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救命锦囊
楚涵萱闻言,脸sè顿时垮了下来,难道她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了么?
不,绝对不行!
正在她愣神之际,牢门内的角落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楚涵萱顿时眉心一跳。
只见这时,几只硕大的老鼠探出头来,看着她们几人犹如看到了新鲜的食物一般,目露凶光。
“啊!”楚涵萱只觉身体一阵发麻,立即抱着头大叫道。
“有老鼠!”
司琪神sè一凛,执起地上的几粒石子砸向那几只巨鼠。
“吱吱……”
那几只巨鼠挣扎了几下顿时没了声响。
“公主,没事了。”司琪淡淡安慰道。
“吵什么吵,这里可是慎刑司,小心吃鞭子!”走过来的狱卒厉声道。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玲珑看了眼地上几只巨鼠的尸体,就她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她几乎都要吓死了!幸好,有司琪。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楚涵萱立即敛了眸sè。
只见一位青衫公子缓步朝这边走来,离得近了,楚涵萱才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青玄。
楚涵萱警惕的打量着他道:“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她给的解药解了安文夕中的胭脂泪,他要将她们放出去了么?
可是,看着似乎不像。
青玄的身边跟着一位身形彪壮的大汉,生的虎背熊腰,手中提着长长的鞭子,那鞭尾挂着的血珠似乎还没有凝固。
“你给的药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
“这是月公子说的,不会有假,皇上给你一天的时间交出解药,不然八公主待在这里可要有苦头吃了!”
明明是清润的语气,却一阵寒气凛冽。
青玄身后的大汉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将鞭尾的血珠全部甩到了脱了皮的墙壁上,空气中顿时弥漫了淡淡的血腥。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楚涵萱喃喃。
“八公主好好考虑吧。”青玄扫了她一眼,然后出了慎刑司。
那大汉扯了扯手中的鞭子,厉声道:“老子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到了慎刑司,都是老子的阶下囚!不过,倒是可惜了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若是打成了一滩烂泥,多不好,所以你还是老实交出上头要的东西!”
楚涵萱看着大汉眯起的眼睛透着的猥琐和他手中的长鞭,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她何时被人这样威胁过。
当即冷冷出声:“给本公主滚!”
“哼,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手下的鞭子硬!”那大汉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气中抽了一记空响。
此时,楚涵萱彻底明白她分明是被人利用了!
那个人,根本就是想让她死!
她狠狠的攥着衣袖,半晌想起那人给他的一个锦囊来。
那人说过,若是北宫喆查到她身上,只要将这个锦囊交给安文夕便可。
她立即从袖中翻出那个锦囊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但却并没有署名。她拆开来看,却发现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罢了,她反复端详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来这白纸什么不同,难道这张白纸真能救她一命?
“公主,这是什么?”玲珑靠近问道。
楚涵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速的将信收好,重新放回锦囊。
她充满疑惑的眸光扫了眼手中的锦囊,手指渐渐收紧,指尖微微发白。
虽然不知道这纸里面有什么玄机,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暂且一试,她不想不声不响的死在这大牢里!
“去将狱卒叫过来!”楚涵萱冷冷吩咐道。
玲珑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照着吩咐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又乱叫什么,仔细你的皮!”这时,朝这边走来一位狱卒,扬着鞭子,骂骂咧咧道。
“给本宫闭嘴!”楚涵萱的语气冰冷如刀,竟让那狱卒微微一滞。
楚涵萱抿了抿chún,不甘心的将一只手腕上的手镯褪了下来。
“公主,这怎么可以!”玲珑瞬间明白了楚涵萱的意思,立即伸手去拦。
虽说公主自小不缺这些东西,可这手镯毕竟是公主用过的东西,怎能给一个卑贱的狱卒呢!
楚涵萱看了玲珑一眼,低垂了眸光,半晌才在嘴角攒出了一丝笑意,而眸光却yīn冷又不屑,她将手中的手镯递给狱卒道:“这是本宫从小戴的手镯,识货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价值不菲,本宫想让你帮个忙。”
那狱卒看着楚涵萱手中的手镯眼睛一亮,虽然他不怎么识玉,但是看着那手镯通体晶莹碧透,一看就是上等好玉。
他脸上的凶煞顿时敛去,眼中浮现了贪婪之sè,欲伸手去接,而楚涵萱却蓦地收回。
“帮本宫做件事,这手镯就是你的!”
“您请说,您请说。”有了喆手镯的诱惑,那人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了起来,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想办法去未央宫传个话,本宫要见皇贵妃或者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
“这个……”
“怎么,有问题么?”楚涵萱冷然瞧着狱卒,她的神情高傲,如看蝼蚁。
“皇贵妃是何等人物,岂是我等卑劣之人能够见得到的?”
楚涵萱握着手镯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极力隐忍,半晌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纯金步摇,冷冷道:“这样可以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小人记得我好像有一个远方的表哥负责宫里的采买,若是小人让他帮我一个忙,想必他定是肯的。”
看着狱卒那市侩算计的模样,楚涵萱微微皱眉,这样的人,是她最为不屑的!
她伸手递出去了一个手镯道:“待本宫见到了人,就会将这步摇赏你。”
那狱卒面上的笑容一滞,伸手接过了手镯,但是他的眸光却死死咬着那支金步摇不放,但是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立即恭敬道:“您放心,您的话小人一定带到。”他说着将手镯塞进怀中。
一旁的玲珑瞧着他那鼠目猥琐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阵厌恶,真是可惜了这手镯!“六子,你在这干什么呢!”身后传来传来一声bào喝,顿时吓得那狱卒双腿一软。
玲珑心思一动,立即道:“官爷,给口水喝吧!”
“孙头,她们这是要水喝呢。”
刚才那位大汉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厉声道:“上头吩咐了,这里的犯人关系重大,闲杂人等不许接近。”
“是是,小人这就给他们取了水就走。”
孙头微微蹙了眉,这六子向来偷jiān耍滑、市侩尖酸,怎么好端端的会如此向牢里头的人大献殷勤,只怕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他亦有所思的扫了眼楚涵萱,想买通狱卒让自己在这里好过一些,这也不算什么,他没有说话,大步走开了。
叫做六子的狱卒取了水,端了过来,然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见身后没有人才道:“今日已经晚了,小人那表哥也见不到皇贵妃,只怕要等到明日了。”
“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楚涵萱冷冷道。
六子瞥了眼神sè冷然的楚涵萱,双眸微眯,若不是看在那镯子的份上,他才不会伺候这个女人,她还真以为她现在还是娘娘么?
六子走后,楚涵萱一掌将水碗打翻,今日实在是太窝囊了!
从六子之后,再也没有人来了,也没有人给她们送水送饭,陪伴她们的只有挂在墙上的幽冷摇曳的油灯和yīn冷cháo湿角落里悉悉索索的老鼠。
这牢房又黑又冷,还透着一股子霉味,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楚涵萱看着那cháo湿发霉的稻草,掩了掩鼻子,别说让她去睡了,她还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所以她一直站在牢门那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
一夜过后,她的双眼下面出现淡淡的乌青,眼底尽是血丝,脸sè也有些苍白,双腿也酸痛不堪,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一夜未眠,熬得jīng神都有些不济了。
“公主,你没事吧?”玲珑搀着她道。
“没事,本宫受得住!”
而在未央宫,安文夕这一夜依旧不得安稳,失眠了小半宿,直到凌晨才睡了过去。第二次一早,陌姑姑见她睡得正熟,也没扰她,只是看着她眉心颜sè越来越深的泪痣微微蹙眉。
安文夕一觉睡到辰时才缓缓醒来,这一晚是相对于前几晚睡得最好的一晚了,她的双颊也添了几分红润,人也jīng神不少。
洗漱完毕,陌姑姑就将早膳送来,安文夕用了早膳过后,就去看了看无双,她眉心的泪痣已经快要接近红sè了!一天天过去,而如今她却没有半点线索,想起北宫喆,安文夕又叹了口气。
如今,他为国事cào劳,根本不会来未央宫,而她因为那晚的事情,心中却总是有丝心结,也不想再去琼华殿。
然而,她确是知道的,曹太后每晚都会往琼华殿送人,她想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可是她又凭什么呢,这样只会招来他的厌恶罢了。
依着他清冷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留下她们过夜的,更何况,那还是曹太后送去的人,她这样想着。
“公主。”欢凉见到她在这边,急忙走了过来。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