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暗算
第四十五章暗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言昇和我其实挺像的,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到罪无可恕的地步,堕入地狱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是老天bī的。
我猜顾言昇肯定也有一个极其惨烈的童年,不然的话,他狠不成这样。
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
“和我一样?”我故作惊讶的问:“谁告诉你我想复仇了?”
顾言昇压低了冷峻的眉:“难道你不想?”
我移开了目光:“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怎么无关?”顾言昇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情绪有了起伏:“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如果我们联手的话,一定能干掉格尔森.怀特。”
我愣了一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顾言昇和傅越他们一样,以为杀我全家的是塔利帮,而命令塔利帮去暗杀我全家的,则是格尔森.怀特。
他认为我和他有同样的敌人,所以才频繁向我抛出橄榄枝,想邀我入伙。
怪不得这家伙最近对我越来越好了,一副爱我入骨,矢志不渝的深情模样,还为了我给家世显赫的林大小姐摆了脸……啧,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只可惜,他又没能算过上天——谋害我全家的,不是塔利帮。
我不恨塔利帮,我甚至感谢它,如果当初塔利帮的人没有拐走了我,那现在的我肯定和杜凉笙一样弱小无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要提为父母复仇了。
格尔森.怀特带给我无穷无尽的痛苦,却也让我在痛苦中浴血重生,获得了常人无法媲美的能力。
当然,这些我可不打算告诉顾言昇,一旦他发现我没兴趣加入他,那我的处境就危险了——顾言昇不是那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的男人。
所以我得吊着他的胃口,不同意也不拒绝,等他亮出更多的筹码。
我把手抽了出来,不轻不重的推了顾言昇一把,然后抿嘴娇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煜卿你还没干掉呢,就想干掉格尔森.怀特……顾老板,你不觉得你太异想天开了吗?”
顾言昇扬chún,笑得轻蔑:“格尔森.怀特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只要方法得当,杀他不比杀秦煜卿难。”
我凝视着顾言昇,眸sè暗沉:“等你成功杀了秦煜卿,再说大话吧。”
言罢,我不再理睬顾言昇,伸了个懒腰,向室外走去。
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言昇突然语气复杂的叫住了我:“你……要出去?”
我回头,打着哈欠道:“对啊!怎么,下楼溜达溜达你也不准?”
顾言昇把视线移到了我光洁白皙的大腿上,表情有点儿僵硬:“你……你要穿成这样出去?”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又长又细又白就是没穿裤子的腿,然后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看向顾言昇,咬着手指头满脸无辜的问:“有什么不妥吗?”
顾言昇脸yīn了下来,但并没有发火,而是一本正经的揶揄我道:“你可能当奴隶当久了,不太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方式——在这个国家,正常人出门前,是要穿裤子的。”
闻言,我掀开歪歪扭扭挂在自己身上的巨大衬衫,然后指着自己的内裤以更无辜的语气跟顾言昇说:“我穿了呀。”
顾言昇捂住了xiōng口,不知道是心脏疼,还是伤口疼。
他终于压不住火了,yīn声威胁我道:“你要么给老子把衣服穿好了再出门,要么就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哪儿也别想去!”
“我偏不!”我冲顾言昇做了个鬼脸:“我就要穿成这样出去,有本事你过来抓我呀!”
言罢,我挑衅般的吐了吐舌头,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想当初,我身份还没bào露的时候,顾言昇没少当众扒光我,现在倒在乎起我穿衣服的多少了……呵呵,老娘偏不如他的愿!
现在是夏天,顾言昇的衬衫又相当的长,下摆都能遮到我的大腿根,所以我这样穿也没什么不妥的,就是比较容易招sè狼,毕竟男友衬衫的诱惑程度,可不低于制服诱惑。
我转了转眼珠,突然升起一个坏心眼儿来。
恰好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佣,我拦住她,开口问:“美女,你们晋先生住在那个房间?”
女佣不晓得我的坏心眼儿,老老实实的回答:“晋先生住在二楼左拐角的房间,位置比较偏,挨着书房,他一般都呆在书房,晚上休息时才回卧室……是顾老板要见晋先生吗?我可以替杜小姐去唤晋先生过来。”
“不用。”我拒绝了女佣的好意,chún角扬起一个邪气的笑:“我自己去就行。”
晋以琰的房间虽然偏僻,但并不难找,很快我就摸到了他的卧室。
卧室的门反锁着,看来给我指路的女佣并没有骗我——晋以琰白天基本不会呆在房间里。
不过这完全难不倒我,我掏出刚才路过厨房时随手顺来的叉子,把叉子最外面的一个齿掰弯了,然后开始撬锁。
餐叉的齿有点儿厚,用起来不如铁丝或薄刀片方便,但好歹也能用,就是耗时长一点儿。
经过不懈的努力,锁终于被我撬开了,我兴奋不已,把餐叉随手往身后一扔,然后打了个响指道:“哈哈,成功了!”
身后并没有传来餐叉落地的响声,相反的,却传来一个清冷但熟悉的男音:“恭喜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接话道:“现在恭喜还太早了,等我成功的把姓晋的给睡了,再恭喜我吧!”
身后的男人似乎被吓了一大跳:“你……你要睡谁?”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我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的转过身来。
晋以琰细长的凤眼映入我的眼帘,此时此刻,那双过度好看的丹凤眼里,正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愣了两秒,然后倾身扑到了晋以琰的怀里,锤他xiōng口道:“讨厌啦!你都回来了也不帮人家开门,害人家用叉子撬了半天锁,手都撬疼了。”
晋以琰把一只叉齿被掰变形的叉子递到了我跟前,冷笑道:“这餐叉是不锈钢制的,厚度大概0.5厘米,你一根手指头就把它掰弯了,在下不觉得撬个锁能把你的手撬疼了。”
怪不得刚才没听到餐叉落地的声音,感情餐叉是被晋以琰给接住了。
这小子可以啊!无声无息在我身后站了这么长时间,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委屈的含住了自己刚才掰餐叉时用的大拇指,软糯着tiáo子跟晋以琰撒娇道:“就是因为那个餐叉太硬了,所以人家的手才会疼嘛……”
说着,我把大拇指递到了晋以琰的chún边,继续装柔弱:“不信你看,都红了……”
大拇指的指腹,挂着几根透明的银丝,乍一看去,颇具情sè之感。
晋以琰垂眸盯着我的指腹看了两秒,然后伸舌,蛇一般快且轻的舔了下我的指腹,削薄的chún,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确实很红。”
我面上笑容逐渐扩大,双手妖娆的缠上晋以琰的脖颈,问:“听说军师懂医术,那军师进去帮人家看看伤势可好?”
晋以琰却不懂,凝向我的眼眸,逐渐变冷了。
他虽仍在笑着,那笑容却没有了温度:“没有门的xué,我不屑的进。”
这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可细细一品便参出他在指什么。
——他在嘲讽我睡的男人太多,下面已经成为没有门的洞xué,只要是个人都能进去。
我没有生气,拿膝盖去噌他的胯下,舔着嘴chún坏笑道:“可是你这里貌似不是这么想的……”
我踮脚,咬上了他的耳垂,笑得放浪:“原来军师是那种嘴巴硬,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jīng啊。”
说话间,我故意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晋以琰终于失控,猛的扼住了我的腰。
“杜小姐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他另一只手掐住了我的下巴,面sèyīn霾的质问我。
我伸舌头去舔他扼住我下巴的手指,娇喘道:“人家读书少,不知道呢……哥哥进屋教人家嘛。”
晋以琰一向淡漠的脸上突然染上了怒意,他正欲说些什么,这时,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铁制器皿被摔倒地上的响声,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我和晋以琰同时扭头,看到拐角处站着一个穿女仆装的佣人。
晋以琰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我却恶劣的笑了。
刚才我路过厨房的时候,发现某个女佣正准备给晋以琰送早餐,于是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晚半个小时再去送餐。
本来我想的是,溜进晋以琰的卧室,然后勾引他跟我上床,上到一半的时候让女佣捉jiān在床,以此间离顾言昇和晋以琰。
谁曾料想,那破叉子实在是太难用了!我光撬门就撬了将近二十分钟……
计划虽然赶不上变化,但这样也不错,女佣站的比较远,她根本听不到我和晋以琰的对话,可她却能看到晋以琰搂在我腰间的大手,以及扼住我下巴的另一只手。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无耻bào徒在qiáng迫柔弱少女。
晋以琰是何等的聪明,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扭头目光yīn厉的瞪了我一眼:“杜凉烟,你竟敢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