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万年一泪
ps1：回忆杀……文笔拙计怎么破……但愿大家能够看懂吧，真是的，笔力这种东西跟知识一样，到了用时方恨少，心中所想，这支笨笔无法表达万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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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脑海中的图景，c.c留下的讯息，没有一句话，只有一段段的回忆，破碎的记忆碎片随着命运魔女的复原而逐渐拼合，此时此刻，已经将一切的前因后果缓缓聚齐，记忆中，那一段段的历史讲述着一个自万年之前就开始的故事，那时候，c.c是魔女中神秘侧的领袖，在命运之河中掌舵着魔女之夜这艘大船，那时候的魔女之夜，曾野心勃勃，曾xiōng怀大志，她们自以为能够将和平和光带给这个充满鲜血和悲伤的世界，她们扶持了人类，驱逐了外族，建立了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瑕的新的世界……她们以为战争已经消弭，灾祸就此远离，庇护所世界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和平，但是事实，却让她们始料不及。
在自由之战中坚忍善良、崇尚德行的人类在平静而安逸的生活中渐渐腐化，没有外敌，没有压迫，人类灵魂中的恶念不断滋生，**驱使他们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同族，剥削，压迫，镇压，掠夺，已经消失的惨剧由他们之手再次重现在同族的身上，目睹了这一切的魔女之王对此既失望又震怒，而人类圣者的袖手更让她失望不已，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被再次提出，魔女们重新开始征程，她们要彻底净化这个世界……
简单来说，就是魔女之夜运用各种手段重新开启灭绝的战争，无论是地狱的入侵，天堂的吞并，还是外族的反攻，总而言之。在庇护所大陆重启连天的战火，打破现有的秩序，让所有心怀恶念腐化僵直的人们永堕冥域。而在黑暗时代到来之际。真正爆发出人性光辉的人们彼此依存，qiáng者不息，人类净化一新，始获新生。而在那时。一个超越了“人”的局限，由所有人类的jīng神共同构建出的抑制力，以守护人类存续为目的而存在的“阿赖耶”将会降临，她将带领幸存者的真正的善良者和qiáng者建立新的国度，也就是真正意义上能够与天使恶魔比肩的……新人类帝国。
血战、净化、重建、长久的和平。让所有的罪孽和不洁随着鲜血的冲刷而彻底消亡，此后，人口锐减，再也无法发生巨大的战争，弱者和恶者都将消失，而庇护所大陆的无垠世界中，再也没有所谓的人类，再也没有所谓的jīng灵。只剩下心灵坚毅身怀绝技的赤诚者们。他们将建立新的国度，他们将开启新的时代，就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内法兰。
但，这就是魔女们一直追求的完美吗？自诩为大陆守护者的她们，自诩为内法兰永恒的捍卫者的她们，自诩为人类庇佑者的她们。为了一直以来坚持的所谓的理想与和平，发动了第一次霸权战争。几乎将大陆百族屠戮殆尽，只换来了人类一家独大。日渐腐坏。而后，又因为对人性产生了怀疑和不满，想要再度发动第二次灭绝倾国……
对此，命运魔女从一开始就持着否定的态度。
碍于命运魔女在魔女之夜中无与伦比的声望和威势，就连魔女之王都要仔细考虑她的意见，于是魔女们退隐大陆，默默地观察着人类的进程和发展，然而事情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虽然人性之中确实有不可磨灭的闪光，但是其中隐含的黑暗和**更是让魔女们憎恶不已，而期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曾经情同姐妹的十二位次高席魔女远走高飞——贞德决然而去，贝优妮塔悄然隐退，贝露丹迪不知所踪……
这似乎是一个yīn谋的大网……等到命运魔女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然被孤立。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jīng密而庞大的计划已经在暗中缓缓展开，那时候，是第二次月蚀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千年。剩下的魔女们都忠于魔女之王，倾倒于那个伟大而又可怕的计划，袍泽的情谊和姐妹的感情使她们希望命运魔女知难而退，但是……
c.c留下的记忆片段有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刚才，无数的记忆记忆碎片讲述了一项恐怖的太古秘闻，以及魔女之夜一直以来的yīn谋和打算。现在，这伟大画卷的第二部分正徐徐的展开，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空中城堡。
建筑的风格并不属于大陆任何一种存在过的文明，它坐落于一座水晶般的湖泊之上，天空之中，基座是巨大而平整的玉石，支撑的是碧绿流光的柱梁，构建是天外的陨铁jīng钢。这城堡是如此得巨大，共有一百层，每一层都像是一个**的天地，有的是繁华的城市，有的是辽阔的平原，有的是美丽的森林，每一层都有独特的阶梯相连。晶莹的泉水从顶层飞泻而下绕过每一座都市，形成横跨纵贯的天之瀑布，最高之处的宫殿集成着世间的一切华美之言辞所不能描述万一的美丽，五彩的虹光缭绕其中，映射着天空的幻境。
这是魔女的世界，不知多少岁月之前集合了无数能工巧匠的智慧而构建的天之都市——艾恩葛朗特，是魔女们永恒的家园。
视线掠过百层的世界，来到了最高的大殿，在这里，凯撒看到了c.c的身影。这是魔女的最高联席会议的场景，身为命运魔女的她，理应坐上神秘侧首席的位置。
至高的魔女之王，上位的十二魔女，接下来的高位魔女，中位魔女……她们看着走进来的命运魔女，开始互相悄声交头接耳，眼中流露出惋惜或者讥讽。那时的c.c远没有现在的慵懒和颓废，她的眼神清亮而有力，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望见了命运的彼岸，她的步履是如此得有力，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她的目光扫到十二次高魔女席，眼神先在那三个空位上停留了一瞬，微不可见地惆怅一叹，然后单膝跪下：“王，如您所愿。我来了。”
凯撒扫视着魔女之夜中在席的八位上位魔女，可惜除了少部分特征显著之外，他无法将这些人对号入座。随着c.c的动作，他终于将目光也随之投向了所谓的魔女之王。
一看之下，凯撒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简直像是看傻了一样。他所见过的女孩子们，几乎都算得上是绝代佳人，其中爱尔奎特、优、仙妮亚她们更称得上是容姿绝世，世间难寻，但是跟魔女之王相比。简直是麻雀跟凤凰一般的差距。她的肌肤宛若纯白的圣光，她的黑发犹如流烁的黑星，她的chún瓣胜过了最美丽的花朵，她的声音让最美妙的乐声都黯然失sè，魔女之王坐在至高的王座上，用肘支撑着扶手，用手支撑着脸颊，她不容任何人无视地坐在王座之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打动任何桀骜不驯的灵魂。
那是属于魔女之王的气度和骄傲。无数岁月的智慧与感悟沉淀，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智慧和手段，只属于永恒者的气质使她超然于一切之外，如同最高贵的凤凰神鸟，睥睨天下，傲世绝伦——然而最最最震撼人心的。却是她那一双眼睛，幽如深墨。玄若天渊，似乎能看穿世间的一切纷扰变幻。于无声处震撼人心。
然而命运魔女却抬起了头，直视那双眼睛，淡金sè的眸子中迸溅出璀璨的星光，复杂的星图交织出难寻的命运，她的声音依然沉稳：“王，听说阿赖耶计划已经启动了。”
“对，我们必须找到有资格升华为抑制力的人类，因为只有心灵的力量才能展开这场升华，人造的灵魂太过脆弱。”魔女之王点头承认，“如果你仍然抱有非议……”
“恕我直言，王，人工制作的灵魂之所以无法承载人类的意识思念体，并不是脆弱与否的问题，而是魔女制造的灵魂永远不会有人类最珍贵的东西。”命运魔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魔女之王的话，这个无礼的举动引来了其他魔女的不满，然而她的话还在继续，“但是今天，我不是为了说这个而回来的，王，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阻止您的决意……”
“所以呢？那你就来说说，人类都教给了你什么？”魔女之王淡然道。
命运魔女缓缓站起，自她的身体为中心，一副巨大的星图缓缓展开，迅速布满了整个大厅，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要做布尔凯索之前做过的事情而已。”
“大胆！”绝美的容颜第一次出现了bào怒的神sè，魔女之王的眼中发出了可怖的杀气，c.c提到的是禁忌，不朽之王，初代战神，这个名字从来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王敢做，不敢听我说吗？”在这一瞬间，c.c那看似孱弱的身躯猛然爆发出了恐怖的气势，一举盖过了身边剑拔弩张的八位上位魔女，盖过了底下为数众多的高位魔女与下位魔女，掌控命运的力量节节攀升，竟然达到了与魔女之王分庭抗礼的姿态，“王，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王了！如果不能阻止您的话，那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没错，我是来杀你的！”
“你疯了！”身边的一位魔女厉喝道，“你为了人类，要来背叛自己的族群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圣白莲……看来无限的岁月已经让我们忘却了，很久很久之前，我们也是人。”c.c轻声一叹，随即，璀璨的星光猛然爆发，将整个天空之城纳入了森罗万象的无限星河之中，星空璀璨多变，宛若奇异的命运不可捉摸，“至于我想要做什么……阻止你们，让人类得以存续，让弱者也能欢笑——为此，不惜任何代价，必要时毁灭魔女之夜，这就是我的灵魂高呼的使命，这就是烙印在我灵魂之上的天命印记！”
“这就是我的天命！”命运魔女双手交织，在她的背后，星图无限延伸，仿若宇宙洪荒时划破黑暗的第一道qiáng光，在寂静与死亡中闪耀着亘古未有的绝世光华，在魔女之王的睥睨之下，在众多魔女的杀气之中，身处一切漩涡之中的命运魔女宛若带来光明的女神，在她的背后，周天星光如幕。将她的身影镌刻成永恒，“你们，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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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发生在大约四千年前……胜负的结果早已经注定。依照c.c的情况可以推论。命运魔女以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方式让魔女之夜沉寂了数千年，自魔女之王以下诸多高等魔女纷纷沉睡，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以八阶之身陨落九阶qiáng者。c.c为何能胜？第二段记忆在开战之前就戛然而止，这些事情，只存留于c.c的心中。
而自那之后，c.c连通着所有的魔女都陷入了沉睡，四千年过去了。c.c以及其他的魔女陆续醒来，以后的故事就已经知道了吧，c.c因脑内混乱的记忆得出了“要选出诸王之王”的任务，所以她找到了阿尔托莉雅，也找到了我……
最后一段记忆缓缓开启，入眼所见，是无限的冰雪世界，凯撒一眼就可以认出。这里是北地。冰雪覆盖的亚瑞特山脉常年风雪连天，这里是野蛮人的故乡，甚至是内法兰的起源，但当最初的人类文明衰弱之后，只剩下冰雪山川铸就的蛮族世世代代守护着他们的故乡。
“你看起来像是个南方人……切，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南方女人。知道吗。我讨厌南方人，你们总会成群结队地来北地杀人。抢人，连牛羊都不放过。把婴儿丢进火堆，把老人砍下头颅……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稚嫩，完全是一个没发育的小pì孩所说出的话，听到这个声音，凯撒却愣了一下，因为那是如此得熟悉，因为说话的人，似乎是小时候的他。
……我和c.c相遇，不过是这几年之间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身上没什么伤，却在冰天雪地里呼呼大睡，怎么样都叫不醒，真是的，南方人都是这么搞笑吗？”终于，凯撒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形，大雪之中，一个半大不小的身影几乎是拖着一个女人，在雪地中慢慢前进，“……真重啊你，我只是出来吹吹山风，没想到能够捡到你这个家伙。你说你，孤零零的一个人跑到大雪山，难道要找死吗？”
那个小孩儿……看起来大概是八年前的凯撒，但是在蛮子的记忆中，十岁时并没有这种奇怪的记忆——我的记忆又被乱改了，真是的，一个个淘气的混蛋。
被拖着走的女人正是c.c，此时此刻，她似乎陷入了情况不妙的昏迷，幸好雪山的积雪够厚，否则一路磕下来，非要震坏脑袋不可，而那时的小凯撒明显有些话痨，不管c.c能不能听见，兀自喋喋不休：“要让母王和紫看到，非要吓一跳不可。上次杀生丸那个小白痴脸从山里拖回一只大狗熊，他老子逢人吹了好久，老子这次拖回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指不定他们要连口水都流下来了，切，女人还是苗条一点比较好……”
“……喂，我兽族的女人都不打呼噜的，你怎么睡觉打呼噜？”小pì孩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样，转过头来，“南方女人，睡觉都这么豪放吗……等等，似乎打呼噜的不是你……”
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凯撒瞳孔一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抬头一看，在高高的雪山之上，一道黑sè的雪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打呼噜的……是雪山啊！”
“雪崩咩！”小pì孩不淡定了，踢了一脚c.c，“别挺尸了！再不起来就要被埋在地下了！喂！还指望我拖你吗？你倒是醒醒啊！算了，老子不管你了！爱死就死吧！”
大雪山的雪崩，一向是犹如山崩地裂，天下倾陷，除了高高在上的职业者，谁能挡得住？
但在这恐怖的雪崩之下，有一个臃肿的身影在全速前进着。
“我一定是疯了！真是的，谁愿意去救一个不小心捡到的女人啊！真是的，控制不了自己啊，手脚不由自主就动起来了！总之都已经做了！救不到可就亏大了！”小凯撒从山上疾驰而下，背后是滚滚而来的雪崩，他用力将c.c负在肩上，以极快的速度与雪崩进行着生死的竞速，还有工夫放声大叫，“惨了！说不定这次就死定了！你这个女人，欠了老子一条命知道吗！要是活下来的话，一定要把你变成我的奴隶啊混蛋！你们这些南方人不就是喜欢把兽人抓回去当奴隶吗？”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终究是背着一个人，速度越来越慢的凯撒叹息了一声，一把将背上的女人向下狠狠地掷去，然后缩成一团，也跟着向山下滚动：“罢了罢了，我们俩看看谁运气好，能够活下去吧……”
在这样令人困扰的大叫声中，c.c和凯撒被大雪吞没了。
黑暗……光明……黑暗……光明……视线最后变得清明，雪崩之后，天又下起了雪，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子缓缓地醒了过来，天空已经是星斗遍布。
“……好冷。”小孩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张满是惊喜的脸，其实第一次见面不是两年前，其实在八年前，凯撒大帝和命运魔女已经发生了第一次邂逅。c.c的脸上积聚了复杂的神态，悔恨与悲伤，喜悦与自责，感动与彻悟，决心与坚韧，刻骨铭心的情感仿佛要镌刻在这片永恒的天空之下，微风之中，风雪漫天中开始不朽的传说。
“你我本来是萍水相逢，你却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谢谢你……”谁都无法理解c.c此刻心灵的悸动，仿佛是数千年的迷茫在一件小事上得到了彻底的解答。这也许是微不足道的选择，一个少年在恐怖的雪崩面前仍然选择了肩负着那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在其他人看来无过是正义而充满勇气的抉择，但对于c.c来说，却是对她之前的选择的最好的慰藉，“一切并不是毫无意义，并不是毫无意义，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绿sè的长发垂到了他的脸上，痒痒的，少女暗金sè的双目蓄满了泪水，这是一个大雪的夜，黑暗的天空下无数的雪花飞旋舞动，宛若数不清的悄然逝去的生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永远不会忘记，就算你必须忘记今晚的事情，但我也永远不会忘怀……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却教给我这个不合格的魔女太深刻的道理，不论如何，人类对于追求自由和平等的愿望永远不会变质……”
“我的生命由你赐予，无数人的生命将因你而得以存活……”她将年yòu的凯撒搂在了怀中，动作轻柔到近乎虔诚，仿佛抱住自己最心爱的人，她的声音温柔而神圣，困扰她多年的茫然和困惑，在这谁也不知道的夜晚悄然瓦解：“既然我已经再度醒来，那么我的同胞们……还有那个人，一定也要重新开启那个可怕的计划，但是一切都已经没关系了，我会阻止她们第二次……既然所有人中只有我反对那个计划，那么它就应该由我来结束，我无法再逃避，因为这是我的命运……只是这一次，我比之前要勇敢呢……”
“这就是我的命运……”无数的面孔，无数的记忆，最终化成了c.c的脸庞，消失于记忆的彼岸，在一声击碎一切梦境的清鸣声中，凯撒骤然醒来。
“那个笨蛋……一直在以这种心情跟我在一起的吗？这就是c.c的过去吗？”凯撒摸了摸脸颊，湿湿的感觉，“……我居然，为了这个笨蛋，流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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