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糖果姑娘和金币
第三十章糖果姑娘和金币
听完我的话,傅越冷峻的眉锁紧了,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帮我找到小不点儿,我会给你自由的。”
我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傅越没有说话,眉锁的更紧了。
我吸了吸鼻子,凉声道:“可怜就可怜吧,我本来就挺值得可怜的。”
傅越没有接话,倒是晋以琰浅笑着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据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挑眉瞪向他:“但你们这些可恨的人,却没有任何值得可怜的地方。”
“多谢夸奖。”晋以琰笑意不改。
夸你大爷!我在心里愤恨的骂:我明明是在损你好不好?
傅越就这样住到了顾言昇的家,不过他也就住了一天,因为第二天早上,顾言昇便醒了过来。
虽说病人刚醒就过去找他讨人显得有些不太厚道,但傅越显然没耐心再等下去了,匆匆吃过早饭后,便向晋以琰提要求说要见顾言昇。
“老板也想见你们。”晋以琰微笑道:“跟我来吧。”
他引着我们来到顾言昇卧室的门口,沉而缓的敲了两下门。
门内轻悄悄的,片刻后,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从里面为我们开了门。
晋以琰三两句把护士打发了出去,然后带着我们来到顾言昇的病床前。
顾言昇看上去很虚弱,脸苍白的不像话,可狭长的吊梢眼却又黑又亮,鹰一般的锐利jīng明,半点儿也不像刚受了枪伤的人。
他看到我后,扬chún笑了笑,闷声道:“你还活着啊。”
我与他对视,无悲无喜:“托你的福,活得很好。”
他面上笑意更浓,费力的冲我勾了勾手,示意我上前。
我没有动,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里满是戒备。
“怎么,害怕了?”他笑出了声。
我冷哼,抬脚上前:“我怕我失手弄死你。”
这对话似曾相识,一个多月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曾这样对过话,只不过,如今躺下的人变成了他,站着的却变成了我。
我来到顾言昇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笑着问:“要我把耳朵递过去吗?”
顾言昇与我对视,表情还算温和:“别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咬你。”
我想起曾经咬他耳朵的事,笑意逐渐爬上眉梢。
这时,傅越突然轻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顾言昇,杜笙笙我要带走,你开个价吧。”
顾言昇这才把目光移到傅越身上,他眼神清明,面上表情波澜不惊:“她不叫杜笙笙,她叫……”
我心脏一阵紧揪,慌忙打断了他:“朱晓月,你们叫我朱晓月就可以了。”
顾言昇狐疑的瞥了我一眼,但并没有拆穿我。
“你买我的囚犯做什么?”顾言昇问傅越:“总不会是看上她了,打算买她回去当小老婆吧?”
傅越剑眉下压,语气有些yīn沉:“这就不管你的事了。”
“那我不卖。”顾言昇耍起了赖。
傅越加重了语气:“你可以开任何价。”
这话着实感动到了我——原来我在傅越眼里这么值钱。
顾言昇笑了,故意刁难傅越般开口道:“我不缺钱,除非你给我一个非卖不可的理由,否则的话,这丫头我不卖。”
傅越没有说话,但晋以琰却走到了顾言昇病床前,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匹诺曹小姐说,她知道傅军长青梅竹马的下落,并以此要求傅军长把她买回去。”
我已经告诉了晋以琰我叫朱晓月,可他还是称呼我为匹诺曹小姐,显然他不信朱晓月是我的真名。
恩,他不信就对了,因为朱晓月确实是我瞎编出来的名字。
听完晋以琰的话后,顾言昇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抬头凝向傅越,皱着眉头问:“傅军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在找的青梅竹马是第九军区陆军上校杜成江的两个女儿对吧?”
傅越表情有些yīn沉:“不是两个,是其中一个。”
顾言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我记得那两个小姑娘,一个叫杜凉笙,一个叫杜凉烟对吗?”
说到“杜凉烟”这三个字的时候,顾言昇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
傅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顾言昇表情变得有趣了起来,继续问:“那不知道傅军长找的这个青梅竹马,到底是杜凉笙,还是杜凉烟?”
他明明在问傅越,可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定在我身上。
他知道我叫什么,这个屋子里,只有他知道我叫什么。
恶劣的家伙!我在心里冲顾言昇比了个中指。
傅越眉头锁紧了,岑黑的眼眸里没由来的染上了愤怒:“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顾老板!”
顾言昇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傅越,一脸的无辜:“怎么没关系?你要买我的人,我总要知道你买她回去是干什么的吧?”
晋以琰在这时又chā了话,他压低声音向顾言昇解释道:“杜凉笙和杜凉烟是对儿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晋以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了我,清隽俊雅的脸上罕见的写满了震惊。
傅越并不知道我和杜笙笙是两个人,所以他不像晋以琰一样能从蛛丝马迹中窥到真相,但他观察力却相当的敏锐,顾言昇和晋以琰反常的举止他全看在眼里,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都在看她?”
这个“她”,指的就是我了。
晋以琰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没什么,在下只是很好奇,既然杜凉笙和杜凉烟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朱小姐是怎么分辨出她们两个的。”
闻言,我轻笑出声,故意挖苦晋以琰道:“晋大军师怕不是自闭症晚期患者吧?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不会问吗?”
晋以琰被我堵的无话可说,暗中白了我一眼,然后转移话题道:“总之,因为某些原因,傅军长没有问过他那个小青梅的真名,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连傅军长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小青梅到底是两姐妹中的哪一个。”
我忍不住chā了个嘴,眨巴着大眼笑容狡黠的跟顾言昇说:“我知道哦。”
三位帅哥同时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等待着我的后文。
我笑得更jiān诈了:“就不告诉你们。”
傅越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晋以琰貌似已经习惯了我的tiáo皮,并没有搭理我,倒是躺在病床上的顾言昇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不妨让我猜猜看吧,傅军长的这个青梅竹马,应该是——”
他突然停住了,抬头看向我,认真的问:“猜对了有奖励吗?”
“有。”我温柔的注视着他,朱chún轻启:“猜对了我输你一枚金币。”
顾言昇扬chún:“这可太贵重了。”
游戏里,金币代表一条命,童话里,金币代表一个愿望,而在由格尔森.怀特创建的“蛇与玫瑰”组织里,一枚金币,代表一次任务。
别小看这一次任务,组织里最没名气的“蛇”的出场费都不会低于七位数,更不要提像百步蛇,死亡蝮蛇这种顶级成员的费用了。
“如果你猜错了,你的命就归我了。”我说:“顾老板,您还敢猜吗?”
顾言昇冲我勾了勾手指头:“现在把耳朵凑过来吧。”
于是我弯下腰,把耳朵递到了顾言昇的chún边。
顾言昇说了十六个字,他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呼吸打在我的勃颈上,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我直起了身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却惆怅万千。
“我猜对了吗?”顾言昇问。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扭头跟傅越说:“你直接开价吧,他会同意卖的。”
傅越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了顾言昇身上,压低声音道:“你停在黑水湾上的那三艘货船,我保你平安出港。”
顾言昇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感慨道:“这可是天价啊。”
他没有夸张,他卖的那些东西,都是拿钻石交易的,为什么呢?货太贵了,纸钞换不起。
“要不要卖呢?”顾言昇抓住了我的手,一副在询问我意见的模样。
我垂眸对上他岑黑如墨的眼睛,柔声道:“卖吧,这是一笔非常合算的买卖,只有傻子才会选择不卖。”
“可我舍不得。”顾言昇凝视着我,眸底深处竟透出几分深情来。
我当然知道这深情是装出来的了,我刚给了他一枪,除非他是受虐狂,否则他才不会对我产生感情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不知道你的青梅竹马在哪儿。”我哼笑道。
顾言昇目光变得深沉了起来:“不,你知道。”
“那你就更该卖了。”我微笑着说。
顾言昇注视着我看了很久,最后沉闷着叹出一口气来,妥协了:“好吧,我卖,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傅越闷声道。
顾言昇摇头:“这条件不是给你开的。”
说着,他重新抓起了我的手,然后将我的手放到chún边,宛若古代骑士向贵族小姐行吻手礼般亲吻了我的手背,抬头一字一顿道:“糖果姑娘,你还欠我一枚金币,所以你不能跑得太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