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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嗯……”东方不败身子僵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任我行扣住他腰的手猛然一紧,东方不败身上劲力全散,腰后脑后顿时都被他牢牢地扣在身前,动弹不得。两人的身体反而贴得更近,任我行身上的热量透过薄薄的春衫印入皮肤,烫得他心口猛跳。
饶是东方不败平日里机敏无双,此时不由也有些懵。抵在任我行肋下的手清晰的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炽热,好像还能感觉到他衣下的经脉突突微跳,经脉里鲜血翻滚。
上一世,任我行因为发妻的关系,一直对情/欲看得极淡,有了任盈盈之后更是时时刻刻只记挂着如何将武功练得更高,如何一统江湖。直到如今,他武功虽高,于此道却并不擅长,和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更是两辈子以来的头一遭。而压抑了整整一辈子的冲动,一旦开闸,犹如洪水决堤,擅长与否,他已经全没心思去细想。
舌头滑过东方不败的唇瓣,然后又将他的唇整个含进嘴里,来来回回,堵了个严严实实。
东方不败忍不住张嘴呼出一口气,瞬间,在唇上游走的舌头立刻伺机探了进来,赫然比两人此时身上的热量还要烫上几分。
两世为人,东方不败吻过人,也被吻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霸道的。任我行好像一头循着血腥味的凶兽,唇舌纠缠间,这本该最甜蜜的厮磨却叫他折腾得恍如以命相搏。可偏偏就是这个看似一丝温情也无的吻,令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还带着刺痛的唇梢舌尖又湿濡又发烫,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沿着脊柱攀入头脑之中,带来一阵阵克制不住的轻颤。
东方不败的身体渐渐放软,这两人从头到脚,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一起。彼此鼻尖时不时地互相擦过,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脸颊上,连着耳根眼角,染红了一片。喉结滑动,一连串也不知是谁发出的闷哼,如饮血时的酣畅淋漓。
任我行扣在东方不败腰后的手也在他腰上来回摸索起来。东方不败低喘一声,胸膛下意识的一颤,微红的眼角溢出些许泪珠。
任我行抬了抬眼,放在东方不败脑后的手探到衣襟领口处,手指用力,衣襟瞬间被扯开。
下一刻,东方不败的手上紧贴着任我行的身体陡然涌出一股力道,但正意乱的任我行只觉得肋下剧痛,手上一个失力,被东方不败一把推到一边。
东方不败丹田里的真气在药力的作用下消散的极快,但他的“葵花宝典”却是靠着古灵州城里残留下来的“吸星**”图谱修习的,是以运气时总会将一部分真气蓄存在周身的经络穴道中,虽然远不能和他原本的内力相比,而这出其不意之下的一掌,他可以断定,至少能劈断任我行方才正位于他掌下的那根肋骨。
任我行脚步一个踉跄,随即飞快一伸手,又将东方不败揽住,紧紧地按到自己胸前。这才倒抽了一口冷气,腾出另一只手,按住肋下的伤处。
东方不败彻底失了反抗的力气,身不由己地倒在任我行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以及那声压在喉口的痛哼。
“你就不担心我身上还带着兵刃匕首,在这时候给你狠狠一刀?”东方不败的唇又红又肿,说话时一开一合,再配合他现在的姿势,这句咬牙切齿的话里哪里还听得出半分威胁的狠厉?反而更像是情人之间含嗔嘟唇的昵语轻言。
“哈哈……”任我行笑起来,胸膛震动,牵扯伤处,毫无防备之下,出口笑声顿时变了音调,听起来甚是怪异,可他却丝毫不在意,揽在东方不败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我都摸过了,哪里有什么兵刃?”
“任我行,你别得寸进尺!”东方不败本就身上无力,再被他在腰上这么一捏,靠在任我行身上的姿势更是如同投怀送抱一般,连忙伸手推拒。
任我行肋骨断处被东方不败挣得阵阵钝痛,环住他的手却反而越发收紧。上辈子东方不败是死在他手里的,若是东方不败真能现在就摸出把匕首来,就当是还他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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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头上的床帐,心里却好像翻起了滔天巨浪,天人交战。他和任我行之间的恩怨在脑海中一幕一幕地交替。
上一世,无论是他的夺权反叛,还是任我行十二年后的复仇,细想而来,只不过是一出普普通通的江湖纷争,成王败寇,与人无尤。
这一点,他心里一直清楚。
那他一直以来对任我行刻骨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是因为知道任我行将他当做手里一把利刃而心生失望么?还是源自迟早会成为一枚弃子的担心?亦或是他全心全意照顾了任盈盈十二年,而任我行一回来就要杀了杨莲亭,由此而生出不忿?
东方不败长长地叹出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东方不败坐起身子,而进来的人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杨氏既然有胆子将杨莲亭放走,那如今杨莲亭遭擒,她无论如何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可没想到,来得却是任盈盈。
任盈盈连跨带爬地翻过门槛,又费劲地转身将门掩上,这才蹬蹬蹬跑到他面前,鼓着一张脸,叫了声:“东方叔叔。”
“这回,又来做谁的说客?”东方不败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叫‘又做说客’……”任盈盈嘟囔着撇撇嘴,一字一句地道,“我爹爹说,只要你不去管杨莲亭,他就立刻给你解药。”面对东方不败,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亲生父亲供了出来,“他还说,你们俩换一换,由你带着风雷堂和白虎堂往东……”
“往东?”东方不败轻笑一声,满目的讥讽之意,“日月神教教主对上五岳剑派盟主,方才是正理,怎么?这教主之位他不想要了?”
“东方叔叔,”任盈盈也蹭上床,学着东方不败的样子沿着床沿坐下,小短腿垂在床侧一荡一荡,歪了头看他,“我不懂,杨莲亭到底有什么好?”
“论长相,他不及我爹爹威猛,论武功,更是及不上我爹爹半分,更何况,我爹对你这么好,他却一直讨人厌得很……”任盈盈扳着手指,一项一项的细数着,却没发现东方不败眉梢一挑,盯着她的目光突然一闪。
“当然了,你如果一定要去救他,也不是没办法。”小姑娘最后双手抱胸,一脸老气横秋,“比如,你可以现在拿住我,用我要挟我爹立即派人去救杨莲亭,或者直接给你解药。我想我爹一定会答应,你说是不是?”
东方不败被她一语道破心里的盘算,微微一愣。任盈盈黑亮的眼睛里露出和她年龄不相符的衅意,盯着人看时像极了任我行嚣张跋扈的模样。
“东方,你太小看我了。”
不知为何,东方不败竟突然想起了任我行沉着脸色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东方不败将思绪拉回来,略有些诧异地问那小姑娘:“你不喜欢……他?”
“哼……”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满脸不屑,“没本事没出息的臭男人一个,我凭什么要喜欢他?”
“杨氏发现……他暗中和罗钰牵扯不清,寻到了我这里,你可别告诉我这和你没关系。既然不喜欢他,又为何要救他?”
任盈盈一愣,显然没想到东方不败居然还将之前的事给扯了出来。那次确实是杨氏求到了她这里,好歹也是喝她奶长大的,她自然碍不过这份情面,这才向杨氏指了东方不败这条明路,又装着撒娇的模样将任我行引开,好让他们单独说话。
“你就如此笃定我不会直接杀了杨莲亭了事?他若是死在我手里,你又如何向杨氏交代。”“莲弟”两字,到了如今,东方不败是万万叫不出口了,先前还有些犹豫地一直以“他”来称呼杨莲亭,几句话一说,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连名带姓,好像在叫一个不相干的人,自然无比。
任盈盈眨眨眼:“你不会。”
说完这三个字,小姑娘一张嘴立刻紧紧地闭了起来,不再说话。
东方不败也不追问,直接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东方叔叔你去哪里?”
“救杨莲亭。”
“可是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功力受限,衡山派是有备而来,你又如何救人?”
东方不败回过身,微微一笑,还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扯起,如绽放的花蕊,清冽中媚色横生。手一扬,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发黄的小纸包:“你不是送解药来了么?”
任盈盈还沉浸在他那个笑容中,猛然被那个小纸包扯回神来,七手八脚地在身上一通乱摸,最后一拍床沿:“你……你偷我东西……”
小姑娘激动之下陡然站起身来,却没想到她刚刚坐在床沿上双脚离地还有一大截,腰间一用力,整个人就扑通一声,直接扑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任大叔,霸王硬上弓神马的是要付代价的,看,肋骨断了吧……
还有,虽说你是实力派,但技巧这东西,还是要虚心学一学的,以后总是要用到的嘛~
你女儿都为你说了那么多好话啦~造势如此到位,你追媳妇要努力丫~
童鞋们想到的那种解药方法……咳咳……以后会有……【喂——不带剧透哒】
不过这一次,急不得丫急不得~把东方吓跑了翻脸了,任大叔没了媳妇,要跟你们急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