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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故事背景) 最新更新:2011-04-05 13:00:00
程锦相信自己人生的重要转折点都是在14岁那年,那年年初他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两人都没有生还,他爷爷听到消息后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一眨眼间家破人亡,只剩他和奶奶相依为命。他奶奶那年60多岁了,平时身体也不是很好,在这噩耗来临时老太太却是强打精神把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因为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要不她这还年幼的孙子可要怎么办。
程锦此时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后来想起他奶奶一把年纪还但要处理父母爷爷的身后事,还要天天顾着他,一夜间程锦知道自己该成年了,以后他要照顾好年迈的奶奶。
人能在脸上挂上笑容,假装忘记伤痛,可是那些伤在心里道道分明,夜深人静时更是鲜血淋漓。程锦每晚都睡不着,当奶奶睡下了,他就偷偷出门,在千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等快黎明了,他才疲惫地回家,睡上两个小时,再起来买好他和奶奶的早点,和奶奶一起吃完再去上学。
这种状况到年末发生了改变,程锦那几日觉得总是有人在跟着他,回头看除了偶尔有汽车开过,根本没有行人,程锦也不觉得怎样,仍是每天深夜固定在外面散步,到点了就回家。在程锦感觉被人跟了快一周后的一天,这天晚上他穿过一条巷子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刚一回头就被人扑倒在地,程锦挣扎着和袭击他的人扭打起来,程锦的眼睛已经很习惯黑暗了,即使那个人把运动衣的帽子兜在头上他还是看清了这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松口气:“喂,你干什么呢?”
那个男孩子一怔,大约是没料到他不但没有咒骂反而语气还算温和,不由得手劲略松。
程锦在多年后回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程锦看那男孩好像要松手,就自己先松了手,推那男孩:“我们先起来,躺这地上怪脏的。”
两个人都爬起来,程锦拍着身上的灰,突然感觉脖子上被扎了一下,一阵刺痛,程锦有些生气:“你到底怎么回事?”,那男孩不说话只往后退了两步。
程锦很快感觉到头有点晕,他摸着脖子:麻醉剂?这时程锦才感觉到危险了,四处一看这条巷子还挺长,而且很荒凉,旁边的破楼应该都是没人住的了。很快程锦的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了,他知道跑是跑不了,喊的话恐怕也没用,看来是自己活该,居然走到了这么个适合犯罪的犯罪场所。
程锦踉跄的靠到墙上,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喊上几声试试,他看向那个男孩子:他一身运动服,运动鞋,看上面的标志都是名牌,可他却也和自己一样深夜还在外面,比自己还严重,他甚至想犯罪。男孩就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程锦失去知觉。
程锦干脆靠墙坐下,问那男孩:“多久我会失去知觉?10分钟?”男孩不说话,但是走近了两步。
“过来聊聊天啊。你一个人站着也没意思吧,你是想做什么,好像不是要抢劫,你要杀人?”父母去世后程锦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不过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去伤人。
男孩走过来在他旁边蹲下,“你不怕我,那些人都很怕我。”
“哪些人?”程锦很想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就伸手去掀他的帽子,男孩也没有拦住他,淡淡月光下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男孩有着偏长并且微卷的头发,大眼睛白皮肤尖下巴,像个漂亮的人偶,程锦笑了:“你长得很好看。但你这样盯着人看的话,他们还是会害怕的,如果你想别人不怕你,你就要做个正常人。”程锦在心里说:至少你不能在意在半夜给陌生人打麻药。
其实程锦说的话都是他的经验之谈,父母爷爷去世后,程锦有段时间也是天天面无表情目光呆板,后来时间长了才发现以前的朋友很多对他都客气疏远,老师也总是想要帮他做心理辅导,这个世界就是适者生存,慢慢程锦学会了不露破绽地假装出各种表情,假装喜欢朋友和老师的关心,假装伤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淡了。
“做个正常人,假装?我不知道……要怎样做,我不知道怎么笑和哭。”
程锦有些疑惑,天生的感情缺乏障碍?这一年程锦也研究过一点这方面,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别人觉得好笑的事情上完全没有想笑的欲望,感情麻木,很难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是让人高兴的,程锦微微笑着说:“也没关系,你可以多参考别人的各种表情,多练习很快就会形成条件反射性的习惯了。”他也是在对以前的自己说,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微笑的。
男孩学着他的样子弯弯嘴角,程锦笑:“笑的时候你的眼睛也要眯起一点。”程锦看着男孩调整着表情,“不错,和真的笑容一样。以后你可以看着镜子多练习。”
“你懂得很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想杀人?”男孩也在地上坐下来。
“……”程锦确定这个男孩的确很危险,“我不知道,你没有去找资料查过?你杀过人?”
“查过,心理变态,目前还没有。”
程锦一怔:“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只告诉过我小姨。”
“然后她怎么说?”
男孩保持微笑说:“然后我就一直在医院呆到现在。”
程锦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湿热,当时自己也差点被送到精神病医院治疗心理创伤,他奶奶硬是拦住不让,他很害怕,他很庆幸自己很快学会了变成正常人的样子。程锦问他:“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偷偷跑出来的。”
“你以后要好好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然后他们就会让你出院了。到时你可以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不要杀人,要不你一样会被关起来。”
“只想不被抓到不就可以了?”
“会被抓到的。你身上穿的都是高档的衣服鞋子,你应该也是住在高级疗养院,肯定是有人天天看着你,你跑出来他们肯定知道。”程锦这么说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天天出来奶奶也许也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男孩沉默了片刻,靠到他身边坐下来,“被关起来也没什么,我也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程锦此时手脚已经麻木了,但意识却还算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只能说:“一直活下去的话,就会有想做的事情的。”
“你现在应该是在安慰我?”
程锦笑,他觉得现在自己面部肌肉也变僵硬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嗯,其实我是在自我安慰……很冷啊,我很困……”
男孩摸摸程锦的脸,很凉,过了一会终于感觉到还是温热的,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程锦身上,站在他身边看了片刻,转身离开,寒冬的深夜只穿着衬衫的男孩独自一人在淡淡的月光中穿行。
那天程锦在那小巷子里睡到天亮,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个男孩的衣服,看到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看向自己,但没有人过来询问他怎么会睡在这里。程锦回家后病了几天,那晚被冻得发烧了,好在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康复了。
后来程锦再也没有晚上出去漫游,奶奶看着他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担忧,他去过各处疗养院和医院找那个男孩,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药品中毒案1 最新更新:2011-08-27 18:33:38
“下班了,程队,你说过这个周末请客的!”警局里一群人闹哄哄的。
这天周五了,前几天刑警队一队刚加班加点破了一件重大抢劫案,程锦许诺要请客犒劳他们,“走啊,去哪?ktv?”
“不去,今天我们要去异度!”异度是家酒吧,他们商量好了要去酒吧高消费一把。
“异度?那我这个月的薪水还不够你们喝的,我不用吃饭了?”
“头,饭好办,这月的饭我们请你了。”
“那我还有什么可说得?酒吧也没这么早开门,那你们先请我去吃饭吧。”程锦笑。
众人一片哀嚎,还没喝上酒,就得自己先付钱请吃饭,大家更是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异度程锦是偶尔会去的,他和那里的老板王贺也认识。
他们这一群便衣一进酒吧,老板就忙过来招呼,“程哥,今天这是?”
“警察也要休息娱乐时间啊,过来喝几杯。”程锦笑,这老板30来岁,比自己大上几岁,看到自己就叫程哥,时间长了程锦也懒得纠正他。
“啊,欢迎欢迎,今天免单,我请你们!”
“别,你要真免单,他们还当你犯事了,明天扫黄组和缉毒组就上你这来了。”
“这哪能呢,我这是正经生意,绝对没有那些违法的服务。”王老板急了,赶紧表明态度。
“行了,这我了解了。”程锦拦住他,“真就来这喝几杯,我答应了请客,他们就非要来你这儿高消费一把,你去忙你的吧,让他们自己玩就好。”听他这么一说,王贺才放心的走开了,走时还叮嘱服务员好好招待他们。
酒吧里非常吵杂,程锦被他那些同事灌了几杯酒后,更是觉得吵得不能忍受,各色的灯光也晃得人头晕眼花,程锦和同事说了声,走到走廊上去透透气。他刚靠墙站了几秒,就有人过来搭讪,程锦笑:“抱歉,我得去下卫生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程锦拐弯上了左边的楼梯,楼梯口有个男人站着,程锦路过他身边时扫了他一眼,那个男人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目光交错一秒,程锦沿了楼梯上了楼顶。
楼顶一般都会有好些人在这吸烟,或者做些别的,这次上楼后程锦却是只看到一个人,这人在这深秋也只穿着件黑衬衫,还只扣着一两颗扣子,程锦有些好笑地想或许其它扣子是被下面的那些女人给解开的。男人朝程锦走过来,微笑:“好久不见。”
他一走近程锦就认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居然眉目间还能依稀看到他当年的模样,依旧是微卷的头发、白皮肤、尖下巴,只是现在长开了,还是个男孩时可以用好看或者漂亮来形容,现在要用帅或者是英俊来形容了,程锦也微笑:“好久不见。”潜意识中他觉得迟早他们会再见面的,只是没想到是隔了12年。
男人伸出右手:“我是杨思觅,思想的思,寻觅的觅。”
“程锦,前程似锦的程锦。”程锦也伸出右手握上去,“你现在怎样?”
杨思觅握着程锦的手,温暖的,他握住不松手,“前几天你抓那些抢劫犯我有去帮忙。”
那次行动是有特种部队的人帮忙,程锦有点惊讶:“你在军队?”
“不是。”
程锦笑了笑,也没再问,他肯定是选了种能合法杀人的职业,那次的抢劫犯只活捉了一个——还是重伤,其余五个都被.干掉了。“你那次看到我了?”
“嗯。”杨思觅也没想到会看到程锦,结果这一分神,其中一个劫匪他没打中要害,所以留了个活口。
程锦看看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放,还好没有人上楼顶来,“楼梯口的是你朋友?”
“跟着我的人,我让他除了你别让别人上来。”
程锦一怔,那人一看就也是部队出来的人,跟着杨思觅肯定不是保护他应该是在监视他。这些年程锦一直担心这件事:自己当年让杨思觅假装成一个正常人,而杨思觅如果真被认为是正常的,医院让他出院后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地,杨思觅家里并不是普通家庭,找到了不让他伤人伤已的办法。
杨思觅用左手摸了摸程锦的脸:“确实是热的。”
程锦失笑:“嗯,我还活着。”马上他就因为杨思觅滑到他脖子上的手而止住笑声,程锦想着两人打起来的话,现在的自己应该能和杨思觅打个势均力敌,他的搏击术在公安大学时可一直是最好的一个,这几年在外面实战经验也很丰富了。
杨思觅松开握着他的右手,右手搭上他的腰,上前一步,两人交颈相拥,他们两人身高相仿,杨思觅偏着头,感觉到程锦的颈动脉在自己的唇齿下起搏。
程锦被他呼在自己脖子的热气弄得很不自在,推推他的肩膀:“喂,正常人可不这样。”
“嗯。”杨思觅应了声,不动。
程锦暗自思考着,杨思觅这个行为应该是在对他认同的同类表示亲近或者好感,杨思觅就像动物一样,抛弃了人类的情感,只剩下本能。
两人静静相拥站着,楼下的惊叫喧哗声打破了这只得片刻的平静。
程锦和杨思觅从护栏往下看去,有人不知从哪里摔下去了,被穿在了酒吧后院的尖尖的铁艺栅栏上。
“你帮我在这看着,我下去看看。”程锦跑下楼,酒吧里面的人还在喝酒跳舞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程锦找出自己的同事,先让两人去后院看看情况,再让两人守住酒吧的大门不要让人出去,又让一个人去找到老板让他等下帮忙维持次序,接着又分配了两人去查一下二楼,看人是哪里跳下去的。
程锦赶到后院时,吴坚和李明杰在那维持现场,吴坚说:“程队,救护车马上到,也叫了局里的人来帮忙了。”程锦点点头,酒吧人太多,一会靠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控制不了场面,所以一开始他就叫他们联系局里。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被串在铁栏杆上,血沿着铁杆流了一地,程锦上前试了试他的气息,人还活着,程锦皱着眉想:这种状况要怎么办?把铁杆锯断?
旁边还有两人,程锦问了下都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是突然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程锦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是哪间,他们说是第二间,因为那人一跳下来,那窗口就有人尖叫着探身出来看。程锦叫李明杰:“小李,你上二楼去跟老张他们说下,”
后面的吴坚正在拦住一个人:“先生,不好意思,现在不能过去。”
程锦回头一看是杨思觅,示意吴坚放他进来,“怎样,在上面有没有看到什么?”
“除了这个人。”杨思觅看向挂在铁栏杆上的人,“还有三个人,两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去找酒吧老板了,老板现在正在前门维持次序。”
“你不冷?”程锦看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他并不像一个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特种部队的人,“把扣子扣上?”
杨思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把扣子全部扣上,又看看那个男人,“那个人活不了。”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有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看到现场都叹息着摇头,这状况难办,后来还是决定得锯断那穿透男人身体里的三根铁杆,还没锯多久,男人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最后尸体让警局的法医带回去了。
程锦带着地一队人忙了一夜初步结论是:那个小伙子很有可能是喝多了然后即兴跳了楼,从二楼跳下来本来是没什么的,运气好的人甚至可以毫发不伤,可他倒霉,一下成了肉串,和他一起的朋友说他今晚闹得特疯,其他的没什么不正常。
当晚程锦不知道杨思觅什么时候走的,他要走时才发现杨思觅不在。
第二天中午法医结果出来了,说死者体内有一种有致幻效果的毒素,就是说他没被扎死也有可能会被毒死。他的朋友们的药检结果都正常,按他们说的他们确实只是聚一聚喝喝酒。
死者叫周海,程锦叫人去查他的家庭状况,看他有没有吸毒之类的行为。
程锦想起前两天听说过刑警队三队那边有个案子是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叫刘昌的男人突然跑到了公路中间,被车撞伤,调查后发现那个人曾经有过嗑药的前科,后来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程锦想去三队那边问下情况,但三队的队长葛阅和他关系不怎样,连带三队的人和一队的关系都不怎样,程锦不想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想找茬。程锦想了想还是叫吴坚和自己一起去找那个刘昌问下情况,如果他和现在这个案子没关系那最好,如果有关系那就得上报,到时就不得不得罪三队了。
药品中毒案2 最新更新:2011-04-07 13:00:00
刘昌住的是一个老小区,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一个醉熏熏的胡子拉杂的男人过来开门,程锦出示了警员证,男人冷笑着让他们进去:“你们又想干什么?你们说我吸毒,现在我老婆要和我离婚了,你们高兴了?”
程锦和吴坚走进了房间,一股浓重的酒味,房间乱七八糟不知多久没收拾了,吴坚问他:“你说你没吸毒,那么就和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戒毒好几年了,我绝对不会再去吸那玩意!”刘昌咒骂着。
程锦看着他:“你有没去过一家叫异度的酒吧?”
“我结婚后就没有去过酒吧了,我就天天上班,下班,然后回家,我哪有空去吸毒!”
“在你毒发之前几小时内你有没有吃过喝过什么东西。”
“没有。”刘昌皱眉,“那天我感冒,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吃?”程锦向他确定。
“在办公室喝了水,办公室的人都喝那的水。”刘昌想了想,“我还吃了感冒药。”说着进去房间把吃剩的感冒药拿给他们,那天后来他被车撞了后住了几天院,这些感冒药也没有再吃了。他开感冒药的和被撞后住的医院都是惠仁医院。
程锦看着一版感冒药少了中间一颗,有些奇怪,一般的人都是从最旁边的开始吃的,“这药都是完全密封好的吧?”
刘昌一怔,破口大骂:“王八蛋,谁敢给老子下药?!我从纸盒里取出时,中间那颗铝膜撕开了,我也没多想,就把它拿出来吃了。”
直到程锦和吴坚他们走时,刘昌还在骂骂咧咧。
离开刘昌家后,程锦拿出手机打给去查周海的老张,让他仔细问下周海死前有没有去过惠仁医院,有没有吃过什么药。
回警局的路上吴坚问程锦:“程队,你真信刘昌说的?”
程锦摇头:“只能说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回去先看看叶子和老张去查的周海那边的情况吧。”
程锦他们回去后不久,叶子和老张也回来了,叶子叫叶莱,是个干练的漂亮女警,老张叫张中伟,不久前从扫黄组调过来的。他们的调查结果是,周海没有吸过毒,他有胃病,死前几天在惠仁医院开过胃药,他们带回来的那胃药是瓶装的,还没开封,打开来看是一瓶胶囊,叶子说:“这瓶是还没开的,他家人说周海身上还随身带了一瓶。”
程锦让吴坚把这些药都送去化验,虽然他觉得这些剩下的药品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还是全部检验下保险点。
程锦叫叶子还有老张和他一起去惠仁医院问下情况,又让队里其它人去全市的其它医院问下最近有没类似的中毒病例。
他们查了医院的医疗记录,刘昌体内的毒素和周海的是一样的,但因为刘昌以前有过吸毒史,对毒素有一定抵抗力,也或者是毒素剂量还够,再加上医院的及时抢救,最终得救。
程锦问医院方面最近还有没有其它和这类似的中毒事件,医院主任说还有两例,都在重病房,病人经过抢救还在昏迷中。家属也在医院,经过询问病人在中毒前都在惠仁医院开过胃药。中毒的人都是住得离惠仁医院比较近的人,所以中毒后还是被送到了这家医院。
叶子问那个主任:“你们就没想到要报警?”
主任也知道事情严重了,讪讪地说:“这个我们也要经过了家属的同意后才能决定啊……”
程锦留下叶子和老张在医院,回了警局找局长汇报,局长叫曾国新,是个理平头的五十多岁的老头。程锦刚要开始说,手机响了,是他派去其它医院的同事的消息,新兴医院有一个中毒者已经脱离危险,中毒者之前也去过惠仁医院买过胃药,因为她上班是靠近惠仁医院,胃不舒服就直接去了这边的惠仁医院。
老爷子听程锦叫完整个案件经过,知道这个案件非常严重,老爷子马上向上面汇报。最后上面的指示是这个案件移交给他们处理,他们会成立一个特别小组来调查这个案件,惠仁医院他们已经派人过去封锁了,案件其它资料马上会有人来这边取。
“这是定性为恐怖事件了?”程锦问老爷子。
老爷子摇头:“现在不归我们管了,别乱猜测。”说着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还好你发现得早,要不这次我麻烦也大了。”这里毕竟是他是管辖区,出了这种事还没能尽早发现肯定是有责任的,“程锦啊,我早就说你一定是前程似锦!”
程锦一毕业才22岁就在这个局,他是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有很多人觉得他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但他在犯罪案件方面确实是有天赋,而且他追击罪犯时也总是打头阵,他受过两次枪伤,其中一次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去年一队的队长调走了,老爷子就提了程锦当队长,老爷子都没想他局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会是他提升的,但现在他很欣慰,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有慧眼的伯乐。
程锦笑了,也不想老爷子拉着他继续闲扯,“局长,现在可到下班时间了,没事我就先回去,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我这一队的人都还没合过眼,我通知他们回去休息了。”
老爷子拦住他:“还不能走啊,上面一会就有人来,他们要是问什么问题还是要你来回答。”
程锦苦笑:“局长,你在不也是一样。”
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不一样地,你就是太低调了,得让上面的人看看我这里也是有人材的,不要以为只有他们能破大案子。”
程锦哭笑不得:“那行,我先去了解下我们那队的人现在的情况。”
叶子和老张说他们那边有人过去交接了,他们正要回警局,程锦和他们说了现在这案子会有特别小组来查,让他们回去休息,有事会通知他们。其它的人程锦也都一一联系说明情况,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
很快上面的人过来了,三个人,杨思觅也在,程锦看到也不觉得惊讶:“这案子你会参与?”
“昨晚我也案发现场,所以被叫来看看。”杨思觅朝他笑笑。
另两个人一个是个严肃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皱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和局长说话。另一个是个总是在笑的桃花眼男人,看起来二十六七的样子,他走过来和程锦打招呼:“你就是程锦啊,我们boss和我们说你很厉害哦。”
程锦疑惑地看向杨思觅,杨思觅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哎,你和小杨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问程锦。
什么时候认识的,第一次见是在十几年前,昨天是第二次见,今天是第三次,程锦只是笑着说:“很久前就认识了。”
男人笑着也没再细问,自我介绍说:“我叫步欢,步步高升的步,欢喜的欢。那边那个叫魏清,魏国的魏,清水的清。”
魏清和局长也说完了,转过头来对程锦说:“你可以来参与这个案子。”
程锦笑了,这人说话像是在施舍一样,只要能破案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参与了,他不顾老爷子在旁边不停朝他使眼色,拒绝道:“不了,有你们在我就不去画蛇添足了,我昨晚一晚没睡,我得回去睡一觉,再见。”说完向局长和杨思觅点点头就往外走,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杨思觅几步赶上他:“我开车送你。”两人很快走掉了。
步欢说:“我们只有一辆车,小杨说要开走。”
魏清看他一眼:“那你就再叫辆车来。顺便叫人过来把尸体和那些相关证物还有其它相关资料也一起搬走。”
药品中毒案3 最新更新:2011-04-08 13:00:00
程锦问杨思觅:“你一个人出来没问题?”昨天还有人跟着他。
杨思觅轻飘飘地回答“我是没问题,至于他们有什么问题关我什么事。”
“……”程锦无语,希望不会在半路有一队人冲过来拦截。
程锦住得离警局不是很远,他在三年前就买下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了,那时他刚到这个警局工作不久,他奶奶在他大一那年去世了,他就再没回过千明市,那里是他的伤心地,宁可断肠人在天涯,也再不愿再回家乡。
进了房间,杨思觅把手上的盒子递给程锦,“送你的。”
程锦笑:“为什么?”
杨思觅想了想,他没有送过别人东西,不知道送东西给别人还需要理由,“生日礼物?”
“我今年的生日早过了,下个生日在明年2月,还有好几个月啊。”程锦笑。
杨思觅有点疑惑,是不是自己要把这个再带回去,却看到程锦拆开了,纸盒里面装的是个风铃,白色的骨头风铃,一节节雪白的指骨,拿去检验就会发现都是属于不同的人。
“……很酷!”半晌,程锦露出还算正常的笑容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程锦看着杨思觅熠熠生辉的眼睛,不忍心说自己没有喜欢,最多只是欣赏,虽然这风铃做工的确精美。他突然灵光一闪,杨思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不识人间烟火,他怎么会想到送自己礼物,表达对自己的好感?但是为什么他会想到说生日礼物?程锦问他:“你生日是在最近吗,收到生日礼物了?”
“10月25日。我小姨,送了我衣服。”
程锦忍俊不禁,只要理解了这个人的思路,他做的事情都很好猜,他自己生日收到礼物,就也送礼物给别人,“10月25日啊,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杨思觅又想了想,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向你要。”
“……”这样也可以?这句话挺狡猾的,程锦失笑,“好。”又问他,“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
程锦想着平时杨思觅去哪都会有人跟着,想必吃饭也是有人盯着的,换种方位思考就知道:杨思觅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程锦找出外卖单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喜欢什么口味,能吃辣吗?”程锦是习惯吃辣了。
“……”杨思觅眼神无辜地看着他。
程锦笑着摇摇头,打电话去叫了水煮牛肉、辣子鸡、炒西兰花和酸辣汤。
程锦去洗澡,让程锦自己随意,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多了个人。
送餐的人非常无奈地对程锦说:“我跟你朋友说你下次再给钱给我也是一样的,他硬是不让我走,我这还赶着要送别的地方呢。”程锦经常点这家的外卖,送餐的人也认识他。程锦忙跟他说抱歉,付了钱送他走了。程锦看看无辜的回看他的杨思觅,心想这是他疏忽了,没有早点拿钱出来,不过他也没想到外卖的效率突然变高了,这么快就送过来了,这让他又多了解了杨思觅一点:他身上不带钱。
两个人在桌上摆好饭菜,开始吃,杨思觅吃了几块辣子鸡就双颊泛红,程锦笑:“很辣?”
“还好。”
过了会程锦看他都冒汗了,眼睛也泛着水光,长睫毛也沾湿了,忙把辣子鸡端开放到一边,倒了杯凉水给他,杨思觅不声不响的喝着水,程锦看着他想,看来他很好养,给什么吃什么,但这么一只漂亮、乖巧的动物程锦很担心自己会给养坏了,这些年他连株草都没养过,他开始有些期望能快点有人来把杨思觅接走。
程锦想到水煮牛肉也是辣的,也移到一边,酸辣汤也辣,也移开,只让杨思觅吃西兰花,杨思觅停下看了他一会,放下了筷子,“我要回去了。”
程锦拉住他:“怎么了?”杨思觅也不答,只站起来要往外走。程锦也有些上火了:“先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就因为不让你吃辣,你不是不能吃吗?”
“没吃过就不能吃?只有正常人才能吃?”杨思觅面无表情地说。
程锦只感觉熊熊怒火从心底往外烧,没吃过辣椒,那些人到底天天给他吃些什么?水煮青菜,水煮肉片?“谁说你不正常了?他们才不正常!你带了手机没?”说着他直接伸手到杨思觅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看上面的接过的电话都是同一个,程锦回拨过去。
“思觅啊,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是个女声。
“我是杨思觅的朋友,他今晚在我这吃饭,您怎么称呼?”
“哦,你是程锦啊,我说思觅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呢,我是他小姨,你找我什么事?”
程锦犹豫着要怎么称呼,想了想还是说:“阿姨,我就想问问他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吗?”
“你是说有没有对什么食物过敏?没有啊,他怎么了?”
“他能吃辣吗?”
“可以吧,我没听说他不能吃辣啊。”
程锦皱眉:“他生活方面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应该没有。”那边犹豫着说。
程锦也懒得再问:“阿姨,今天他在我这住没问题吧?”
那边安静了两秒,很快她答到:“没问题,没问题!”
“那就这样,阿姨,再见。”
“好的,再见。”挂了电话,杨思觅的小姨,谢铭叫来自己的属下,“小应,思觅有什么不吃的吗?生活方面有什么特殊的习惯?”
小应叫应佑安,他就是那天在酒吧跟着杨思觅的人,他摇头,杨思觅从不提任何要求。
谢铭沉默了,她一直尽力防止杨思觅会给别人造成危害,却忘了自己在最初是想保护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程锦看杨思觅不喜欢吃西兰花,但辣椒也不能让他多吃,吃辣还是得慢慢适应,想了想,程锦决定下面给他吃,他自认为自己做的面条是很不错的,毕竟这多年他做得最多的就是面条了。
程锦煮面时,杨思觅一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程锦问他:“你会做饭么?”虽然知道答案应该是不会,但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太沉闷了。
杨思觅摇头:“没煮过面,不过有在外面烤过肉。”
“出去执行任务时?”程锦想是不是他什么时候去很偏僻的地方执行什么任务。
“嗯。”杨思觅也不详细说,都是程锦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面条很快做好了,程锦放了青菜、香肠,又打了个荷包蛋进去,自己先尝了尝,觉得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杨思觅很快把一大碗面都吃光了,这吃饭速度应该是练出来的,程锦有点不放心:“吃饱了吗?”
“吃饱了。”杨思觅点头,他第一次觉得吃饭这件事也不错。
程锦觉得自己家就像是多了孩子,他帮杨思觅找到睡衣,帮他调节好水温,还是很担心他会烫伤自己,不住的叮嘱他:“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叫我?”杨思觅也不觉得不耐烦,相反有人连这么小的事都想照顾他,这让他觉得非常新奇,他乖乖的点头。
所有的事情总算一直到睡前都非常顺利,临睡了,程锦犹豫了,让杨思觅睡客房?他想问杨思觅一般是不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想了想程锦换了个方式问:“今天你是自己睡客房,还是和我一起睡?”问完了才觉得这么问也挺不合适……
杨思觅看看他:“和你一起。”后来程锦才知道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人一间,当然除了他自己的房间,从他门外开始所有地方都是有严密监控的。
两人这晚都睡得不错。杨思觅6点准时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不是自己房间,难怪没有人来敲门叫自己起来。程锦还沉睡着,他一惯是有案子就不眠不休,没案子就睡得昏天暗地。杨思觅也躺着不动。
门铃想了,杨思觅看着程锦眼也不睁,直接摸着走到房间外面去了,程锦直到开了门才睁开眼睛,往外一看,还是昨天见过的人,程锦想了想,是叫步欢和魏清。
步欢笑道:“哟,还没起床呢?”
程锦看看墙上的钟,才七点,他离警局近,上班的话八点起来也来得急,这时他才想起杨思觅也是在这的,“你们来接杨思觅?我去叫他。”
步欢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就看着程锦快步回了房间,步欢朝魏清耸耸肩,自己自在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魏清皱皱眉关上房门也走进去。
程锦叫了杨思觅起来,步欢看他们都出来了,就笑道:“来接小杨是顺便,主要是那个药品中毒案的事情,我们boss希望你来协查这个案子。”
程锦一怔,昨天他以为魏清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难道不是?有高层说话了,他还真不好拒绝,毕竟上面的人是连他的局长也得罪不起的。“了解,我马上去局里报告一下。”
“我们已经去通知过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就可以。”
程锦看着步欢:“你们是哪个部门?”不像是公安部的,神神秘秘到像是另一个部门。
步欢笑着看向魏清,一脸严肃的魏清说:“我们是安全部的。”
“安全部?难道这案子真被定为恐怖主义事件了?”程锦疑惑,同时想原来杨思觅是安全部的,这样的确比在军队合理些。既然案子移交到安全部,他是公安系统的,把他叫去做什么?
“这件案子上面很重视,严令我们要尽快破案。”
程锦看也问不出什么,让他们再坐会儿,他去拿了新牙刷和新毛巾给杨思觅,程锦买日常用品都是一堆一堆的买,等全部用完了就再买一堆。
药品中毒案4 最新更新:2011-04-09 13:00:00
程锦和他们一起去了他们的办公室,从外面看着像是在军区,经过层层关卡,才进了办公厅,大厅人人很多,分了几个区,所有的人看走来都很忙碌,步欢带程锦到一个空位,让他先坐一下,魏清走开了。
魏清进了一个办公室:“谢局,程锦到了。”
谢铭点点头,问他:“你觉得程锦这个人怎样?”
“有才能,但为人太随意。”
“在你眼里有谁为人不随意?”谢铭笑:“程锦是个很‘识实务’的人,在随意的人面前他自然随意,如果步欢没和你一起去,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一个和你一样严肃的人了。”
魏清沉默。
谢铭道:“走吧,人齐了就开会吧。”
会议室或坐或站地聚了几十个人,程锦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案子这么多人聚一起,他想人多也不一定好办事,自己不知道是过来干嘛来了。
谢铭站在最前面,等所有人都拿到分发的资料后说:“魏清,你来说一下关于药品中毒案现在我们了解的情况。”
魏清拿着一叠材料,在上面开始讲,程锦看着他旁边的步欢开始无聊的乱翻着手里的纸张,再看看杨思觅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程锦真觉得自己来错地方了,但还是打起精神仔细看手里的资料。
现在的情况是发现五个受害者,死亡两个,除了发生意外的周海,昨晚还有一个受害者宋其远已经死亡,而宋其远是在惠仁医院实习,他也有胃病,吃下了有毒的胃药。除了第一个受害者刘昌他说自己是吃的感冒药,其它人都是吃的同一种胃药中毒,胃药里面有毒的那颗是随机的,所有受害者中毒有先有后。剩下的药品检验后的结果都是没有任何毒素的。
昨晚惠仁医院所有的相关工作人员都被问话,但未发现有明显可疑的人。医院的药品主要是胃药还在检验中,最早胃药中毒的周海是在四天前10月15号买的药,而刘昌是在10月11号买的感冒药,最后经过权衡决定把惠仁医院11号以后出售的感冒药和胃药都收回来,现在还在进行中。
现在主要的结论是,第一:刘昌是否真的有中毒,因为到目前都没有任何人是感冒药中毒,而且刘昌当时体内含的毒素并没有达到致死的剂量,所以现在怀疑刘昌并不是爱受害者。第二:四个胃药中毒的受害者有三个都是在司卜明医生那开的药,司卜明本人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或许是有人陷害,正在按他的人际关系调查有没有可疑的人。第三:死亡的宋其远是某高官的侄子,怀疑可能有人在报复此高官,这条线索也还在进行中。第四:毒素并不是医院内部的,没有医院或者实验室有这种毒素丢失,正在查是否有人在黑市上非法出售。
魏清讲完后,谢铭让大家发表对此案的意见,几小时前他们已经讨论过一次了,到目前新的线索也还没有出来,此时并没有谁发表新的看法。
谢铭看向程锦说:“程锦你是最早发现和注意到这个案子的,你有什么看法?”所有人都看向程锦,杨思觅都侧头来看他。
程锦有点疑惑,这算是下马威?程锦沉稳的站起来:“大家好,我的看法可能有点不同:我认为此次中毒是分两个阶段完成的,第一次是感冒药,投毒者是在做试验,试验毒素致死的剂量,所以刘昌中毒未死亡。第二次是胃药,这次投毒者加大了剂量,我认为他的目标是在这一批,是一个会在这段时间内买胃药的特定的某个人。投毒者肯定是医院的能接触到药品的人,这个人有医学知识,也许可以自己提纯毒素,虽然没有医院或者实验室有毒素被盗,但可以查一下相关实验器材的试用纪录。暂时我想到的就这些,抛砖引玉,大家不要见笑。”
大家都安静了几秒,然后谢铭笑:“说得很好,可以按这个方向查一下。大家有什么意见或疑问可以提。”
程锦按自皱眉,还要答疑?
有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站起来问:“你觉得和司卜明没关系?”
程锦怀疑这个男孩还未成年,安全部雇佣童工?他回答:“司卜明不是凶手,他和投毒者唯一的关系是:看起来他好像是被陷害的人,如果是投毒者陷害他的话,那也只是顺带,这一次投毒者的目标不是他,如果司卜明也是投毒者的目标或者目标之一,那么司卜明会成为下一个受害人或者下一批受害人之一,投毒者是个心狠手辣、目标明确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男孩子笑了:“程锦,你是很厉害,我是游铎。”
程锦笑笑:“你好,谢谢。”游铎是他来这后第一个对他表示认同的人,难道之前真的有谁和他们说过自己,是谢铭吗?她怎么认识自己?不过安全部的要调查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个年轻的冷冰冰的男人也站起来,他不像魏清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也不像杨思觅“目中无人”,他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说:“你认为投毒者投毒不是随机性的,而是有目标的,而且目标很可能是多人?”
“为什么不?以你们的效率,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有行为可疑的人,那表明此人在投毒前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甚至上班上学从不迟到,任何事情都循规蹈矩,是个一点也不会让人注意或者往往是被人忽视的人,而现在他几乎疯狂了,想必近期发生了什么很刺激他的事情,他现在开始憎恨某些人,甚至他会发展到憎恨所有人,他或许会失去理智,但他智商可没有降低,他计划周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回头,他不会停止的。”
年轻的冰冷男人点点头:“我同意,我有一个职业是医生,有接触过这种人。”他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说:“程锦,我是韩彬。”
谢铭看没有人再起来提意见,她问程锦:“程锦,你还有其它要补充的吗?”
程锦想了想还是说:“我认为在没有新的线索的情况下,可以查一下与宋其远有关的人,在第二次中毒中死亡的只有他,而且他并不是医院的病人,他是实习医生,他与投毒者肯定是认识的,投毒者的目标或许就是他。”
谢铭思索着说:“这是一个调查方向,这样,你来负责这方面的调查,你有什么需要,这里的人都会配合你的。
程锦答应了,虽然他并不认为这里的人会很配合他。
谢铭分配了一张办公桌给程锦,就在杨思觅旁边,杨思觅的桌子和他的桌子一样的空,程锦怀疑上班对于杨思觅来说是不是就是发呆,程锦问一直沉默的杨思觅:“你在想什么?”
杨思觅看了看他说:“或许他是我的同类。”
程锦听懂了,他是在说那个投毒者,程锦看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杨思觅在说什么,压低声音说:“不,当然不是,在生活中他是失败者,现在他选择了迁怒于人。你和他不同,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只是没法对人产生感情,他对人是由失望累积成憎恨。而且你不能像他一样,我可不想有一天我要想办法抓住的人是你。”
杨思觅看着他,间或眨一下眼睛,他的眼睛眨得很慢很慢,终于他说:“好,我不像他一样。”
“……思觅,好的……很好。”程锦笑了,杨思觅这是承诺了他会一直遵从正常人的道德规范,从此刻开始他把杨思觅当成自己的责任。你敢信任我,我就能永远不辜负你。
步欢慢悠悠地晃过来:“打算从哪开始呢,我来帮忙哦。”
程锦回头看着他笑道:“多谢。医院的人的名单有吗,有没有分类出来?”
步欢去取来一大叠资料过来,“和宋其远一起在这家医院实习的有15个,他们都是医大同级的同学,都是认识的。惠仁医院的医生也有很多是在医大任职的老师,司卜明是医大的教授。”
程锦问:“和司卜明还有宋其远关系都比较密切的人有哪些?”
游铎也走过来了:“主要有5个,他们都要上司卜明的专业课,没有和宋其远关系很好的人。宋其远没有住寝室,一直一个人在外面住,和班上的同学关系并没有很密切。”
程锦问:“我们这有没有谁在电脑方便很精通的?”
步欢拍拍游铎:“这位就是,全才,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都精通。”
游铎有点不好意思:“不,计算机方面还是小安更厉害,我去叫她。”说着马上跑开了。
程锦笑:“现在那些医生和实习的学生都在学校吧?”
“在的,都在我们监控范围内。”
监控?这个程锦倒是没想到,看来这次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
游铎很快带了个和他一样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的女孩子过来,“这是小安。”
女孩笑容甜美:“你好,我叫安笑颜,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小安就好了。”
“好的,小安,你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医大吗?”程锦问。
“没问题,谢局说我们要全力协助你的。”小安笑道。
游铎马上说:“我也去。”
程锦问步欢:“他们能都去吗?”
步欢笑:“现在是你说了算。”
程锦向远处的韩彬招招手,韩彬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程锦问他:“有空吗,我们要去医大,你说你做过医生,应该和他们会比较有话题能说。”
韩彬点头同意了。
药品中毒案5 最新更新:2011-04-10 13:00:00
步欢去开了车来,黑色的小型客车,最多能坐十人,“走吧,开这辆我们就不用开两辆车了。”
车内宽敞舒适,他们都是选了一人坐一排,看到最后上车的程锦坐到杨思觅旁边时,他们都有些惊讶,但没人表现出来。
车直接开进了医大,一进校门是广阔的广场,广场边缘是教务楼,它像一架屏风遮挡住其它风景,绕过教务楼,可以发现医大环境很好,教学校和宿舍都隐匿在树林中,树林旁甚至还有个小湖,湖上像园林一样架着廊桥,湖畔有几座小木亭,里面有谈笑的学生。
看着窗外的风景,程锦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他问游铎和安笑颜:“你们是不是还在上学?”
游铎说:“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小安还在上学。”
小安笑:“我读计算机,我申请了免修,期末去考试就可以了。”
程锦很惊讶:“你们才多大?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上高中。”
步欢笑:“你别看游铎这张脸就以为他未成年啊。”
“哦?”
“我今年21岁了。”游铎有点不好意思。
“咳,的确看不出来。”程锦笑,“小安呢,肯定未成年吧?”
“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小安问程锦,“你多大?”
“我和思觅一年的,26。”程锦不介意聊些私人话题让大家熟悉起来。
小安眨眨眼,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杨思觅叫得这么亲昵,他们对杨思觅比对韩彬还陌生,小安好奇心起:“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程锦看看杨思觅,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别人了解这些,“我们在多大就认识了?”开车的步欢也竖起耳朵来听。
“14岁。”杨思觅侧着头看了程锦一眼。
“没错。”程锦回忆着当时自己的狼狈,笑着说:“你们不知道,思觅那时虽然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可是已经很能打架了。”
小安偷偷的瞄了眼杨思觅,他现在是个很帅的男人,看他被人说漂亮也不生气,心想看来他不像看起来的那么难相处。
“你们是打架认识的?”游铎问,他对杨思觅也不了解,只听说过杨思觅在枪械和搏击方面很厉害,并且经常会去做一些特殊任务。
“那时我才没想和你打架……”杨思觅皱眉。
程锦笑着打断他:“是,你不想打架,你只想杀人。”他可不想让杨思觅以一副没开玩笑的样子说他那时其实是想杀人。
小安和游铎都笑了,这时他们还不相互了解,确实认为只是玩笑话。
韩彬的声音从后排响起:“我们先去哪里?”
“我们分两路,思觅你和步欢还有小安去学生宿舍那里,看看能查到些什么。”
小安问:“不是已经查过了?并没有查问出什么。”
“正式的查问是没查出什么,所以你们现在再去看看。”程锦隐晦的说,“你们查一下他们私下会谈论些什么,还有查下他们电脑里有些什么。小安是女孩子,去男生宿舍没问题,去女生宿舍也方便一点。”
“他们私下会谈论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除非装窃听器啊。”步欢把车停进停车位。
程锦看着他微笑。
“不会吧,你认真的?”步欢怪叫,“这不合规定!”
“我只要结果,过程你们不用告诉我。”程锦看着杨思觅,“我和他们去和教授谈一下,一会见?”
“一会见。”杨思觅也看着他,“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觉得无聊。”程锦看着他们进了宿舍楼,转身和韩彬还有游铎去了老师的办公楼。
确实无聊,但杨思觅还是迅速地调整了表情,变身成面带微笑的可靠心理医生,向宿舍的男生们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杨老师,我是主攻心理学的,因为最近你们班上有同学发生了意外,院长让我过来看看大家的精神状况,希望你们不要受到这个意外事件的影响。这位是步医生,这个小姑娘是我的学生。”
步欢没想到会突然变了个身份,非常勉强才能不让自己的脸变得扭曲,他向这些男生打招呼:“大家好。”
小安眨眨眼:“师兄们好,你们叫我小安就好了。”男生们看到可爱的小师妹都放松了不少,有几个还红着脸偷偷地把脏衣服脏袜子塞到卫生间的桶里去了。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基本上的学生都在宿舍,杨思觅每一个房间都进去查看,亲切地和他们聊些日常的话题,有同学问他专业心理问题,他也耐心解答。
步欢在一旁笑得脸都快僵了,他可不懂什么心理学,还好杨思觅没有见死不救,他把这些未来医生的所有问题都一一接下。
小安在一张桌上有电脑的桌子前坐下,和旁边的男生聊天,“师兄,这是你的电脑么?”
男生笑:“是的。”
“师兄,我前些天也买了电脑,但是好像出了些问题,最近上不了网了,师兄你有空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啊?”
“没问题,到时我帮你看看。”男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师兄,你这里能上网么,我能不能用你的电脑看一下我的邮箱啊,这几天我不能上网,都没有看我朋友有没有给我寄邮件。”小安不好意思地问,又很快地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哦,就当我没问过哦。”
男生笑了:“没问题,你用吧,可以上网的。”
小安打开自己的邮箱,查看邮件,“果然有邮件。”又丧气地说:“都是广告啦。我朋友明明说要发邮件给我。”
男生有点犹豫地问她:“是等你男朋友的邮件?”
小安一怔,笑了:“不是的,是我以前同桌要发她和她男朋友的照片给我的,我很想看看啊。”
“小安。”杨思觅看她被人拖住了,叫她。
“老师,我来了。”小安迅速地站起来,“师兄,我要走了,下次见。”
男生有些沮丧地看着小安跑开了,但又想,心理学的小师妹,可以去心理学那边问下,而且她的电脑还需要修理呢。
他们出了男生宿舍,接着去女生宿舍,步欢发现现在的女生胆子很大,什么问题都问能问,“老师,你们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杨思觅留下步欢在那应付这些花痴女生,“我要去和郭蕾同学聊聊,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步医生和小安同学。”
“郭蕾,方便现在聊一下么?”杨思觅微笑地看着站在阳台边的女孩子。
女孩防备地点头。
“昨天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但是首先你要知道,人的一生不可能会全都是好事情,总会有些坏事的,这个是我们无法避免。”杨思觅认真地说。
“不,不是的。”女孩失去了努力维持的表面上的平静,哽咽道:“你们不明白……”
“你可以说出来。”郭蕾在他们现有的资料中是宋其远的女朋友,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他本来是要在两周前出国的,本来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我也一起去,但是我家不希望我出国,我妈妈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她不舍得我,所以我问他能不能留下来不出国……他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就好了……”郭蕾失声痛哭。
杨思觅敛了笑容看着她:“有些人,上帝特别宠爱他们,所以早早地就把他们接走了,这是我在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去世时我的医生告诉我的。”
郭蕾流着泪怔怔地看着这个不再微笑的心理医生:“可是我忘不了他。”
“不用忘,你想起他的时候就朝天空微笑,他就在那里看着你。”
郭蕾朝天空笑笑,泪却止也止不住,外面阳光灿烂,突然飘下了太阳雨,郭蕾又哭又笑,伸出手去,接住雨丝……
程锦和韩彬还有游铎去了教授的办公室,先去了见赵孜教授,他也是仁惠医院专家医生,满头银发,但看起来人很精神,韩彬很尊敬地道:“赵教授,您好。”程锦叫韩彬来是因为他说过他当过医生,但他也没想到,韩彬是认识赵孜的。
“韩医生?你怎么在这?你现在是在哪个医院?我一直说没看到你了。”赵孜教授惊讶地拉住韩彬,他以前在学术交流会上见过韩彬,和他很聊得来,并把他当忘年交。
“没在医院了,在帮政府部门做些医学方面的顾问。”
赵孜惋惜地叹口气,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
“教授,这位是刑警队的程队长,他想向您了解些情况。”
“哦?但是警察已经来过了。”
程锦笑了:“赵教授,我们是想向您咨询一些专业问题,宋其远中的毒是不是个人也能配置?”
赵孜看向韩彬:“这个韩医生应该可以告诉你答案。”
韩彬道:“教授,他是想问你学校实验室的设备能不能提纯这种毒素。”
赵孜带他们去实验室,让他们参观,“确实可以,我们这里有最好设备。但是基本上大三大四的学生的实验都得用这些设备,你们如果怀疑是有人用这个设备提纯的毒素应该是很难查到到底是谁做的。”
“教授,这些实验室使用状况都是有登记的吧。”
“有的。”赵孜带他们去值班室看登记的记录,程锦他们把几本厚厚的笔记本都打包拿走。
程锦又问:“教授,像你们老师过来这里是也要登记吗?”
赵孜很坦白地说:“原则上是要的,但没有硬性要求。”
韩彬谢过了赵孜,向他告辞离开。
药品中毒案6 最新更新:2011-04-11 13:00:00
接下来程锦他们去见司卜明教授,他和韩彬也是认识的,不过只是见过,并不像韩彬和赵孜那么熟。
韩彬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后,司卜明教授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司卜明和赵孜不同,赵孜是学术派,而司卜明就比较懂得经营人际关系了,他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据说很快有望在院长退休后升职为院长。
司卜明脸色沉重:“宋其远是一个为人友善、学业优秀的好学生,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遇上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是他?”
“教授,宋其远的胃药也是惠仁医院的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的。”司卜明答。
程锦不停地问些问题,他看到司卜明有些不耐的看着他桌上的手机,程锦有点惊讶,刚刚他们过来时,司卜明就是在接电话的,但看到他们马上就挂断了。程锦不经意地看了眼旁边的游铎,惊讶地问:“游铎,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游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韩彬忙扶住他,但他还是整个人往地上滑,程锦惊慌叫司卜明:“教授,您快帮忙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司卜明也吓一跳赶紧过去,快速地查看一下:“这个症状……我们还是快送急救室!”司卜明一时也看不出这什么症状,但看着游铎都眼白都翻上来了,又要口吐白沫了,他也急了想去叫人来,偏偏游铎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
韩彬也催着:“教授,医务室在哪边?我们得赶紧送他过去。”司卜明和韩彬一左一右夹着游铎匆匆去了医务室。
程锦急忙地走到司卜明的办公桌边,打开他的手机,快速地把他的最近联系人都抄下来,想想干脆取下他的手机卡,拷贝了一份通讯录到自己手机里,然后四处查看了一下,桌上有本杂志,应该是刚刚司卜明翻过的,程锦也随手翻了下,发现有一页折住了,程锦仔细看了看,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宋其远,他拿手机把杂志封面拍下来,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在靠近,忙把一切复原。程锦快速走到门口,“这位老师,您知不知道医务室在哪边?刚刚司教授和我同事过去了。”
“下楼左拐就可以看到了。”
“好的,老师,您贵姓?司教授走得匆忙,办公室也没锁,您方便帮忙照看一下吗?”
“免贵姓王,你去吧,我就在对面会看着的。”这位王老师马上答应了。
“多谢多谢!那我走了,再见,王老师。”程锦跑开了。
到了医务室,游铎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平静地躺在床上。
“司教授,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锦气喘吁吁地问。
司卜明犹豫了下,还是说:“有点像癫痫的症状,最好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程锦十分惊讶:“这……怎么会……”
司卜明拍拍他的肩膀:“也还说不定的,具体的得医院仔细检查后才知道。”
“嗯。”程锦还是脸色难看,勉强笑道:“司教授,今天谢谢您了,您出来得急没锁办公室,我让您对面的王老师帮忙照看办公室了。”
“王老师?我对面办公室是王院长。”
“啊?那我真是太失礼,急急忙忙地赶着下来也没问清楚。”程锦面露尴尬。
“没关系的,王院长不会计较这些。那我也回去了,你们有事情可以马上来找我。”
“好的,谢谢您啊,司教授。”程锦把司卜明送走了,他走到韩彬身边,看着床上没动静的游铎,“他现在这是怎么了?”
韩彬说:“刚刚医生给他打了针镇定剂。”
“……”程锦沉默两秒,“那就让他睡一觉吧。”
步欢、杨思觅和小安从女生宿舍楼里出来了,小安兴奋地说:“杨老师,你好厉害,懂得真多,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啊?”
杨思觅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学。”
步欢无奈地看看他们:“唉,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马上向局里汇报,得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个真的心理学师生的身份,回头露馅了可不好。”
小安仍缠着杨思觅问这问那,她现在发现面无表情的杨思觅也一点都不吓人。
步欢发现没人理他,只能心情低落地拨打电话向上面反应他们的现状。
他们回到了车上,发现程锦他们还没回来,于是他们开始收听他们留在学生宿舍的窃听装备返回的信息,他们下车时就打开了车上窃听装备的录音功能,所以他们在学生宿舍地谈话都被录下来了,可以回去再重听。
步欢开了男生宿舍的,里面传来声音,“心理医生?怕我们有心理创伤?”“能有什么创伤,我觉得学校是担心是不是我们谁给宋其远下的药。”“别乱说啊,让有心人听了可不好。”“切,说说又怎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