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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6.6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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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只要开战,时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耗得越久对攻方越不利。

燕重锦向来喜欢快兵快打, 海岸上的防御工事一被击毁,他便立即靠岸登陆, 带兵冲进城内,直捣鹿良兵府。

守城的东瀛军队多是足轻和弓箭队。

由于备战不及, 再加上淳军的炮击过于猛烈,大半弓箭队和铁炮手被埋在了坍塌的城楼下。

逃回来的守军早被海上密密麻麻的舰队吓破了胆, 直呼那是一群黑色魔舰。

兵府指挥官屯部英机没想到淳军的火力可以在瞬间摧毁城墙, 更没想到对方抢滩登陆的速度这么快。他刚组织好农兵和弓箭手,敌军已经杀到了兵府门口。

池寒高声喊道:“燕帅有令, 降者不杀!”

屯部英机在院子里回骂道:“池寒, 你这个叛国弃义的淳人走狗!吾等忠于天皇, 誓死捍卫东瀛, 决不投降!”

“是天皇不义在先,抢我鹿良城, 灭我浮生馆。你装什么忠犬?还不是为了抢鹿良这块肥肉!”

“老子抢就抢了,你有本事杀进来啊!”

“有本事你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

燕重锦站在外头,听他们叽里呱啦地互骂已经不耐烦了。反正敌人明显没有投降的意思, 还不如成全了对方。

他将池寒拨拉到旁边,转头对后面的墨佑樘道:“府里八成有埋伏,把轻火炮拉过来。”

“是!”

鹿良城的百姓听到城外一阵震撼的炮击,知道淳军来袭, 纷纷缩回家躲了起来。

没过多久,又听城里响起一阵炮声,随后便是全城静寂。

“结、结束了?”

有胆子大的冒出头探看,发现街头巷尾皆是淳兵,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鹿良的兵府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烂瓦,燕重锦清点完伤亡,轻车熟路地去打土豪分田地。

屯部家世代为寇,且家主皆是守财奴的性格,劫掠几百年的财宝全藏在贼窝里。

众人被屯部府中的仓储晃花了眼,池寒也惊讶于这只贼老鼠的肥硕。妈的,竟然比自己还有钱?!他非常仇富地开启了屯部家的粮仓。

浮生馆的武士开始走街串巷地敲锣宣传:“领粮了!领粮了!池大人回来给大家发粮了!每人三斤,铁器刀具还能换更多,快去屯部家排队,先到先得!”

池氏原本就是鹿良的主人,浮生馆的声誉也比屯部这种海盗世家好上百倍。一听池寒带着福利归来,城民们欢天喜地,纷纷带着麻袋出洞了。

望着长龙一样蜿蜒的队伍,听着不停歇的叩谢之声,池寒终于明白燕重锦为何将首战选在鹿良。

鹿良是浮生馆的老巢,有他和母亲镇守,民心最容易安抚。又有天然的避风深水港,进可攻退可守,淳军可以据此城为大本营,进一步攻入东瀛腹地。

燕重锦原本还担心东瀛人会揭竿起义,反对他们这些外敌,所以刻意用粮食换缴城中的兵刃铁器。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多虑了。鹿良百姓对池家的认可度很高,淳军推翻屯部家的统治,这些人看起来还很欣喜的样子。

不过,接下来的几座城池,尤其是接近京都的重镇,可没有浮生馆这样的铺垫,绝不会像攻占鹿良这么顺利。所以自己还是要快,要赶在天皇反应之前摧毁西南海岸防线。

他将池寒叫到舆图前,指着行进线路道:“接下来由你母亲镇守鹿良。你我兵分两路,你和澹台烨、梁笙走水路,带舰队沿海北上,用火炮捣毁沿海城池的防御工事,我的陆兵会跟着你们的节奏挨个攻入城镇。”

池寒颔首道:“攻下这七个重镇,西山道和南山道就是我们的了。接下来是进攻东、北山道还是挺进中山道?”

燕重锦点了点京都的位置:“擒贼先擒王,我没工夫搞包围战,拿下西南沿海就直捣黄龙。”

“那你会遭遇大将军府的精锐拦截。”池寒道,“他们的重骑阵和铁炮很厉害,你们只有步兵,难免会吃亏。”

燕重锦笑道:“他们有重骑兵和铁炮,我们也有轻炮和火枪应对,大家互相伤害嘛,谁怕谁?”

池寒:“......”

“相比东瀛的陆军,他们的水师战力更强。”燕重锦在海岸线上圈了几个点,“天皇一定会组织水师南下,你们可能会迎头碰上好几拨。”

“新式舰队虽然战力强悍,但总共只有十条,对上几百甚至上千的敌舰会力不从心。你也参与过水战,记得协调好东江水师的老式战舰,不要让他们闲在一旁看热闹,该上还是要上,不听指挥的就地击沉。”

池寒心肝一颤:“你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慈不掌兵。血性是靠血洗出来的。柳家的废物点心太多,死上一批没用的,留下的才是可造之材,死上两批才能成为精锐。”燕重锦声音里透着冷彻的杀气,“燕字旗下只能是精兵,不需要废物,朝廷没多余的银子养吃货。”

你自己不就是个吃货......当然,未免出征前就壮烈,池寒没敢说出来。

二人商榷好后,池寒带着一万人登舰起航,燕重锦率领剩下的九万兵马沿海岸线进发,海陆两军同时北上。

这两兄弟一个负责轰城,一个负责砍人,配合得协调无间。沿海各镇往往还没接到临镇敌袭的消息,自己的家门就被轰塌了。

由于东瀛守军防备不足,从第一声炮响到占领全城,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淳军多数时间都在行军而非战斗,在短短三天里,几乎是在以神速挺进。

更可怕的是,燕重锦进攻各城都打着鹿良池大人的旗号,开仓放粮时还会扮成池寒。

他二人长得极为相似,不说话连亲军都分辨不出来,很具有迷惑性。有时明明看着燕重锦走进帅帐,出来的却是池寒,以至于淳军自己都不知道池副帅是否还在军中。

东瀛人就更加糊涂了。

禄明天皇打破脑壳也想不通,这池寒有什么本事?竟能调动淳国十万大军隔山渡海地来拼命?

可当前局势也不容他多想。接到紧急战报时,淳军已经攻陷了五座重镇,南山道全境陷落,西山道垂死挣扎,中山道岌岌可危。淳军的进攻速度太过恐怖,没准吃条秋刀鱼的功夫西山道就没了,他哪还敢再耽搁下去?

天皇立即召来大将军武部司仁,共议抗淳。

这一代御所和幕府的关系格外融洽,天皇与大将军也十分要好,禄明和武部甚至甜蜜到了滚床单的地步。

面对来势汹汹的外敌,武部司仁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坚决表示会奋战到底,定将贼人抗击在京都之外,誓死保卫天皇陛下。

天皇擦了把热泪,目送他离开,转头开始收拾细软,随时准备跑路。

三天拿下五座重镇西南两道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东瀛领土在三天内丢了三分之一。

幕府的精锐总共不到五万兵力,算上从各地凑上来的农兵也不过八万。武部司仁再骁勇善战,能扛得过对方十万大军?

只怪自己严重错估了淳帝的决心和胆量,也过于轻视淳军的战斗力。他一直以为淳国水师是连倭寇都不敢怼的废物,没想到那帮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据战报所述,出海拦截的水师被一群铁甲舰击毁碾压了三百多艘船,而敌军只损失了两艘楼船,还是被淳国主舰打沉的......

巨大的战力悬殊,让天皇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抱着小包袱,坐在御所里,终于开始思考两国议和的可能。

东都皇宫,御花园。

梁焓坐在树荫下,嘴里啃着水蜜桃,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妖。

这身绯红刺金牡丹绣袍,这张眉目媚惑的妖孽脸,这头黑白参半的如藻秀发......

和这位大哥比起来,燕重锦的扮相真是弱爆了!

“你......真是男人?”

苏玉壶甩了甩香气扑鼻的手帕:“讨厌,人家不是男人还能是女人啊?”

梁焓抖了抖鸡皮疙瘩,轻咳道:“朕听闻江陵有一家美容院,能帮人整容换皮接义肢,心下十分好奇,所以冒昧将先生请来,还望苏先生勿怪。”

苏玉壶心里一哆嗦,你这是听谁说的?

“皇上可能误会了。”他捂脸笑道,“草民只懂得些许保养之术,哪会那么神奇的法术啊?”

“哦,那梁笙的脸是谁给换的?腿是谁治好的?还有你美容院里搜出来的那些手术器械,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梁焓也笑了,“你以前是外科医生么?”

苏玉壶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天灵盖,呆若木鸡地傻在原地。

“难道......皇、皇上您也是.......?”

梁焓继续笑:“嗯,朕也是穿的。”

某人华丽丽地掉了手帕。

来到大淳之前,苏玉壶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生得变态,死得光荣。

为了保护当时正在接受手术的患者,他用工具箱将医闹挡在手术室外,然后冷不丁被人捅了一刀。等再睁开眼,他还是他,工具箱还是工具箱,世界却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

“真倒霉......我最讨厌的就是医闹。”梁焓唏嘘道,“那你是哪年穿过来的?在这儿多久了?”

“2012年12月,我在这里已经四十多年了。”

“您老......今年贵庚?”

“六十了。”

梁焓震惊:“那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苏玉壶爱惜地抚了抚自己的脸:“保养有道。”

“能不能传授一些经验?”梁焓一直羡慕池月那种不会老的,可人家那是练功练的,自己这种叉都劈不开的没法肖想,苏玉壶却给他带来了青春永驻的希望。

难得遇到同好的颜狗,苏玉壶热情地给他推销了一堆面膜香膏之类的护肤品。

梁焓忧郁地道:“不行,这些配方要么有香味要么有药味,有人闻不了......”

苏玉壶一挑眉稍:“陛下的后妃闻不了?”

“额......差不多吧。”

“没事,我回头再研制个无香脱敏的系列。”

“多谢苏大夫!”梁焓心情大好,提议道,“要不你来太医院呗?有空还可以进宫陪朕唠嗑。”好不容易逮到个同乡故人,他可算有地方聊心里话了。

苏玉壶为难地道:“我混迹乡野,自在惯了,宫廷宦海不适合我。”

“俸银三倍,周末双休,节假日不加班,你的美容产品朕按市价三倍收购。”然后再加个零卖去东瀛。

苏玉壶媚眼一眯:“这个,偶尔换换工作环境也不错......”

两人坐在一起,交流了一番穿越心得,又吐槽了一箩筐古代生活的不便。

梁焓总觉得司命这类神仙说出来太玄幻,便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穿越的经历以车祸二字一笔带过。

苏玉壶听完便有些愣神:“你是南江省乐安市梁家的人?梁老大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啊。”

苏玉壶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梁焓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苏玉壶苦笑道,“捅死我的那个医闹,好像就是你爹的手下......”

梁焓:“......”他爸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品,不过下面那群马仔一向画风奔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两人隔席而坐,静静互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梁焓干咳道,“我爸一向很尊重医生。”

苏玉壶耸耸肩:“也许吧,反正苏岩都死这么多年了,再细究也没意义。”

梁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真是他爸手下所为,梁家岂不是很对不起苏玉壶?

“那个......苏大夫若需要补偿,尽管开口。我虽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好歹穿成一个皇帝,还是有些特权的。”

苏玉壶沉吟一阵,摇了摇头。

“无论苏岩还是苏玉壶,我这两世都活得失败。喜欢的留不住,留住的不喜欢。”他四十五度角仰头,忧郁望天,“就连此世仅剩的亲人也被陛下赐死,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东西了。”

“等、等一下。”梁焓解释道,“朕没杀澹台烨,你家小狐狸祸害小日本去了。”

苏玉壶蓦然睁大一双桃花眼:“真的?”

“当然。他要是已经死了,那是谁把你的事告诉朕的?”梁焓叹了口气,“澹台烨罪大恶极,却才能惊人,活着可恨,杀之可惜。既然有子母蛊在,朕不能因他害死自己的兄弟,只好把他们轰远点,眼不见为净。”

“多谢陛下手下留情。”苏玉壶翘着兰花指,用袖角拭着泪,“那孩子和梁笙太不容易了,若真就此去了,我都不知道日后去了九泉之下,怎么和他母亲交代......”

他正梨花带雨地哭着,夏荣来报,礼部尚书前来觐见。

“陛下,达靼使团已过阳门关,还有一个月就会抵达京畿,有关接待事宜,还请万岁示下。”

梁焓托腮道:“听说他们这次是来和亲的?”

“回陛下,是巴勒王子亲自前来,求娶穆兰长公主。”

“穆兰如今母丧在身,如何成亲?”再说他都把对方指给河小山了,岂能出尔反尔?

“那...秋荻长公主?”礼部尚书说完就感觉后脖颈子嗖嗖凉,转头一看,发现楚统领正在拔刀。

梁焓头疼地挥挥袖子:“这样吧,按照惯例安排在驿馆,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至于何时召见他们......等朕思量好了再告诉你。”

“微臣遵旨。”

将一群人轰走,梁焓又啃了只桃,表情颇为烦恼。

苏玉壶问道:“派公主出塞和亲,两国世代安好,不是挺好吗?陛下烦恼什么?”

“问题是哪个公主乐意嫁到大漠里吃沙子?昭君出塞不过是史书上的四个字,几人知道政治联姻的背后有多少血泪?当朝者软弱,男人们无能,才会把女人当棋子牺牲。”梁焓斩钉截铁地道,“朕的江山,不需要靠女人来稳固。”

“那陛下还烦恼什么?直接拒绝就是了。”

“不行。”梁焓摇首道。“达靼二十年未犯边境,两国关系比以前融洽了许多。达靼王子亲自前来求亲,这是很大的进步。朕作为淳国主君不能失礼,更不能太直白地打别人脸,最好让使团自己知难而退。”

苏玉壶琢磨了一下:“我有办法。”

他出了一个损招:让秋荻和穆兰两位公主在使节面前露个面,靠脸吓退那个达靼王子。

梁焓端着茶盏,不解地问道:“穆兰和秋荻都是美人胚子,只怕巴勒鸠日那个禽兽看见都流口水,如何还能吓退?”

“当然不能露真容了。”苏玉壶从广袖里掏出一件人皮面具,“戴上这个,保证吓死他。”

乍见那张眼熟的丑脸,梁焓一口茶喷了出去!

“我靠,原来恶心朕十年的玩意儿就是出自你手?!”

梁苏二人坐在御花园里侃大山时,淳军正在扶桑岛上进行猛烈的攻山战。

东瀛武士刀坚韧锋利,再加上双手握刀的劈砍力度,在近战时可以斩断淳军的宽刀。

东江水师在长久的抗倭战斗中,已经摸索出了狼筅、镗耙等专门压制武士刀的兵器。梁焓又将戚家军的鸳鸯阵和现代军队的三三制教给了燕重锦。

由于多兵种的训练时间不足,燕重锦在鸳鸯阵的基础上,将十二人的步兵小队缩减成六人。每队一个盾牌手,一个狼筅手,一个长枪手,两个火铳手,还有一个负责掷标和近战的腰刀手。

在山地混战时,擅长近战的东瀛武士被攻防一体的小鸳鸯阵完全压制,多数人没能靠近淳兵就被长枪戳死了。

鉴于倭军箭雨和铁炮的发射密度较低,燕重锦把三三制改成了相对密集的六六制,增强了正面进攻的强度和速度。

由于东瀛军中的农兵数量较多,其次才是武士,士兵素质参差不齐。所以淳军对上足轻,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顺利进军五日后,他们突破了西山道的山岗封锁,攻入了东瀛腹地。

在中山道境内,燕重锦终于遭遇了强敌。

武部司仁是东瀛第一名将,善用重骑兵冲锋陷阵,在平原上不止一次地冲散了淳军的步兵阵营。

骑兵防具厚重,机动敏捷,轻火炮和火枪的打击效果不明显。

再加上幕府蓄养了相当数量的铁炮手和弓箭队,对进攻的一方形成了远距离压制,使得淳军的攻击进程首度受挫。

燕重锦知道自己吃亏在没有骑兵,但这海岛上的马匹稀少而珍贵,能上战场的战马都在幕府控制下。他搜罗了七大沿海重镇,只找到了几百头驴,总不能骑着驴和人打吧?

“燕帅,不是有火牛阵吗?要不咱也弄个火驴阵?”墨佑樘提议道。

“驴和牛不一样,犯起倔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在它尾巴上点火搞不好烧的是自己。”燕重锦刚否决完,忽然眼神一亮,“等等,驴不好赶是不是?”

“是啊,这群东瀛驴又懒又倔,赶着可废老鼻子劲了!放炮都不管用,不给它脑袋前边栓根萝卜都不带动窝儿的。”运粮官抱怨道,“要不是得靠它们运粮草,我都想杀了吃驴肉火烧。”

燕重锦笑了起来:“行了,重骑兵有破解之法了。”

翌日,两军再次对垒在平原之上。

武部司仁远远望着淳军,表情非常错愕。

他们何时也有骑兵了?

再定睛细看,发现这群骑兵明显比己方的重骑矮了一截,他终于反应过来......

老天,淳军骑的竟然是驴。

摸了摸胯下毛驴的长耳朵,燕重锦冲敌方招了招手。意思很明显,你们放马过来吧。

武部司仁知道招手的那位是淳军主帅,当即一磕马镫,下令进攻。

黑压压的重骑兵列阵而出,像洪水一样轰隆隆地奔了过来!

燕重锦低下头,发现这群驴依旧在淡定地吃草,面对杀来的一群铁甲毫无反应。

“驴儿们......保重了。”他望着逼近的敌人,做了个手势。

奔过来的重骑眼瞅最前面一排的淳国骑兵忽然从驴上跳下来,扭头跑向两边的侧翼。再看一眼驴群,他们愕然发现坐在驴上竟然都是稻草人!

“糟了!中计了!”前面的骑手连忙勒马。

然而,重量和速度形成的惯性让马根本停不住,后面的重骑紧跟着将他们向前推去。

眨眼间,偌大的方阵笔直地冲入驴群,东瀛兵马纷纷撞在驴上!

这群驴实则是被拴束在草地上的,驴身下还掩藏着淳军布置的绊马索。重骑兵接二连三,一排一排地人仰马翻。

墨佑樘还阴损地将绊马索连接了地雷引线,前面的马一绊倒,后方的连环雷纷纷爆炸!

在一连串轰隆的巨响中,蠢驴们终于受惊,开始挣脱绳索四散奔逃,将一众摔在地上的骑兵踩踏得半死不活。

武部司仁目瞪口呆地骑在马上,像傻子一样望着所向披靡的重骑阵倾覆在驴群之中。

广袤的平原上,千驴奔腾,沙尘弥漫。烟硝散尽之际,淳军高喊着口号,从两翼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撞驴惨案,不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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