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五章 计划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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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和阴霾都远去，进入大四这段时间是齐鹰翔与钱倾城认识以来最美好的时光。
“倾城,和你商量个事情。”齐鹰翔带着淡淡的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钱倾城侧过头来，轻轻把头枕在胳膊上温柔地看着齐鹰翔。
“你知道，大五的实习课我是不会再上了。哈佛商学院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我妈的意思是，你也一起去。”自从曾一帆知道钱倾城是江月柔的女儿后，就是越看越爱，连钱倾城误会自己雇凶的事情也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如今已经把钱倾城视作了未来儿媳妇人选，自然是要安排两人一同出国深造。
“可是，我不是太想去北美，也不想学mba。”钱倾城知道齐鹰翔希望自已一同前往，有些歉意地揉着齐鹰翔的手指。
“没关系，尊重你的选择。不过，真舍不得让你孤单两年。”齐鹰翔拿起钱倾城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咬：“我走之前会帮你都安排好的，倾城，好好地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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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雯，恐怕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系主任坐在座位上，带着一丝抱歉对袁佩雯说了这次保研审核的结果。
袁佩雯脸色有一点点变白，但是仍然保持着温婉谦虚的表情：“主任，是什么原因呢？记得上周您说过，我是我们班上申报保研的同学中综合得分最高的。”
“院长前天找我们说，齐家补了一份申请保研的资料，是你们班钱倾城的。”系主任拿下眼镜擦了擦，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论综合得分，钱倾城应该压不过你，但是齐家递过来的保研资料，只怕比任何得分都要重要。”
袁佩雯倒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咬了咬牙，却也明白眼下不是论公平的时候，只能央求道：“主任，那可以再加一个名额么？您也知道，我是符合条件的。我当时认为保研有望，没有准备考试，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读研，特别是做您的门生。”
“佩雯，考f大的学生很多，保研的人数一直被教育部盯得很紧。其实现在准备也不算晚，你加紧复习，到时候专业课和面试方面，我和其他老师都会给你通融的。”系主任鼓励袁佩雯考研。
“主任，您知道，我在成绩上，没有太大优势啊。”袁佩雯深知论成绩，系里将近一半的同学都在自己之上，就算好好复习，考上研究生的概率也几乎为零。自己大学4年参加学生会社会工作成绩显著，唯有保研胜算才高。
“这个，要对自己有信心嘛。据我所知，好一些成绩拔尖的同学并不一定打算考研啊。”
“主任，真的不能再考虑下我保研的事情吗？”袁佩雯眼睛里噙住了晶莹的泪水。
“佩雯，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做人要大气点！好好准备考研，或者毕业后就业！以你的实力，我相信结果都不会差。不要没有自信。”
走出系主任办公室，袁佩雯对钱倾城冷下来不久的愤恨又一次被点燃了：钱倾城，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吗？我每一次重要的机遇都会被你准确无误的践踏。为什么？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袁佩雯紧咬银牙，目光呆滞地走出校园穿过马路回到宿舍区，心不在焉地撞上对面而来的同学，抬头一看竟然是杜莎，而此刻杜莎的脸色也并不是太好。
“佩雯，是你？正好，陪陪我。”杜莎拉起袁佩雯的胳膊，把头埋在她肩膀上。
“怎么了？杜莎。”虽然袁佩雯自己心情也不是太好，但是杜莎确实是一个很少吐苦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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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下的休息园，两个女孩子席地而坐。
“我托福gre都考过了，offer都拿了。我父母突然又不让我出去了。你知道，我和他约好的。”杜莎一脸的纠结，脸上难得地浮起哀怨。
“怎么会这样呢？你爸爸妈妈不像这么保守的人啊。”袁佩雯深知杜家一直肯在杜莎身上砸钱，何况又是跟她男朋友一起出去。
“我爸爸说现在国外金融危机引起经济萧条失业率很高社会动荡不稳定，这个时候出去怕不安全。他们就我一个孩子，还是老来得女，死活不同意了。”
金融动荡经济萧条失业高企社会动荡……这些新闻里已经看到了，课本里也有对应的名词解释。可是，要真正地对应到现实生活中，袁佩雯有点不以为然--哪里可能有这么夸张，人年纪大了就是顾虑多：“我觉得是你父母想多了，美国是超级大国啊，这点金融危机也就是一时的，能翻起什么大浪？再说，你去读书，又不出去晃荡，哪里会不安全呢？又不是去伊拉克，子弹到处飞。”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可是，我爸妈说明明情况不好，干嘛偏找这时候出去？又说这轮美国经济低潮可不是两三年能走得出来的，就算我们在那里读完书也难混，不如早点在国内做打算。”杜莎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钱家都快不行了。我爸说，国外经济不景气，外贸那一块今年几乎没有拿到订单。工厂运作成本库存挤压成本，天天亏钱。估计今年撑不过，就得破产清算了。”
“钱家？钱倾城家？”袁佩雯得到确认过后，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快意。
但快意一闪即过，带着诅咒的语气：“钱家倒了又何妨？人家早攀上高枝了。这美国的危机要是能把齐家也搞倒才是好，我倒是看看钱倾城没有靠山该是怎样过日子！”
杜莎听得袁佩雯这样说，嘴撇了撇：“佩雯，你满脑子就是想看倾城怎么倒霉。我告诉你钱家的事情，是想说我爸爸很可能就要失业了。”
袁佩雯这才回味过来，脸色尴尬：“杜莎，对不起……”
杜莎咬咬嘴唇，平静了一下心情，叹了口气：“好在我爸再过一年也该退休了……佩雯，都是同学，她也没有针对过你，有些小事情，你不要和倾城太计较了。”
“没有针对过我？都是小事情？杜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其他事情都算了，可是展扬呢？他本来是喜欢我的。可是她，她抢走了，又甩了，她不是针对我吗？她从来都是这样，凡是我喜欢的，她一定会抢走，然后不屑地扔掉……现在，她又抢了我保研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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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你不是和我说好了不读研，找工作体验社会吗？”钱倾城一进宿舍便听到秦璐敏嘀嘀咕咕：“你到底读是不读啊？你要读我也读！”
钱倾城笑笑：“好好的怎么又问起这个来？我简历都做好了，找工作去。读了这么多年书，想看看社会是怎样的啦！”
“奥！可是大家都在说你保研了啊？”钟盈盈忍不住插嘴。
钱倾城眨巴眨巴眼睛：看来下午逃课上辅修课，又错过了些什么。
“是啊。等会你还是早点出去溜达吧，否则那位主回来，你们又有的一场闹。”秦璐敏话音未落，门已经打开。
“闹？谁敢闹？”袁佩雯轻声反驳：“齐家在背后，谁敢和她闹？”
钱倾城听得几个人的片言只语，基本上推理出来前因后果--一定是齐家出面，自己“被”保研了。而系里班上谁都知道，袁佩雯是班上最有保研资格的学生。
袁佩雯早已经改了以往愤愤不平的风格，转而冷嘲热讽：“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倾城。总是那么幸运，小时候有钱家护着，是个锦衣玉食的公主；一进大学又有鹰翔护着，和鹰翔闹翻了又有展扬护着；如今钱家破产了，展扬走了，鹰翔还是能接着全权负责。”
上面这席话说得清淡却十分难听，钱倾城已经有些不悦，末了又听到“钱家破产”这十分刺耳的四个字，脸色已然暗了下来。每个月生活费如期到账，逢年过节生日之类都另有款项，钱倾城自己都不曾知道父亲那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钟盈盈和秦璐敏听得袁佩雯如此口无遮拦地把钱倾城家里破产的事情都当众说了出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圆场可打了。这一宿舍的姐妹，有那么两个生来不和的，实在是舍门不幸啊，看样子临到毕业还有得吵一架。
钱倾城抬起眼睛看着袁佩雯，袁佩雯本来带着些挑中她痛处的快意，没想到她就这样阴阴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干嘛这么忍不住呢？挑衅她有什么好处？如今齐家在背后，别弄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半晌，钱倾城哧地笑出声来：“是啊！我就是很幸运！生来富贵命，一路有人护着。不像某些人，想要的那么多，挖空心思却一样都拿不到。”
听见钱倾城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钟盈盈和秦璐敏也吃了一惊。
钱倾城站起来，朝袁佩雯走近了一步：“佩雯，永远都不要尝试着挑战别人的底线。你看，我的度就这么大，如今反唇相讥，你讨一肚子气有什么好处呢？”
袁佩雯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钱倾城回过身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说道：“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不要惹我。人海茫茫，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你警惕挤兑竞争呢！你把精力都花在我身上，会打击你的斗志的！因为，不管我出手不出手，你都赢不了我。”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钱倾城已经拿起书包出来宿舍。留下三个舍友目瞪口呆。
愣了好一会，袁佩雯转过头看着钟盈盈和秦璐敏：“怎么样？这就是你们心中的圣母！她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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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您不要瞒着我了，反正，我也没有把钱家当成我的家？”
“倾城……”
“爸爸，我马上就毕业了，你不用给我汇钱了。您自己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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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翔，谢谢你们。不过，我真的没有打算读研。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喜欢自己为自己做主的人。”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这两年，你能过得安稳一些。”
“怎么说对不起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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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佩雯，真没有想到金融海啸这么厉害，你爸被银行裁掉了。这几天高血压又犯了……”
“妈！爸被裁员了，咱家的房子按揭怎么办？”
“哎！这房价掉得厉害，按揭还得按原价。我和你爸打算把房子卖了，总不能被房子拖死了。”
“妈，不要。我就快毕业了。让我来按揭吧。总不能让您们辛苦了一大半辈子，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佩雯，你不是要读研吗？该读就要去读，家里还不至于要你来承担经济压力。”
“妈。我不读研了，女孩子读完研年纪好大了，耽误青春。我们班成绩很好的女同学都没有准备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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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钱倾城昨天来申请取消保研。这个名额，系里批给你了。”
“主任，谢谢您。但是，我们家里出了点问题，我打算毕业就工作，给父母减轻一点经济压力。主任，您能帮我推荐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么？我知道，您推荐的，一定比我自己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