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57
1
“小周……”苏翼咳了两声,把小周叫过来,“我这里有关于ena发展的计划……嗯，你把顾莲叫来，我想和他谈谈！”
“切！”小周一脸的不屑,“你少来,你哪次不是动动嘴,其它的事便全都丢给我，还计划呢？”与苏翼说着话,小周的目光却一直瞧着顾莲与斐清，“再说了,就是真有计划,顾莲也没空,你可以去和沈羲谈，或者别人，反正ena的签约艺人那么多，你想怎么谈怎么谈去，还有……就是你一定要跟顾莲商量，也得你自己去叫！前几天你说了放我假的……”小周说着泪眼汪汪的在自己的腰上捏了一把，“你都不知道……我家纪狗狗和顾美人都说我瘦了！”
“这不好么？”苏翼扭了一下，别过眼睛，自动忽略了那一幅让他堵的慌的画面，“我记得你说过，谁要是能让减肥，你愿意为他做牛做马！”
“我有么？没有吧！”小周耸了耸肩，对苏翼越来越差劲的脸色感觉到万分的喜悦，“没事别老去找顾莲，千万不要给顾美人弄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免得让斐清误会！”说到斐清时，小周双手托腮，“真是太帅了，不知道除了斐澜外，他还要不要助理……噢，就是没有工资，我也想去啊！”
说完，没有理会苏翼已经快要发青的脸，小周朝着斐澜招手，“我来了！”
“……”苏翼半张着口，垂下眼睑，轻叹了一声，目光又冒到了斐清身上。
嗯，比他年轻了一点，年纪与顾莲差不多，上下不超过三岁！样子也不错，做音乐的，听说有点才华，虽然是娱乐圈的红人，但是，却不同于演员，空余时间有很多，比他要清闲，换而言之……可以陪顾莲更长的时间！
这么一想，苏翼突然就觉得斐清面目可憎了起来……
“对了！”小周走了一半，突然回头道，“**oss啊，你给我提前发下工资吧，拜托了！”
苏翼一楞，小周平日里，若不是有特别的情况，小周一般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上一次提起来，是她家里的亲戚被抓监狱里，急需钱疏通。
这几年，小周赚的钱不少，但是，苏翼知道，她花在自己身上的，还不够工资的零头，大部份都是寄去给她那一堆不成气的亲人……
微微一皱眉，苏翼立刻点头，“嗯，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密码，自己打就行了！”顿了顿，苏翼又问道，“只是工资够了么？”小周一向不喜欢借着自己和苏老爷子的关系，挪用不属于她的资金，苏翼忙加了一句，“不够的话，可以先预支……以后要还是要你还。”
小周心里一暖，看不出来，她**oss对她其实不是挺好的……
小周白了苏翼一眼，面上万分不乐意，“**oss，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婆妈……你当我要干嘛，下个月二十四号，顾美人的生日，我和斐清正计划着给顾美人惊喜呢！”
“……”
苏翼咬牙切齿，“这几天你休假……没工资！下个月也没有！”
“无耻！不是说好了带薪休假么？”小周瞪了苏翼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哈哈，酸了吧，酸了吧？谁让你那些天那么对顾美人，活该啊活该……跟斐清一比，你差远了，才这么几天，斐清都快把顾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就连小花儿也一并讨好了；要不是我告诉你顾美人的生日，你会知道么？
小周拍了拍心脏，冲苏翼做了个鬼脸，“你不给也没关系，我去跟苏老爷子报告……反正老爷子更疼我，到时候，**oss啊，我想，老爷子会冻结你的资金吧！哈哈，真不知道会是谁没有工资……”
留下一连串笑声，小周早跑的没边的！
下个月，二十四号？搞生日party……和斐清一起？
小周这个间谍，叛徒，双面刀，笑面虎……苏翼在心里，把能想到的词都全都给用上了！
骂了好一会，苏翼胸腔上如同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的要命……surprise这种事，小周不是应该与他一起商量么？为什么是斐清？为什么是斐清？
2
“卡！”诸葛情从老年椅上站了起来，“姚丹……贺连殊是想当鹤族的首领，不是天生的叛徒，你以为他希望大夏把鹤族灭了？出卖鹤族的粮草军事图，你当他开心啊？这一段重来！”
“我知道了，诸葛大导！”姚丹抓了抓头发，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做好重拍的准备了。
诸葛情重新躺回老年椅上，细长的眼睛那么出神的看着台上的演员们……
苏翼在一边瞧着他的侧脸……认真的诸葛情，固执的诸葛情，那样一个人，美好的像是从想像里走出来的一样。
从很久之前开始，诸葛情便是这个模样的，认定的事，无论对错，从来不去质疑，就是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诸葛老太为了让他继承家族，付出了太多的精力，结果……有一天，诸葛情躺在床上，抱着他的腰，睡眼朦胧的说了一句，“我不想被公司束缚！”
“嗯！”那时，他也睡的迷糊，随意答了一句，连眼睛也没有睁开，那段时间，苏老爷子才知道他性向，对此，非常不满，在这一刻前，他才从家里的保安中，一路开打地逃跑出来，弄的混身是伤。
感觉到腰上有一只手在摸索，苏翼轻翻了个身，将诸葛情抱了个满怀。
那时候，诸葛情的指尖在他后背上的伤口上来回滑动，“被皮带抽的？”
“嗯！”他答一声，亲亲诸葛情赤裸的肩头，又睡了过去。
“姓苏的，你真好！”诸葛情咬着他的耳垂，“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反口……我去求你老爸，把我们的事告诉他，感动的他泪流满面，好不好？”
“那个老固执，他才不会见你？”自始至终，苏翼都闭着眼睛！
“那么……他总不会不看电视，不开电脑吧！”诸葛情突然兴奋起来。
说起来，诸葛情会成为导演，纵然有一部份是他自己的兴趣爱好，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因为希望他们的故事能打动苏老爷子，不要再因此阻止，所以，诸葛情才会这么一路走来。
那时候，苏翼以为他只是说说，毕竟那么大的诸葛家，稳居商业界的太子之位，这种事，就是家族里的人也不可能不动心……
可是……他想错了，从那天起，诸葛情真的用行动表明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分开了……苏翼才知道，他们在一起时，不仅仅是他受到家里的压力，诸葛情同样如此，甚至和比他更甚，算起来，诸葛老太比他家那位老爹封建多了！
可是诸葛情做的比他更绝，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和他的那几顿打比起来，实在没有比较的余地！然而这些，那时候苏翼从来不知道，诸葛情也没告诉过他！
感觉到苏翼的目光，诸葛情微微回头看了一眼！
之后，便又重新将目光专注地投到镜头之上……
前些日子，之所以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过是因为从未有过的绝望而已，那个人对他说，“结束了！”
不过三个字而已，但是，苏翼知道，他……既是说了，便是真的那般决定的！
此刻，小周与纪维锦在一起，阳光灿烂，而他们，正倚在树下的阴影里，纪维锦的双腿被小周当成了靠椅……小周枕在纪维锦的肚子之上，而纪维锦持起小周的头发把玩着，两人的侧面是小周早已脱下的高跟鞋……
小周整个人蜷缩了起来，闭着眼睛，唇边含笑……风吹动树枝，树影如同水波一般，在他们身上轻轻流动，偶尔有几缕阳光从叶片中露出，如星辰一样的点缀过去。
苏翼淡淡地笑了起来……他们，真好啊！
而他呢？这几年里……纵然身边的少男不断，可是，他连一刻的心安欢喜也不曾有过！
3
顾莲拍戏的时候，斐清便在旁边，和所有人一样安静的看着，不时的在五线谱上写画着些什么，然后，便轻拨吉他，偶尔与顾莲对望一下。
顾莲下场，他第一个仰上去，或是递水，或是问候……小花儿初时还会去问问，然而，斐清什么都做的比他好，纪维锦便懒散的躲起懒来，用更多的时间去与小周一道，弄的斐清更像是顾莲的助手一般。
顾莲休息的时候，会将他刚才新谱的曲，新做的词弹与顾莲听！
每当苏翼想过去跟顾莲说些什么的时候，斐清便会不着痕迹地带着顾莲挪到另一个地方。
诸葛情也是一样，只要苏翼一有想同他交谈的意思，他便会一伸指头，直皱眉心，“给你一分钟时间，要说什么尽快！”说话的同时，诸葛情一定是在噼噼啪啪的敲击着电脑键盘，“没事的话就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我在改剧本，别烦我……”
……
前几天被小周骗，说是他家老爹要把他调到国外的总公司，那时，他的确是急了，心脏像是被丢进了马蜂窝里一样……他不想去，至于为什么，苏翼也想过，得出来的答案却叫他不是滋味。
“不错吧！”小周不知跑哪野去了，小花儿这才闷闷不乐地来到苏翼身边，“我以前在军区时，完全没有机会接触任何通信设备，不过……那时候，我手下的几个小兵想看诸葛情的《昆仑》想到发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片子……那时候我带着他们看了，被海头罚的几乎掉了一层皮。”
说着，纪维锦便笑了起来，“还真想他们，现在就是想替他们受罚也不可能了……不过，真想不到，我这种人竟然有一天会到的片场来，演主角那个，还是我认得的人。”
顾莲并不知道有人在谈论自己，专心的演着属于自己的戏份！
玉梧烨看着那个被包围起来的女孩，竟开始害怕了，他奋力的向周围冲去，程知死死的抱着他，此时他冲入重围也是送死，而在此战中程知已明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足以担任将军之职，他的武功，他的计谋以及他对敌时的从容都远远的胜过自己，所以他不可以送死，他要保护好他，保护好他们的将军。
玉梧烨红着眼，紧紧地盯着程知，“放开。”
玉梧烨说的很淡很淡，可是程知却听的毛骨悚然，难以想向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强大的压迫力，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打滚的将士也万万抵挡不了这股压迫力，若不是事先有人告知，程知绝对想不到这个少年是第一次上战场，他更像一个在军营长大，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哈哈……”小花儿在一边指着顾莲，“他真不错，是吧！”
顿了顿，小花儿又道，“你看他身上的那些血……其实，全是姚丹画水彩时的颜料！一会下场，顾莲肯定会过敏。下一幕，顾莲还有戏，不过……还好斐清已经帮顾莲把另一件戏服洗了！”
苏翼突然转头，狠瞪了小花儿一眼，“这种事不是那个人可以做的吧！”
“……”小花儿一楞，耸耸肩膀，“那又怎样，顾莲又没有反对！再说了……他不是对顾莲有意思么！难不成……你还不允许别人对顾莲好？”
“我，我……我……”三个我字挣的苏翼连眼睛都红了起来，却又找不到任何去反驳的话说！
“将军，属下不能让你去送死啊。”苏容从旁边走来，和程知一起压制着暴怒的玉梧烨。
虽然是戏，但是，饰演苏容的韩宇那一撞，绝对不假……
也不知撞疼了没有？
玉梧烨一笑，“将军？”满脸讽刺，“若没有记错，我是最后一个得知敌军偷袭的窝囊废。”
无言以对玉梧烨的讽刺，两人只是紧紧地抱着少年，紧紧地抱着他们的将军。
“……”玉梧烨突然停止了挣扎，“放开我，这是……军令。”
“噗！”小花儿看着，一下子就吓喷了，“别看他这个表情挺像个将军的，你不知道，顾莲在演这之前，逼着我做了多少次这个动作，弄的我脸都酸了！他是在模仿我！”
苏翼扬眉，顾莲这是在模仿纪维锦？回头看了小花儿一眼，苏翼摇头，一样的表情，顾莲做起来，不知好看多少倍，哪里是其它人能比得了的。
“呀！”小花儿惊了一声，“斐清手里的是过敏药，啧啧……真细心！”
苏翼看了斐清一眼，立刻低头……突然觉得被比下去了很多。
诸葛情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摄影师抬着镜头往前挪了一步！可见这一幕非常重要。
在这之前，玉梧烨给人的是这样一种感觉——那是一个天下之事都不能让他的笑容褪去的儒雅少年，你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出他任何想法；那是一个从来不会发脾气的仁慈少年，你从他身上绝对可以嗅到慈悲的感触；那是一个静到极致的少年，你绝对看不到他丝毫失态。
这样一个少年，此刻竟是如此……疯狂！
顾莲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苏翼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
只是，下一刻，那个名叫玉梧烨的少年将军的眼底，却涌起如此浓厚的悲伤！压的人难以喘息！
话外音是顾莲不久前录好的声音……
“顾依雪！她叫顾依雪！”直到此时，玉梧烨才认认真真的记下了那个少女的名字，他顺便救她一命，而她却两次舍命相救！也是这一刻，戏里那一身血衣的少年这才真正对依雪有了感情。
玉梧烨的指尖滑过胸口，猛然愣住，镜头一转，众人方能看见，玉梧烨胸口处，有依雪在成亲当日送他的木簪子，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个人的名字！
“依雪——”顾莲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像是要将他压制了许久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吼出来一般。
苏翼看着顾莲在片场中那么悲伤的眼神，身子一僵，竟不觉的被顾莲感染了，哪怕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戏，却也突然哀伤了起来……
苏翼的指尖都有几分颤抖起来，顾莲那一声歇斯底里的“依雪”，叫他有了一种隔裂了空间的错觉，仿佛，顾莲口中唤着的，其实应该是“苏翼！”
摇了摇头，将耳膜里的那丝震感压下，苏翼自语道，“顾莲……演的真像！”
在那份悲伤中缓了好一会才回神，苏翼正待舒一口气……
小花儿却一声嗤笑，“你懂什么！”顿了顿，又指着诸葛情说道，“那个人教顾莲说，戏中的情绪需要演员真正的情感流露，这才能打动观众，所以，顾莲在该悲伤的时候想悲伤的事，刚才的眼神，你觉得……可能是在作戏么？”
“……”苏翼哑然，满心都是钝钝的疼意，
小花儿接着说道，“就好像几天前顾莲在演一幕开心而温馨的戏码时，他下来便告诉我们，他心里想的，正是和斐清斐澜在一起的时光。”
看见苏翼的突然变了个样，小花儿轻叹一口气，小周啊，你叫我跟苏翼说的这些，究竟是要干神马啊！
“让开！”玉梧烨疯狂地从苏容和程知的桎梏中挣扎了出来！
被围在中间的依雪拿着长剑奋力的嘶杀着，amethyst心里亦是悲愤，因为知道这是她能在诸葛情剧里演的最后一幕戏，所以……她拍的格外的认真！
她在此之前本没有学过任何武术，这些武打的镜头，为了不让替身代替，所以，这些日子，她拼了命的练跆拳道，为的，不过是在镜头中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做到最好而已。
纵然是戏里人，可是，连他们也被剧情感染了，沈羲轻笑着跟乔承说，“真好看，乔，结束之后，你同我一定要去看，好不好！”
“将军！”程知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玉梧烨没有理会任何人，眼盯着顾依雪……
然后，玉梧烨解开了事先栓在树上缰绳，用力登上马背，从侧腰里抽出了一把又轻又薄的宝剑！
“驾！”唤了一声，玉梧烨便冲了过去！
“这骑马还是我教他的！”小花儿得意的一扬脖子，“不过，他的技术和我这师傅比起来，可算是差的太远了！”
苏翼呢喃了一声，“是么？他竟会骑马？”说着，便扯唇笑了笑，“什么时候的事！”
“早了，大概是十岁学的吧！”
“他十岁的事也知道，你倒知道的多！”不知怎么的，小花儿总觉得苏翼这话有点想要掐死他的嫉妒感。
玉梧烨侧马而去……风扬起了他的发丝，带着一种难言的美感。
苏翼突然站了起来，“不对！”
“什么不对？”
小花儿还没反应过来，苏翼的脸色已经白了一片。
诸葛情也发现了什么，四下看了一眼，立刻从老年椅上跳了下去，“这是谁的！”
诸葛情手里的，正是一幅扎满了针十字绣……顾莲骑着的那匹马，刚才从这画上踏了过去。
“我的！”一个女演员举起了手，“针，针少了很多！肯定扎进马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