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克利切
第二天一早,卢修斯就回去了马尔福庄园,带着纳西莎乘坐马车来到圣芒戈,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病房时,出人意料的是,哈利·波特居然也在。
“你来做什么?”西里斯脸色难看的看着卢修斯,就算他再怎么没脑子,在圣芒戈的这一个多月,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外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
亏他之前还觉得,卢修斯是为了纳西莎才好心的向威森加摩申诉,也是为了他没有想到照顾哈利开罪,才会在庭审时请卡梅隆医师作证。果然是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要不是哈利祈求他要好好养伤,他一定会拔出魔杖狠狠的教训卢修斯一下,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姐夫。
卢修斯不屑的看了眼张牙舞爪的西里斯·布莱克,转身去了卡梅隆医师身边,留着纳西莎和西里斯说话。他们想要带走西里斯·布莱克,也是需要卡梅隆医师同意的。
而因为阿兹卡班囚犯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国际魔药协会的长老团特意成立了研究小组,联合治疗师一起针对摄魂怪造成的伤害进行魔药研究。
卢修斯作为阿兹卡班改革的发起人,这次的研究小组更是得到了马尔福的大力赞助,加上还有西弗勒斯私下提供的有关缓和剂的研究心得,使得这些同样站在魔药领域顶端的魔药大师们,对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的印象大好,整个魔药协会也成为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合作对象。
卡梅隆医师在听到卢修斯提出的,要带西里斯·布莱克回去一次格里莫广场的要求,又看到逐渐恢复的西里斯·布莱克平静的坐在纳西莎身边,就大方的点头同意了。
“哈利·波特不能去!”卢修斯看想要跟随的救世主,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这次的事情涉及到食死徒和布莱克家族,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
哈利眼睛眨了眨,西里斯之前已经答应带他回家,还说等他好了就把监护权从佩妮姨妈那边要过来,他原以为西里斯是德拉科的堂舅,他们的关系可以在进一些的,可是在卢修斯·马尔福看来,显然他还是一个外人。哈利不由暗自叹气,向后退了一小步。
“教父,那我下周再来看你吧。”哈利对着西里斯开口,然后对着卢修斯等人恭敬的告辞。
卢修斯对眼前这个很快就消失在门中的碧眼男孩心生怪异,进退得宜彬彬有礼,这实在不像之前那个简单冲动的救世主。难怪西弗勒斯说哈利·波特明显成熟了,难道月圆之夜的打击那么大吗?他可是记得,从德拉科的诉说中,上一世直到大战最后,救世主才真正成熟起来的。
纳西莎高傲的抬起头,一手却是毫不客气的掐住西里斯,让他动弹不得。原本她对卢修斯把西里斯送入阿兹卡班也有点伤心,不管西里斯如何的不讨喜,那都是她的弟弟,又怎么忍心看他被当成精神病人对待。
不过卢修斯的话也对,西里斯作为布莱克家唯一的继承人,眼看着黑魔王即将卷土重来,如果他还像之前那么没脑子,她可以救他一次,却不能每次都及时救下。而且内维尔也同意,说西里斯的确是受到摄魂怪伤害太重,即使不在圣芒戈,也要在家被看护着救治。
可是布莱克家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根本管不住西里斯,她又怀孕了,而且秘密也多不能暴露,在圣芒戈反而是更好的。
索性这一个多月来她经常过来看他,情绪倒是逐渐稳定了许多,只是冲动固执的本性并没有改变多少,虽然平时可以纵容一下,可是这一次事关布莱克家的秘辛,她又怎么能看着西里斯任性的将波特拉进来。
“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斯莱特林,家族也从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千年传承的家族从来都是如此行事的,雷古勒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下落何处吗?”纳西莎冷着脸开口。
西里斯身形一僵,木然的转过身看着向来温柔的的堂姐冷肃着一张脸。雷古勒斯失踪的时候他正在担心预言牵扯到詹姆斯,加上食死徒当时的血腥做法,让他完全不想去打探雷古勒斯的事情,现在纳西莎的话,无疑挑开了他曾经产生的微弱的愧疚。无论他有多么的厌恶斯莱特林和黑魔法,雷古勒斯也都是他唯一的弟弟。现在他继承了格里莫广场的老宅,也就意味着雷古勒斯真的死了。而他就是再冷血,也不可能说出雷古勒斯死了活该的话。
看到不再抗拒的西里斯,卢修斯高高的挑眉。”我想现在可以走了。”他率先向着圣芒戈的门口走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在二楼的一间密室坐定后,看到对着卢修斯和纳西莎满脸笑意却对他横眉竖眼的克利切,西里斯终于爆发了心中的怒火。“克利切,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克利切愤恨的瞪着西里斯,嘴里无声的蠕动着,显然是在说一些侮辱性的词句。
卢修斯确实不耐烦的开口:“好了,我不是来看你和家养小精灵斗嘴的,尽快吧!”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地方,更没有兴致看这种主仆斗法。
本就暴怒的西里斯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一旁的纳西莎狠狠的瞪着他,又看到卢修斯似笑非笑的挑眉,即将脱口的污言秽语不得不强吞下去,面容扭曲的差点咬碎了牙。
他之前虽然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可也一直有恃无恐,毕竟两人还有纳西莎这一层关系在。西里斯是真从想过,卢修斯对他也会如此恶毒,不仅没有一点关心之意,甚至非常厌恶他,也许如果不是纳西莎的求情,他更愿意把他送去给摄魂怪当食物。连圣芒戈的医师都听从他的意见,给他服用那些让身体无力的魔药,导致他现在营养虽然跟上了,体力却是不行,也许他现在单论武力还抵不过哈利。
西里斯虽然鲁莽可并不笨,早就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外界传言的马尔福的所谓立场,不过是他的颠倒黑白算计得来的。这次他的翻案和最终审判,已然成为马尔福在魔法部更进一步的踏脚石。
所以卢修斯根本不在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他现在会怎么样,如果得罪狠了,也许他这辈子都可能就这么待在圣芒戈的特殊病房。渐渐想明白的西里斯,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这口气。
卢修斯眼里闪过讶异,没想到这个行事疯狂任性和贝拉有一拼的家族背叛者,居然懂得收敛心存畏惧了,看来这段时间圣芒戈的那些医师,的确对他照顾的很好。他哪里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是宁可被魔药大师暴揍,也不想被软刀子捅的毫无还手之力。
纳西莎见西里斯不再吵闹倒是很高兴,认为圣芒戈的医师果然有水平,之前西里斯可是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的,现在还知道收敛脾气了。她转向布莱克家族唯一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雷古勒斯的事情,都说出来。”
克利切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在眼前三人身上游移不定。“克利切不能说,克利切答应了雷古勒斯主人,不可以告诉家族的人,包括女主人都不可以。”
西里斯怒视着他:“闭嘴,我命令你,必须说出来。雷古勒斯到底在哪里?”
克利切却是低着头,眼睛不时闪烁着,身体也向后缩去。“西里斯主人是个坏小子,克利切一定不会告诉他任何的事情。雷古勒斯主人说过,一定不可以告诉家族的任何人。”
卢修斯见状,不由眯起双眼,克利切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也一定知道雷古勒斯的下落。他一直说着雷古勒斯命令它,无非是用以抵御西里斯对它下达的命令。
“西茜,你先回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惊讶的看着卢修斯,在看到他坚定的神情后,犹豫了起来。自从确定了雷古勒斯的死亡,使得她之前没有看到尸体而心存的侥幸彻底被打破。她也因此动了胎气。要不是克利切过于固执,内维尔和卢修斯都是不同意她参与的。
“西茜,身体要紧。”卢修斯沉着脸暗示,如果克利切真的知道魂器的下落,雷古勒斯背叛的结局恐怕会很惨,黑魔王可不是良善之辈。纳西莎之前就身体不好,怕是承受不了太大的冲击。
纳西莎忍不住护住腹部,露出坚定的神色,有卢修斯在,雷古勒斯的事情总是会知道的。纳西莎对着低着头的克利切劝说。“克利切,无论雷古勒斯让你隐瞒了什么,你都要知道,在雷尔心中,家族是最重要的,这才是他的心愿。”
说完,她大步走出了客厅。
卢修斯不理会西里斯的惊讶,只是转身看着眼神游移嘴里念叨着什么的克利切,慢吞吞的开口。“克利切,你应该知道,你是无法违背主人的意志的,西里斯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主人,你只能执行命令,除非你不想在布莱克家族待着了。当然我倒是可以让西里斯将你放走,反正是只没用的家养小精灵,我相信你的西里斯主人,更愿意看到格里莫广场成为一座彻头彻尾的空房。”
克利切惊恐的看向它一直引以为傲的西茜小姐的丈夫,然后在看到西里斯·布莱克点头同意后,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克利切是只好精灵,克利切不要离开布莱克家族,克利切会一直服侍在主人身边的。”
西里斯被吵得头疼,不过卢修斯的话倒是给了他灵感。他对着克利切不停的呵斥威胁:“闭嘴克利切,如果你继续尖叫,就给我滚出去!”
克利切是真的惊慌了起来,它太害怕了,它的一生都在服务布莱克家族,它还想守护雷古勒斯主人的遗物,它怎么愿意被赶出去呢。
卢修斯知道克利切已经开始动摇了,不动声色的继续劝说:“西茜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找雷古勒斯,也是为了他好,无论是生是死,他总是要回家的。何况西里斯作为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总要让他知道,雷古勒斯为这个家族贡献了什么,他才可能为此重视家族的传承,不是吗?”
克利切大大的眼睛滚落下悲伤的泪水,对着西里斯和卢修斯重重的点头:“哦,是的,雷古勒斯主人一直都希望他的哥哥西里斯主人回家,可是西里斯主人是个坏小子……”
为了让他的雷古勒斯主人回家,为了让他的主人的心愿达成,为了它可以继续留在布莱克家服务,克利切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一个骄傲执着而又勇敢的小主人,在大难不死的家养小精灵身上得知了黑魔王的秘密,然后带着它一起去调换了可以杀死黑魔王的物品,最后他让家养小精灵逃脱了死亡的厄运,自己却迎来了死神,在18岁的年纪,永远的沉睡在了阴尸湖底。
随着十多年前那段令人绝望的秘辛渐渐被揭晓,整个密室陷入悲痛的气氛中,克利切大大的眼泪不断地滑落,瘦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西里斯灰色的眼睛瞪得好大,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死的如此悲壮而又凄惨,”你胡说,雷尔是个懦弱的人,他怎么敢,怎么敢……”西里斯抱着头蹲□,痛苦的嚎叫着。
卢修斯不理会西里斯的表现,冰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沉重,心里却也松了口气。黑魔王亲自前去,在布局如此严密的地方保存一个不起眼的盒子,甚至还想就此对一个无用的家养小精灵灭口,那肯定就是黑魔王的最大的秘密。只要找到它,就有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猜测。
只是向来沉默内向而又软弱的雷古勒斯,居然会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偏执的布莱克啊。雷古勒斯一定是知道,他发现的那个秘密根本瞒不过黑魔王,还不如交给克利切去消灭。
因为巫师永远看不起家养小精灵,也永远不知道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的魔法系统。而他之所以甘心赴死,卢修斯意味深长的看向西里斯·布莱克,也许雷古勒斯永远也想不到,他曾以为的站在凤凰社这边唯一可以挽救家族的兄长,居然会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
“那个盒子呢?”卢修斯不动声色的试探着。
“雷古勒斯主人让克利切销毁那个东西,可是克利切没有办法……”克利切面对着西里斯的悲痛同样不理不睬,只是睁着充血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卢修斯,呜咽着承认它的无能为力。
克利切很聪明,马尔福主人之所以这么逼迫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它是无法隐瞒的。而且它一直很希望将雷古勒斯小主人找回来,那个盒子它想尽办法也无法销毁,也只能依靠外人。
西里斯主人自然是不指望了,可是马尔福主人却是很有能力的,他甚至可以为西里斯主人平反,克利切虽然很讨厌西里斯,也知道一旦西里斯被判处摄魂怪之吻,布莱克家族就真的要绝嗣了。
马尔福主人甚至还愿意帮它找回小主人,帮它完成小主人的遗愿。不过如果他只是欺骗它,想要雷古勒斯主人用生命换来的神秘东西,就是拼了它的性命,克利切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卢修斯轻而易举的从克利切的眼里看到了决绝。看着戒备的瞪着他的克利切,卢修斯轻声的许下承诺。“克利切,我有一种最毒的魔药,到时候由你就洒在那上面,就可以破坏它了。”
这样一个忠心为主的家养小精灵,他没必要为难它了。原以为消灭魂器会冒很大的风险,还要让西弗勒斯帮忙,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比赫奇帕奇金杯还要方便。“”
克利切吃惊的看着刚才还逼迫它的西茜小姐的丈夫,居然让它亲手完成小主人的遗愿?克利切惊喜的连连点头。
此时,已经消化完一切的西里斯,忽然从地上蹦跳起来,一把抓住克利切大声咆哮着。“我不信,我不信,你带我去那个孤岛,你带我找雷古勒斯!”
卢修斯眯起双眼,看着精神陷入崩溃的西里斯,和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的克利切,抽出魔杖,一个束缚咒将西里斯困住。
“都给我闭嘴!”卢修斯冷声。纳西莎一定也不会坐视雷古勒斯永远沉入阴尸湖底,所以总是要走这一趟,而且看对雷古勒斯忠心耿耿的克利切就知道了,想要让它心甘情愿的同意他们观看销毁盒子的过程,也必须找回雷古勒斯的尸体才行。卢修斯虽然说要把魔药交给克利切去销毁魂器,可事关重大,他也想要亲眼见到才能安心。
“我们一起去,不过我有条件。”
西里斯呜呜了两声,卢修斯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魔杖,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的西里斯立刻挣脱了桎梏。
“你要什么我都同意!”西里斯大声叫着,以为卢修斯想要趁火打劫。他知道凭他自己和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他的确不在乎生死,可也不想救不出他的弟弟还白白搭上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卢平天天说起要保护教导哈利,所以他一定不能白白牺牲的。
卢修斯冷冷的看着西里斯一脸的不屑,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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