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尴尬异常
第二十六章尴尬异常
“后门为何锁了?”厉言当着绮梦的面问,以显示自己并不是刻意这般的。
“今日下了药药老鼠,不知是哪个锁的吧。”李老三挠挠头,不明就里的样子。
绮梦听不下去,紧走几步便见厉言也跟了上来。
“咳咳,如此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说的那般,生不如死。”厉言清了清嗓子。
“你派人这样的?”绮梦慢走几步,当作什么都未发生过,尽量使自己自然些。
“不需我出手,这进了牢房的女犯便算不上是人了,姿色好些的,夜夜都是这般。那些衙役放着这免费的窑姐,怎会不用,所以你见衙役都是极少去青楼的。”厉言说到。
“我怎知这事,倒是你,恐怕常流连那种地方才知道的吧。”绮梦不屑地撇撇嘴。
自知理亏,厉言也不去争辩。
“听说你房里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想来是喜欢看着。”绮梦气不过,记起前世里听来的厉言的做派,便揶揄起来。
“你还如此关注我,莫不是有什么想头?”厉言问心无愧,丝毫没有愧色。
“她?夜夜都是这般?”绮梦问道。
“夜夜都是这般,进了牢房的女犯,夜夜都是如此,别想冰清玉洁地出去。如何,可是生不如死?”厉言盯着绮梦的眸子问。
“那我。”绮梦想起自己当时。
“徐家的猫狗咬了人,人都不敢去打,更何况是大小姐,谁有胆子这般对你。”厉言也缓过劲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做派。
“给她个痛快吧,不必这般。”虽然那对狗男女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但绮梦仍旧有些不忍。
“心软了?”厉言问。“可如此的话,已经定不了死罪了。”
“那就来个痛快吧。”绮梦寻思一下,又补充一句。“多打几板子。”
“麻烦。”厉言嘟囔了一句。
深吸一口气,绮梦没再说话,转身继续走。
两人来到徐府墙外,折腾了一夜,绮梦有些倦了,便准备跳上墙头进府,无奈爬了两下都爬不上去。出府时有墙里的假山自然容易,回去时墙外便无什么可以助力的了。忘记这茬,绮梦看着高墙急得无法。
因两人被困听春之事有些愧疚,厉言轻咳两声说:“我帮你吧,免得回不去被人发现了要出大事。”
“不必,谁稀罕。”绮梦有些尴尬,方才两人一同见证了那一幕,心里多少会不舒坦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怕你名声无可挽回嫁不了好人家,我那一半嫁妆要落空!”厉言说完俯身弯下腰说到:“踩上去吧,明日叫人带给我五十两银子并一套新衣衫,算是赔我的。”
绮梦原先以为是古昭文私下贿赂,是以有些惊讶,再一想厉言也能做得出来这种浑水摸鱼之事。
“莫废话了,快些,不让等一会儿打更了来了你便惨了。”厉言不耐烦地说。
绮梦撇撇嘴,一只脚试着踩了踩,见厉言还受得住,便站了上去,双手扒着墙头用力。待有些力不从心之时,却见厉言在下面托住自己,便借力爬上去,再一翻身便滑下墙。
“麻烦,我走了。”厉言在墙外嘟囔了一句,绮梦便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偷偷潜回百芳园,溜进自己屋子,绮梦一夜未睡。想起前世里,古昭文在梦中唤着倩云的名字,不知如今的倩云,可还能得到他那般的思念。
翻了个身,绮梦透过幔帐看向屋内,月光如华透进屋里,相比此时那倩云也是难寐。前世里从未做过这般心狠的事,虽说情有可原,但仍有些戚戚然。
又想到厉言果真是做坏事不眨眼的,现今是与他有约,若是被旁人收买了对付自己,自己就是重生上十世也是徒劳。
稀里糊涂想了一夜,虽说报了仇,但不知为何,绮梦心里高兴不起来。或许前世里已经被古昭文和倩云伤透了心,今世就算看到坏人得了恶报,也是高兴不起来。
不知自己失去的那孩子是男是女,没了亲娘是否也会像自己一般被忽视。还有徐家给的那一大笔嫁妆,虽说古家没有权利支配,但难保不趁着自己孩子幼小便贪没了去。
思绪烦乱,次日一早,起得晚了些的绮梦赶忙来到万喜堂给徐老夫人请安。
“听你丫头说,昨夜睡得不安稳?”徐老夫人问道。
“是,孙儿想起那宋府丫头之死,便是心里不安稳。”绮梦假意缩着脖子说话。
“恩,昨日我也听说了,便是那古家丫头的事了。左右不是宋先生府上便罢了,不然难免得罪了他。”徐老夫人又说到:“没想到那么件案子,都能叫厉家那小子翻了,想来古家那丫头可捡回一条命了。”
人人都道厉言救了倩云一名,却不知那倩云是生不如死。
“想古家虽有些没落,但仍是治家严谨的,如此也好。”徐老夫人看了眼绮梦,说到:“听说古家那小子深得宋先生的喜爱?”
难道姚氏又做了什么手脚,或许又在徐老夫人面前为古昭文说了好话。
绮梦想到此处,忙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旁的姚氏见了忙说:“我听绮雅说,早先在学堂时,那宋先生便是极器重古家小子的,常留了他课后考较学问。”
绮梦心道必然要将姚氏的宝贝女儿留给古昭文,不然的话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恩,将门无虎子,早先他们古家也是世家大族,如今这辈不知怎地了,无端地牵扯了一些事,便渐渐没落了。”徐老夫人显然还是很看重古家曾经的辉煌和如今仅存的那点子脸面,估计认为这些陪绮梦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先生更器重顾家公子,那日顾公子还与三妹妹对诗了呢,学问果然都是极好的。”绮梦扮猪吃老虎,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出来。
姚氏脸上一滞,随即便笑着说:“顾家小子也是好的,我听娘家人说,那顾公子在京城里可是名头很大呢。”
徐老夫人微眯了眼,似乎想起什么,便对绮梦说:“先下去吧,过几日叫你母亲带着你们去上香,去去身上的晦气。”
绮梦愣住,恍惚想起前世里的这个时候,姚氏也是带着三姐妹去上香。也不知是姚氏刻意通知,还是事有凑巧,那古昭文怎就得了消息,早便去了寺里住下,说是为故去的父亲吃斋尽孝,殊不知却趁着那当口与自己又亲近了一些。
见徐老夫人和姚氏看着自己,绮梦便听话地退了出来。
出来后走到门口后一转身,来到方才三人说话的暖阁后头窗下,看廊下花圃里有一朵荷花欲绽,便俯了身子去摘。炎炎烈日,是以出来走动的人很少,又叫了百珍儿站在路口盯着,绮梦忍着曝晒偷听。
“娘,到时儿媳给您求支香,再请了无嗔大师给祖宗点上几棵往生树,咱徐府定会风光当初的。”姚氏软声细语地说。
“恩,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那游方僧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前几日你娘家兄弟来,可觉得咱府上空有乌云晦气?”徐老夫人问道。
“我娘家兄弟也是您的外甥,也算是自家人,那游方僧人不是说了吗,得是外人才看得见。”姚氏说。
“一个外乡人,即便知晓了绮梦那祸事,也不一定知晓绮瑰的事,所以,我估摸着还是有些说道的,便去多多捐了香油钱吧,也是为咱们徐家积德。”徐老夫人又转动起了念珠,说到:“府里大小姐摊上人命官司,府里二小姐无故性情大变,绮梦又险些惹上宋府的官司,即便不是惹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
“是啊,想当年姐姐和公公,若是早些寻了能人问问,兴许能挽回呢。”姚氏作势拿了帕子拭眼泪。
“那个不同,那是绮梦命太硬。”徐老夫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上念珠。
“若是命硬,为何只有公公和大姐?”因是不吉利的话,姚氏欲言又止。
“你公公最疼绮梦,还未生下来便是日日问了你大姐身边的婆子,待生下来更是高兴得几日睡不着觉。我就说,不过一个丫头,值当那么高兴,你公公却说,他只觉得跟这个孩子有缘。”徐老夫人冷哼一声,说到:“可不是有缘,谁稀罕她,她便把谁克死。”
“母亲莫多想了,待媳妇为梦儿寻到终身,咱们徐家会越来越兴旺的。”姚氏说。
“你且在几家里多看看吧,若差不离的话,便成了吧,她这样的也难嫁去家世人品俱佳的人家。”徐老夫人仿似不甚关心。
“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尽心的。”姚氏似乎为徐老夫人捶起了背,又说到:“过几日上香之时,儿媳会给绮梦求支签。”
绮梦狠狠咬着嘴唇,心道前世里自己或许便是这般被姚氏送入虎口的。
“顾家小子如今可是住在顾大人府上?”徐老夫人又问。
“正是,听说这几日似乎搬到宋先生府上了,说是县衙内宅吵了些,不便专心读书。而且是宋先生邀请的,可见宋先生是极器重他的。”姚氏说到顾廷清时,掩饰不住自己的期待。
“恩,是个上进的孩子,你且多与顾夫人走动走动,即便不是他亲生父母,但顾大人作为顾家一族有头脸的人物,想必说的话也是很有分量的。”徐老夫人一心想搭上顾家这个好亲家,自然是留给自己一直看好的绮瑰。
绮梦冷笑一声,心道自己定会拆散这对人,索性便宜了绮雅。
姚氏想起方才绮梦‘无意中’提起绮雅和顾廷清对诗一事,脸色微微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