄天酬对我挥挥手,“那是真丢了,我活该,谁让我台词准备的不好,嘴贱骂人呢!看见没?这报应来得多快?”
“你就贫吧,”我问黄天酬:“还能要回来不?她要你盔甲干嘛啊?恋物癖啊?”
黄天酬说:“她没真扒了我的皮就是给我二大爷面子了,再说那身盔甲她想要就要吧,我不准备要回来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她今天穿盔甲了吗?”黄天酬反问我。我摇摇头。黄天酬说:“那不就对了,常教主不也没穿么?不跟高手过招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盔甲固然能替你抵挡一些伤害,可高手对决,要是把防守依赖在盔甲上,那就会输的一败涂地,而且盔甲也会限制身体的灵活性,今天跟胡菩萨过招,我才想明白这一点,如果没有盔甲……”
“那你早就被怼死了!”我没好气的说,“胡菩萨怼你个对穿!”
“哈哈哈,”黄天酬爽朗的笑道:“你说的对,今天肯定能怼我个对穿,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说着,黄天酬的眼睛里面又流露出浓浓的战意。
我把桌子上的凉茶递给黄天酬:“快点干了它,压压你那心火。你现在一听打架眼珠子就红。”
黄天酬接过茶,喝了一大口,跟我说:“没有实力光有地位谁服你?阳奉yīn违的有的是。我体会的可深!”
我问黄天酬三天之后的事儿咋处理,黄天酬告诉我:“你不都明白了吗?那你还cào的哪国心?”
我可真是咸吃萝卜淡cào心,都成习惯了,我只好换个话题,问黄天酬:“那白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送回去?人家现在可是正在进修呢!”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送,你就别管了!”黄天酬笑着跟我说:“合着你不管大堂营的事了,开始改管你黄哥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了?”
“我哪敢!我打听也算管?”我不乐意的跟黄天酬说:“那我就不打听了,你爱咋作咋作去吧,我答应你不再管堂营里面的事儿,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黄天酬淡淡的说。
“堂营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可不乐意。你们黄家专门打探小道儿消息的,到时候别跟我说你啥都不知道。”我笑着跟黄天酬说道。
黄天酬点点头,跟我说:“我知道了,我让天伤送你回去吧。天伤是我亲兄弟,你可以信任他。胡青锋是小六子指派的,具体如何,你自己掌握。”
“等会儿,我还有事!”我跟黄天酬说:“我这次过来一是看看大山,二是要用你黄堂人马,帮我查一个人。”
黄天酬眉毛一挑,问我:“查谁?”
“张婷婷,”我口气不善的跟黄天酬说:“她是宛儿的同学,在大学的时候就玩yīn谋诡计,毕业了也没消停。帮我查查这个人的来历,查清楚她到底什么来路,这人不简单,能驱神使鬼,但是好像没有堂口。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干嘛的,我也想知道她究竟要干嘛?我看见她心里就堵的慌!”
黄天酬冲我点点头,说:“这女的我有印象,你放心好了。”
我听黄天酬这么一说,我就放下心来。笑着跟他告别,临走前特意嘱咐黄天酬一句:“千万照顾好大山!”黄天酬点点头。我怕打扰白莲花给魏煜巍疗伤,只好隔着门帘冲里屋抱了抱拳,白莲花也好,魏煜巍也好,都是跟我走的比较近的,而且都是跟我摸爬滚打过来的,值得我去尊敬。
我跟黄天伤出了黄堂,他刚要带我走出堂营,我给他拦了下来,因为跟黄天酬聊完天我改变主意了,魏煜巍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告诉黄天伤:“带我去清风堂,我还有事要办!”
黄天伤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从黄堂转道儿去了清风堂。清风堂在整个堂营的最北面,他们的营地跟整个堂营格格不入,好像yīn间和阳间的区别,刚踏进清风堂的营地,天空就陡然一暗,yīn风呼号,如果再有几处荒坟,那效果就更好了,可惜,只是环境有些不同,其他的建筑倒是没有太多的不一样。
远处飘来一队清风弟子,似真似幻,有点飘飘悠悠的,让人琢磨不定。到了跟前,先跟黄天伤打了个招呼,分出一个弟子带黄天伤去别处休息,其余的弟子带着我飘到了一处别院,我还以为我姑nǎinǎi会在大殿接待我呢。
开门进去,里面乌漆麻黑的,我随口发了一句牢sāo:“这咋这么黑啊,气氛需要咋的?”
话音刚落,姑nǎinǎi的声音就飘进我耳朵里面:“小兔崽子没事儿不来,来了就挑事儿,找打呀。”
我赶紧赔笑,道:“姑nǎinǎi您可不对劲儿了啊,我都进来了你还不现身见我,我可是真有事儿。”
姑nǎinǎi在我面前的红木椅子上面忽然显出身形,巨大的椅子和她的童身极不相配,让人觉得yīn森怪异。
我没用姑nǎinǎi让,就一pì股坐在她的旁边,姑nǎinǎi命人给我沏茶,我赶忙说:“别忙了,我不长坐,说完事儿就走。”
姑nǎinǎi不悦道:“你有啥事儿这么着急?平时也不来看看你姑nǎinǎi,好不容易来了,还急着走,那你现在走吧,我啥事儿都不想听了。”
“别介呀,姑nǎinǎi,我着忙走不也是张罗跟宛儿的婚事去吗?”我一脸委屈的跟姑nǎinǎi说:“那您要是想找我唠唠,我就陪您,宛儿跟我的婚事就先放一放,反正也不急。”
“小兔崽子,敢挤兑你姑nǎinǎi了?”姑nǎinǎi冷笑着对我说。
“我哪敢呐,姑nǎinǎi,我是真有事儿求您来了,”我苦着脸哀求道:“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不会说话。”
“说吧,来找我啥事儿?”姑nǎinǎi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想让您去下面帮我查几个鬼,可能它们在yīn曹地府里面都没有备案,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如果有备案,帮我查查它们的具体信息,越细越好!”我眯着眼睛说道。
姑nǎinǎi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来了jīng神,跟我说:“小子,有鬼惹你了?”
我想了一下,倒是算不上惹,但是绝对跟我有瓜葛,我跟姑nǎinǎi说:“倒是没直接惹上我,但是我怀疑它们憋着坏事儿呢,所以你帮我查查。”
“说吧,查谁?”姑nǎinǎi问道。
“我回来前一天,住的那个房间里面有个骨灰证,按照那上面的信息去查,那老太太应该是寿终正寝,yīn曹地府肯定有备案,顺着这条线,帮我查出来她现在在哪儿呢,一定要小心,因为她现在很可能被双神煞利用了。千万别损兵折将。”我提醒了姑nǎinǎi一下。
姑nǎinǎi听我说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跟我说:“我知道,双神煞……唔,好久都没见过了,也是可怜人啊!还有吗?”
“双神煞一起帮我查了,”我笑着跟姑nǎinǎi说:“这双神煞我在那间房间里面遇见过一个大的,还有一个小的就在楼下的公园里面,过了木桥应该就是她们老家,你让人帮我留意着点儿!”
姑nǎinǎi忽然呵呵一笑,说:“你这小子遇见的东西倒是不少,这个姑nǎinǎi也能帮你查了。”
“还有一个,这得请于副教主或者隋副教主亲自出马,因为他们两个认识我要查的那人。”我目光炯炯的盯着姑nǎinǎi说道。
姑nǎinǎi小脸一扬,问道:“你说的是上次关里……”
“对!”我点点头,说:“上次威海的活儿没有功德记录在案,所以我要查查到底哪里出错,如果能补救,就抓紧时间补救。所以我要请两位副教主,看谁有时间,帮我查查那两个女鬼,一个叫小蝶,一个叫小青,她们上面有老大,叫黑姑,是个冤孽,肯定没备案,也别查黑姑,这老妖妇实力非常qiáng。咱们的人别惹她!”
姑nǎinǎi听了皱着眉头跟我说:“上次于阔回来跟我说过此事,那冤孽的道行确实很深。这事儿我会小心安排。”
我一听姑nǎinǎi都答应下来,高兴的拍了她几记马pì,然后起身就要告辞。姑nǎinǎi却把我叫住:“小兔崽子,你那个客卿,可曾回来?”
我心中一惊,不过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跟姑nǎinǎi说:“还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姑nǎinǎi点点头,一挥手,自己先消失不见。我转身出去,清风弟子带我找到黄天伤,他带我出了堂营。
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我觉得在里面过了好久,其实一共也不到两个小时。我翻身起床,浑身酸疼,出奇的疲惫,看来以后真不能总去堂营里面溜达,不是啥好事儿。
我开门出去,发现我妈他俩还在研究房子,我真佩服他俩的耐心。见我出来,我妈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睡的咋样,我皮笑肉不笑的告诉她很好。然后就一头扎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洗完澡出来,看见我爸他俩穿戴整齐,说要出去吃饭。我应了一声,赶紧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腹诽,这人有钱就堕落啊,忘记艰苦朴素的时候了。
一家人没走太远,就在附近找了家饺子馆,点完菜等着上饺子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邻桌的客人呜呜喳喳的在说松花江什么。我把耳朵竖起来,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松花江出事儿了,昨天从江心冒出来个百十来米的黑影,那天上电闪雷鸣的,给这帮人都吓完了。当天晚上江边就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