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究竟是谁
第二十章你究竟是谁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已经被顾言昇反手按到了床上。
“我没有说谎!”我脸贴着床面,双手被顾言昇别在身后,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趴在床上,绝望的喊:“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手下查到的消息和我描述的不一样,很可能是因为我知道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这是秦煜卿设的另一个局……我提醒过你这点的!”
顾言昇膝盖压在我后腰上,死死的按着我不让我动弹。
“你有没有说谎,一会儿我们见了阿琰就知道了。”他随手从床头柜里扯出一条领带,三两下用领带捆住了我的双手,然后把我往床上一丢,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我挣扎着抬起头来,哀求他道:“你起码让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光着跟你一起出去见晋以琰吧?”
顾言昇拿眼角的余光冷飕飕的扫了我一眼,yīn声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阿琰说你说谎了,你八九不离十就是说谎了,杜小姐,我记得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一点儿也不喜欢。”
“八和九离十再近,它们终究也不是十。”我抓住顾言昇话中的漏洞,咬牙qiáng撑道:“在你家军师提供出确凿的证据前,你不能就这么给我定罪!”
闻言,顾言昇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你要证据是吧,我这就给你证据,我们看完证据再出去!”
他扭头看向门口,抬高音量道:“阿琰,进来!”
卧室的门被从外推开了,晋以琰清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缓步走到顾言昇身旁,把一叠照片交到了顾言昇的手里。
顾言昇接过照片,简单的翻看了几眼,然后颦眉看向晋以琰,似乎不太明白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这时澳口的兄弟,昨天晚上在威尼购物商城拍到的。”晋以琰沉声解释道。
顾言昇脸sè一变,扭头看鬼一样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到了晋以琰身上,惊道:“这不可能!”
晋以琰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闷声道:“我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都被这贱人耍了。”
说到“贱人”二字的时候,晋以琰yīn冷着眸子瞪了我一眼。
我被这暗蕴杀机的一瞪吓得打了个寒战,哆嗦着问:“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没有耍你们,也没有说过谎……”
顾言昇脸sè铁青,周身煞气冲天,bào怒使他俊美的脸扭曲变形,令人不寒而战。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步一步的向我bī近,然后猛的甩手,把手里的照片扔到了我的脸上:“你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照片在碰触到我脸的前一刻散开,雪花般的漫天飞舞着,其中有一张直勾勾的冲我飞了过来,bī得我不得不去正视它。
照片上秦煜卿正笑着去点一个女人的鼻尖,那女人歪头躲闪着,表情可爱。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脸。
照片飞到了我的脸上,然后贴着我的鼻子滑落了下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你根本就不是杜笙笙!”顾言昇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用力之大,像是恨不得就这么活生生的把我的脖子掐断一般:“你到底是谁?”
有清冷且微咸的液体从我眼角溢出,我在这液体流进顾言昇掌心的前一刻笑了:“如果我说我就是杜笙笙,你信吗?”
顾言昇没有说话,可脸sè却越来越吓人。
我知道他不信,于是我笑得更凄凉了:“你看,事实证明,秦煜卿要我死,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他只需要找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街上转一圈儿,秀秀恩爱,让你们的小弟拍几张照片过来,我便必死无疑。”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我不过是个他不要的女人罢了,为什么我非死不可?”
我在暗示顾言昇,我昨天向他透露的消息都是真的,正是因为我知道着那些消息,所以秦煜卿才会想要杀我灭口。
顾言昇是何等的聪明,自然一点就透,可惜的是,想透,不代表信任。
“我很想相信你。”他说:“可亲爱的,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脖子,看向我的目光,蕴满了我读不懂的悲悯与难过,以及几抹不易令人察觉的残忍:“而且,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
我xiōng口像是压了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呼吸发堵,心口发疼,眼眶也被bī得一阵通红:“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乖乖配合,你会放过我的。”
顾言昇神sè冷漠,看向我的目光里不含任何的温度:“可是你逃跑了。”
我咬紧了牙,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我真的没有说谎。”
顾言昇笑了,那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这个吗?”
我哑口无言,终于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定睛一看,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三只黑sè的,半人高的恶犬,那恶犬被铁链拴着,虎视眈眈的盯着屋里的我。
我认得这三只恶犬,第一次见顾言昇的时候,他就扬言要把我丢给它们。
现在,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他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我不该挑衅他的。
顾言昇的手下牵着恶犬走了进来,顾言昇和晋以琰则缓步退到了门口。
“我其实还蛮喜欢你的。”顾言昇倚在门口,含笑凝向我,说话的语气里掺杂着虚伪的不舍:“如果你不是秦煜卿的人就好了。”
他说的是“秦煜卿的人”,而不是“秦煜卿的女人”。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他终究还是不相信我就是杜笙笙。
穿西装的手下解开了栓在恶犬脖子上的链子,然后退了出去,顾言昇最后悲悯又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命人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中午,卧室里采光良好,四处通亮,可我却觉得,从卧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起,所有的光明与希望,全都远离了我。
三只恶犬站在我对面,龇牙看向我,幽绿sè的眼睛,杀机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