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她还真是不客气!
陆璃其实早就醒了,从g城医院回来已经是大半夜,两人都jīng疲力尽,薛景禹睡的客卧,主卧是陆璃那间。
累极的陆璃却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面对着一室的粉白sè,脑海里又蹿出对这栋公寓的种种回忆的画面,她失眠了。
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想睡却又睡不着,她只好爬起来蹲坐在窗边,大开着门,让窗户和门对开夜风对穿,也让自己脑子够清醒一些。
关于苏茉,关于她脑海里存在的那些记忆,这些疑问都还没有解开之前,她进苏茉的房间,睡苏茉的床,这种qiáng烈的带入感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薛景禹让她住进来无非是想刺激她的记忆,因为在薛景禹还没有放弃过她就是苏茉的这个念头。
所以,她睡不着爬起来抽烟,思索着这几年来都没有纠结过的问题。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没想到她自己纠结着的问题没有想明白倒是听到了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了薛景禹的一声疾呼,惊得她手指尖夹着的烟头都差点掉了。
很快就看到薛景禹从房间里出来,穿着浅sè棉麻短袖睡衣睡裤的薛景禹一开门就怔在了门口,跟房间里的她目光相对,在那一霎间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慌乱一瞬间又恢复到了平静,只不过眉宇间蹙着的褶皱却猛得加深了起来。
他进门来,抢她手里的烟头毫不犹豫,末了还狠狠瞪她一眼。
“赶紧睡觉!”
薛景禹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出房间,陆璃从他进门到瞪她再训斥她,整个过程中她都还保持着坐在地板上仰着脸看他的姿势,等面前这个对她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之后,陆璃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看来并不是只有女人没有睡醒才会脾气bào躁,男人也是如此!
陆璃唏嘘完后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不是乖乖地去床上睡觉,而是套上拖鞋走出卧室。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合身的棉麻短袖睡衣睡裤,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薛景禹从后备箱里拎了一个大口袋,进门后便给了她,里面竟全是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
陆璃很惊讶,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去买的,回来后她打开那袋子取出衣服穿了,总比一直穿着他的衬衣好吧。
只不过,刚才薛景禹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睡衣跟薛景禹身上的睡衣不仅是同一个花sè,连款式都是相似的,像极了,情侣款?
这个认知在陆璃跟着下楼见到端着一杯白开水从厨房里出来的薛景禹来个正面相对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还真是!
薛景禹才端着白开水喝了一口就见到了下楼来的陆璃,杯子还握在手里,chún瓣那贴着水杯,保持着喝水的姿势,眼睛在看到陆璃时怔了怔。
他这是想事情想得有多入神?连她下楼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被陆璃这么看着,薛景禹把水杯从chún边移开,“你要一杯吗?”
陆璃点头,“谢谢!”
薛景禹:“……”
她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话是薛景禹自己说出来的,他也只好自己再折回去给陆璃接上一杯白开水,走出来递给了她。
“又做噩梦了?”薛景禹走到沙发旁拖了根软凳子坐着,捧着那杯白开水往嘴里guàn。
陆璃靠坐在沙发那边,“睡不着而已!”
“再不好好休息jīng力就要透支了!”薛景禹提醒她,看了她脸sè一眼。
陆璃被他看着,笑了一声,“别看我,你的脸sè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薛景禹被噎了一下。
他们这是打算明天都顶着一对熊猫眼出门?
“我只是想问问,你母亲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找到了吗?”
从g城医院回来的一路上陆璃虽然实在是困乏昏昏欲睡,可依然迷迷糊糊地听到薛景禹在通电话,大致的意思是在安排人寻找董女士遗体的下落。
他回来后一直心绪不宁,想来是在等消息。
薛景禹被问及这个问题,脸sè微微变了,摇摇头,“还没有!”
他现在可以肯定许华的死,还有母亲的死,都跟那支遗失掉了的钢笔有关。
“我查过那支笔的出处,那支笔是九年前许华被提拔到母亲身边做特助的时候在一次公司年终晚宴上,是一支特殊定制的笔,是我母亲送给她的,那支笔的笔壳上有母亲亲笔书写的‘许华’二字,母亲生前写得一手好篆体,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那两个字的模板是母亲亲自写的。”
“那支笔表达的意义却非同凡响,礼虽轻情意却重,那是表达了母亲对许华的看重和信任,所以这些年那支笔一直都伴随在许华身边,平日里签字什么用的都是那支笔。”
一个被集团老总看重的助理为答谢老总对自己的提携之恩,随时随地都佩戴着那支笔,赋予了不凡含义的笔,已经不是一支普通的笔了。
“可有查过那支笔的制造商那边?”既然是特殊定制的笔,有什么特殊之处是不是能查到一些眉目?
薛景禹摇了摇头,“查过了,没有,除了材质jīng选,除了那个名字是母亲亲笔书写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璃微微蹙眉,“既然笔没有特别之处,那么特别之处的便只有人了!”
薛景禹神sè一动,她的意思是,笔很有可能是普通的笔,但持有这支笔的人是如何使用这支笔的就不清楚了。
这就好比,你给了别人一张白纸,别人是如何涂鸦涂sè都不得而知。
“我马上让人查许华这几个月以来的动向!”
薛景禹放下水杯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出去,他打电话的时间不多,折回来时却发现靠坐在沙发上的陆璃已经闭着眼睛进入了睡眠。
这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那微微泛黑的眼袋,满脸的倦意,薛景禹不忍叫醒她,便伸手拿了个抱枕靠在她的身边,又拿了薄被子替她盖上。
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客厅落地窗外依稀泛着灰白sè的天际,天就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