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诡辩
月光泄在一片假山上,将假山的丑陋模样无情地曝光。在月光下假山张牙舞爪,宣泄着他对月光的不满。
在假山的后面,云闲的脑袋冒了出来,左看看,右瞧瞧,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从假山里出来。
在皎洁如白昼的月光下,穿着夜行衣的云闲像极了夏天穿棉袄的傻子。他抬头望向天空的皎月,带着失败的语气道:“我准备了七天,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可能,唯独忘记了你。嫦娥啊!广寒宫凄清寒冷,你动了凡心,想瞧我也人之常情,但能换个时间吗?”
低头莞尔一笑,又道:“我可不是你的后羿,想看清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云闲化作一道残影,潜入了神兵山庄。若有江湖中人在,一定会称赞他这一手绝妙的轻功。
神兵山庄庄主段承影在江湖上有个诨号,妙手先生。他除了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一双巧手,能打造各种神兵利器。他的锻造术更是被皇家看中,为了表彰他的功勋,皇家御赐牌匾神兵山庄。
冲着段承影的名声,云闲潜入了神兵山庄的兵器库,想顺一件趁手的武器。琳琅满目的兵器整齐的摆放在这里。
云闲这件试试,那件瞧瞧,就没有一件看上眼的。
约莫半个时辰,云闲离开了兵器库。潜入了武器库的许久,他除了失落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带出来。
闻名不如见面这个词在云闲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失望的他都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就大摇大摆的往假山走去,幸运总是在最需要它的时候离开。
云闲已经到了假山附近,只要进入假山,他便能翻过假山后面的围墙,离开神兵山庄。
一个黑衣短袖的老者挡住了云闲的去路,阻断了这一可能。“不知远客到来,失敬了!”
云闲看着向他抬手的老者,慈祥的面容下有这一双狡黠的眼睛。老者随意的一站,就封死了他最好的逃跑路线,云闲明白这个老头是个高手。
“你是妙手先生,段承影?”
“正是在下!远客深夜拜访不知道所谓何事?”
面对小心提防的段承影,云闲到显得无所谓,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做贼被发现的害怕,紧张。反而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客人,说道:“段庄主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摊了摊双手,云闲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像是再说,主人没有待客之道,客人来了,没有座位,没有茶水。
段承影脸上挂着笑意,道:“人有好恶之分,客亦有好恶之别,好客自有茶水佳肴。”
云闲带着三分苍白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失望的冰霜在笑意的阳光下,冰雪消融。来神兵山庄没能找到兵器让他失望,但遇见段承影却让他有点开心。
诡辩?自从诡辩赢了师傅之后,都忘了多久没人和我诡辩了!
云闲走到了左手边的石桌前,伸出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段承影一愣,云闲的所作所为很是奇怪。一个小偷被发现了没想着逃跑,反而邀请主人一起闲聊。
“有趣!有趣!”
说话间段承影走向了石桌,而云闲并没有站在客人该在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主人的位置,说道:“请!”
段承影听从着云闲的安排,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闲之前的表现很奇怪,现在的表现是更加的奇怪了,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傻笑。
段承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污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地方让人发笑。“远客,为什么发笑啊!”
云闲正经起来,说道:“我在主位,你怎么能说我是远客呢?你居客座,你才是远客!”
“正如段老先生所说,人有好恶之分,客亦有好恶之别,好客自有茶水佳肴。”
皎洁的月光照在段承影的脸上,云闲清楚的看到段承影脸上写的尴尬两字。
段承影轻笑两声,缓解尴尬,抬手道:“没想到远客还是诡辩能手,段某输了!”
云闲抬手还礼,道:“是小子失礼在先,又诡辩在后,段老还能大度原谅,小子惭愧。段老心胸,小子佩服!”
段承影右手摸着胡须,带着三分自得道:“小兄弟,贵姓?”
云闲之前还打算占了段承影的便宜便逃走,但段承影的大度打动了云闲。他想结交段承影这个朋友。
“云闲,云自无心水自闲。”
“好名字啊!云自无心水自闲,我什么时候也像云一样啊!”段承影突兀的感叹一句。“云小友,来神兵山庄所为何事啊!”
云闲也不隐瞒,对朋友还是真诚的好,以段承影的大度也不会介怀。
“哎!都说神兵山庄汇聚天下神兵,我想着来借一件趁手的兵器,找了半天没有一件可以用的。”
段承影心中有点不悦,在神兵山庄找不到趁手的兵器,这传到江湖上真是够丢人了。
“云兄弟,我带你去兵器库,定让你选出一件趁手的兵器。”
“我刚从兵器库出来。你看我的脸,只有两个字,失望!”
“兵器库可是机关密布啊!你真的进去了?”
云闲有些困了,右手臂撑着脑袋道:“不就是一些飞针,暗箭之类的东西吗?没难度!倒是兵器库的那把锁不错,弄锁的时候花了点时间。”
段承影心中是波涛汹涌,飞针是无影针混合龙须针,在黑暗之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无影针细小穿透力强,更带有剧毒;龙须针细长,沾血便会收缩进入肉里,取出方法不对,将剜掉一大块肉。
暗箭,也是段承影精心打造,在狭窄的通道中,能洞穿三块盾牌,并刺透皮甲。
至于那把锁,更是他的心血之作,当初为了试验锁,他找来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没有一人能解开。在云闲的口中却只是有点意思。
虽然很不相信,但云闲将里面的情况一一说清,段承影不得不信。
带着最后的希望,段承影揉着发涨的太阳穴,道:“在兵器库中还有几间密室,其中藏着我的心血之作。”
趴在石桌上快要睡着的云闲,终于有了点精神,道:“兵器库内还有密室?”
段承影嘴角扬起了微笑,点头:“有!我想其中会有你需要的武器。”
云闲跟着段承影去了兵器库的密室,那些密室云闲早就知道,他失望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密室的藏品,没有一件合适他的。
他假装不知道,只是不想段承影太过丢脸,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捧段承影。
一个普通人的夸赞和一个高手的夸赞是完全两个概念。
云闲破解了一路上的机关,这足以证明云闲是个机关术的高手,而这样一个高手却没能找到其中的密室,这不就是说明段承影比云闲更强吗?
从兵器库回到假山,云闲坐在客座,道:“还是习惯用手,要是手能刀枪不入就好了。”
云闲的一句牢骚给了段承影灵感。“云小友,我想到一件绝对适合你的武器,天蚕手套。天蚕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把它制作成手套,手的灵活性不会改变。”
“只是天蚕丝极其珍贵,我手中材料不够!”
云闲却道:“没事!只要有希望就是好事!等我凑齐了天蚕丝,就来打扰段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