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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66.6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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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阳高照,夏蝉响鸣。碧空之下, 殿顶的琉璃瓦金光璀璨, 辉煌夺目。

巴勒鸠日昂首挺立在奉天殿前,锐利的鹰目微微眯起。

比起达靼王庭, 这淳国皇帝的行宫要气派精致得多,中原风貌也远比西域富庶繁华。如果有朝一日, 达靼人可以占据南方这片沃土,自己也能住进这样漂亮的屋舍, 岂不美哉?

思及此, 他扫了眼肃立在玉墀两侧的禁军,脸上露出几分忌惮的神色。

大淳乃天朝上国, 绝非西域那些土鸡瓦狗的小部落, 武力并不弱于达靼汗国。雄铁一样的阳门关, 悍虎一样的塞北世家, 将马上民族抗拒在东土之外足足三百年。

大漠之狼垂涎中原这块肥肉太久了,父王也筹备太久了, 兴许......达靼人很快就能改变现状,迎来久违的荣光。

巴勒鸠日握了握拳。

真主保佑,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征服这个东方帝国!

礼部尚书从金銮殿里走出来, 向他行了一礼,随即挺直腰杆,侧身让步。

“传吾皇陛下口谕,宣达靼王子及使节入殿觐见!”

梁焓正襟危坐在龙椅上, 望着一行服饰奇特的杀马特步入殿中,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些达靼人原本是草原民族的后裔,后来被淳国人赶至西边的沙漠,与西域诸国融合了几百年,衍生出了一个突厥化的达靼族。

达靼人的礼服是类似蒙古贵族样式的皮裘,外面却罩着阿拉伯风格的小褂。

发型则更为奇葩,前半截头发梳成伏贴的小辫,发尾却如公鸡尾巴一样竖立在脑后。额头上还套着疑似紧箍咒的金箍,那形象.....非一般的辣眼。

好在巴勒鸠日长得不丑,深目高鼻,蜜肤薄唇,脸庞棱角和西方人一样分明。无视发型和服饰的话,也是个挺精神的帅小伙儿。

巴勒鸠日抚胸躬身,向高高在上的年轻皇帝行礼道:“小王代父王向淳国皇帝陛下问安!”

汉语倒说得挺溜,看来做了不少功课。梁焓客气地颔首道:“王子免礼,诸位使节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赐座。”

接下来,就是按惯例喝一喝茶,聊一聊你好吗我很好你国好吗我国很好之类的废话。

达靼使节递交了国书,达靼王写的也多半是废话。

基本就是表达了一番对中原文化的仰慕之情,表示愿与淳国世代交好。希望两国日后多多交流,加强通商,大家一起愉快地玩耍。末了才提了一句王储求亲之事,在夸赞淳国公主的基础上又推销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梁焓能从字里行间挖掘到达靼王的文化水平堪忧,但性情还是比较质朴的。他很清楚地交代了自己儿子的优缺点,还承诺了公主出嫁后的高规格待遇。

再看看对方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聘礼,这么诚挚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拒绝。

如果不是穆兰和秋荻都有主了,梁焓很可能答应这门亲事,毕竟这是对东西两个大国都有益处的喜事。

巴勒鸠日不是寻常王子,而是达靼的王储。淳国公主嫁过去,很可能成为达靼的女主人。一旦混血的子嗣坐上王位,这世代友好四个字便不是空谈,没准大淳和达靼在百年之内都能相安无事。

“和亲一事,朕自是乐见其成。”梁焓笑道,“不过时逢不巧,穆兰的母妃刚过世,她有丧在身,三年之内都不宜谈婚论嫁。”

“此事......小王也在路上听说了。”巴勒鸠日叹惋了一番,再次请求道,“不知...秋荻长公主可曾婚嫁?”

合着你小子不挑食,只要是公主都行是吧?

梁焓抿了抿唇,斟酌着道:“秋荻今年已经二十有五了,比王子殿下还要年长些。朕这位皇姐温良敦厚,性柔德淑,就是这个......这个容貌有些差强人意,恐怕与王子不大般配。”

该不会是个又老又丑的公主吧?巴勒鸠日心中有些忐忑,脸上依然挂着真诚的笑容。

“夫妻重在情投意合,皮相美丑并不重要。小王并非肤浅之人,还请陛下放心。”

这孩子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梁焓凉凉一笑:“既如此,巴勒王子今日就和朕一同用膳吧。”

你肤浅不肤浅,老子一试便知。

巴勒鸠日也明白他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按胸致谢:“谢陛下赏宴。”

达靼的六位使节被礼部招待在紫光阁,巴勒鸠日随梁焓到了宝心殿。

梁焓一向节俭,用膳很少摆谱,通常都在御书房里就着一堆奏折糊弄过去。

只是今日招待外宾,还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主人不能太寒酸,便按规矩上了一零八道菜。

各类山珍海味鲜美馔食,如流水一样地摆上膳桌。

巴勒鸠日看花了眼,梁焓也不知道吃哪个好,干脆就让太监按顺序盛食布菜。

“王子用着可还满意?”

巴勒鸠日猛点头,赞道:“中原物产丰富,菜式多样,每道菜都很美味。”

梁焓微微一笑:“好吃就多吃点。”反正一会儿有你吐的。

用罢午膳,两人又喝了两杯冰镇啤酒,吹着夏风,相谈甚欢。

巴勒鸠日正研究着手里的玻璃杯,夏荣进殿禀报:“万岁爷,秋荻长公主觐见。”

“传。”

秋荻一进来,某人就像见鬼一样地震惊了,巴勒鸠日手里的杯子啪啦一声摔碎在地上。

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丑面,他压抑着呕吐的**,请罪道:“陛下恕罪,小王......身体有些...呕......不适,先,先行告退一下......”言罢就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听着殿外断断续续的呕吐声,梁焓嘿嘿笑道:“苏玉壶这招儿还真管用。”

秋荻叹了口气:“果然,男人只有瞎了眼,才不会看重女人的容貌。”

梁焓摇首:“男人只有死了也不会看重容貌。”澹台烨不就是瞎了还要把着他的二哥美人么?

两人都以为这关过了,哪知巴勒鸠日吐完,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跑回来,往梁焓面前单膝一跪。

“求皇帝陛下赐婚,小王愿娶秋荻长公主为妻!”

梁焓:“wtf?!”

巴勒鸠日又跪到秋荻面前:“公主殿下,你愿意嫁给我吗?”

秋荻:“......”

这货是不是把脑子也吐出去了?梁焓深吸口气,挑眉问道:“巴勒王子,你......你确定要娶她?”

“是!”巴勒鸠日一脸激动,“请陛下和殿下原谅小王方才的失态。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女人能给我这样的震撼,巴勒此生非她不娶!”

靠,你们达靼人的口味这么独特啊?!梁焓已经被架在火上下不来了,只好干咳一声,问向秋荻:“皇姐,你......你愿意嫁给这位达靼王子吗?”

秋荻久久凝视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答道:“我愿意。”

“喀嚓!”这回轮到梁焓的杯子摔地上了。

这戏没法演了,一个个都不按套路说词儿啊!

他打了一阵官腔,将巴勒鸠日糊弄走,问向秋荻:“皇姐,你方才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秋荻揭开人皮面具,跪了下来。

“我知道皇上不希望我远嫁塞外,是怕我吃苦受屈。可秋荻既是皇室女子,享受公主的尊荣,自该承担王姬的责任。男儿可以为守护大淳血洒疆场,女人又为何不能有所牺牲?男人能吃的苦,女子也能吃。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

“恳请陛下恩准,秋荻愿为大淳的安定繁荣和亲达靼,助两国永世交好。”

“道理朕都明白。可你...之前不是也不愿意嫁吗?”

“听闻,塞北今年可能又会出现血潮......”秋荻叹气道,“如果能因和亲避免此灾,塞外的百姓就能躲过一劫。”

梁焓皱起眉头:“是楚清透露给你的?”

秋荻缄默不语。

梁焓叹了口气。他也是刚接到的线报,白沙堡的探子发现了达靼人东移的迹象。

然而游牧民族本就逐水草而居,人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动,又没跨国界,殷家和楚家未免太敏感了。况且,血潮已经二十多年没闹过了,达靼王子如今又跑来淳国求亲,这时候搞事情不是自己作死吗?

“好,就算你和亲过去,能免去血潮之灾。”梁焓顿了一下,问道,“那楚清怎么办?你二人商量妥了吗?”

“她哪里是个能商量的?”秋荻苦笑道,“我直接告诉她我想做达靼王妃,不愿和女人不清不楚地纠缠,她便负气跑了。”

梁焓一噎,真没看出来,这位皇姐是个外柔内刚的狠角色。

不过也难怪。后宫这些年能够安宁无事,掀不起一丝波澜,也没让他操过心,足见掌凤印的不是简单人物。

“怪不得楚清今日告假......你...唉,你其实没必要把事儿做得这么绝。”

“女子相爱,终究不为世人所容,更无法修成正果。就连陛下和燕提督,不是也无法相守吗?”秋荻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早些了断...对她,对我,对大淳,都好。”

梁焓一阵头疼。

梁氏子嗣必须恪守祖制,男不能断袖,女不可磨镜。他尚且能把燕重锦扮成女人安置在后宫,毕竟燕重锦没露过真容,容易瞒天过海。可秋荻是长公主,楚清又是人尽皆知的女将军,他总不能给对方招个女驸马。

因为无解,所以放手。秋荻作为局中人,竟看得比谁都透彻。

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个很有爱国情怀的公主,甘愿为大淳牺牲自己的幸福。他作为皇帝,作为男人,难道还要为儿女情长犹豫不决么?

梁焓长长一叹:“既然皇姐都考虑好了,朕尊重你的选择。”

秋荻深深叩首:“臣女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梁焓将她扶起来,叮嘱道:“巴勒鸠日这小子虽然很会装蒜,但你若露了真容,驾驭他不是难事。达靼王室也应当不会亏待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信。大淳不只是你娘家,更是你的后盾。”

秋荻含泪点头:“谢陛下。”

“楚清虽然性子火爆,但也是个明事理的透亮人。你出嫁之前,最好还是和她谈谈,朕可不想被她提着大刀砍。”

秋荻破涕为笑:“遵旨。”

五月十五,梁焓正式下旨,昭告天下,将大淳长公主梁荻嫁与达靼九王子巴勒鸠日。两国结姻亲之好,修永世之谊。保四海之永泰,万民以安生。

宫中各司开始为长公主的婚事忙碌起来。

楚清魂不守舍地在雎霞宫守了几日,秋荻解释了一缸唾沫星子,仍然无用,便对她避而不见。楚清心中窝火,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某个恩准和亲的娘炮皇帝。

“不准。”梁焓第三次将致仕书摔在御案上,“不就是失个恋嘛?还跟朕玩上辞职了?!”

楚清默默拔刀。

“慢着,你别激动。”梁焓一缩脖子,劝道,“要不等你义兄回来,安排好替换的人手,你再请辞?”他治不了这头母倔驴,燕重锦总能劝住一二吧?

楚清正在考虑,夏荣喜上眉梢地进来禀报:“万岁爷,东瀛的捷报来了!东海水师已经到港了!”

“燕重锦回来了?!”梁焓翻着战报,欣喜地站了起来。

他还以为要等上几个月呢,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撸完了小日本。

“万岁爷,您这是去哪儿啊?”夏荣眼瞅他冲御书房外蹿去,急忙拦住,“他们还在东江口和南江口,得整顿完人马才能入宫面君呢。”

梁焓看了眼天色,估摸着今日是见不到面了,脸上不禁有些失落。

楚清提议道:“陛下可以微服出宫嘛,卑职带暗卫跟着,反正南江港也不远。”

哟,为了尽快离职都愿意加班了?

梁焓一转眼珠:“算了,不差这一晚,明日再见也一样。”

“哦,那卑职自己去找义兄了。”

别、别介!梁焓生怕自己不在被这女人告黑状,犹豫地咳了一声,道:“算了算了,一起去,备马吧。”

“卑职遵旨。”

从东都城到南江口,骑快马需要半个时辰,骑慢马需要一个时辰,梁焓骑马则需要半天。

是以,当一行人抵达南江港时,燕重锦已经洗洗睡了。

梁焓腿酸腰疼地从鞍上爬下来,暗叹自己的骑术实在拿不出手。

唉,早知道就该把汽车搞出来嘛。

军港营地戒备森严,闲人莫进。梁焓让楚清亮了内监统领的身份,奉旨查港。

南江水师提督被消息从床上惊了下来,滚着前来接旨。

一听对方是来找燕重锦的,董元化愕然回道:“燕帅整顿完东江就一直监督新式战舰的修缮进程,晚上没下舰,歇在神龙号上了。”

“已经歇息了?”梁焓眨了眨眼,“那先不找他了,咱们看看战舰就走。”

楚清心道:这黑灯瞎火的你看什么啊?趁人不注意,她跑去把燕重锦捣鼓醒了。

梁焓正在驾驶室里玩舵盘,燕重锦匆匆前来见驾,董元化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就是天子。

“行了,都平身吧。朕微服前来,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梁焓笑意盈盈地望着燕重锦,对方也潭眸火热地望着他。

楚清拍了拍董元化的肩膀:“董提督,咱们去其他舰上转转?”

董元化如梦初醒:“是是是,末将告退,告退......”

旁人一走,燕重锦立即兽性大发,将梁焓按在舱壁上吻了起来。

“陛下深夜前来,是着急见我吗?”他纵情地啃噬着对方的脖子。

梁焓被咬得一阵痒痛,侧过头道:“朕是急着来看击沉百艘敌舰的神龙号的。”

“哦,原来不是来验子弹的,是来验炮弹的......”燕重锦将手探入他衣内,熟稔地拨撩道,“陛下要不要试试我的炮?”

“你个色胚!”妈的,怎么搞得自己像连夜送菊的!

梁焓推拒道:“别闹,朕有正事找你。”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事儿重要?”燕重锦将他打横抱起,“陛下有什么正事,床上说。”

梁焓被他一路抱到卧舱,最后用手扒着舱门,挣扎道:“慢着,等会儿,你先听朕说...”舱门砰的一声关上。

“完......了。”整个人被抛在榻上,那具熟悉的精健身躯直接压了过来。

燕重锦埋头在他胸口,一丝不苟地种着草莓,嘴里还嘟囔道:“末将好歹打了个胜仗,陛下得给点奖励。”

日了狗了,你见过哪个皇帝把自己当奖励送出去啊?梁焓死撑着不张腿,强硬地道:“听我说完正事,随便你艹,不然让你的炮憋炸膛!”

燕重锦终究不敢强迫他,含糊地道:“那你说,我听着。”然后继续一路向下,四处点火。

“达靼王子来...啊,求亲......秋荻额,别咬...过阵子要出嫁塞外......妈呀!你......那个义妹...诶呀...在闹脾气......哦......”一句话说完,梁焓感觉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

燕重锦蓦然抬头来:“秋荻要嫁达靼去?你要她嫁的?”

梁焓急了:“朕是那种人吗?她自己要为国牺牲。只能说大淳的爱国主义教育太成功了。”

“那就嫁呗。”燕重锦低下头,接着干活。

“可楚清不乐意啊,最近闹着请辞。”

“一点人臣的本分都没有。”燕重锦冷哼一声,“让她走,你别老因为我惯着她。”

“你咋那么自恋呢?”梁焓捏着他的脸道,“朕忍让她和你没关系。楚清毕竟是楚家人,留在东都比放回塞北好......再说了,她没臣子本分?那你的本分就是动辄提枪♂行刺不成?”

燕重锦笑道:“臣妾的本分不就是伺候皇上吗?”

梁焓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本答应对方,这次从东瀛回来就封妃的。皇后之位注定要由楼馥云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婚期延后,直到对方年满十八,再娶入宫中。

只是秋荻这一嫁,此事又添变数。

“重锦,此次和亲,我怕出变故,所以还是得由你来护送。”他勾着燕重锦的脖子道,“等送亲回来,差不多就是中秋,朕再挑个好日子娶你入宫。”

“什么时候都好。”燕重锦倾身吻住他,“末将会一直等着陛下。”

其实他并不急着入宫当女人,甚至有些惧怕被禁锢在后宫的生活。

虽说梁焓答应了让他一人分饰双角,但做了皇妃,水师提督和四营提督的职位也将随之收回。他这个燕家少主,只会保留一个柱国将军的空衔。

用月爹爹的话说,皇上实际是在削去自己的兵权,顺手还把燕家少主押在后宫为质。毕竟燕家手里握着武林,又掌着京畿三十万大军,如果想造反,简直轻而易举。

然而燕重锦不愿怀疑对方,他相信这个将身心都交付给自己的男人...不会害他。就算失去手中的兵刃,变成一个生死由人的后妃,他也相信梁焓不会负心。

因为此世的梁焓和前世不是同一人,他们不一样。

所以自己的结局,也一定不一样。

神龙号上传来令人浮想联翩的声响,楚清耷拉着眼,没好气地念叨一句:“奸夫淫夫。”

董元化抖了抖,颤声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两人小别胜新婚,激战了半宿,又温存了半宿。直到天明之际,梁焓被舷窗外熹微的光亮照醒,伸手去推身边的人:“我要去看日出。”

手上却是一落空,燕重锦不知道何时已经出去了。

“跑哪儿去了?”他穿戴好衣服,身乏脚软地走出舱室。

迎面吹来一捧潮湿的海风,东方的海平线上已经冒出了一点橘红的光辉。

神龙号竟然已经出港了。

一件披风披在了肩头,燕重锦从身后搂住他:“我记得陛下说过,想看海上的日出。”

梁焓咧嘴一笑:“朕以前还想过开着船去冒险,到世界各地游历一番。赏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睡遍......咳咳,天下美人。”

“陛下胃口好大啊。”燕重锦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那都是年轻时不懂事,死过一回就懂得做人了......”梁焓望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叹息道,“只是这一世,做了皇帝,虽然富有四海,却哪里也去不了,生在皇宫死在皇宫,也挺憋屈的。”

燕重锦道:“我陪你憋屈。”

“你陪朕熬几年吧。等睿儿大点,朕想弃位离宫。到时候,你我一起行走天涯,看一看这淳国的大好河山如何?”

“无论陛下想做什么,去哪里,我都陪着。如影随形,贴身护卫。”

觉察到身后的异样,梁焓咬牙。

尼玛,就是这么个贴身护♂卫法么?

“你再这样禽兽下去,当心精尽人亡!”

“燕重锦生是陛下的枕边人,死是陛下的风流鬼。”身后的人将他紧紧圈住,“莫说阴阳两隔,就算山平海枯,移世换代,我也绝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立了两个flag,肾疼。。。

ps:巴勒鸠日是巴勒孟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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