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管别人叫爸，管我就叫首长
在□□听着国歌看五星红旗升起的那一刹那，李父激动地举起右手向国旗行了个礼。泪水忍着在已经浑浊的双眼里打转，免得被两个孩子瞧见会笑他。
去到长城的时候，李孝宇迈开腿想登上阶梯，忽地扯到某处，有种撕裂的疼痛，立即收回了脚。
“怎么了，小宇？”周子康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满脸担忧地问。
“滚！”罪魁祸首还装着一脸无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李孝宇看着就生气。
周子康顿时明白过来，他悄声说：“不要紧，回去我再帮你上点药就不痛了。来，我背你。”
觉得已经属于彼此的李孝宇这时候一点也不客气，呼啦一下就伏到了他的背上。
李父见状问道：“小宇，你怎么了？”
“他刚才不小心拐到脚了，没什么大事。”
“恩，爸，不用担心，没事儿。”
“没事儿你干嘛要康子背着你，快下来，我一个人走都累，何况要背着你这个累赘？”
“不用，爸，我平时都锻炼着来，背他一个不成问题。”这回是周子康说话，说完他立即“登登登”地去爬台阶，那轻松样好像真的背上没人似的。
跟在背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父不禁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周子康，再快一些！”
“好！”
不知走了多少级石阶，周子康最后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城墙边喘气，李孝宇坐在一旁直看着他笑，又向下面还没赶到的父亲挥挥手。
周子康拧住李孝宇的脸蛋，假装生气地说：“臭小子，想累死你大爷我？”
“就那么一点路你就没气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天天锻炼呢。”
“我这是养精蓄锐，留着力气今晚来x你！”
“今晚该轮到我了。”
“不行。”
“为什么？”
“凭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就想上我？怎么可能！”
“你骗我！”
“这么想x我，是不是嫌弃我昨晚伺候得你不够卖力，恩？”
周子康想过去抱住李孝宇，李孝宇赶紧躲开，“别，我爸在那里看着呢。”
“他不是迟早都要知道么？”
“但不是现在！”
“你……”
周子康无话可说，现在所有一切他只能顺着李孝宇，总感觉自己得到名分的那一天遥遥无期。
从长城下来就去故宫，要想真正游完故宫，一天一夜也不够时间。李父只能一直睁着眼睛把能看的都看进去。
时间接近傍晚，天色开始要变暗。李家父子恋恋不舍地走出故宫的大门，周子康笑着说：“今天看不完还有明天，咱们先回去休息吧。”
“爸，您上车小心头。”经过一天，周子康喊“爸”已经喊得相当顺口。
“没事，我会看着的。”又多了一个孝顺儿子，李父觉得自己真是走了个大运。
“周子康，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爸？”周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周子康转过身去，看见父亲正站在一辆军车前面，旁边有几个士兵守卫着。他没有做声，只是撇过头不愿意看对方。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士兵们都知道每次首长和儿子见面必然会大发雷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个个都站得比平常笔直，互相打了个眼色，生怕殃及池鱼。
李孝宇示意李父不要下车，他自己一个人走了下来。
“我没聋也没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得了没？”周子康大声还击，只有在李孝宇面前才会温顺得像只羊，一遇到自己的父亲，暴烈的本性又轻易地露了出来。
一眼看到周父，和周子康如出一撤的容貌就让李孝宇猜到他是谁。“叔叔您好，我……”
“你出什么声，我允许你说话了吗？”周父习惯用上级对待士兵的态度来说话，一下子把李孝宇也震住了。
周子康却不依了，他护在李孝宇前面，“周首长，他不是你的属下，凭什么说句话也要你批准？”
“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管别人叫爸，管我就叫首长！”周父被气得脸都要发绿。
“报、报告，请问我可以说话没？”李孝宇弱弱地问了一句。
周父看着李孝宇不做声，表示默认。
“周叔叔，我是子康的大学同学，他刚刚对我爸的称呼是开玩笑来着，您不要当真。我们来北京游玩多亏了子康的带路，要不然都找不着东南西北。”
周子康还想说些什么，被李孝宇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恩，原来这样。”儿子罕见地没有和他再吵，周父一时还适应不过来。他望着两人的互动，看得出儿子挺听他同学的话。
周老爷子的院子里。
饭桌边，周子康的爷爷坐在正中央，右手边是周父，左手边是周子康和李孝宇。
李父没有跟来，一者可能今天玩得太累了，回去时有点咳嗽，得多休息，二者李孝宇也不想他在周家过于拘谨，吃顿饭都不安生。
四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时间找不到可以聊天的话题。
老爷子是担心自己一开口又会不小心挑起他们父子的矛盾，觉得像这样安静和平地坐着反而挺好的。
“爸，菜煮好了，你们都饿了吧？”周父的现任妻子伊莲捧着一碟红烧鱼从厨房出来，周子康看到她马上要站起来离开。
李孝宇一把拉住他的手，不准他动。几番较劲之后，周子康屈服了。
已经半闭着眼准备着周子康会大闹的老爷子等了一会都不见动静，意外地看了周子康一眼。
周父也不动声息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确定是有人治得了他的儿子。
伊莲见到周子康没发作更是高兴，迅速把所有菜都端上，又帮每一个人都装好饭，只有李孝宇在接过他和周子康的饭碗的时候对她说了声：“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伊莲微笑着对李孝宇说，不知怎地，她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吃饭吧。”老爷子发话，第一个拿起筷子夹菜。
“小宇是吧？你尝尝这个蟹黄豆腐。”伊莲亲自帮李孝宇弄了一大勺。
“谢谢。”
“好吃吗？”
“恩，好吃。”
在伊莲和李孝宇的互动之下，饭桌的氛围显得有人情味了许多。周子康只是板着脸在那儿吃饭，时而还不忘往李孝宇的碗里夹菜。
老爷子见状也夹起一块牛肉往李孝宇那儿送，“小朋友，多吃点，别客气。”
李孝宇受宠若惊，“多谢周爷爷。”
周父也不甘落后，夹了块牛奶干贝给李孝宇。
“谢谢叔叔。”感觉所有人都在照顾自己，李孝宇觉得压力山大。他也回报似地夹了个虾球给周子康。
周子康终于有了笑容，“不用夹给我，你自己多吃些。”
其他三人看到周子康脸上的微笑，仿佛等到了春天的来临，个个的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有多少年没像现在这样三爷孙坐在一起愉快地吃饭？周老爷子嘱咐李孝宇：“小朋友，既然来了北京就多呆一些日子，让康子带你四处逛逛，得空就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
“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再带小宇过来看您的。”
“哎，乖孙子。”
老爷子慈爱地摸了下周子康的头，周子康觉得在情人面前这样很丢脸，缩到一边，抗议道：“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摸头。”
“哈哈哈。”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周父和伊莲，笑得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