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我不想让你死!【求月票】
也因为看到寒愈这样的动作,再看看他的表情。
虽然他进来到现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bào躁、冷酷的行径,可冯璐终于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微皱眉,咽了咽紧张,“……怎么了吗?”
男人手里正搓着核桃,目光从核桃上转了过来,放在她脸上,然后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惜一点也没让人觉得温暖。
相反,越yīn冷。
“你不想知道夜千宠死了没有?”男人忽然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借助引资部的手,让他们找了个快要死的小男孩给她传染病毒,算一算时间,是不是差不多病发了?”
冯璐身子微微一僵,目光看进他眼里。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到底是愤怒的?
还是因为她的行为正好遂了他的意思,所以是喜悦的?
只见男人略微勾了一下嘴角,道:“别紧张,马上就是咱们的订婚礼了,我还能跟你发火?这可是一件好事,虽然你未经我允许。”
听到他这个话,冯璐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后道:“你放心,就算夜千宠现在病发了,短期也是死不掉的,她只会一点点变瘦、变枯,再慢慢死去,这个病不会bào毙的!”
男人听完似乎是感兴趣的表情,挑眉:“你很了解?”
冯璐一笑,挽了他一条手臂,身子柔软的靠过去,“当然,在此之前,我就已经研究过了,病毒靠消化道传播的,碰一下没洗手就染上了,夜千宠根本都还不知道呢!”
寒愈略低眉,像是在温柔的轻抚女人的手背,只是那双眸子实在yīn暗。
等他再抬眸,又带了几分柔情似的,“那这病也太好受了?没任何症状?就这么慢慢瘦死?”
冯璐摇头。
“当然不是!初期是最痛苦的,无论吃什么下去,都会疯狂呕吐,吐到胆汁干竭,吐到消化道几乎腐烂,后期就不知道能不能吃下东西了,就算打营养针,那也每天都见瘦,我做过实验的!”
实验?
男人微微侧首,“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边说话,掌心已然微微抚上她的脸颊。
这样的动作让冯璐一时心神荡漾,微阖眸,语tiáo也跟着迷离,“别人都不知道的,上一次我不是被查实验室违规么?”
没错,之前冯璐的实验室被查过一次,违规的人体实验。
“后来不是证实不算违规,没这回事?”男人低低的问。
冯璐笑,“那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加上夜千宠的一点仁慈,侥幸过来了。”
“说起来,她这个贱人确实跟长了狗鼻子一样,什么都知道!其实她每一次掀起风波来查我,都确有其事,只是我命硬!”
冯璐继续说着这些,那表情,带着几分得意。
男人薄chún勾起,“是挺硬,都能和我订婚,未来要与我并肩而立。”
冯璐这会儿都已经不想再谈公事了,呼吸微微有些热,而且,她的生理反应,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勾了男人的脖颈,道:“咱们别聊她了,扫兴!做点别的吧?”
男人也没有推,只是淡淡道:“还有两天就订婚了,不留到订婚之夜?”
“现在还流行这个干嘛?……我愿意!”冯璐嗤鼻又媚笑。
但是她的手伸向男人衣领,快要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握住,然后拿开。
只听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抱歉,我今天不太想。”
“男人还有不想的?”冯璐不信的样子,越发主动起来。
可寒愈已经自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冯璐差一点跌到地上,听到他一句:“女人每个月还有不能的那么几天,男人也有。”
“……”
冯璐怔怔的反应着他那句话,男人已经出门离开了。
所以,他今晚过来是干什么来了?她竟然没搞明白,就是来问问夜千宠死了没?
过了几分钟,冯璐接到了张驰的电话。
“先生的意思,冯小姐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就缓一缓吧,必须确保夜小姐参加订婚宴,从今天开始,冯小姐不得再chā手这件事了。”
冯璐想了想,“好的。”
反正她已经做了该做的,这个时候收手,刚好也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放下电话,冯璐睡了个好觉!
*
张驰却看着那个男人整夜不眠,人在窗户边虽然纹丝不动,但手里的核桃“噼里啪啦”的搓了几乎一整夜。
当然,张驰也几乎跟着站了一整夜。
原本,他们是可以睡的,但是林介那边也接到了夜千宠等人发过来的接应请求,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让人睡不着。
当时张驰本来想逐一禀报,可先生只问了一句:“她现在都有什么症状?”
张驰当然顺着回答:“说是吐个不停,吃什么吐什么,跟着过去的寒宴看到她吐了两天已经肉眼可见的苍白、消瘦下去,已经要急疯了,接应请求就是寒宴不顾夜小姐的阻止发过来的。”
男人闭了闭目,手里握着核桃,指背上青筋凸起,骨节透白。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寒宴不擅自做这件事,她还想待在那儿?”
张驰听出了他的愤怒,但也点了一下头,“是这样的……”
“也可以理解,夜小姐本就做这方面的研究,越是疑难杂症,她会越感兴趣。”
那之后,男人就没说过话了。
因为他知道,她的症状,跟冯璐说的一模一样。
现在要考虑的是,到时候要不要求冯璐把她医好,就算她自己有研究的能力,可她现在没那个生命力!
所以,他这个婚,竟然是不得不订了?
到最后,竟然还是她自己促成了他的订婚。
滑稽!
天亮了。
张驰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眯了过去,听到动静才忽然睁开眼。然后看到男人从卧室走了出去。
明天就是正式的订婚宴,今天应该有不少事,电话这么早就过来了。
但张驰出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要出门。
“她的专机什么时候到?”
张驰刚醒,只要摇头,“我现在就问,估计今晚是可以到的。”
果然,问过林介那边,确定今天晚上可以抵达华盛顿,不过……
他走到男人身侧,道:“好像,夜小姐知道您明天订婚,不肯回华盛顿,大概是想让飞机直接去纽约。”
纽约,那是他不能去的地方,他还在禁足期间。
削然转身,声音极冷:“她必须回这儿!”
张驰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去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
男人并没出门,似乎只等夜千宠的航班落地。
活了这么久,他第一次竟然迫切想见到一张脸!
迫切的想知道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他一直在书房静默,想了无数遍从那个游lún上跟她第一次交锋开始,从他第一次试图假意讨好她开始,慢慢的,却忘了什么时候真的关心她死活了。
可能,是那次qiáng行把她从席澈公寓接回去,他以喝多了的借口靠了她肩膀一路?
可能,是她花了心思给他挑选那对核桃之后?
可能,是qiáng吻她之后?
又或者,肤浅到只是某一次、在某一个极好的光线下凝视过她那张脸,俗的沉沦美sè了?
当然,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必须出席他的订婚宴,否则下一步计划没办法顺利展开,这是她的利用价值。
晚上七点多。
张驰拿着电话,匆匆走到他身旁,“您电话!”
男人抬眸,停顿片刻后把电话接了过去,“喂?”
“我。”夜千宠的声音。
从声音上听,并听不出什么不适,但男人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
“听说,你施压让飞机必须停在华盛顿?”只听她在那头问话,声音显得清冷漠然。
“是。”男人薄chún紧抿,原本想问一些话,但最终只应了这个字。
夜千宠笑了一下,“明天举行订婚宴,是吗?”
隔着手机,听到她问这句话的语tiáo,男人表情未变,但似乎能感觉到她的酸涩自嘲。
“是想要我的祝福?”她问。
男人捏着手机的手换了一边,单手叉腰,略低眉,嗓音很沉,“你先降落……”
“寒愈。”她在电话里忽然安静的、冷漠的喊出名字。
道:“我不管你现在是谁,我只知道,无论哪个你都知道你所有的行为,证明和冯璐订婚,是你的意愿,我再爱你,你都视若无睹!”
她顿了顿,略微吸气,平复语tiáo。
“所以我夜千宠绝对不会犯贱到去砸你订婚场子,倘若你是想看我因为嫉妒而发疯!那你一、定、会、失、望!”
她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压下忽然涌上来的恶心。
结果没压住。
“呕!”电话里传来她嘶哑的呕吐声,男人的眉峰也就跟着拧了起来。
难怪她今天声音偏低,带着嘶哑,那是几天呕吐的结果。
“……”男人牙关紧了又松,终于问:“你怎么样?”
夜千宠漱了口,无力的抓起手机,“我死不了!你要失望了!……修罗是你安排的?”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不需要答案。
继续道:“我,一直以为,信任你是对的,一直竭尽全力想让你主动来面对我,你却是这样对我的?”
她声音里终究是有了几分哽咽,“咱们到今天为止,到你派人来要我的命为止,所有情分都归零!我绝不欠你!”
“当然。”她笑了笑,“有些东西,承载我们感情的东西,我也都要还给你!”
“嘟嘟嘟!”她把电话挂了。
男人握着手机,兀自拧着眉,牙关紧咬。
“她必须降落在华盛顿!”他转身,对着张驰。
电话里吐得那么吃力,不知道人已经变成什么样,不能让她这么拖着,至少来这里,可以采取一些措施让她好受一点。
张驰立即转身去办。
*
最终,飞机降落在了纽约。
如果是没降落之前,男人还能想一些办法,但是既然已经降落了,他现在又被禁足在华盛顿,又不可能过去把她绑上飞机。
“不来就罢。”他得知消息后,略咬牙,只能这样。
“去把萧遥给我绑了!”继而,他忽然命令。
张驰一愣,“绑萧秘书?”
接到男人一记冷光后,张驰也不能再多问,只好点了一下头,“是。”
纽约,药联所属医院里。
从下飞机开始,修罗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咬着牙跟在身边。
直到进了病房,他才忽然跪到了夜千宠床前,虽然一句话不说,小脸也是倔qiáng的,但毕竟是小孩,眼泪一个劲儿的掉。
夜千宠吐得感觉呼吸都困难。
但是看到修罗忽然跪下,也吓到了,想扶他,可一动就想吐,只能动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修罗稳稳跪着,“是我害了您!”
“瞎说什么?跟你没关系。”夜千宠说话虚弱得稍微喘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吃又吃不下,吐还停不了,一点体力都没有,前段时间都白训练了。
修罗哭着:“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反悔了的!我不想让您染病,我已经把您的杯子洗了、晒了一整天的,为什么还是这样?”
这件事,修罗已经跟她坦白过了。
就在他给她递了水,却把她杯子打掉的时候,夜千宠是敏锐的,她知道修罗故意,可她当时没问。
甚至晚上去了他的小屋,还打算当着他的面喝水,修罗再一次打掉她的杯子,第二天更是不让她碰。
也是第二天,他终于跟她坦白。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不想让你死!”
也是那时候,夜千宠才知道修罗竟然已经染病了,可他却没什么症状,别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让他接触她的。
这会儿,夜千宠努力的笑了一下,看着他。
“你是个好孩子,你没错!错的是动邪念的人,你已经改正了不是吗?”她把手搭到床边,想摸摸他脑袋。
结果修罗瞬间就避开了,“我是携带者。”
没办法,她够不到了,但也安慰着:“别哭,我这还没检查出来到底是不是染病,万一不是呢?”
修罗摇头,“一定是……我看过那么多。”
不会错的,而且她吐的比一些染病的人还厉害,怎么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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