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容珍伤,五年后
背后,是祭师那苍老又嘶哑的声音,楚容珍没有心情回头,快速逃离原地。
心头一阵狂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里升起,之前墨说过,苍山隐族所有部落己准备下山。
这些,或许就是那个部落之人。
他们参战简直就是犯规,能力不明,身份不明,战斗方式也不明,简直就是未知的敌人。
追风带着她朝着山下战场而去,这里太过危险,远比战场要危险。
突然,奔跑的追风一阵长嘶,楚容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追风从背上颠了起来。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冲着她嘿嘿一笑,chún角咧开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也格外的火热。
手中,抱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人偶上缠着一根细线,好似是追风的马尾。
“抓到了!”
楚容珍喘着气,视中银针朝着少年甩了过去,也不管刺没刺中,她转头就逃。
能力太过诡异,她的心中有一种未知的恐慌。
对于未知的危险,不管是谁都会有莫名的不安,包括她也是一样。
致命性的弱点在这个时候发作,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她只能依靠着本能朝着某个方向而后。
背后,隐隐的还能传来少年的笑声。
逃到一处断崖前,楚容珍喘了喘口气,下意识要离开之时,她的背后,一道身影出现。
是凤隐!
凤隐双眼微寒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也是来抓我的吧?”
凤隐跟宗旭,跟无混在一起,也是那祭师的走狗。
“嗯!”凤隐一步一趟bī近她,冷漠道:“祭师想要的不是龙煞军,而是你!”
“为什么?”
凤隐冷冷看着她,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不会让你活着被抓,凤卫的主人哪怕死在我们的手上也不会允许成为他人的俘虏。”
看着她满脸是汗的模样,凤隐双眼划过微不可察的光茫,隐隐的,还带着杀意。
“你还是凤卫的人?”楚容珍嘲讽勾chún,面对凤隐的bī迫一步步后退,一步步……
“哪怕凤卫不承认我,依旧改变我是凤影骑一员的事实,所以,凤主,请你去死!”
凤隐的杀意是真的,是真的要杀了她。
或许是无法带她离开这里,所以为了不让她成为俘虏而想要杀了她。
偏偏,她不想死。
宁愿被俘与不想去死!
袖中银针刺向凤隐,蓝sè的针尖刺入凤隐的动脉,可是没有想象中的立刻bào毙,这让楚容珍才反应过来凤隐也是毒人。
手腕被凤隐握住,大手掐着她的脖子,直接提了起来……
“没用的,你的毒与蛊都动不了我,我这个毒人还是你凤卫的杰作,你该明白这个事实。”
凤隐幽幽的盯着她,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沉,双眼好像蒙上一层黑雾般。
楚容珍张chún,想要说什么之时,身体一空,整个呈现落体下降的弧度,而上方凤隐那冷酷的脸也越来越远,隐隐的能看见他双chún挪动说着些什么,可是又完全听不见也看不清。
身下是深不见底的幽黑,一瞬间,她所有内力全部护住腹部。
哪怕她摔得四肢粉碎,也不能让腹中孩子有任何的损伤。
上首,凤隐全身透露着yīn寒的气息,静静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呢?”
巫族少年慢慢走了出来,看着凤隐一人,却没有发现楚容珍。
好奇走了过去,轻声发问。
“不清楚,我追到这里却丢了她的身影!”凤隐声音淡淡,听不出他的情绪。
“真是奇怪,明明感觉来了这里……噗……”
巫族少年的话没有说完,凤隐长剑正刺他的心脏,少年回头,瞪大眼看着他,“你……你要……背……叛……噗……”
长剑抽出,冷静看着面前的巫族少年慢慢的失去气息,嗜血勾chún。
扛起少年的尸体,深深看了一眼楚容珍消失的断岸,最终离开……
楚容珍全部内力护住了腹部,身体蜷曲,尽最大的能力护住自己的孩子。
最后,身体一阵疼痛袭来,冰寒的水与背后的剧痛,让她失去了意识。
“哥哥,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瞧这幽潭的水都少了一半了,可是咱们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在楚容珍昏迷之时,听到了一道女孩甜美的声音。
“接着等,族长的预言从没有出错过!”
“哎,哥哥,这里有人,好像是个女人,是不是咱们要等的人?”
好像听到有人发现了自己,楚容珍的意思才完全消散。
或许,可以得救。
一个翠衣丫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看着泡在潭中的楚容珍,特别是看到她手上的银环时,立马尖叫起来:“哥哥,快来,有人,咱们等的人到了!”
瘦小的身体直接跳入寒潭,好像不怕这刺骨的寒潭水般,发挥出吃nǎi的力气拖着楚容珍的身体朝着岸边游去……
同时
远在公仪族的非墨刚刚进行过一次换血,身体格外虚弱的躲在石床上,天天进行各种药物与蛊毒的滋养。
本该睡着的他猛得惊醒,直接坐了起来。
脸sè苍白,好像做了什么恶梦一样微微喘着粗气。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伸手抚着耳后,发现耳后没有任何动静之时,他的脸sè更加的苍白起来。
“珍儿……”
噗的一声,好像感受到什么,非墨怒极吐出一口鲜血。
猛得从蛊床上下来,一手扶着墙壁,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非墨免得被巫族圣女动手脚的鲜于灵从睡中惊醒,看着他,立马跳了起来,“哎……你怎么起来了?快点回去……”
非墨甩开她的手,“公仪初在哪?”
“你要找他,好好好,你别动,我去叫他过来!”鲜于灵把黑虎留在原地,立马去叫了公仪初。
有些不明白醒来的他干嘛这么激动。
非墨跪坐在地上,神情痛苦,跑过来的公仪初与鲜于灵,还有巫族的长老与圣女池诗彩几人都震惊的看着他现在的模样。
换血过程再痛他也没有皱过眉,更别说是满脸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新的反噬出来了?”
非墨捂着心口,痛苦抬头,扯着公仪初费力道:“牵引蛊为什么会突然死掉?”
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公仪初如实回答;“牵引蛊本就是互相牵引的作用,哪怕相隔千里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如果没有任何外力突然死去,那么一定是其中一只己经离体,或者另一只宿主死亡……”
非墨伸手摸着耳后没有任何动静的牵引蛊,心中一阵担忧。
珍儿出事了?
为什么珍儿那边的牵引蛊会死?
千万,千万不要……
太过焦急,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格外虚弱,竟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他的昏倒让在场人都手忙脚乱,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楚容珍的失踪在大陆上掀起了滔天大浪,战争落幕之后发现她的身影不见了,整个龙煞军与凤主直接bào走,踏平整座山脉都没有发现楚容珍的身影,把视线转移到了刚出现的祭师身上。
他们的夫人不见了,很有可能是被敌人抓走了。
龙煞军与凤卫的bào走导致的结果就是宁**队与楚**队的两败俱伤,龙煞军的的损失不大,愤怒的一行带领着龙煞军不顾楚国士兵的死伤接连对宁**队发动攻击,最终,纳兰清的华**队到达宁国边境,与龙煞军一起把五十万宁国大军内外夹杀。
而一行的铁血作战引发了希王的不满,最终一行在战争结束之后带着龙煞军离开的希王的旗下。
罗尧带着海族人也离开,朝着南海而回。
大陆的战争由到龙煞军疯狂的举动不得不停下动作,宁国与骁勇镇国将军的战争进度也慢了下来,似乎是在休整。
做为造就这一切的凤隐则是冷笑看着楚国与宁国的战争,与‘宗旭’一起回了焰国。
远在千里之外的楚辰宁听到楚容珍失踪的消息时,不顾所有人反对,对宁国边境施压,全面开启对宁国的战争。
然而,战争开始之时,龙煞军却消失不见了。
因为楚容珍的失踪,龙煞军失控,最后大陆的纷争暂时休整。
同年,苍山各隐世一族出现,满大陆寻找着他们的王,名为炎帝。
而炎帝之名渐渐在大陆各处出现,或好或坏,那段被掩盖的历史最终出现在了大陆百姓们的眼前。
原来先袓的起源不是千年前的龙真帝国,而是更早更早之前,他们的先袓出现在更早之前。
带领着他们征服各部族,大陆建了真正历史上的第一个国家。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各国皇帝都沉默没有发表任何声明,所以这传说在大陆上也是一个半信半疑的存在。
不过,大陆上行走的异族人明显多了起来,也更加的混乱起来。
战斗,伤亡,战争……
从楚容珍的消失开始,龙煞军的消失开始,大陆真正的陷入了混乱,如千年前异族乱斗的重现。
五年之后
隔绝人世的山谷之中,没有早晨的,没有旭日朝阳,永远是不同与世间的yīn凉的黄昏。
到处都透露着不为人知的沧桑,没有生气与活力,只有淡淡的安详与静谧。
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小脚欢快的在山谷里奔跑,而她的身后,一位红衣女人一手拿着书,一边看一跟看着四处跑动的孩子,无奈的笑了笑。
女人黑sè长发挽起,几丝散发随风飘扬,滑过她白皙的脸颊,黑sè眼睛流露淡雅的微笑。
红sè的衣裳上,血红与象牙白互相交错,展开了一朵夺目的蔷薇花。
一丝醉人的浅风轻佻起她墨玉般的青丝,雪白的肌肤与红sè纱衣完美交融,裙幅褶褶如血莲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仿佛一个不识烟火的火jīng灵,周围一切好似黯然失sè,空气也流动着红sè的气息。
“小白,慢点,别踩到族长爷爷的阵法!”
被称为小白的男孩回头,冲着女人吐了吐舌,“人家才不叫小白,我叫非铭修!”
似乎格外嫌弃女人给他起的小白,jīng致的小脸上满是一片嫌弃。
温软的看着眼前非墨的缩小版,楚容珍笑得格外柔软。
五年的时间让她少了以往的稚气,身上多了成熟女人的性感与妖娆,再加上现在她母性气息的散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格外吸引人的存在。
坐到一边的草地,静静看着手中的奇门遁甲方面的书籍,楚容珍伸手勾了勾发……
困在这里五年了。
当年她被凤隐扔下悬崖之后,全身内力只为护住腹中胎儿,再加上寒潭水不够深,所以她当时陷入昏迷。
一昏迷就是两年,小白出生之后长到一岁之时,她才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发现,这里是乐氏一族,当初爷爷跟她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无处可去时,乐氏一族可保她一生平安。
就是那个乐氏一族,也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也是乐氏族人。
乐氏一族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都格外jīng通的一族,下山之后就隐藏姓氏,以‘越’为姓。
而她的母亲,就是姓越!
从她醒来之后就再也得不到大陆的消息,也传不了任何的消息,甚至她出不去。
简单来说,她被困在了这里。
“这次走到了这里,看来距离你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在楚容珍研究手中书籍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回头。
一袭银白sè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chún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这个男人就是她当初在昏迷之时听到的声音主人,也是乐氏一族族长的长孙——乐夙
按前世的辈份,这个男人是她的表弟。
坐在草地上,一袭红sè的裙摆散开,如同盛开的血莲,炽烈的sè泽衬得她风情万种。
现在的己满二十岁,可依旧如十五六岁般没有什么改变。
除了一身的风华越来越内敛……
“还差得远吧,这条路走了三年,依旧走不出这个山谷!”
楚容珍神sè淡淡,并没有被困在这里就觉得生气,愤怒。
因为对方救了她,不管怎么对待她,救了她与她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无何,小白能平安出生一切归功于他与乐氏一族,所以她不会憎恨,哪怕被困在这里,哪怕她寻了三年的路,她依旧不会恩将仇报。
乐夙走到她的身边,清冷的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准备离开了……”
正在研究阵法的楚容珍猛得抬头,神情一片惊愕。
就这么简单?
困了她三年,现在又这么简单放她离开?
“为什么?”
乐夙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手环,随着拿起一颗石扔到远处,地面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
“因为时间到了,大陆一片混乱,不想去看看?”
楚容珍严肃的看着身边这个看不透的男人,“三年前我要离开的时候你与族长都不肯,为何现在又让我离开?”
乐夙起身,朝着乐氏族人居住的地方而去,楚容珍扭头,“小白,回去了!”
远处追着小小跑的非铭修听到楚容珍的声音,立马跑了过来,扑向她的怀里轻蹭。
乖巧懂事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去了村庄。
而村庄里,一直不怎么出现的族长与长老都出现了,一个个坐在房中似乎专门等着她。
示意小白去一边玩,楚容珍沉着脸,从容走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眼中是她看不透的火热与诡异,让她心生戒备。
在这里生活五年,一直与她相处的是乐夙,而现任族长乐正很少出现,有时出现的时候就是为了教她奇门遁甲一类。
“珍丫头来了,困在这里总共五年,别怪老夫,这是当初的约定!”
楚容珍走了进去,自在的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谁的约定?”
老族长乐正摸了摸胡子,“颜恒子当年亲自来到这里,与老夫订下了约定,他日如果圣女的象征回归族里之时,一定要保那人一世平安。如果那人不愿留下,那么qiáng留五年让她沉淀一下心境……”
一听到这里,楚容珍垂下了双眸。
爷爷么?
爷爷猜到有朝一日她需要来乐氏一族避难?
也猜到有朝一日因为所盛而不愿待在这里,所以定下约定,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她的心境升华,思考会更为的全面与仔细。
谋者最需要的,就是心境!
不管是留或走,爷爷都为她想到了后路?
为什么?
楚容珍不明白,但是心中的感动不是骗人的,有一个人能为她设想到这种地步,她如何不感动?
可是感动之余还有些惊惧,把她看得这么通透,不愧是爷爷!
“五年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我可以离开了?”
老族长微微点头,“是的,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五年约定之期,此次你离开这里,可否帮老夫一个忙?”
楚容珍双眼微眯,“何事?”
老族长深深叹了一口气,“丫头你也知道,我乐氏一族可以推演过去跟未来,但是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是选出来的特别存在,一般只有一位。像老夫的的寿命将至,所以预言能力正在一步步退化,而乐夙的预言能力开始慢慢出现……”
楚容珍向静坐在一边不语的乐夙,微微挑眉。
“这种预言能力会招来大祸,可是我族却有人不愿避世而想要争取名利,私自出山,如今下落不明。在五年前,老夫预言那叛徒的杀孽深重,所以如果你下山的话,可否寻找一位名叫乐满的男人,将他杀死!”
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外人来做?
楚容珍听到老族长的话时,立马皱起了眉。
“乐满会挑起大陆战火,而你与你的男人会镇压一切,你们终会相遇,所以老夫希望你杀死他,将他的骨灰送回这里……”
楚容珍抿chún思考之后,“他会预言?”
老族长摇头,“不,他不会,不过他的奇门遁甲之力很qiáng,如果运用到战场,哪怕是普通士兵也能成为jīng锐!”
也势必会成为她的阻碍?
听着老族长的话,那个乐满一定会成为她的敌人,那会不会是……
楚容珍想了一下,没有给出特定的答案,站起身冷冷扫了在场的乐氏族人一眼,“如果挡了我的道,我会杀了他!”
说完,她就离开了。
离开的她不知道,老族长与长老们看着她的背影,双眼一片火热与异样的喜意。
她独自居住的山头,回到小屋的时候,乐夙与乐瑶两兄妹上门,乐瑶上前抱着楚容珍的手,一阵不舍:“珍姐姐,你就要走了吗?还会回来看我吗?”
乐瑶不过十五六岁,与乐夙相差不少,两人是同兄异母的兄妹。
乐瑶在族中是被保护的存在,好像她本身有些什么特别,所以族中人对她的保护也格外的qiáng烈。
楚容珍从她的身边接过小白,抱在腿上,看着小白别扭的偏过头却可疑的红了脸的模样,格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搓揉几下。
简直是非墨的缩小版。
偏偏,就非墨那德性怎么可能会有害羞这些表情?看着小白脸上的这些可爱的表情老是让她想到外面的他。
五年不见,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生气?
会不会……
想到了什么,楚容珍神情暗淡,眼底划过深深的思念。
小白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所以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把小脸埋在她的怀里轻蹭,无声的安慰着。
他一直知道娘亲很想很想爹地,虽然有些小小吃醋,但他知道,只有爹地才能让娘亲开心起来。
他从来不敢问爹地是谁,现在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害怕触起娘亲的伤心事。
感受到小白的温软,楚容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白,想不想出去看看?”
“想,很想,天天呆在山里好闷,而且……”
说着说着,小白就住嘴了,在这里生活五年,他多少明白,他们是出不去的。
他与娘亲被关在了这里,一步都走不出去。
看着小白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楚容珍摸了摸他的头,“去收拾一下,半月之后我们就下山,娘亲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真的?”小白不信,虽然很想很想出去,可是娘亲根本出不去。
“嗯,娘亲骗过你?”
一听是认真的,小白抱着楚容珍的脖子就一阵狂亲,格外开心兴奋。
耶,太好了,要去找爹地了……
不知道小白心中的小九九,楚容珍则是无奈的摇头。
五年前时间让她能修身养性,或许多亏了小白。
看着小白她就会沉下心来细心研究出去的办法,因为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她,同时也是一样害怕孤独的‘大白’。
让小白独自一人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困难,可是楚容珍却没有溺爱他。
该学的要学,该独立的还是要独立。
对面,乐夙静静看着她的侧脸,眼中划过淡淡的光茫,看着蹦蹦跳跳的小白,清冷道:“大陆局势太过混乱,以你现在的武功来说倒也不是难事,但是小白在身,多少有些不便……”
楚容珍看了一眼小白消失的方向,想了一下,“没事,小白放在这里本可以保他一生平安,可是对于我跟墨来说,我们都希望他活得开心。哪怕是血雨腥风中行走,只要他开心就好。”
幽幽轻叹,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轻轻用力,茶杯化为粉尘,
“更何况他现在还小,我不会为他规划任何未来,以我现在的武功,打不过带着他逃走应该不难吧?”
五年的时间,她不仅学习奇门遁甲,内力修行也没有落下。
修身养性的同时潜心修心内力,再加上乐氏一族这里先天的条件,她的内力修习速度是常人的好几倍。
更何况,她的蛇蛊小小己经成年,或许是她用心喂养的关系,小小己经向蛊王转变。
蛊界中万年不变的真理,蛊王是金蚕蛊。
可是小小却是一个例外,它原本是蛇蛊,可是身为宿主的她在一个月前身体出现的蛊王纹。
黑sè的花纹长于心口,只有蛊王才会出现的黑纹。
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因为小小成了变异类的蛊王,在能力上也未知,所以算是她保命的一大底牌。
按照乐夙的说法,她现在的内力在大陆上算不了顶尖,却也能排行在前,自保逃走不是难事。
难得出山,所以她不想扔下小白独自一人离开。
况且,大陆的局势她还暂时不想掺和,先去找墨一家三口团聚,还有烨儿,烨儿也是一个怕寂寞的孩子……
太多太多的牵挂,她己经不知道出山之后要走向何方。
半个月时间的准备,楚容珍终于解开了乐族的阵法,看着阵法出口入的乐族族人,楚容珍微微一笑。
“珍姐姐,小白,你们出去之后一定要想我知不知道?”
被楚容珍牵在手里的小白嘟了嘟嘴,“哼,才不要!”
楚容珍微微点头,扫了一眼乐夙与老族长,微微弯腰,“这些年多谢族长的关照,没有你们也没有现在的我,谢谢!”
老族长摸了摸胡子,“困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记恨老夫就行!”
楚容珍伸手勾着长发,温软浅笑,身上的唳气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是深不可测的沉淀冷静。
或许,现在的她反而更加危险。
收敛了锋茫,藏了冷锐,剩下的是悄无声息致命的温柔。
“不,如果没有你们,我与小白都活不了,不管你们困了我多久,这个恩情足够抵消一切。所以我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跟小白……”
楚容珍温柔道谢,明明很轻柔,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有一种看不见底的幽暗。
或许,她是生气的。
得知这个事实,老族长与长老几人摸了摸鼻子,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转移了视线。
跟乐氏族人道别之后,楚容珍正要离开之时,一边,老族长开口。
“等下,夙儿,你跟丫头一起下山!”
突然,楚容珍讶异扭头,不解的看着老族长。
这是何意?
乐氏一族的人不是不准下山吗?
老族长迎着她的不解,微微笑道:“你没有见过乐满,所以如何去找?夙儿见过乐满,而是他的能力足够帮你……”
乐夙只是淡淡看了楚容珍一眼,从乐瑶手接过包袱,清冷点头:“孙儿明白!”
对方都决定了,那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牵着小白下山,而乐夙与老族长道别。
老族长静静看着乐夙,叹息的拍了拍他的肩,“夙儿,你本可以不用下山的,为何……”
“这是天命!”乐夙只是淡淡说了两句,清冷的双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乐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山中jīng灵,温和无害的同时又拒人千里之外。
老族长与长老们都叹息了几声,目送着几人离开……
苍山山脉南方的土秋镇
靠近楚国与华国边境的一个小镇。
楚容珍与凤列带着小白的第一个落脚小镇。
“哟,客官,两位?”酒楼的小二眼尖看着两人,特别是看到楚容珍一袭红衣蒙面时,眼神立马奇怪了起来。
“嗯!”
楚容珍疑惑的看着四周,立马明白小二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四处,很多的女人都是一身红衣。
不管胖瘦美丑,一个个身上都穿着红衣……
“小二,最近流行红衣?”坐上二楼的楚容珍看着四处走动的红衣女人,无力的扶额。
这撞衫也撞得太严重了吧?
小二疑惑看了她一眼,讨好笑道:“夫人不知道吗?这是摄政王妃的装扮,一袭红衣带领龙煞军结束了楚国内乱,是楚国真正的女战神……”
说起传说中的人物,小二的神情立马明亮起来,接着道:“摄政王妃五年前下落不明,有人在这边境看到了她与龙煞军的存在,传说王妃的失踪是天命所致,新帝登基之后她的任务完成,所以跟龙煞军一起隐世……”
楚容珍玩味的看着小二,给小白拿了几颗花生,一手撑着下巴幽幽浅笑:“摄政王妃在这小镇出现了?”
“对,之前这小镇有遇到一群山匪,一位红衣女人路过这里,带着一支黑sè鬼面的军队将山匪击退,保护了土秋镇的安宁……”
楚容珍拿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嗯,行了,多谢小二哥,麻烦上菜吧!”
接过铜板,小二笑开了眼,“好咧,二位稍等!”
小二走后,楚容珍拿出铜板放在小白的面前,轻轻道:“小白,明明娘亲有很多的银子,为什么给这小二只给几个铜板?”
正在开心吃东西的小白满嘴鼓鼓的,那模样,简直像足了舒儿。
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娘亲说过,财不露白,会招来别人的觊觎!”
伸手摸了摸小白,楚容珍赞赏点头:“对,外面不比山里,外面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他们没有的东西就会想从别人身上夺取。所以小白要记住,自己有的东西不要拿出来,自己没有东西也不要去嫉妒,哪怕没有,娘亲会给你拿来,所以无须嫉妒别人……”
似懂非懂,这是楚容珍对孩子的教养。
不管懂或非懂,该教的还是要教,该生存的能力还是要学。
一直生活在山中,不知道人性善恶的小白一定要学会大陆上人心的黑暗。
倒是一边的乐夙,默默的拿着茶杯喝着茶,扫了一眼捧着破碗乞讨的老乞丐,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碇银子放到了对方的破碗里。
这个动作,让不少人纷纷侧目。
而楚容珍不禁抚额。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没有出过山的人。
听说五年前一直生活在崖底,也没有与外人接触过,所以完全的无法融合大陆的生存法则。
“夙哥,我刚刚的话你没听明白?”
乐夙不解的看着她,清冷的眉目间有些疑惑,呆呆的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生气。
“那位老人很可怜,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乞讨……”
乐夙的话没有说完,楚容珍挥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无奈的皱眉:“刚刚的老人双眼jīng光,而用手上有老茧,特别是五指指腹与手掌心,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生这种老茧?”
乐夙细细思考,想不到也不知道,直到看到楚容珍张开五指放到乐夙的面前时,小白双眼一转:“啊,我知道了,娘亲娘亲,是拿剑的人对不对?娘亲的手也是这样……”
说完,小白举起他一直握着的小手,手心与五指指腹硬硬的,刺刺的,这就是娘亲说的茧子吧?
小白的聪明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从两岁开始他的聪明就开始明显起来。
学习能力很qiáng。
“对,那老头会武功,一个会武功的人再潦倒也不会沦落为乞丐。再配合刚刚小二说的话,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乐夙这下才明白,疑惑轻问:“那位老者是山匪?”
小二上了菜,楚容珍拿着筷子给小白夹了一些菜,给乐夙也夹了一些,挑眉:“吃啊!”
乐夙微微皱眉,“大陆上的人都是这样……这样的攻于心计?”
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乐夙说得有些复杂。
给小白飞快的夹了一些肉与菜,楚容珍白了乐夙一眼:“不是攻于心计,而是身边时时都有危险,不想死就把所有接近自己的人想成敌人防备,这样才会安全!”
“那岂不是活得很累?”
“……”楚容珍拿筷子夹了菜放到乐夙的碗里,“吃饭吃饭,等下还要赶路!”
慢慢的,酒楼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人多口杂,说得就是这种状况。
正在吃的楚容珍突然耳尖的听到议论声,眉目立马浮现严肃。
“哎哎……我跟你们说,我隔壁家玩伴的表哥在城外山中好像看到龙煞军了!”有人压低了声音,可是楚容珍的内力足够让她听清楚。
“真的假的?龙煞军都隐世四年了,从bī得宁**队退兵之后他们就不见了,确定真的隐到了咱们这边?”有人不信。
“你别不信,听说宁国那边的镇国将军与安宁将军带兵朝这里来了,好像要灭杀龙煞军,听说又好像是寻找摄政王妃。”
“听说安宁将军也是一个女人吧?有人传说就是楚国死去的安宁郡主,摄政王妃的姐姐?”
“不清楚,不过听说确实长得有点像……”
楚容珍不知不觉间放下了筷子,神情越来越严肃起来。
五年的时间,这个大陆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陆纷争升级,苍山各族混乱争战,四国目前按兵不动只是静观。
楚国皇帝楚颜帝因为摄政王妃的死亡一心对宁国发兵攻击,于一年前兵败休整,国力消耗得格外严重,而bào君之名也刻在了他的功绩之中。
宁国一直处到不动的状态,虽然与楚国一直争战不断,却没有过度的报复,好像在观望着什么。
不过宁国出现了一位镇国将军与一位女将,军功战绩格外出sè。
焰国皇帝‘宗旭’五年前回国,之后,就病重,由丞相处理朝政,目标没有任何的动作。
至于华国,三年前华国帝后下落不明,太子病重,朝政由异姓王赤堂扶持了二皇子龙墨渊为帝。
前不久,听说太子龙墨寒病愈之后chā足朝堂,与赤王,华帝龙墨渊权分朝堂各半,水火不容。
而赢族王驾崩,新任赢族女王拒绝了大陆所有的佣兵契约,成为第三大势力,让整个大陆更加的混乱……
仅仅一会,楚容珍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消失,她完全没有想到,才五年时间,一切物是人非。
可是,她想知道的人消息没有打探到。
挥了挥手,招了小二过来,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小二,说说楚国的沉王!”
小二喜笑颜开,拿起桌上的铜板,连忙回道:“楚国摄政王在五年前就失踪下落不明,有传言说他去养病,更有可能或许己经死了……”
楚容珍皱眉,没有墨的消失,难不成墨的病没好?
失败了?
想到这种可能,楚容珍的心就疼痛难忍,有些害怕起来。
害怕五年之后真的物是人非,万一墨不在了,她怎么办?
“那非墨公子呢?”
“无极山庄两年前被血洗,听说无一存活,而非墨公子听说是龙煞军的主人,可是也只是传说,因为非墨公子己死,己经无法证实。”
楚容珍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杯子在她手里化为粉尘碎片。
脸sè,瞬间苍白起来。
不,不会的,墨不会死,绝对不可能。
小二奇怪看着沉默的她,拿着铜板就直接离开。
楚容珍面纱之下脸sè苍白,双chún微微颤抖,眼中划过尖锐的痛苦。
如果是两年前,那么墨的病己经好了,那不可能会死,他是那么的qiáng……
对,不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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