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莫名其妙
火绳枪仿制成功了,之后接连仿制了十数支,不过有的可以用有的不可以用,张知节也知道急不得,毕竟是军器局新接触的火铳,有失败也是正常的。
这些工匠们总结失败的经验,很快就能够顺利的制作这种火铳了,毕竟这事提督大人天天亲自来盯着,他们就算是想不上心都不成。
就在火绳枪终于可以顺利的制造的时候,许三爷他们也终于熬不住登门求见张知节了。
见到他们焦虑的样子,张知节笑道:“你们不必着急,一切都在筹备之中,很快就会正式设衙开海的!”
怎么可能不着急?只要出海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若是这样拖延下去,谁知道正式开海得猴年马月啊!
许三爷赔笑道:“大人,不是小人们着急,小人们是想问问大人有没有什么用得上小人的地方!”
张知节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许三爷道:“你们的心意本督心领了,设衙开海就在这两天,如是有什么用的着你们的地方,本督会吱使你们的!”
许三爷他们听了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惊喜之情。事实上张知节也确实没有骗他们,两天之后张知节就递上了奏折。
组建专门负责海事的海事院,海事院设总理一人,正四品官。在宁波、泉州设市舶司开海,凡大明子民皆可到市舶司备案出海,货物由市舶司检验,按十税一收取厘金。
奏折很快就通过了内阁,由司礼监呈给了正德皇帝,正德皇帝看了一遍了解了一下就同意了,由张知节总理海事院,并由吏部会同张知节选拔官员。
朝廷暂时先在宁波和泉州开海设市舶司,市舶司提举五品官,并由宫里派遣内官监督。朝廷正式行文天下各州县。
虽然只是暂时开放宁波和泉州,但是消息所到之处还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特别是在江南,虽然先前已经有消息流传朝廷要开海,并且已近获得提督大人点头了,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开海了!
这对于南方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无数豪门巨贾都摩拳擦掌,想着在海上一试身手。自从消息传到了南方之后,很多豪门巨贾立即启程前往泉州或者宁波。
朝廷正式开放海禁,这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事。谁都知道出海利润丰厚,所以很多人都忍不住来打探打探,朝廷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朝廷的行文在南方所引起的巨大轰动可不止于此,很多船厂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悄然的遍地开花了。
就是京里都不消停,因为张知节上的奏折提到的是十税一,别的都还好,惟独这个又在京里引起了纷争。
这次引起的纷争不是文官,因为许三爷他们早就答应了张知节了。这次引起的纷争是勋贵皇亲,他们听说了出海竟然要十税一,心里都十分不情愿。
要知道他们都是打定了主意准备出海发财的,现在定下了十税一那不就是从他们的口袋里往外掏银子吗?他们能愿意才怪了,所以纷纷上书表示开海收的税太重了,要求更为三十税一。
不过他们上蹿下跳却并没有什么作用,正德皇帝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他们的内眷去求太后,去求宫里的刘娘娘也没用。
于是他们又将目光瞄准了张知节,这既然是张知节上书提出来的,那自然根结就在张知节这里,况且张知节对皇帝的影响力也有目共睹。
勋贵皇亲之间七大姑八大姨的牵扯不清,彼此总能攀上亲戚,张知节也不傻,最开始有人问起来的时候,他就一口咬定,这十税一不是他提出来的,而是皇帝的授意!
即便是这样,张知节仍然免不了被烦,他们极力怂恿张知节陈请皇帝,将十税一更为三十税一。
但是张知节已经决定拍拍pì股走人了,他要南下去开设市舶司去了!之所以走的这么干脆利落,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勋贵皇亲老是烦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他的鼻子已经闻出了一丝非同寻常的味道。
当初正德皇帝想要易后,张知节出了个主意,暂且按了下来,如今刘姬孩子都生了,张知节已经敏锐的感受出来了,正德皇帝易后之意又萌生了。
所以虽然海事院还没有组建起来,但是张知节这个总理大臣已经准备撂下南下去了。张知节一觉察出了正德重新萌生了易后之意,立即就匆匆带着锦衣卫离京,这着实让京里的官员们有些意外。
本来还不急不慢的筹建海事院来着,结果突然就扔下了建了一半的海事院匆匆南下了,莫名其妙啊!
就算是两位大学士也觉得张知节有些莫名其妙,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像没有啊!但是两位大学士却本能的有些警醒起来,无论如何都坚决不能小看张知节!
张知节的每一个反应都有他的道理,两位大学士疑惑了没有多久就被正德皇帝叫去了豹房。正德皇帝正式说了易后的意思,两位大学士一下子就懵bī了。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去年的时候两位大学士也曾经觉察了一点苗头,但是没想到正德皇帝最后根本就没有提出易后,那时候张知节也时常入宫,他们认为都是张知节的功劳!
当然是张知节的功劳,但是也并非像他们想的那样,张知节直接打消了正德皇帝易后的念头,张知节只是将正德皇帝易后的念头延后了而已!
此时的两位大学士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知节会匆匆忙忙就离开了京城,扔下筹建了一半的海事院南下去了!张知节肯定事先觉察到了苗头,或者已经从正德皇帝口中听到了风声,所以这家伙立即就动身南下了!
两个大学士忍不住吐血,好你个张知节,你是皇帝最信任的人,结果你竟然溜得比谁都快!简直是岂有此理!
易后这绝对是烫手的山芋,任是谁接了也得犯愁!就连张知节都被吓的离京南下了,可想而知两位大学士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