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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找刘备促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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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只是出了一张设计图纸,要铁匠们打造出用来支护井下顶板的液压支架。

其实他很清楚,虽然图纸上标注的清清楚楚,支架从哪里注水,注水以后又如何封闭,然而以现有的打铁工艺,短期内想要打造出来,十分困难。

好在矿井开采深度还很浅,顶板压力并不是很大,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木质支架还能胜任支护。

肥皂的批量生产已经交给生产牙膏的工坊,风机也已正常使用。

至于井下照明,既要光亮足够,又不能是明火,在现有条件下,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留在矿山已没什么用处,吕布带着孙策和五千解烦兵,返回彭城。

赵云和太史慈护送鲁肃等人到了建业,并没在那里逗留,也匆匆折返。

即便是连天加夜的赶路,他们回到彭城的日子,还是比吕布晚了一天。

彭城官府,头天才回来的吕布听说俩人返回,吩咐孙策把他们接到了书房。

书房不大,里面的摆设都是选用了新式家具。

吕布坐在书桌后,赵云和太史慈则站在他的面前。

“坐。”抬手示意俩人坐下。

俩人道了个谢,分别在房间里的两张椅子上坐下。

“徐州上下的家眷全都安顿好了?”等到俩人落座,吕布向他们问了一句。

“已经安顿好了。”赵云回道:“建业虽然还算兴盛,人口却是不多,在那里找些空宅子安顿家眷并不困难。”

“许褚拦截家眷,你们有没有看出他真实的意图?”吕布又问了一句。

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赵云和太史慈相互看了一眼。

俩人心中都很疑惑,许褚拦截家眷,除了要以他们节制徐州上下,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企图?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们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吕布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许褚是打算杀了我们的家眷,还是仅仅想把他们劫走?”

赵云和太史慈这才恍然明白。

太史慈回道:“我与许褚厮杀了一场,明知已经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劫走家眷,他还是决定出手,可见并不仅仅只是想把人给弄走。他的意图应该是弄不走就给杀光。”

吕布早就猜到会有这种可能,太史慈如此回答,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楚侯,曹孟德下此狠手,难道我们就这样受着?”赵云跟着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这么受着。”吕布淡然一笑:“我们与曹cào已经反目,虽然眼下他还没有出兵的借口可理由。然而早晚有一天,他会不顾这么多,向我们发起进攻。”

“楚侯没有要我们为难许仲康,难道曹cào还能找到借口和理由?”赵云疑惑的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趁着许仲康拦截家眷,把他就地给解决了?”

“还是那句话。”吕布说道:“我们不落口实给曹cào,下邳之战,他来攻伐我们,借口可是不少。这一回我以德报怨,看他还以什么借口来讨伐我们。”

“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要是敢来,我们上去厮杀就是。”赵云回了一句。

放走许褚的时候,是他给鲁肃做了解释。

然而他自己,对吕布的这一做法也是很不理解。

许褚是曹cào手下猛将,要是把他给留住,将来曹cào讨伐徐州,就少了一个可用之人。、

趁着他截杀家眷,吕布居然没打算给他留下。

即便留不住活的,把许褚杀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区区许褚,也值当特意留他?”吕布微微一笑,对赵云说道:“子龙不用过于介意,等到曹孟德向徐州用兵,我们有的是机会擒他手下智者猛将。到时子龙别嫌擒的太多,整天cào劳不停才是好事。”

吕布都这么说了,赵云和太史慈也就不便多说其他。

“子龙、子义护送家眷辛苦,还是先回去歇着。”吕布对俩人说道:“等到战事一来,闲适的日子可就不再有了。”

赵云和太史慈站了起来,俩人告了个退,离开了书房。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孙策来到吕布面前:“午饭是要人送到这里,还是楚侯回房吃?”

“让他们送到这里吧。”吕布说道:“有些东西,也到了该整理的时候。”

吕布返回彭城的前几天,毛玠和许褚先后回到许都。

毛玠没能说服吕布把家眷召回彭城,许褚在半道拦截却遇见赵云和太史慈,不仅没能得手,反倒被人识破。

曹cào的心情十分不爽。

许都,曹家后宅。

曹cào和郭嘉沿着青石小路并肩走着。

“孝先和仲康都没能成事,吕布也知道我打算对付他,还要孝先带了话回来,意思是以后再也不会依附于我,奉孝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曹cào向郭嘉问了一句。

“我觉得主公根本不必放在心上。”郭嘉回道:“毛孝先没能成事,早就在主公意料之中。至于仲康,他虽然没能拦住吕布和徐州官员的家眷,却引出了赵云与太史慈俩人。俩人先前并没有与鲁子敬一道,仲康出现以后他们才现身,可见是吕奉先早有安排。他等的就是主公派去的人下手,把背信弃义的罪名冠在主公头上,一次洗脱他背弃主公的罪责。”

“也就是说,我安排仲康拦截他和徐州上下官员的家眷,恰好是给了他背弃的口实?”曹cào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派许褚去拦截吕布的家眷。

“对于吕奉先来说,主公这么安排确实是给了他口实。可对于主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郭嘉说道:“主公讨伐徐州已是势在必行,得罪不得罪吕布,已经不太重要。何况讨伐吕布,并不是全无口实。”

“他放会了毛孝先和许仲康,我要是再发兵讨伐,岂不是惹天下人闲话?”曹cào皱了皱眉头,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过错qiáng加到吕布的头上,给我讨伐他的理由?”

“毛孝先进彭城在先,许仲康拦阻家眷在后,主公并不是直接下手,而是先给了吕布知会。”郭嘉回道:“他在得到主公指示以后,并没有依令行事,反倒还让毛孝先带话给主公,有不服之心。随后又令赵云、太史慈俩人追赶家眷阻挡仲康将军把人带回许都保护,背弃之举已然成行,难道主公还没有讨伐他的理由?”

郭嘉这么一说,曹cào顿时恍然:“要不是奉孝提醒,我险些被吕布给骗了过去。”

“主公也不要太早发出讨伐檄文。”郭嘉说道:“毕竟河北袁家那边是什么态度,我们还不明确。”

“奉孝不是已经说服袁本初,怎么又不明确?”曹cào眉头微微一皱。

袁家的态度确实决定了他能不能发兵讨伐吕布。

在袁家没有出兵以前,他要是发兵,万一袁绍中途返回,不仅不去攻打徐州,反倒兵临许都,军力被困在徐州的曹cào很可能会连根基都给丢掉。

郭嘉对河北会不会出兵讨伐吕布兵不确定,曹cào对此也是十分烦心。

“我确实说服了袁本初,只是他为人优柔寡断,往往已经答应的事情,临到最后也有可能反悔。”郭嘉说道:“我们最好还是等到袁本初先出兵,一旦他的兵马到了徐州边界,主公再出兵讨伐吕布不迟。”

“可是袁本初好像根本没有要出兵的意思,到如今也没见他有半点动静。”曹cào问道:“奉孝有没有法子敦促他一下?”

“袁本初已经答应了主公讨伐吕布,我们去敦促显然不合适。”郭嘉说道:“倒是有一个人,主公能够用他。”

郭嘉说有人可用,曹cào连忙追问。

“刘玄德。”郭嘉说道:“此人当初在许都,暗中与不少官员勾连。他去见了陛下,被陛下认为皇叔。此后没有多久,董承等人就发起了衣带诏。难道主公不认为其中有些牵连?”

“我早就知道刘玄德参与了那件事。”曹cào攥着拳头,脸sè很不好看的说道:“只恨当初我没能及时发现,反倒让他骗去不少人马,逃离了许都。要是我那时追上了他,必定会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泄愤。”

“当初主公没能追上他,虽然不是好事,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郭嘉说道:“刘玄德是个怎样的人物,主公清楚,难道袁本初不清楚?此人虽没多少实力,却向来有枭雄之心。他在河北,袁本初难道没有半点忌讳?”

“讨伐吕布和袁本初忌讳刘玄德有什么关系?”郭嘉绕了一大圈,曹cào不明就里的问了一句。

“刘玄德唯恐天下不乱,他好从中得到更多好处。”郭嘉说道:“自从当年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陶谦手中得到徐州,就一直把徐州当做是他的根基。他在河北不如意,主公要是能许他事后领取徐州,他会不会与主公站在一处?”

“奉孝说的是没错,就怕刘玄德怀恨在心,不肯帮着我们。”曹cào回道:“虽然这些年他如同丧家之犬,却也不是个只能看到眼前好处的。他应该知道,即便是我把徐州给了他,早晚还是要拿回来。”

“主公将要讨伐的要是换作别人,刘玄德或许不会答应。”郭嘉回道:“可主公打算讨伐的是吕布,他必定会为主公促成此事。”

疑惑的看着郭嘉,曹cào还是不认为这件事有太多的把握。

郭嘉接着说道:“当年吕布从刘玄德手中抢走徐州,俩人早已成了水火,要说刘玄德最恨的是谁,非吕布莫属!”

“奉孝有什么打算?要谁去见刘玄德?”郭嘉说的这些,曹cào也很清楚,再没有任何疑虑,他向郭嘉问道。

“不用特意派人前往,主公只要请当今陛下写一封书信,令人送给刘玄德,请他讨伐吕布,事成之后许以徐州牧一职,此事可成。”郭嘉回道。

“奉孝果然比我看的通透。”曹cào点了点头,对郭嘉说道:“我这就去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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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回到许都,重回曹cào身边,几乎每时每刻都伴在他左右。

陪着曹cào来到许都皇宫,没能截杀吕布和徐州官员家眷的许褚始终不敢说一句话。

虽然遇见赵云和太史慈不是他所能决定,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办好,有愧于曹cào对他的信赖。

“仲康这次回来,好像沉默了不少。”走在前面,曹cào像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听见曹cào和他说话,许褚赶紧回道:“我只是觉得有愧于主公,连那么点小事也没能办妥……”

“那件事也怪不得你。”曹cào大度的回道:“是吕奉先早就有了安排,起初赵云和太史慈就在等着你出现,是我没有探查清楚,险些把你困在了那里。要说愧疚,我应该比你更深才是。”

曹cào居然当着许褚的面承认是他错了,许褚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中的愧疚比先前更深不少。

听说曹cào来了,刘协早就等在住处门外。

远远望见曹cào,他躬身一礼:“曹公来了,朕已经恭候多时。”

象征性的回了个大礼,曹cào说道:“陛下不必在门外等着,要是传扬出去,我的名声怕是不会好听。”

“曹公说的是。”刘协顺从的回应,对曹cào说道:“以后朕留心着就是。”

曹cào比划了一下,对刘协说道:“陛下请屋里说话。”

刘协应了,跟在曹cào身后进了房间。

来到刘协住处,曹cào倒也没有僭越坐上主座。

他在刘协下首落座。

刘协问道:“曹公来见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朕办?”

“我来见陛下,确实是有件事情请陛下帮忙。”曹cào问道:“陛下和刘玄德可还有来往?”

衣带诏那件事,给刘协留下了很深的心理yīn影。

当初刘备也牵连其中,曹cào提起他,刘协赶紧站了起来躬身一礼:“曹公明鉴,朕当初是被蒙蔽了双眼,才会认了刘备为皇叔。到如今,朕每每想起都后悔莫及,哪还会与他再有来往?”

刘协惶恐起立,曹cào向他按了按手:“陛下不必惊慌,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要是陛下与他还有来往,反倒是件好事。”

以为曹cào是在试探,本来与刘备就没有任何联系,刘协当然不会给自己多找麻烦。

他躬着身对曹cào说道:“朕确实和刘备没有任何联络。”

“我当然相信陛下与他没有联络,今天过来,却是要请陛下给他写一封书信。”曹cào问道:“陛下可否愿意为我解忧?”

曹cào要他给刘备写一封书信,刘协错愕的问道:“曹公要我写什么给他?”

“请刘备发兵讨伐吕布,等到事成以后,把徐州许给他。”曹cào说道:“陛下可以先封他为徐州牧,拜领徐州诸事。”

“曹公要讨伐吕布?”刘协诧异的向曹cào问道。

“吕布狼子野心,早有于我不利的打算,当然要先讨伐他。”曹cào问道:“难道陛下不肯?”

“只要是对曹公有利,朕必定全力而为。”刘备问道:“曹公什么时候要这封书信?”

“现在就写,我为陛下备墨。”曹cào吩咐许褚:“取墨来。”

曹cào急着讨要书信,刘协只能当场为他书写。

依着曹cào的意思,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给刘备的书信,刘协双手捧着递到曹cào面前。

接过书信看了一遍,曹cào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递给许褚。

许褚把信收了起来,曹cào向刘协拱手行了一礼:“不叨扰陛下,臣先告退。”

曹cào行的并不是大礼,可刘协却给他回了个躬身大礼:“朕恭送曹公!”

直到曹cào带着许褚离去,刘协才松口气站直了。

每次曹cào来到这里,刘协都会被惊的一身冷汗,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激怒曹cào以至于他的性命不保。

来到窗口,刘协望向外面,恰好看到曹cào带着许褚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当初曹cào去长安请他,表现的是克躬勤勉,一副不忍目睹大汉沦丧痛心疾首的模样。

刘协也是信了曹cào会为大汉克躬勤勉,答应随他一同来到许都。

才到许都的那些日子,曹cào对他还是十分恭敬,到后来渐渐的也就少了些礼数。

从那时起,刘协对曹cào心生不满,却从没敢向伏皇后以及董妃之外的任何人提及。

偏偏董妃是个多事的,把他说的一些话转告给了董承。

曾为董卓女婿牛辅的部将,董承也属西凉一支,虽然因为护驾有功追随刘协来到了许都,却和曹cào始终是面和心不和。

皇帝对曹cào不满,董承认为机会来了,于是策划了衣带诏。

只是可惜,还没等他们向曹cào下手,消息已经败露,参与衣带诏的众人,除了刘备逃亡,其他均已伏诛。

刘协其实很清楚,董承发动的衣带诏是没有成功。

倘若他成了大事,也不过是换了个人替代曹cào而已。

大汉的气数已经尽了,身为汉家皇帝,他也不过是个供人利用的傀儡罢了。

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对匡扶汉室是越来越心冷。

当初与刘备相见,认了他这位皇叔,本以为刘备会为汉家鞠躬尽瘁,哪想到却也是个靠不住的。

反倒是吕布,当年虽然追随董卓做了不少坏事,后来被王允策反,董卓伏诛以后死守长安,曾真心为汉家做过一些事情。

曹cào要讨伐吕布,又要他写了一封书信给刘备,意图与刘备联合。

不知为什么,刘协心底隐隐的有种念头。

他期盼着曹cào和刘备之间的同盟无法形成,也期盼着吕布在这场争斗中不要处于下风。

对天下大势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刘协知道,豪雄越多,他这位皇帝的作用也就越大,留在许都也就越安稳。

一旦天下趋于一统,他的存在再也没了用处,是死是活就只能交给老天来判定了。

见到刘协,讨要了书信,曹cào回到住处,把郭嘉请到面前又做了些细致的商议,派出信使去邺城求见刘备。

带着曹cào的书信,信使一路策马飞驰赶往邺城。

曾去求见袁绍,试探过他的打算,了解到袁绍很可能会选择先打吕布,刘备最近的心情十分不错。

就像郭嘉料想的那样,他在许都的时候,差点因为衣带诏一事被牵连,要不是逃的快,脑袋早就离开了脖子。

对曹cào,刘备当然是恨之入骨。

然而比起从他手中夺走徐州的吕布,刘备对曹cào的恨意则没有那么深。

吕布不仅从他手中夺走了徐州,后来他曾带兵讨伐,又在吕布手中吃过大亏。

要是刘备有足够的能耐,他恨不能狠狠的咬上吕布一口,把吕布给活活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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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ào派到邺城的信使,求见刘备的时候是以刘协的名义。

当今陛下派人来到邺城求见,刘备心里是一阵疑惑。

他当即吩咐关羽把人带到面前。

关羽带着信使来到,刘备打量着对方,疑惑的问道:“你真是陛下派来的?”

“正是。”信使回道:“陛下要我送一封书信给皇叔,说是等到皇叔回复,我再回去复命。”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封曹cào请刘协书写的书信,双手捧着高举过顶。

从信使手中接过书信,关羽转呈给了刘备。

拿起书信,刘备匆匆浏览了一遍,对信使说道:“陛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然而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当即做出决断,还请信使先去歇着,晚些时候我再给答复。”

得到书信的时候,信使就听曹cào说过,刘备不可能当即给他回复,要他在邺城等着,直到刘备做出决定再回许都。

有过曹cào的提醒,信使早就做好了准就被。

刘备请他下去歇着,他也没多说什么,躬身一礼告退离去。

等到信使退下,刘备把书信递给关羽:“云长和翼德也看看。”

关羽接过书信,看完之后递给张飞。

他向刘备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要讨伐吕布?兄长对这件事如何看待?”

“哪里是陛下要讨伐吕布,分明就是曹cào打算讨伐。”刘备神sè悲楚的叹了一声:“可怜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却要被宵小之徒要挟。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痛心疾首恨自己太没能耐,不能解救陛下于倒悬。”

“既然是曹**迫陛下这么做,我去把信使杀了,兄长再一口回绝他就是。”已经看完书信的张飞说道:“兄长打算解救陛下,那就劝说袁本初出兵讨伐曹cào。把曹cào灭了,我们再带着陛下远走高飞就是。”

“曹cào挟天子以令诸侯,许都防备森严,想要救出陛下谈何容易。”刘备当即否定了张飞的提议:“没有十成的把握,讨伐曹cào,很可能会把陛下陷入死地。倒是吕布向来有不臣之心,早先甚至还与袁术勾结,像吕布这样的乱臣贼子,不把他给灭了,天理不容!”

刘备一边说着刘协是被曹cào胁迫,一边还打算依照书信上请求的联合曹cào讨伐吕布,关羽和张飞都觉着有些诧异。

俩人彼此看了一眼,又都没说什么。

自从与刘备一同混迹天下,亲眼见证着刘备一步步成长,他们对这位兄长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依赖。

尤其是刘备还很擅长拉拢人心,总是告诉俩人,兄弟如同手足,决不能彼此背弃,更是把俩人牢牢的拴在了他的身边。

“兄长打算怎么办?”关羽向刘备问了一句。

刘备想了一下回道:“我打算去见袁显思,请他先一步出兵。只要袁显思的兵马与吕布接战,袁本初就不得不应战,倒是袁曹两家同盟也就达成。”

“我们是不是也就能从吕布那厮手中把徐州给拿回来?”吕布最初是从张飞手中夺取徐州,张飞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陛下在书信中封我为徐州牧,想必是曹cào的意思。”刘备说道:“袁曹两家联合讨伐徐州,即便吕布再qiáng,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拿下徐州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到时曹孟德能不能兑现这个承诺。”

“我觉着兄长还是不要太相信曹孟德的好。”关羽说道:“曹孟德为人狡诈如鬼,他说的话,我怎么都不敢相信。”

“只要他说了,我们就还有机会。”刘备说道:“袁曹两家击破徐州,彼此必定会为争夺中原再度开战。到时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拿回徐州。”

刘备显然是已经有了打算,关羽和张飞相互看了一眼。

关羽问道:“敢问兄长,什么时候离开邺城去见袁谭?”

“自从我们来到邺城,袁本初并不是十分放心。”刘备说道:“他在四处安排了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管之内。要想离开这里去见袁谭,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去辞行,请他允准。”

“既然袁本初已经把我们监管起来,兄长去辞行,他又怎么会答应?”关羽摇头说道:“兄长是否还要再斟酌一下?”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斟酌。”刘备说道:“要是再这么拖延下去,袁曹两家联盟无法促成,徐州我们将永远也不可能回去。”

他站了起来,对关羽和张飞说道:“两位贤弟陪我走一趟,我们现在就去求见袁本初。”

刘备决定立刻求见袁绍,关羽、张飞只好跟着他一同走出家门。

其实袁绍已经做出了讨伐吕布的决定,他只不过还在考虑着什么时候出兵合适。

和曹cào一样的心思,袁绍也担心一旦河北兵马陷入徐州战场,曹cào会突然发难,从背后发起突袭夺取邺城。

刘备来求见的时候,曹cào正和审配、逢纪等人商议着向徐州用兵的事情。

听说刘备来了,袁绍对众人说道:“刘玄德早先也旁敲侧击,劝我讨伐吕布。你们都先退下,我见见他,看他有什么话说。”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刘备已经在门外等候。

见众人走了出来,他躬身一礼。

袁绍手下的幕僚、将军们,根本就没把他这个落难来的看在眼里,甚至有人只当刘备是来到河北讨口饭吃的闲人。

刘备行礼的时候,有两个还在意些礼数的给他回了一礼,其他人则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彼此攀谈着离开。

等到众人离去,卫士招呼刘备进屋。

房间里只剩下袁绍一人。

刘备走了进来,袁绍笑容满面的问道:“玄德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袁公正在商议要事,要是知道,绝不敢前来叨扰。”刘备行个大礼回道。

“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在商量什么时候讨伐吕布而已。”袁绍对他说道:“既然玄德来了,还请坐下,我恰好也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讨教。”

“袁公讨教二字,备怎么敢当。”刘备谦逊的回了一句,随后在袁绍对面坐下。

“玄德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说?”知道刘备求见必定有事,袁绍问了一句。

“我来河北已经不少日子,袁公对我恩重如山,我却没能有尺寸相报。”刘备对袁绍说道:“最近见袁公因讨伐吕布还是讨伐曹cào而烦心,特意前来探望,顺便向袁公辞行。”

“辞行?”刘备提起要走,袁绍眉头一皱:“玄德打算去什么地方?”

深知刘备不会久居人下,袁绍当然不希望他离开邺城。

把他留在邺城,只要不给任何机会,即便刘备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窝在这里。

要是给他放走,以后会带来多少麻烦,袁绍可不太能拿得准。

“袁公不要误会。”看出袁绍脸sè不好,刘备赶紧说道:“我来辞行,正是为袁公分忧。”

“你打算怎样为我分忧?”即便刘备这么说,袁绍的脸sè依旧没有丝毫好转,语气也冰冷生硬的很。

“敢问袁公,有没有决定究竟讨伐谁?”刘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袁绍。

袁绍说道:“我打算讨伐吕布,却又担心曹cào从背后突然发难。万一真的如此,邺城可就难保了。”

“曹孟德向来狡诈,袁公担心的不无道理。”刘备回道:“我来辞行,就是为袁公解决此事。”

“玄德不妨说说。”刘备说他有办法解决这件事,袁绍来了些兴致,示意他说下去。

刘备回道:“袁公担心的,无非是招惹到了吕布与他在徐州决战,曹cào不仅不去驰援,反倒暗中发动兵马偷袭邺城。我倒是有个法子,既能挑起与吕布之间的争斗,又可以使得袁公不用担心曹cào。”

深知刘备早就想把吕布置之死地,袁绍认为他想出的法子或许是真的有用。、

他没有打断刘备,只是默默的听着。

刘备接着说道:“我向袁公辞行,是打算去青州求见长公子,请长公子分拨一些人马给我,由我进军泰山,与吕布开战。”

“玄德的意思是从青州tiáo拨兵马讨伐吕布?”袁绍皱起眉头:“要知道江东孙伯符尚且不是吕布对手,显思那点兵马又能做什么?何况他也不可能分拨给玄德太多人马,顶多三两千人。可我听说,吕布手下人马已过十万,玄德贸然出击,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袁公明鉴,我领兵出击,不过是引曹孟德发兵而已。”刘备回道:“倘若曹孟德那时发兵,袁公可令大军南下,大举进入徐州。要是他不肯发兵,袁公则可以派人去许都质问。如若曹cào还是不肯出兵,就是他有图谋袁公之心,袁公可以再选择联合吕布讨伐曹cào。此举对袁公有利,还请允准。”

刘备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袁绍也没想到回绝的理由。

可他又不愿意轻易把刘备放走。

要是刘备离开河北,将来再想给他弄回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袁绍沉默着,刘备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玄德的办法确实是不错,可我却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住你?”袁绍说道:“要不我们再好好斟酌一下,究竟该怎么办,等到拿出个切实可行的主意再说……”

“袁公!”袁绍有回绝的意思,刘备站起来躬身一礼:“我没其他意思,只想为袁公分忧,还望袁公能够体恤我的一片苦心。”

“玄德这是做什么?”刘备行大礼恳请袁绍答应,袁绍也站了起来上前扶起他:“我也不是不愿放玄德去青州,只是此举风险太大,万一玄德有个三长两短,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愿与袁公签下军令状,如若陷入险境而曹cào并未发兵,无需袁公出一兵一卒搭救,只当是我报袁公恩情。”刘备回道:“当初我落难于此,要不是袁公收留,我已是被人所害。我能有今日,多亏袁公。备有心为袁公分担忧愁,难道连这点心愿,袁公也不肯满足?”

刘备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袁绍已经是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要是答应刘备,他担心放虎归山将来后患无穷。

可是不答应的话,又会落个口实给刘备,说他是性情多疑,连报恩之人也会怀疑。

“玄德有心,我很宽慰。”袁绍说道:“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我与众人商议一下,再给你回复。”

袁绍始终不肯松口,刘备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只好告了个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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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去见袁绍的时候,关羽和张飞等在门外。

见他出来,俩人随即迎上。

关羽问道:“兄长怎样?袁本初有没有答应?”

刘备脸sè不是太好的摇了摇头:“他怕是担心我在河北做了不利于他的事情,我是好话说尽,他也不肯松口,只说与众人商议再做决定。”

“与众人商议?”张飞脸sè一黑:“他哪是要与众人商议,摆明就是回绝了兄长。指望他允准,只怕兄长这辈子也别想离开邺城。”

张飞这么说的时候,刘备的脸sè也是十分不好。

关羽向张飞使了个眼sè:“三弟不要乱说,看兄长怎样决断。”

想了一会,刘备对关羽说道:“二弟,你去把曹cào的使者请来,我有话和他说。”

关羽随即答应了。

回到住处,刘备和张飞在屋里等着,关羽则去请曹cào派来的使者。

片刻之后,使者来到。

等他见了礼,刘备问道:“曹孟德有没有其他话要你带给我?”

使者被突入其来的一问给问的愣了,他对刘备说道:“玄德公明鉴,我是陛下派来……”

“陛下派来?”刘备冷笑着打断了他:“陛下身边可都是曹孟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陛下也能派人出外送信。”

被刘备抢白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使者好一会没有吭声。

刘备接着说道:“曹孟德要你带什么话给我,只管说在明处,我才好有决断。要是连谁派你过来也不肯说,我还怎么相信曹孟德真有诚意?”

“既然玄德公看明白了,我就把话说在明处。”刘备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信使知道说再多也是没用,他随即承认是曹cào派来:“确实是曹公令我前来送信,只是书信也确实由陛下亲手书写。”

“我知道书信是陛下亲手所写。”刘备问道:“曹孟德有没有说,要我做什么,他才肯出兵徐州?”

“主公说了,只要袁家的兵马与吕布开战,他即刻发兵徐州,”信使回道:“以曹袁两家的军力,任何一方都可讨灭吕布。所以与袁家联合,无非是求个稳妥。”

“他倒是坦诚的很。”刘备冷哼了一声,对信使说道:“你先回去,告诉曹孟德,我会尽快促成袁家与吕布之间的争斗。至于徐州,他答应了的,等到破了吕布,可不要和我反悔。”

“玄德公放心。”信使当即答应:“主公允诺的事情,绝对不会轻言反悔。我会把玄德公的话带给主公,袁家向吕布用兵一事,还请玄德公费心。”

“不用你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刘备摆了摆手,吩咐关羽:“送信使出城。”

关羽答应了,随后对信使说道:“信使,请!”

再次向刘备行了个大礼,信使告退离去。

等他走了,张飞问刘备:“兄长没有得到袁本初允准,怎么促成袁家与吕布开战?”

“他不答应,我们悄然离开就是。”刘备回道:“机会难得,难不成我们眼睁睁看着剿灭吕布的时机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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