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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吴家别墅住了几天都相安无事。苏御安不禁纳闷那个草鬼婆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同住在这里的异性们渐渐失去了警惕性,周晓晓和柳欣就不止一次吵闹着要出去逛街,只有丁香乖乖的躺在家里养胎,就连吴文飞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件事丁香很痛苦,她希望能送丈夫最后一程,但弟弟说那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她也只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了一整天。好在有两名女警陪在身边,会经常会开导她,最近两天丁香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偶尔还会听听胎教音乐,给肚子里的宝宝讲讲故事。
这天下午,苏御安从学校回来之后,就开始帮弟弟准备晚餐。其他人做的饭菜他吃不惯,几餐下来苏御信发现了他的食欲不振,索性揽下了做饭的工作。苏御安觉得过意不去,只要有时间就会帮忙。刚刚走进厨房,就见周晓晓正磨着御信要吃蛋糕。那东西做起来很麻烦,苏御信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份耐性,很干脆的拒绝了周晓晓的要求。对方很不高兴,一眼瞧见了苏御安便嘟着嘴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你说说御信嘛,不过就是做个蛋糕而已。”
“他很忙,你别去吵他。”苏御安也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避开了周晓晓的嗔怒,他朝着御信走过去。不想,却被周晓晓抓住了衣襟。见她一脸的委屈,苏御安实在搞不懂哪里屈着了她。
“御安,那你陪我出去吃好不好?”周晓晓继续摇晃着苏御安的手臂,“你可是要保护我的,我不管,反正御信不做给我,你就要陪我出去吃。”
这是什么道理?苏御安压着火气,婉言拒绝:“抱歉,我也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做。”
“喂!“周晓晓狠狠跺在苏御安的脚面上。也不管他疼的皱眉,自顾自地说,“女孩子在邀请你约会,你这样会很没有礼貌。”周晓晓的举止像足了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公主,恰好偏偏正戳中了苏御安的厌烦之处。只可惜,小公主似乎还不明白,一味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幸好有丁香走过来请求苏御安帮忙看看邮包。苏御安这才压制着火气,甩开周晓晓,跟着丁香出去。
检查邮包苏御信定下的规矩,凡是送到这栋别墅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他走了几步,觉得脚上还是很疼,不免更加对周晓晓失了好感,还希望她不要对御信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他可不会顾忌什么,直接把人提出别墅!
看着苏御安很爽快地跟着丁香走出去,周晓晓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走运啊,老公死了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
准备晚餐的苏御信实在懒得跟周晓晓这种女孩说话,怎奈她就站在身边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御信叹息一声:“你这种人啊,怕死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有了仰仗就觉得谁都要护着你了。给你一个忠告,别把我哥惹烦了,否则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言罢,转身离开厨房。被扔在厨房里的周晓晓气的直跺脚!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可是科学家的女儿!她气闷地抓着脖子,越抓越痒。脖颈上的表皮下面有个小小的东西刷地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肩上,她扯了扯衣服,决定去洗个泡泡浴。
吃过了晚饭,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苏家兄弟把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也在客厅里准备休息了。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苏御信洗完澡,回到哥哥身边,开了电视。苏御安见他头发也不擦干净,就把人按着坐在地上,自己的双腿之间。顺手拿了他搭在肩上的毛巾蒙在头上,缓缓擦了起来。
“这几天倒是安静。”苏御信半眯着眼睛,说,“天翔今天给我电话还说,再住几天没事的话就得撤了。”
“那就再看几天。其实,我也想早点走,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这话他爱听。苏御信懒洋洋靠在哥哥怀里,枕着他的肚子仰起头来笑嘻嘻:“心疼了吧?”
闻言,有人哑然失笑,撤了头上的毛巾轻拍他的脑顶:“今天的汤药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敢不喝么?”说着,反手抓住哥哥的两只手臂拉到胸前握着,“等老头子再来我得跟他把话说明白,不回他那边了,咱俩就一直住到你结婚为止吧。”
“我没想过结婚。”这是真心话。有时候苏御安总觉得还有些事没解决,所以,他无心谈恋爱,更无心结婚。听苏御信这么一说,不但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郁闷,“不觉得奇怪吗?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不断出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最近几天他的的确确是察觉到违和感。也许他不该说出来,若是让御信也跟着担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低头看了看御信的反应,这人却松开了他的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脖子,他不得不弯了腰低了头。看着御信仰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的一派坦然。
“哥,有我呢,别怕。”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苏御安转转头,揶揄似地回他:“谁说我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嗯,我们,嗯,都要在一起。”忽然,御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勾着他的脖子垂下头,两人额头顶着额头。苏御安的心狂跳起来,凝视着弟弟温柔的眼神,听他轻柔的声音,“对,咱俩要永远在一起。”
心里暖暖的,还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感触膨胀起来,堵在胸口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又找不到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只能不适地放任它自流。
苏御安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推着苏御信坐得直了些:“等放了寒假咱俩回老家一趟,把户籍迁过来。那什么,以后,以后......”说了这些,他不敢去看御信的表情。察觉到地上的人站起来,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苏御安忽觉太多嘴了。这种懊恼的情绪在御信的手伸过来捧了他的脸时,消弭于无形。弟弟的眼神总是这么温柔,他就这样略带些苦恼地看过来,让苏御安心绪难平。
“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不会走的,不管户籍上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在一起,我都不会走。”
心里泛酸,他勉强地嗯了一声。弟弟靠了过来,轻轻的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
深夜了,苏御安还是丝毫睡意没有。回头看了看非要睡在一起的弟弟,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似的,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搂点什么。扯起被子盖上他搂在腰上的手,催着自己赶紧睡觉。
深夜的别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站在围墙之外,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水瓶,里面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晃荡,被路灯照应到显出诡异的光芒。他掏出口袋里的怀表打开,里面的表盘已经被换成了阴阳鱼式样的罗盘指针,一黑一白两根指针最先还是安安静静的蛰伏着,忽然黑色的指针急速地旋转起来。
“还真来了。”白颉紧蹙眉头,迅速打开了水瓶盖子,拿出一根小小的毛笔蘸里面的红色液体,开始围墙上画下古怪的东西。奇怪的是:那画完的红色全部在瞬间浸入了墙面,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手上的动作越来也快瓶子里的液体来越越少阴阳鱼的黑色指针转的越来越失衡!白颉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最后一笔落在水瓶里却发现已经用完了里面的液体!
“干!没事把围墙砌这么大干什么?”他说着不适合他身份的粗话,把空瓶子夹在腋下,去拿仅剩的备用的一小瓶。忽来的一阵疾风从他的肩侧乍起,白颉双脚为根,扭转腰身单手握拳是直接打了出去!疾风中夹杂着霸道的力气,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在白颉的下一个招数单手撑地狠踢一脚之前全部封死了他的反攻路线,并在眨眼间扣住他的肩头!就像一盆带着冰碴儿的水头脑袋上浇下去!
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招数?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旧伤?谁会如此了解他的习惯?力道在瞬间分崩瓦解,不敢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单膝跪在地上,任凭那人紧紧抓着手腕肩头。
“十八年了。”那人忽然开口,口气漠然,“你这伤还在疼,当年我伤你太重了?”
他无法回答。
“白颉,回来吧。我已放弃,你可以回来。”
既然放弃为什么还会出现?他轻描淡写地反问:“放弃什么?”
“你。”那人冷言冷语,“但是,十八变前的真相,趁着我还不想杀你,说个明白。”
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白颉挣了挣摆脱那人的束缚。站在他的面前,腰板挺得笔直,再看那人,已可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杀了我的哥嫂?”
“都说了不知道嘛。”白颉露出苦恼的笑容,“你这人啊,怎么十八年都没变?”话音未落,出手攻击。趁着对方闪躲掉头就跑!那人也不会就此放弃,快步如飞般地直追。几次交手,几番追逃,不过是七八分钟的功夫俩人已经超出了别墅所能见的范围。那一笔白颉还没写上去的古怪东西让墙面露出了空隙,沥青似的黝黑缓缓渗透进去,消弭于无形。
对外面发生的异状毫无所知。别墅内的苏御安浑浑噩噩地走在过廊里,脚步有些飘忽,视线也模糊了许多。苏御安看到了深咖啡色的房门,上面镶嵌着一块鎏金的小天使像,这里应该是周晓晓和柳欣的房间,怎么到这儿了?该回去睡觉的。但是,身子似乎不随他的意,直接朝着房门更进一步,眼看着就要撞到头,居然穿门而入!自己在干什么?苏御安疑惑之余只觉得脑子都迟钝了,就像个梦游者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低着头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女孩,慢慢地爬上床躺在柳欣的——身上。
该死的!又做梦了?为什么感觉不到身下女孩的重量?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周晓晓的睡脸?苏御安怀疑自己又进入了某个人的梦境,遂想闭上眼睛冥想试图走出这个让他恼火的梦。古怪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他明明闭上了眼睛,却还是能看到周晓晓的脸,他的手甚至不听使唤地摸到了那张脸。被打扰了睡眠的周晓晓嗯了几声,皱皱眉,揉揉眼,睁开......
“啊——!”周晓晓张开眼睛还不到两秒钟就发出了惊恐的惨叫!滚落在地上,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锦囊整个塞进了嘴里。苏御安惊愕不已,急忙喊着:“是我,苏御安。”
“滚开!”周晓晓哭喊着,“御信御安,快来人,救命!救命啊!”
“周晓晓,你睡糊涂了?是我,苏御安!”
“不,不要过来,不要......”
他不明白周晓晓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走了过去,不,应该说他感觉到身体走了过去,朝着周晓晓伸了手。枯黑的,薄如纸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做好心理准备,大安要黑化了!!