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学校的咖啡厅内。
“康少,你身手这么厉害,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让兄弟也学几招,包管迷死一大堆美女。”说话的是刘海染了撮黄毛的宾锦鸿,老爸开了一间在n市小有名气的服装贸易公司,平时最爱炫富。
他对其他几个人的身家背景都了如指掌,不是一般企业公司的少爷就是市里的官二代,唯独对这个从北京来的周子康知之甚少。
按周子康的说法,他父亲是在北京的一家国企当管理,母亲很早就和他父亲离婚去了外国。
宾锦鸿从他的穿着及所开的车—奥迪q3,二三十万左右,经济水平的确和他描述的差不多。就是他的性格太霸道了,老让宾锦鸿心里感到一丝不甘和不舒服:钱没老子多,怎地比老子还跩?
周子康轻皱了下眉头,慢悠悠地喝了口手中的黑咖啡,才说道:“那还不容易,我亲自教你,不出一个月包你打遍n大无敌手。”
“谢啦,到了你手里,我怕不出一个月小命都难保!”宾锦鸿的这句话立刻引起大伙哄笑。
坐在周子康对面的宋浩,是现下很多小女生喜欢的花美男类型,拍了拍宾锦鸿的肩膀:“算你聪明!”
他比宾锦鸿识趣,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就没必要总是去试探。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周子康掏出一看,是爷爷的来电,他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去接电话。
“喂,爷爷。”
“臭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到南方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电话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周子康要把手机挪开了再贴回来。
“我是来这儿读书的,又不是玩,去哪儿还不是一样?”
“北京有那么多好大学你不读,偏要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地儿去,你别以为爷爷看不穿你肚里的花花肠子,你就是不想见你爸!”
“好端端又提起那个人干嘛?我不在岂不是更好,他喜欢带什么女人,什么时候带回家都行。”
“哎,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能原谅他呢?”
“够了,爷爷,我不想再说这个人了。您放心,我表哥,您外孙不是在这个军区吗,有什么事我会去找他的。”
“如果有人欺负你得出声,叶蓁解决不了的就告诉爷爷,啊。还有,我刚刚叫人打了笔钱给你,你看够不够,不够再跟爷爷说。”
“行,我知道,同学叫我过去了,有空再聊。”周子康挂了电话,长吁了一口气,他知道,爷爷对他的溺爱不仅仅因为他是几个孙子里面脾气性格最像自己的,还弥补为了弥补父母离婚对他造成的伤害。
跟宋浩他们道别后,周子康就开着自己的奥迪车驶回了离n大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小区里。
他在这小区租了一套小三居的高层单位,除了主卧和客房,剩下的一间被他改装成健身房。
八年前母亲亲自带着十岁的他去一间酒店将父亲捉奸在床,恼羞成怒的父亲只顾得穿上内裤就劈头盖脸地打母亲。
年幼的他没办法与父亲对抗,只好死死地在前面护着母亲,一边哭一边不断地哀求“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也许是因为妈妈对父亲和这个家已彻底死心,也许是因为他和父亲长得太像,不久后她就净身出户去了美国,任他怎样撕心裂肺地哭也不肯把他带走。
往事一幕幕闪现在周子康不断击打的沙包上,他疯了一般拼命去打,根本不顾那双手会不会因为这样猛烈的撞击而变残废,直到把沙包打出了个大窟窿才肯停下来。
呆呆地注视了那窟窿5秒,摇摇头,又该换沙包了,这个月是第几次了?
李孝宇从图书馆走出来,摸摸发僵的脖子,打开二姐给他买的价值399元的手机一看,快十点了。他还有几页单词没背完呢,于是没有回宿舍,而是坐电梯直接去了楼顶。
他看了第一个单词,开始朗读:“ex……cuse me ”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他的舍友张军亮,一个人在那里喝着啤酒。
张军亮也发现了他,举起啤酒罐摇了摇,问:“要不要来一罐?”
他知道从几天前的打架事件以来张军亮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估计是因为张军亮觉得是自己害得整个宿舍和胡辉他们被打而觉得内疚吧。
接过一罐啤酒,李孝宇坐到张军亮的旁边,“你这个大将军干嘛不去练肌肉,在这里喝啥闷酒?”“将军”的外号是邹迎给起的,听起来挺威风,但邹迎说他家的那只狼狗也叫将军。
“练再多的肌肉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挨打?”
“得了吧你,芝麻大的小事还记得现在。照你这样说,那咱们宿舍剩下老弱病残还能不能活了?”
张军亮从头到脚瞄了李孝宇一眼,“你还好,长得匀称,像李小龙的身材,瘦而有。”
“啧,我又没说自己。我意思是邹小公主和快要羽化成仙的海子。”
被他这么一调侃,张军亮也笑了,“那是,你说海子他休息的时候一天只吃三两饭和一份青菜,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可能是精神粮食早已喂饱了他,哈哈”林海的父母都是当老师的,再穷也穷不过他。
一到周末就窝在蚊帐里看他的修仙小说,只让舍友帮忙打中午的一餐饭,真是懒到连吃饭都省了。
张军亮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回正事:“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那么冲动吗?”
李孝宇没出声,用沉默来表示他愿意倾听。
“我初一就开始认识邹迎,所以很早就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
上到高一的时候,他忍不住偷偷地跑到暗恋的那个人面前表白,可惜那个人也是个渣,很快全校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家乡的学校不像这边的大学那样包容,在学校里绝大部分的同学和老师都把他当作异类或有精神病,比周子康说的难听得多的话他都经历过。““那他还是挺坚强的一个人。”李孝宇客观地做出评价。
“他偷偷自杀过,是碰巧我把他救过来的。”张军亮笑着摇摇头,“后来,陈国豪追求他,很快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那你还老是欺负他,不怕刺激他吗?”
“我就是要经常激他,相当于锻炼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这个歪理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李孝宇举起啤酒和张军亮碰杯,没想到这个糙汉子的内心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放心,他以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就是信得过你的人品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