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风云】十三
【风云】十三
鹤源看着泥菩萨痛苦的模样,一脸不解的问向文丑丑:“丑丑,泥菩萨为什么会在天下会?”
文丑丑摇了下手中的蒲扇,掩饰着眼中那丝怕失去些什么的恐惧,悠悠的说:“火猴已死,泥菩萨也命不久矣。”
鹤源显然不满意文丑丑的答案,再次问道:“我是问泥菩萨为什么在这里?”
文丑丑看向床上昏睡的泥菩萨,语气平静的说:“雄霸帮主日理万机,他现在还没有顾得上泥菩萨,所以我就先行一步将泥菩萨带回天下会,因为泥菩萨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鹤源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文丑丑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故弄玄虚,相反的,他望着鹤源的眼神,有种说不清楚的担心。
看着鹤源沉默了下来,文丑丑有一肚子的话要向鹤源解释,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鹤源走到旁边的椅子边坐下,疼痛的膝盖和小腿使她的眉头一直蹙着,蓦然间,她的眼里便蓄满了眼泪,她抬起头迎上文丑丑关切的目光,声音如外面的夜色一般冰凉如水:“丑丑,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文丑丑闻言神情一紧,有些压抑不住激动的说:“小鹤,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奴才,也没有人愿意甘心情愿的做一辈子奴才,没人愿意被人踩在脚下,没有丝毫尊严的活着!”
鹤源看着文丑丑因激动而抽搐的嘴角,强忍着内心的起伏,淡淡的说:“丑丑,你没以前可爱了。”
可爱?文丑丑嘲弄的一笑,可却终究忍不住眼里的湿润,“小鹤,你只知道雄霸杀人如麻,但你却不知,那些被杀之人的行踪消息都是我探听到的,所以我和雄霸一样,双手都沾满了血腥,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你亲眼所见的东西并一定真实,就像你的云师兄,难道他真的就像你所见的那样忠于雄霸吗?”
原来,文丑丑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洞穿步惊云内心深处的仇恨,那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呢?鹤源仔细回想,当年泥菩萨说她和雄霸的命数相连之后,文丑丑在一旁竟然力劝雄霸将她留在天下会,还愿意亲自照顾她,难道那时他便另有打算吗?
想到这,鹤源不敢再往下想,她怕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丝温情都失去了。
正在这时,聂风的声音在暗室外传来,“文总管可在,不知这么晚找我来所为何事?”
文丑丑与鹤源相视一眼之后,坦然的走出暗室。鹤源听到丑丑与聂风寒暄,声音和平日无异,热情之中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恭维:“风堂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将你找来,实在是丑丑有紧要的事相告。”
风的声音依旧和煦,“文总管有事尽管说。”
文丑丑道:“那好,请风堂主随我来。”
说着,文丑丑便引着聂风进了暗室,聂风进了暗室的门便看到鹤源也在,不过他倒不感到惊讶,因为鹤源与文丑丑向来亲厚,可以说鹤源是文丑丑照顾大的,他向鹤源温和一笑,道:“鹤师妹也在啊。”
鹤源抚着桌子站起身向聂风问好:“风师兄。”
聂风看鹤源行动不便,这才想起她下午被师父罚了跪,于是忙说:“师妹快坐下,你的腿需要休息,我房里活血的药酒,明天我给你送来。”
“多谢风师兄。”说完,鹤源看了一眼文丑丑,不知自己是该坐下还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自己房里去。
文丑丑看到鹤源的尴尬,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臂让她重新落坐,然后冲风示意:“请风堂主上前,看一眼床上之人可否认得。”
聂风狐疑的走上前去,在看到泥菩萨之后显然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身受如此痛苦之人,接着摇了下头道:“不认识。”
“他就是泥菩萨。”文丑丑对聂风说。
“泥菩萨?”聂风只是偶尔从师父的口中听说过泥菩萨能知天下事,但却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若说泥菩萨能知天下事,那为何他自己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呢。
文丑丑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喂入泥菩萨的口中,然后回过身对聂风说:“风堂主,虽然你不识得泥菩萨,想必也一定听说过泥菩萨能知天下之事。”
“是”聂风答道。
“今日泥菩萨会告诉风堂主一些关于你,但是你却不知情的事情。”文丑丑表情认真的说。
聂风一张俊脸已经越来越严肃,他看出今日文丑丑找他前来,一定不是让他看一眼泥菩萨的真面目这么简单,于是,语气里也多了些防范:“到底是什么事?”
“你的身世!”文丑丑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答案。
“我的身世?”聂风一听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平日里一双如星般璀璨的双眼立刻化为两道寒光紧紧的盯着文丑丑,他一边追问文丑丑,一边在脑海里拼命找寻那些散落遗失的所有童年记忆。
这时坐在一边的鹤源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文丑丑的用意了,丑丑深知云对雄霸的仇恨,如今再让泥菩萨告知风的真实身事,让他明白自己的父亲聂人王当年在凌云窟的比武对象就是雄霸,而聂人王命丧雄霸的剑下,自己的母亲更是被雄霸霸占后羞愤跳崖。如此一来,雄霸最得力器重的两个徒弟,便成为了这个世上最想至他于死地的人。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告诉风真相,一是怕泥菩萨一死便死无对证,二是现在风云年纪尚小,易于他从旁掌控,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雄霸,自然风云会依附于他在天下会多年来暗中积聚的力量。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何文丑丑会让她知道这些。
泥菩萨在暗室里痛苦挣扎了三天后终于死去,这个一生泄露天机太多的人,终于自食了恶果,不得善终。
那晚,聂风从泥菩萨嘴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身世,这和雄霸亲口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这么多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被雄霸救回来的,没想到造成他成为孤儿的罪魁祸手竟是他喊了四年师父的雄霸——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视世人为草芥的恶人。
令他痛苦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孔慈小师妹一下子变成了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今后要怎么面对她呢。
冬去春来,鹤源又长大一岁,这一年来,聂风除了拼命的练习武功之后更是拼命的酗酒,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离开酒他要怎样度日,而步惊云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我行我素,武功仍是师兄弟三人之中最好的。
鹤源的鞭法大为精进,这点让雄霸甚为赞赏,而她与丑丑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生活,但是她好像再也体会不到之前那么纯粹的感觉了。她知道之前的文丑丑一直是戴着奴才的面具,隐藏着一颗想要称霸的心,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在自己的面前卸下了面具,她反而没了之前的安全感。
难道人有的时候,真的需要活在谎言和假象之中吗?
正在解剑碑练武的鹤源突然感到天空飘起了小雨,于是准备早些回去,刚收起鞭子,她一转身便看到步惊云正站在她的身后,离这么近她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的轻功又进步了不少。
鹤源冲步惊微微一笑,唤了一声:“云师兄。”
步惊云看着鹤源,眼神里却像在琢磨什么,最后他将眼神落在了鹤源手中的鞭子上,“你把刚才的鞭法再练一遍给我看。”
“为什么?”鹤源不解的看着步惊云。
步惊云退后两步,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快开始,“练完告诉你。”
鹤源睨了步惊云一眼,便乖乖的将刚才练的鞭法在他面前重新演示了一遍,这套鞭法是雄霸七日前新授的,如今她的鞭法已练至四层,雄霸曾经告诉过她,假以时日,待她练至第十层,就连她三个师兄都不是她的对手。
鹤源练完之后走到步惊云身边,可是步惊云的脑子里却依旧回想着刚才鹤源的一招一式,鹤源问道:“为什么要看我练武。”
步惊云收回思绪看着鹤源不满的小脸,抿嘴一笑道:“没什么,我替师父看着你,不让你偷懒,练武之人应风雨无阻,下这么一点小雨你就想偷懒怎么能练好武功呢。”
鹤源自知被耍了,心里不服,举鞭便朝步惊云挥去,没想到她鞭子刚一挥出便被惊云轻巧避过,鹤源一生气,出手也了章法,紧追不放的又挥出第二鞭,可是没想到脚下被雨水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摔去,好在步惊云轻功极好,简单的一个移形换位便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里。顿时,一股馨香吸入步惊云的肺腑,不经意的,那天在于岳家的画面再一次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的想松开鹤源,但手下却抱得更紧了,越发结实的胸膛此刻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紊乱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在鹤源的脸上。
步惊云看着鹤源尴尬抗拒的小脸,没来由的怒气使他的语气变得慑人:“怎么,我很让你讨厌吗?这一年来,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鹤源怔忡的盯着步惊云冷冰的双眼,双手抵着他精.壮的胸膛,嘴唇翳合着,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孔慈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步惊云下意识的放开了鹤源。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感觉到我节奏这么慢呢,看别人的综穿总是四五章便一个故事,可是我怎么老是越写越多呢,十几章还不完结,好怕大家因为体会不到快穿的欢乐而放弃我哦~~~~不想那么多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我想写的故事完整的写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