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众人皆是一愣。
“刚说你这大和尚有些门道,就不靠谱起来,我东方兄弟没病没痛的,又要服什么药了?”任我行冷笑,“嘿嘿,俗话说对症下药,可你这药丸就跟发糖丸似的,左一粒右一粒。人人都能服的,那可不叫灵药,而是毒药了。大和尚这番作为,难免要叫人以为是怕和我们交手这死伤的小和尚太多,转而要靠下毒为门下弟子报仇。”
东方不败心中开始也是一般想法,论功力,方生虽比任我行要高出一筹,但不免要顾及任我行的“吸星**”而束手束脚,百招之内,两人可谓是胜负难分。而百招的时间,足够东方不败和向问天将他带来的四名僧人尽数毙于掌下。
但是,这算下毒?连生死都走过一遭的东方不败也有点懵。
“东方先生,”方生涵养极好,被任我行一通冷嘲热讽丝毫不动气,口中的劝说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你目前修炼的武功虽然威力极大,但运行之法太过霸道,实在是于己无益。”
他又低声念了句佛号,向东方不败走进两步,手里的药丸几乎递到了他面前:“须知凡事不可强求,若一意孤行,强练下去,恐有内息失控,经脉逆转之祸端。少林寺的疗伤灵药以固本为主,深具调理经脉之效,只要你今后不再冒险继续修炼这门武功,便不会再有走火入魔之患。”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他确实是在强练“葵花宝典”,虽然明知少了那至关重要的一刀,其中必定是凶险万分,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高深绝学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在他心里,这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可能抵挡得住的诱惑。更何况,这套内功运行法则,本就是他前世熟习了的,稍稍一动念,便自然而然的照法而行。若弃而不练,岂止是锦衣夜行,简直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他昨晚和向问天交手时,内力相交之时,内息已经隐隐有失控之象,刚刚一招之间,内息突然四散,自己手中的长剑,有一半正是被这股乱窜的内息所震断。
而方生一句“凡事不可强求”,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在他耳朵里,倒成了另一番意味。心中的一股傲气顿时如热血奔涌一般翻将上来:“不可强求?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我东方不败强求不到的。”
“我日月神教在尔等眼里,本就是魔门邪道,又何来走火入魔一说?”东方不败折起冰冷的衣袖,语气波澜不惊,“若是弃而不练,和自废武功何异,岂不是正好随了你们的意。”
“不错,照你这么说,我日月神教上上下下岂不是都要问你讨颗药丸,然后把自己的武功都废了。最好再投入你少林门下,从长棍马步开始练起,这样就永生永世不会走火入魔了吧……”向问天面露讥讽,哈哈大笑。
“废话少说,”任我行冲向问天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做些无谓的争执,“大和尚,你当真能救我女儿,我任我行承你的情。将来在江湖上,就算遇到些少林派的徒子徒孙无礼,我也不为难他们就是了。”
任我行向来目中无人,独来独往,能做到如此,已经实属不易了。
“阿弥陀佛,能得任先生千金一诺,贫僧惶恐之至。而若任先生能将这份仁心厚德散于江湖,日月教又岂会沦入魔途……”
“方生大师可莫要得寸进尺。”东方不败截住他的话头,这老和尚一番絮絮叨叨,想是念经念习惯了,竟迂腐得以为凭几句话就能叫任我行从此不开杀戒?还是以为日月神教就只有任我行一个人了?
方生向他投来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也罢,既然如此,任教主若想少林寺为令千金解难,贫僧斗胆,要先将任小姐抱回少林寺细细调养,等方丈师兄自泰山日观峰回来,再向他请示。任教主以为如何?”
他从“任先生”的称呼变为“任教主”,想来也是明白了任我行身为日月教的教主,是绝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况且,他身边还有向问天和东方不败,也都是出手狠毒之辈,尤其是东方不败,他虽然现在在江湖上还没什么大名气,但其身上的煞气,竟隐隐有和任我行分庭抗礼之势。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通过任盈盈,让任我行在横行江湖时,心里能有所顾忌,再者,任盈盈现在还是不知正邪公里的懵懂婴儿,按照任我行对女儿的看重,只要他们花时间将任盈盈教导得明辨是非,定能对任我行有所影响。
东方不败眉峰微扬,猜到了方生的用意。忍不住腹诽:“所谓的名门正派,所想所为,何其可笑?”
“好。”任我行这一个字说得极大声,别说一直插不上话的向问天,连东方不败也是大吃一惊,“小女就交由少林高僧多费心了。”
方生见他答应的痛快,不禁大喜。
“不过,你既然也不能确定方证方丈是否愿意出手相救。不如,向长老也一起去,若方丈不愿意救,他就将盈盈带回来,也省得被人说我们赖在少林寺。如何?”
任我行接过方生手里的药丸,在手里捏碎了,慢慢的喂进盈盈嘴里。这药丸颇有续命吊气之效,遇水即化,因此盈盈虽小,倒也能和着口水咽下一点,至于大部分掉落在她襁褓上的,任我行自然不会去替少林和尚心疼。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立刻明白过来,暗自冷笑:“任我行果然是特意来到少林寺地界的,他这主意打得倒是好。盈盈尚未断奶,这一上少林,杨氏势必要跟着一起去,一个普通的流民,少林和尚自然不会多加留难。而她弟弟还被任我行扣在身边,一言一行,自然会对任我行言听计从,而任我行还嫌不够,居然还借口将向问天也留下,这下,少林寺怕是要吃亏不小。只不知他究竟所求为何?莫非是要用少林寺的“易筋经”对付“吸星**”的真气反噬?”
方生一心向佛,何曾会像他们一般日日算计人心,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听他说得确实在理,当下也不多计较,点点头,将缓过气来的任盈盈接在手中。
任我行带着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走得颇为潇洒,连马车都不再要,解下马来,三人三骑,转而向西,头也不回的奔驰而去。
“东方,我这门‘吸星**’,只是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只字片语,所以对上少林寺那帮老和尚,怕是要吃些亏,我们现在去寻一寻完整的练功心法,若是寻着了,必可无敌于天下。”任我行纵马如踏云,冲出城门时,不慢反快,守门的官兵根本来不及阻拦,他就已经飞驰出去。
“去哪里寻?”东方不败握住缰绳的手指节捏的发青,不自觉间缠上了几缕马鬃,引得马儿仰头一声长嘶。
“往西,先去凉州再说。”任我行鞭梢往西一指,意气奋发。
“终于要来了。”东方不败垂下眼,狠狠往身后挥了一鞭。鞭梢在空中绞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啪”的一声,清脆的仿佛打在人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来了~呼~这两只之间的纠缠终于要正式拉开序幕了~相爱相杀~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